《无限死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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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死亡游戏-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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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2)

其实以她的眼光如何不知岳空比慕容复强,这‘似乎’二字不过是自己偏向而已。

风波恶摇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

他认输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

风波恶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

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问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们却又到哪里找表哥?”

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

转头向乔峰问道:“乔帮主,我们三人可以走吗!”

乔峰点头,岳空却道:“等下,现在江湖纷乱,你们三个弱质女流还是先留下来吧,等我大哥处理了事情,我们一起离开。“

阿朱这才询问起岳空:“岳空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为什么你和乔帮主在一起?为什么要我们留下来?”

岳空无奈地答道:“其实我和乔帮主刚刚结拜了,特意过来为你们解释慕容世家的事情的。”

岳空忽听得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岳空向乔峰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

乔峰也早听见,点了点头,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然后大队人手一齐来攻。”

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

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岳空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

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异变(3)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岳空见此人一派坏鬼书生的相貌,心中当即起了疑心。

不过三个女眷都是他看着的,自然不容得别人随意欺负,当下道:“放不放人自有我大哥做主,难道你是想让天下第一大帮做出胁持他人女眷这等令天下英雄耻笑之事?”

全冠清一楞,准备好的说辞被岳空一打断便说不出来了,反问道:“阁下何人,我们丐帮之事,不须外人过问。”

岳空早知对方全盘布局,若是想阻止也非什么难事,只需以力降伏就行。只是岳空觉得自己如果阻止这了场阴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难有个了断,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乔峰喝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屠雄,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十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不过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当下又再质问道:“帮主何所见可有证据?”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尴尬回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继续追问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回道:“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继续说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长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苦口婆心(1)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

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

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我们丐帮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

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

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苦口婆心(2)

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

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

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乔峰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着实担忧,眼见大义分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岳空、王语嫣、阿朱、阿碧四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他四顾群豪,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正是松口气,忽然听到林子西北角有马匹急奔而来,同时传来两声口哨。丐帮中立刻便有人发口哨相应。东北角也有马蹄声急奔过来。

西北那马越奔越进,片刻之间,那马已经奔到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除去外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他奔到乔峰面前,双手呈上一个包裹:喊道:“紧急军情……”

随即软倒。那马也口吐白沫,悲鸣两声,倒下去了。

乔峰刚接过包裹,打开来,取出里面蜡丸,揉碎了,刚拿出来纸条。东北那马上之人已经翻身下马,急步奔过来,喊道:“乔峰,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乔峰左手一紧,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同时高声喊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丐帮帮众悚然动容。这徐老长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

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徐长老眨眼之间便到乔峰跟前,乔峰将手里纸团恭敬的呈给他,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

徐长老伸手闪电般抄了乔峰手中纸团,暗自捏得紧紧的,道一声:“得罪!”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尽皆愕然。

苦口婆心(3)

惟有岳空苦笑。

徐长老说道:“得罪!”

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话。”

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看到徐长老到来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

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

指着岳空道:“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岳空冷冷的说道:“我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从未见过慕容公子之面,这三位姑娘,说是慕容公子的家人亲戚则可,说是眷属却未必。”

王语嫣只是慕容复的“亲戚”,绝非“眷属”,其间分别,不可不辨。

全冠清道:“‘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的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是慕容复手下的玄霜庄庄主,他二人若非得你乔解围,早就一个乱刀分尸,量个中毒毙命。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有什么抵赖不成?”

乔峰缓缓说道:“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恃了人多势众、武功屠雄,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舵主,你责我庇护这三位年轻姑娘,不错,我确是庇护她们,那是因为我爱惜本帮数百年来的令名,不肯让天下英雄说一句‘丐帮众长老合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宋奚陈吴四长老,那一位不是名重武林的前辈?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群雄(1)

众人听了这几句话,又向王语嫣等三个娇滴滴的姑娘瞧了几肯,都觉极是有理,倘若大伙和这三个姑娘为难,传了出去确是大损丐帮的名声。

这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同道,防敌示警。

众人只道其中一人必是马大元的寡妻,那知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只听得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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