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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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灵旗-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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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道人大怒道:“好小子,真要拼命么?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卫天元冷笑道:“你的厉害,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厉害,你却恐怕还未知道!”

卫天元的剑法是齐燕然亲自传授的,齐家剑法,奥妙繁复,虽然倘若是大家都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齐家剑法也未必就能胜过华山派的剑法,但天玑道人所知道的齐家剑法却不如卫天元所知道的华山派剑法多,卫天元一旦使出浑身解数,登时就把天玑道人杀得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涵谷,涵虚跑了进来,一见师叔不敌,立即双剑齐出,同声喝道,“好小子还敢逞凶,今日非杀了你替先师报仇不可!”他们是前任掌门天权道人的得意弟子,听得师叔说卫天元和他们师父被害一案有关,也不细问情由,便把卫天元当作大仇人了。

这两人的剑术只比天玑稍逊一筹,但年青力壮,出手比天玑还更狠辣!

卫天元是和西门霸那些人打过一场的,那一场虽然不过“做戏”(但卫天元却并不知道对方是做戏的),也耗了他不少气力。他和天玑单打独斗,本来已是感到气力不加了。

此时他以一敌三。更感不支,十数招一过”险象环生。

剧斗中卫天元欺身进击、佯攻涵谷,剑锋中途一转,突然指向涵虚的咽喉。

涵谷的长剑已是斜斜刺出,回救不及,急忙飞脚踢卫天元的后心。

卫天元侧身一闪,涵虚避开了他的剑刺,脚步跄踉,碰着了棺材。涵谷那一脚正好也是踢着了棺材。

“蓬”的一声,棺材盖突然揭开。

天玑等人饶是艺高胆大,突然看见棺村里一个“女鬼”站了起来,也是不禁吓了一跳,忘了合击卫天元了。

齐漱玉跳出棺材,激愤大呼:“天舒哥,你和叔叔做的这出戏未免做得过份了吧,难道你们当真要把卫大哥置之死地?”“这出戏”本来是楚劲松叫她帮忙做的,但她不便怪责后父,只好把楚天舒作主体来骂。但在抱怨的辞句中也还是把后父带上一笔(她已习惯把后父称为叔叔)。

卫天元失声道:“师妹,是你!雪君呢?”

涵谷、涵虚一呆之后,双剑又刺过来。齐漱玉无暇回答,卫天元也无暇发问了。

楚天舒冲入“灵堂”,涩声叫道:“让开!”

天策、天枢肌剑平伸,拦着门口。楚天舒不顾一切,硬冲过去。

天策长剑虚晃,骈指点楚天舒的穴道。只听得“铮”的一声,天策道人长剑脱手。原来了勃已是后发先至,硬生生的在两人中间插进去,替楚天舒挡住了天策道人了。天策道人的长剑就是给他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出手的。

楚劲松喝道:“舒儿不可对前辈无札!”他口里是这么说,身体却挡在天枢道人的面前。明是斥责儿子,实是掩护儿子进去。

他在武林的地位比丁勃更高,武功也比丁勃更强,天枢道人可还不敢真的对他无礼。

楚天舒进入“灵堂”,天玑道人沉声说道:“楚少侠,不干你的事,请你出去!”

楚天舒怒喝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要你们滚出去!”

天玑道人哈哈一笑,说道:“令尊已经接下了我们的英雄帖,即使是令尊也不能叫我们滚出去!”

此时涵谷正在和齐漱玉交手,涵虚则从旁协助天玑,向卫天元进逼。五个人分成两堆厮杀,杀得难分难解。

齐漱玉急于过去和卫天元会合,一招“玉女投梭”,剑光如练,当胸刺去。这一招攻得太急,正合涵谷心意。他使了一招“横云断峰”,横剑一封,“当”的一声,两把剑碰个正着。齐漱玉剑法并不逊于涵谷,但可惜内力都是颇有不如,双剑相交,硬碰之下。强弱立判。齐漱玉身形连晃,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涵谷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你站稳了再来吧。”哪知齐漱玉并没“站稳”,就“再来”了。她踏的是“醉八仙”步法,身形倾斜,却已变招刺到。这一下实是涵谷始料之所不及。虽然没有给她刺着,刹时间也给她杀个手忙脚乱。暗暗吃惊,心里想道:“这妖女不愧是齐勒铭的女儿,倒也不可太小觑她了。”只可惜齐漱玉终究是吃了内力不足的亏,不过片刻,又给函谷枪回先手。

