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个人贩子!死骗子!”
五个小鬼竟然也不怕太阳,跟着张叫花捡起包谷棒子就往马道长身上砸。
一个包谷差不多有三四两重,农村里的屁孩,每天都在山里扔石头,七岁的屁孩手上的力气也不可小觑。加上五个小鬼,那天上飞的包谷棒子就跟下大冰雹一样。小鬼的力气竟然比张叫花的力气还要大。砸得张叫花只能抱头鼠窜。
马道长虽然道行不高,但是人却不傻。自然看出来了,攻击他的可不止那个屁孩一个。几个小鬼也肯定参与其中。
马道长是真的有一丁点道行的,如果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番,画几张符,再把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器拿出来,说不定应付这五个小鬼没有多大问题。
加上今天以为能够在张叫花家里大吃一顿,所以来的时候肚子放了空,被几个小鬼追着满院子跑了一会,肚子里的那点存粮早就消耗干净了,现在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
张叫花还好,那五个小鬼越打越是经验丰富,而且力气大得很。一开始是跟张叫花一样扔包谷棒子,后面直接扛着扁担追着马道长打了。看起来,就像扁担飞起来,追着马道长打一般。马道长从身刚准备抬起手中的杖子招架,手上便挨了一扁担。杖子直接落到了地上,上面的铃铛发出叮咚叮咚地响。若是马道长能够用道术控制这些铃铛,一个回合就能够将这几个小鬼给制住,但是马道长道行不精,根本控制不了杖子上的这串铃铛。祖师爷传下来的一串法器,竟然变成了一个摆设。
马道长丢了杖子,又想从身上掏东西。马道长穿的是道袍,东西放在袖子里。平时掏还很顺当,这危机时候,根本就掏不出来,胡乱用力一扯,袖子都给扯烂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好似是一本书,一个罗盘。罗盘砸在地上叮咚直响,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顷刻之间,马道长身上又挨了一扁担,然后又看到从张叫花家里飞出一把柴刀,一柄斧子。马道长这一吓,差点没掉了魂。哪里还管得了那些掉在地上的宝贝?拔腿就往门外跑。
金虎等五个小鬼虽然见马道长逃跑了,却并不追出院子去。
一人五小鬼刚才也是爆发出所有的能量了,此时强敌一走,都坐在门槛上喘息。
“糟糕了!”喘过气来,张叫花看着一地的包谷棒子,立即哭丧着脸。连忙跑过去捡起满地的包谷棒子。
“叫花,我们帮你捡!”金虎也带着几个小伙伴上前。
院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满院子的包谷棒子飞了起来,自动地飞进晒谷坪上的竹席中。
马道长气喘吁吁地跑出没多远,就被村里人看到了。
“马道长,怎么整成这样了?”梅子坳开拖拉机的刘前旺在梅子坳也是个人物,他揶揄地看着狼狈不堪的马道长。
“倒霉透顶!张有平家的几个小鬼都成了厉鬼了。今天要不是道爷跑得快,差点折在他们家了。”马道长依然心有余悸。
第4章 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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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额,也许应该说鬼多也力量大。张叫花与金虎几个很快便将满地的包谷棒子收拾好了。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地上还留着几样东西。最显然的自然是马五郎的那个法杖。上面的那个叮当响的铃铛很惹张叫花喜欢。另外还有一本似乎从泡菜坛子里取出来的咸菜一般的书,张叫花翻开看了一眼,学前班学到的几个字似乎根本没办法看懂这本书。倒是里面有几个图形,张叫花看得似懂非懂。那个罗盘就比较高端了,一看就是很高级的东西。
好东西自然要藏起来,张叫花扛着法杖满屋子里找地方藏。那本书倒是好藏,往将席子掀开,塞进垫床的干稻草里。在好好整饬一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罗盘个头不小,也比较好藏。梅子坳这么大的屁孩,谁没几个藏宝贝的地方?只是那根法杖个头太大,不好藏,万一被发现了,玩这么邪性的东西,张叫花估计自己屁股能够开了花。
这法杖固然霸气,张叫花是不敢拿出来在小朋友面前卖弄的。而且现在就算是张叫花敢卖弄,村子里的屁孩们也没一个会给张叫花这个机会。张叫花最感兴趣的是这法杖上的铃铛。将法杖上花花绿绿的碎布掀开一看,一个铃铛用麻绳绑在法杖上。打的是死结,张叫花不得不跑进房间里将娘做鞋子的剪刀拿出来。咔嚓一剪刀将麻绳剪断,铃铛直接掉到了地上。张叫花却不小心手指被法杖上用来固定布条的铁丝划破,红艳艳的鲜血立即指尖汩汩冒出。
受点伤,出点血,对于梅子坳的屁孩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张叫花此时眼里只有铃铛,哪里顾得上这么一点小伤。血都懒得去擦,直接将地上的铃铛抓在手里。
