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主任,你们把鸡笼搬到屋子里去,不怕臭么?”蔡开明问道。
“没办法啊。放到这外面太招贼了。我们准备最近把这些鸡给宰了吃了算了。也免得给贼吃了。”黎树海皱着眉头说道。
蔡开明现在算是明白叫花说捉不捉贼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贼已经没有机会偷了。而且这些养鸡的似乎都准备将鸡宰杀掉,以后就更不用担心小偷过来偷鸡了。
“嘿嘿,没想到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想得周到。”蔡开明讪讪笑了笑。不过蔡开明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小偷这一次尝到了甜头,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么?这两天连续两次得手,这一阵刚刚解馋,不会再次出手,但是过一阵之后,又嘴馋的时候,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呢?
张叫花周末的时候并没有去县城,而是回去了一趟,准备将钻山豹带过去。
刘荞叶做了好几个崽崽爱吃的菜,结果等来等去,却一直没见崽崽过去。
“别等了,这小子肯定是回梅子坳了。”张有平无奈地说道,
“自从那次去广东,叫花就不怎么跟我们亲了。”刘荞叶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哪里不亲?小孩子总会长大的嘛,叫花这个年龄正是最叛逆的时候,他不肯到县城来读书,就是不想当被我们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你又不是不晓得崽崽从小就很有主见。”张有平连忙劝慰婆娘。
“我就是想他了嘛。每个星期回来一趟。现在才读初中就不跟我们亲了,将来长大了,讨了婆娘,那不是认都不认我们了?”刘荞叶越想越是伤心,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臭小子,应我的话应得好好的,说好了每个星期到县城来的。哪个晓得调转背就不算话了。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收拾他一顿。婆娘,到时候我揍他的时候,你摸拉我。我非揍扁他不可。”张有平佯装愤怒。
“你敢揍崽崽,晚上别上我的床。”刘荞叶立即当真了。
张有平嘿嘿笑道,“婆娘,要不咱们再加把劲。我感觉我宝刀未老,弄个崽女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滚!计划生育罚死你。会长你也莫当了。”刘荞叶白了张有平一眼。
梅子坳。
张叫花连打了几个喷嚏,又捏了捏鼻尖,“谁在背后讲我的坏话呢?”
“肯定是你们家刘荞叶呗。你放假也不到县城去,跑回梅子坳干啥子?你爹娘要是再给你造个弟弟妹妹出来,到时候,你爹娘就不喜欢你了。”张积旺笑道。
“还好一些,我还自由一些。”张叫花嘴上硬得很,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唉,都说多子多福,我看是养崽都是白养的。有了婆娘忘了爹娘多的是。你爹娘想你想得要死,你还不乐意呢。”张积旺继续在竹筒上雕刻花纹。
碧玉仙饮的包装依然采用竹筒,竹筒上的花纹依然完全采用手工雕刻。整个梅子坳,能够在竹筒上雕刻非常漂亮花纹的人并不多。不过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把这门手艺练习起来了。只是这花纹的要求比较高,要求每个竹筒上的花纹不仅要精美,而且要求每个竹筒上的花纹完全不一样。这对于那些新手来说就比较困难了。只有张积旺这样的老师傅才能够做得了。
“叫花,电话。”梅子坳茶叶厂厂子虽然搬走了,但是这边照常生产,管理就由张有连负责。张有连这个时候还在茶叶厂的办公室里。
张叫花飞快地跑了过去,张有连看着张叫花,也忍不住批评了一句,“你啊你,跑回来干什么?你娘一下午都打了好几回电话了。”
张叫花拿起听筒,才喂了一声,对面就已经发飙了,张叫花连忙将听筒放远一点。
“张叫花!你还是我的崽么?你爹不是跟你讲好,今天到县城来的么?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刘荞叶本来准备温柔一点的,可是一听到某人的声音,就忍不住发飙了。
“娘,我本来是准备今天来县城的。可是我们老师非要我帮他一个忙。我也是没办法。你不是跟我讲了,要跟老师打好关系么?我们班主任第一次让我做点事情,我总不好拒绝吧?”张叫花说道。
“嗯?你们班主任让你干什么?”刘荞叶问道。
“我们学校里教师宿舍那边经常失窃。老师喂的老母鸡给别人偷走了。蔡老师想让我弄只狗过去,这样小偷就不敢去偷老师的东西了。你说这事我能不帮么?”张叫花半真半假地说道。
刘荞叶愣了一下,“老师的忙当然要帮。”
“我就晓得就算是娘晓得了,肯定是会支持我的决定的。刚回来还没吃饭,就跑这里来打电话,告诉你今天我过来不了呢。没想到你打电话过来了。”张叫花说道。
刘荞叶叮嘱了半天,要求某人下个周末必须去县城一趟,否则坚决断绝母子关系。
“叫花,你讲假话,我要去告诉刘荞叶,看你怎么狡辩。”张有连对某人的假话连篇有些看不下去。