卫天元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见齐漱玉形势不妙,怕她再战下去,就要吃亏。立即使出险招,一招“星汉浮搓”,剑点散开,宛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遍洒下来。涵虚不识此招,连忙舞剑防身,不敢攻敌。天玑道人以一招“大汉弧烟”投进对方的剑圈之中,应付虽然得宜,但是否抵敌得住,他自己亦是毫无把握。要知单打独斗,他是打不过卫天元的,而此际涵虚自身难保,只顾防御,等于是他又在和卫天元单打独斗了。

饶是他应付得宜,也给一个剑点落在他的身上。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觉怎样疼痛,只是外衣穿了一个小孔,内衣都未刺穿。卫天元似是强弩之未,剑尖稍稍沾着他的身体,手臂就垂下来。天玑道人心头大喜:“原来这小贼已是气衰力竭,只要楚劲松不插手,我定可擒他!”

他哪知道卫天元不只是气力不加,他还是中了喂毒的暗器的。韩柱国刚才打他的那枚透骨钉,是淬过毒的。当时只是仅仅擦伤他的一点皮肉,故此没有立时发作。以他的内功造诣,这点轻伤,本来不足为害。但在与天玑激斗之后,抗毒的能力大减,这才开始发作了。这一招就是由于他使得太狠大急,突然一阵头晕,以致功败垂成的。

就在此时,楚天舒刚好踏进“灵堂”。

天玑道人长剑一伸,把齐漱玉的身形也笼罩在剑光之下。轻轻说道:“看在楚大侠份上,你们不要伤他!”这句话是对他的两个师侄说的。

涵虚抽出身来,与师兄涵谷井肩作战。他们得到师叔的指示,出手颇有分寸,但他们的本领本来就比楚天舒胜过一等,二人联手,布成剑网,楚天舒如何还能闯得过去?

卫天元背靠桐棺,大口大口喘气。天玑道人剑中夹掌,意欲将他活捉,卫天元缓缓出剑,剑尖伸缩不定。天玑道人是剑法的大行家,一看就知他是一招刺七穴的剑法,倘若没有齐漱玉在旁,他还可以欺负卫天元内力不济,拼着给他刺中穴道,亦无大碍。最多麻痹片时,便可复元,卫天元则已伤在他的剑下了。此际是有齐漱玉在卫天元身旁的,倘若他们刺着穴道,如何还能容得他有片时喘息?那时不是卫天元伤在他的剑下,而是他伤在齐漱玉剑下了。天玑当然不敢冒这个险,急急变招。他变,卫天元也变,剑尖晃动,始终是对着他的穴道。天玑暗暗后悔,不该叫两个师侄都去阻挡楚天舒。但想卫天元气力不加,“看你还能支持多少时候。”这么一想,为了维持面子,也就不改变命令了。

楚天舒的判官笔被涵谷涵虚双剑封住,施展不开,渐渐给逼到了墙角。

“看你还能支持多少时候?”天玑道人心念未已,忽听得一声咳嗽,“灵堂”内又多了一个人了。

这次进来的竟是扬州大侠楚劲松本人。

楚劲松一声咳嗽,说道:“舒儿,我刚刚教训过你,不可对长辈无札,你怎的又……”

楚天舒道:“爹爹,你没看见吗,这牛鼻子老道可正在欺侮妹妹!”

天玑道人因见卫天元剑法精妙,一时之间,自己不易得手,恰好在楚劲松进来的时候,他改变了战略,竟欲先捉齐漱玉,他使了一招龙爪手,堪堪就要抓到齐漱玉的琵琶骨了。

楚劲松沉声说道:“天玑道兄,请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

天玑被他一喝,不敢便下杀手,却道:“楚大侠,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他们,决不会伤害你的公子。”

楚劲松冷冷说道:“多谢。但请你也别伤害小女!”

天玑道人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楚大侠,你这样说倒是令我糊涂了。我一向知道府上只有一位公子,却哪里来的女儿?”

楚劲松道:“这位姑娘就是……”

天玑故作惊诧,说道:“她不是齐勒铭的女儿吗,怎的又变成你的女儿了?”

涵谷涵虚把楚天舒逼到墙角,攻势已经放慢,准备应付新的变化。他们听见师叔如此作弄楚劲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劲松涵养再好,也禁不住心头火起,沉声说道:“我是她的继父,有什么好笑?”