这个时候,手中的铃铛竟然像万能胶水一般紧紧地吸在了张叫花的手上,而且这铃铛好像吸血一般,张叫花猛的感觉手指钻心一般的痛,那本来银白色的铃铛竟然一下子从白色慢慢地变成鲜红色。
铃铛是一个小环上面有五颗小铃铛,上面雕刻着精美而奇异的花纹。铃铛上的花纹上似乎有血液在流动。张叫花手指流出了鲜血竟然在铃铛的花纹上流动起来。很快一条条鲜红色的血丝将铃铛全部包裹住。
张叫花心中很害怕,想将手中的铃铛扔掉,却发现铃铛仿佛黏在了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娘啊,我要死了啊!”张叫花心中惨呼,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金虎等五个屁孩也急得要死,但是他们根本不能靠近张叫花的身体。只要稍微靠近一点,那铃铛就会发生一声低鸣。那鸣声极其细微,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但是在金虎几个耳中却如同洪钟一般。立即让他们晕头转向。
过了一会,铃铛似乎喝饱了,终于停了下来。猛然像千瓦灯泡点亮了一般,猛然一亮,白莹莹的光芒将张叫花笼罩在莹白色的光芒之中。张叫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都没想,直接将手中的铃铛扔了出去。谁知道铃铛飞出之后,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竟然又回到了张叫花的手中。
金虎几个根本不敢近张叫花的身,只能远远地伸长脑袋打量张叫花的状况。刚才张叫花将铃铛扔掉的时候,铃铛在空中又发出一阵阵叮当响。这响声对于金虎几个来说,却如同冲击波一般,将他们几个狠狠地击飞了出去。
本来金虎几个并没有实体,按说就算是摔倒在地上,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但是这一次,被冲击波这么一冲击,他们浑身发痛,尤其是头痛难耐。
“叫花,叫花。别扔了。这我们怕铃铛发出的声音。”满仓连声喊叫。
张叫花一愣,手一抖,又是一阵叮当声。
金虎几个立即头痛得在地上打滚。
张叫花看见金虎等人痛苦的样子,知道他们不可能骗他。连忙到房间里找了一面旧手绢包起来,这样铃铛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叫花!”张有平在院子里大声呼喊。
张叫花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将手中的杖子从后门丢了出去。然后飞快地跑到院子里。
“臭小子,跑哪里去了啊?”张有平的声音看似责备宝贝崽,实则关怀备至。
张叫花假装打了个哈欠,“刚才不小心困了一觉。”
“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张有平从竹簸箕里拿出两个黄花梨,拿在手中向张叫花扬了扬。
“啊!梨子。”张叫花立即冲了过去,将两个梨子拿在了手中。
金虎几个看着张叫花手中的梨子,也忍不住咽口水。但是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食物对于他们来说除了以前遗留下来的诱惑力之外,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他们能够闻到水果的香味,也能够摸到水果的样子,却没办法将水果吃紧肚子。当然,他们可以将两个梨子抢过来,砸张叫花的头上。只是张叫花藏在袋子里的铃铛可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农村里的水果是从来没打过药的,小屁孩吃水果从来不去洗,直接用衣服擦一下,立即咬伤一大口。黄花梨的皮比较粗厚,但是张叫花不会去介意这些。黄花梨已经成熟,丰厚的果肉如同蜜汁一般甘甜,果汁流入食道,能够带来一种无比的享受。
“慢点吃。都是你一个人的。别噎着了。”张有平看着宝贝崽吃得这么香,哈哈直笑。这个时候,他忘记了张叫花的种种不正常,在父母的眼中,没有不正常的崽女,只有关爱不够的心肝宝贝。
“爹,今天来了个人贩子。他想抓我哩。还说自己是马五郎。后来被我们打跑了。”张叫花满口塞满了黄花梨甜美的果肉,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什么?你们?快说跟爹说清楚。”张有平吓了一大跳。
“你不知道,那个家伙一点都不经打。”张叫花囫囵吞下去一个梨子,肚子已经撑得饱饱的了。剩下的一个他舍不得一次吃完,放到家里藏了起来。小屁孩藏东西的本领与生俱来。弄好了这一切,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爹说清楚。
张有平听得是眉头紧锁。其实他已经听出来,来人肯定就是马五郎马道长。让张有平心惊的是金虎五个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为害自己的宝贝崽,但是谁知道以后是祸是福呢?