“大伯,我可没说假话哩。你不信去问我们蔡老师,看看是不是他让我回来带豹子去学校的。元宝,你来跟大伯讲。”张叫花连忙把张元宝喊了过来。
“元宝的话我才不信。谁不晓得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的?我只相信我满妮哩,润田,你哥哥跟叫花两个在学校里是不是干坏事了?”张有连问道。
“坏事倒是没干,但是好事也没干几件。吃饭的时候经常看不到人。那天还差点被冤枉偷别人家母鸡了。”张润田毫不理会那两个小子暗地里的威胁。
“好啊!竟然敢去偷别人家的母鸡!”张有连已经在到处找棍子了。
“爹,我是说他们被别人冤枉哩。”张润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是,张有连听到的重点跟张润田讲的完全不一样,“你们两个混小子,有肉吃,竟然不把润田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好吧。张叫花与张元宝两个郁闷地相对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撒腿就跑。
“你们两个臭小子别跑!”张有连拿着一根竹棍子从后面追了出来,可是那两个混小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说了吧,什么事情千万别叫上润田,否则准完蛋。我爹脑子有问题吧?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我们家怎么就倒了过来呢?”张元宝很受伤。
“我觉得你可能是捡回来的。”张叫花笑道。
“你才是捡回来的呢。你是从茅厕后面捡回来的。”张元宝笑骂道,小屁孩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身世之谜的年龄了。
张叫花很享受躺在梅子坳山坡上的草皮上仰望湛蓝色的天空。
“叫花,你说我们梅子坳真的要变成旅游区了么?”张元宝问道。
“应该会。”张叫花不晓得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要长大,梅子坳也会变化。村子里已经传开了,梅子坳将成为薪田县旅游开发的重点区域。梅子坳的数千亩茶场,已经在进行规划了。梅子坳通往葛竹坪镇的道路也计划修成水泥路。
但是张叫花依然担心落阿岭的巨大隐患,总觉得那里会出大事。可是他依然只是一个初中生,根本没办法阻止大人们的决定。
“这将是薪田县的机遇。如果薪田县的旅游产业做起来了,那么将来的薪田县,不仅会成为全国的茶叶强县,也将成为旅游强县。经过几年的努力,我们好不容易甩掉了贫困的帽子,但是这还不够,我们还要走向富裕……”薪田县电视台正在播放罗长军的讲话。(未完待续。。)
第385章 聂童的家
“下个星期你别回梅子坳了,去县城你爹娘那边去。你回来我可不欢迎你。爷爷奶奶也不欢迎你。”临去学校的时候,张有连警告张叫花。
“行行,你不想我回来,我还不喜欢呢。以后我长大了,到大城市去了,懒得回这穷山沟沟。”张叫花头也不回往一渡水中学走了,钻山豹跑在最前面,肥猫也跟了过去,胖猴偷偷地跟在后面。
“这孩子。”张有连无奈地摇摇头。
“爹,那我下个星期放假我也不回来了。”张元宝说道。
“你不回来去哪?”张有连问道。
“我跟叫花一起去县城啊。二叔二婶让我去县城玩,我还没去呢。我跟叫花一起去,坐车也好有个伴。万一叫花被人贩子给抓走了,去哪里找去?”张元宝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问题是这理由也实在牵强了一点。
“你被人拐走了还差不多,叫花才不会被人拐走呢!”张有连被张元宝气得乐了,叫花被人拐走,他不拐别人就不错了。
润田远远地吊在后面,她可不敢跟那两个混小子靠得太近。刚回来的时候,一时没忍住,告了这两个混小子的状,现在好了两个混小子合起伙来不理她了。尤其是张元宝,只要润田靠得近一点,就会骂的。
“你个告状婆,离我们远一点。”张元宝指着若即若离的张润田说道。
张润田耷拉着脑袋,她倒是不怕张元宝动手,张元宝要是动手,回去非要给爹娘两个给整死去。
张叫花赶到学校的时候,齐夏已经赶到了,但是聂童却没有来。
“齐夏,聂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呢?”张叫花有些奇怪地问道。
“聂童爷爷不小心摔伤了脚,他要我给他请个假。等他爷爷的脚好了才能来。不过,有可能,聂童可能不会来学校了。”齐夏的情绪有些低落,本来他跟聂童的关系就很好,现在大家在一起关系更好了。
“你们如意村到这里要走多久?”张叫花问道。
“走快一点,一个多小时就可以走到。”齐夏不知道张叫花问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用意。
“你带路,我们去聂童家里一趟吧。”张叫花说道,既然将聂童当成了好朋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去他家里又有什么用呢?”齐夏问道。
“叫花会治病的,你晓得?”哑巴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也跟你们一起过去吧。”
“大家一起吃肉,你们不可能撇开我一个人吧?”张元宝也走了进来。
“那就废话少说,赶紧赶路,今天晚上争取还要赶回来呢。”张叫花说道。
几个人立即出发,向着如意村的方向走去。