第5章 马道长讨要法器
马五郎本来是想到张叫花家来弄点钱的,结果没想到把自己讨饭吃的家伙都给弄丢了。往袖子里一摸,背时鬼,连祖师爷传下来的本经都给丢了。那个法杖丢了,弄一个就是了,以前拜的那个死得早的师父传下来的叮当他也没当一回事。这本经却是重要的东西,虽然本经里面的道法,他学到家的不到十之一二。但是这东西是用来证明他身份的。至于那个罗盘,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破四旧那会,他从一个地主老财家里找到的,偷偷地藏了起来,等风头过去了,便据为己有。
马五郎对应付那几个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尤其回想到刚才向自己飞过来的那柄斧头,他就背脊发冷。差点小命都搭上了啊。但是讨饭的家伙却是不能不要的。丢了本经,可不仅仅是丢了讨饭的家伙啊。死得早的师父曾经就说过的,丢了本经就等于丢了道行。马五郎每次画个符,都是按照本经上一笔一画临摹出来的。现在本经一丢,他彻底捉瞎了。
刚才讲张叫花吓成那个样子,现在想去从他手里要回讨饭的家伙,只怕不那么容易。马五郎想来想去,准备从张叫花家人入手。所以,他没有直接去张叫花家里,而是去了张叫花家的老屋。
张叫花的爷爷奶奶住在老屋里,老人家对神灵敬畏,对马五郎这样装神弄鬼的人自然也很畏惧。一见马五郎到家中来了,果然是恭恭敬敬。
“马道长,稀客啊。快请坐,快请坐。老太婆,还不赶紧去抓只鸡宰了?”张叫花爷爷热情得很。
“不用不用。都是乡里乡亲的,随便吃点家常菜就行了。满银叔,我来你家里,你应该晓得我是为什么来的吧?”马五郎故作神秘。张叫花爷爷叫张满银。
“难道你是……?”张满银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
“对了。我今天从你家老二家门前过,就感觉他家里阴气重。你孙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又是干这个行当的。鬼祟出来作怪,我不能不管。”马五郎大义凛然地说道。要不是法杖丢在张叫花家里,此时拿着法杖重重地顿在三合泥地板上,效果会更加。马道长心中感觉有些遗憾。
张满银是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马道长,你真是个好人啊!”
马道长额头冒汗,梅子坳怕自己的人不少,说自己好人的还真少见。
张满银家的老母鸡还是宰了一只,平时杀只鸡,得给老大老二家各送一碗过去,基本上好吃的都给那两家送过去了,两个老人喝汤的时候比较多。这一次因为马道长再,张满银婆娘张叫花奶奶马东花没再分出两碗来了。
马道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闻到了鸡肉的香味,差点没流出口水出来。
“满银叔,你真是太讲究了。”
马道长的吃相也没有什么高人的气质,在喷香的鸡肉面前,那什么高人气质都得靠边站。吃饱喝足才是硬道理。
“马道长,老二家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张满银自己没怎么舍得吃那堆得满当当的一大碗鸡肉。生怕这个贵客没吃好。
“这要看你们家老二自己拿主意。”马道长嘴里塞得慢慢地,说话也是含混不清。
“关键是我这个儿子,对这个不太上心。我早就说让他过来请道长。他一直都是推脱。”张满银眉头紧蹙,眼睛看着马道长,希望道长能够有什么好主意。或者这个马道长吃饱了喝足了,直接冲进老二家,把那几个小鬼捉出来。
马道长之前就丢盔弃甲,他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巴不得跟那几个小鬼达成谅解备忘,把讨饭吃的家伙讨回来就心满意足。他可没觉得自己有能耐一下子对付得了那几个小鬼。
“这事就不好办了。今天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略微进去打探了一下。因为担心惊动了那几个小鬼,把法器遗留在你老二家里了。我现在过去,怕惊动了那几个小鬼。你最好去把你家老二叫过来。想办法把我的法器找来,那就好办了。”马道长眼珠子一转,竟然把一件丢人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真是一个人才。
张满银压根就没想到马五郎在几个小鬼面前会如此不堪,反而以为马道长在老二家里做了什么准备。对马道长的要求自然是积极得很。不过那天被老二拂了面子,张满银不想亲自过去。于是便让马东花去执行这项任务。
马冬花的任务执行历程颇为坎坷,一跑过去,就被张叫花看见了。张叫花鼻子灵啊,一闻就闻到马冬花身上的那股鸡肉香味,还以为马冬花叫他过去吃鸡肉呢。
“奶奶,那个鸡腿不划开不进味,我宁肯吃鸡肉哩……”张叫花跟着奶奶绕了一圈,才发现马冬花两手空空。
马冬花被孙子看得有些慌,“奶奶过来找你爹有事哩。爷爷找你爹有重要的事情,小孩子不准吵。”
“奶奶,不是偏心,把鸡肉都送到大伯家里去吧?”张叫花不高兴了。
刘荞叶老早就听到了院子里婆婆跟儿子的对话,她故意躲到一边,想听哥究竟。
“这孩子,怎么说的呢?奶奶那次杀鸡少了你的那一份。这一次是重要的客人来了,谁家都不能分。别捣乱,奶奶找你爹娘有事哩。”马冬花被孙子缠得慌了。
刘荞叶这才走了出来,“娘,你过来了啊?有平去田里看水去了。马上就回来,你到屋子里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又不渴。我到崽家里来,又不是来做客,要是渴了,我还找不到水罐啊。叫花,你出去玩一会,奶奶跟你娘有些大人的话要说。”马冬花想将张叫花支开。
要是平日,马冬花肯定是支不走张叫花的,不过张叫花惦记着奶奶家的鸡肉。很乐意地听从了奶奶的吩咐,蹦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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