如意村的情况跟以前的梅子坳差不多,不过这几年,梅子坳已经彻底翻了身,情况比起周围的村子要好了许多。周围的这些村子毕竟交通不便,状况虽然比起前些年有了一些改善。但已经明显落后于梅子坳了。
“那座房子就是聂童家以前的房子,本来他们家的情况还可以的,可是自从聂童娘怀上了孩子之后,他们家东西全给搞计划生育的搬走了,后来没捉到人,就把房子给拆了。房子上的瓦全部打烂了,墙也推倒了两垛。后来被雨水浸泡,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聂童爹娘不回来,这些年家里就靠聂童爷爷奶奶和聂童,怎么撑得起来啊。他那些伯伯叔叔什么的,都不是人。”齐夏指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聂童家房子说道。
“算了,我们还是去看看聂童现在在干什么吧。”这些事情不是张叫花能够管得了的。
“就在前面没多远了。看,那个草棚子就是聂童跟他爷爷住的地方。”齐夏指着前方的一个草棚说道。
这个草棚简陋到了极端,就是用几根木材搭起来的一个简易的架子,上面先是搭了床再垫上烂竹席,然后在上面覆盖了稻草。不用看里面,也晓得里面的情况了。张叫花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可是比张九斤爷爷奶奶住的牛栏还要糟糕几分啊。
“这里怎么住人啊?”张元宝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竟然还有人住在这样破烂的地方。
“老天,聂童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哑巴长大了嘴巴。
张叫花没有说话,他也震惊到了。
“聂童,聂童。”齐夏大声喊道。
聂童从草棚里钻出来,看到张叫花几个也是感觉有些奇怪,“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聂童,你怎么不去上学了呢?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大家说嘛。”哑巴说道。
“就是啊。大家是朋友,你遇到了困难,难道大家能够袖手旁观么?”张元宝说道。
“我爷爷的脚摔伤了,走不得路,我得在家里照顾几天。”聂童的眼神有些茫然,对于未来,他还能如何去盼望呢?
“你爷爷在哪?我看一下。”张叫花说道。
“没多大事,敷上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聂童回头看了草棚一眼,里面根本没办法站人啊。
张叫花直接走了进去,掀开草棚门上的草席,草棚里面非常的阴暗,一个瘦弱的老人正躺在用砖头堆砌起来的一张床上。所谓的床其实是在砖垛上架了几块木板,上面垫了一些草,再铺了一床补满补丁的床单。被子上黑乎乎的,也是补丁叠补丁,被子却很厚,估计是一年四季根本不用换。
老人无神地睁开眼睛往草棚出口看了一眼,“童童,你同学齐夏来了么?”
“聂爷爷,我是聂童的同学,听说你摔伤了,过来看一下。”张叫花说道。
“是童童的同学啊。真是,真是……我这里腌得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得(没有)。你们好好上学,别管我这个老头子了。”老人家很是歉意地说道。
“聂爷爷,你哪个地方摔伤了?给我看看。”张叫花问道。
“不用不用,已经敷药了,”老人家连忙摇头。
张叫花霸蛮看了一下,连连摇头,“这样哪里要得。骨头伤到了,光是敷药是不行的,还得把骨头正一下。”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这条腿有没有也不重要了,就是拖累了童童啊。”老人家忍不住眼泪双流。
“莫说话,会有点痛,一会就好。聂童,你帮我去打一碗水来。”张叫花回头向聂童说道。
“快去啊,还愣着干嘛?”张元宝推了聂童一把。
“算了还是我去吧。”齐夏连忙走进去。从一旁的一个盆子里取出一个碗,然后从一个破旧的木桶中装了一碗水。
张叫花嘴里念着咒语,“奉请真武祖师住在此,神通广大显威灵……就把神水来洒下,喷水一口,实时入痛。喷水二口,皮相连,骨相接。吾奉北方真武祖师,急急如律令。”
接过齐夏手中的碗,手结法印在碗里画了几圈,然后吸了一口水在口中,向着老人家受伤的腿喷了一口水,然后双手将老人家受伤的腿一端。
“哎呀!”老人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唿。
“忍着,稍微有点痛。待会就好。”张叫花又喷了一口水,手上勐的一用力,将老人家折断的部位重新对好。这是梅山水师接骨的本事,跌打损伤、无名肿痛上可是非常灵验。
“把这碗水喝了,就不感觉痛了。”张叫花说道。
“咦,真的不怎么痛了。”老人家也感觉非常奇怪。
“那还用说,叫花给人治病可厉害了。我们村子的瞎子都给叫花治好了。还有一个瘸了好多年的都给叫花治好了,现在能够下地干活了呢。”哑巴说道。
张叫花找了一把柴刀砍下几节木块,将老人家受伤的地方夹住,然后找了绳子固定住。
“这几天脚莫用力,等过一个星期,就差不多可以下地了。”张叫花说道。
“叫花,我,我……谢谢你。”聂童忍不住想哭。
“聂童,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大家说嘛。这个星期请假在家里照顾你爷爷吧。下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