天玑道人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娶了她的母亲。乱世男女,离合本属寻常,不错,是没有什么可笑。但油瓶女儿总比亲生儿子隔一层吧?恕我说句老实话。齐物铭是众所周知的大魔头,他的女儿在我们眼中也只能当作妖女!别的事情不说,只说今晚的事情,她的行为就是荒唐已极,楚大侠,你碍着尊夫人的面子,不便管教这个油瓶女儿,我替你管教,不正好么?”说话之间,作势又要擒拿齐漱玉了。

楚劲松忍无可忍,拦在齐漱玉面前,瞪视天玑道人,哼了一声道:“你容不容许我说话?”

天玑道人虽然是谋走后动,是早就作好了准备才来的。但此时见楚劲松不怒而威的模样,心中亦是颇有怯意。他不敢出招,只好说道:“楚大侠,你是主人,我岂敢不尊重你,有话请说。”

楚劲松道:“我不要尔的什么尊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贵派的前任掌门令师兄夭权道长十分尊敬,贵派现任掌门天梧道长也是我钦佩的朋友。至于你嘛……”

天玑冷冷说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当然是值不得你楚大侠敬重的了?”

楚劲松道:“你是华山派长老,本来是应该受人敬重的。但现在我只想对你说三个字。”

天玑道:“哪三个字尸

楚劲松沉声道:“滚出去!”

天玑道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喝道:“楚劲松,你……”提剑便刺。

楚劲松一掌劈出,天玑那一剑已是刺了个空。他们身一闪,似乎还想进招,但已是身不由已的向后直退。

他退到门边,刚刚稳住身形,突然间又好像受人用力一推似的,还未站稳,又蹬蹬蹬的接连退了三四步,直退出了“灵堂”。

原来楚劲松那一掌名为“龙门三叠浪”,内中包藏三重内力,如同波浪一般,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天玑道人若在平时,或许不至败得如此狼狈,此际他和卫天元已拼斗了一场,内力早已大打折扣,哪里还能抵挡?

涵谷涵虚见师叔果然被逼得一滚出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从侧门逃出去。

天玑被楚劲松的掌力逼出“灵堂”,最后那一重力道还未消解,兀是在地上直打圈囵。涵谷涵虚是自己逃出来的,倒是跑得比师叔快得多,回到自己人当中了。

华山派弟子见状大惊,纷纷向他们发问:“出了什么事情?”“天玑长老受了伤么?”

涵谷愤然说道:“楚劲松反而帮那个小魔头,要我们滚出去!

师叔就是就是……”他故意把楚劲松要天玑道人滚出去说成是“要我们滚出去”,果然激起了华山派的公债。

“岂有此理,即使楚劲松是江南的武林盟主,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

“哼。我看他是因为娶了齐勒铭的老婆,姓卫那小魔头是齐勒铭的师侄,他就和这小魔头做了一伙了!”

正在华山派弟子七嘴八舌,要大兴问罪之师的时候,楚劲松出来了。

“请华山派各位道兄别听小人挑拨,我只是要天玑道兄滚出去……”

话犹未了,华山派的人已是齐声喝骂:“你胆敢如此侮辱我们的长老,还能说我们是受了挑拨?”

和华山派一起来的那些人喝骂得更大声:“侮辱华山派长老就是侮辱我们,楚劲松,你说不出一个道理,今天我们就决不能放过你!”

楚劲松缓缓说道:“我会还你们一个道理的,但不是此时。

此时请你们先出去,日后我会亲上华山,对天梧道长说明一切。

那时再向你们赔罪。”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加是如同火上浇油了。

瑶光散人是华山派唯一的女长者,虽是女流之辈,性情却最刚做,闻言大怒,冷笑说道:“楚大侠,你这个请字,我们可不敢当!天玑是我的师兄,我也不敢接受你的‘破格’优待。哼,只要你赢得我手中这把剑,我倒甘愿自己滚出去!”要知天玑道人在华山派六个长老之中排行第二,天梧道人没来,他就是同门之长了。楚劲松是要天玑道人“滚出去”的,瑶光散人说的不敢接受他的“破格”优待,就是这个意思。

楚劲松苦笑道:“你听我解释……”

天枢道人刚才输了一招给他,气还未消,喝道:“还用得着什么解释,滚出去和请出去还不都是一样!好,有本领你就要我们滚出去吧!”说时迟,那时快,瑶光散人已是唰的一剑,刺向楚劲松了。天怄跟着来到,和她双战楚劲松。

瑶光散人的剑法比天玑还更狠辣,天枢较弱,但也不差。楚劲松要胜他们二人已经不易,何况瑶光散人是个女子,过招之际,他不能不有一些顾忌。比如说擒拿的功夫就不能用在她的身上,若是用内力来震伤她,与华山派的结怨就更深了,这是楚劲松也不想的。如此一来,在瑶光凌厉的剑法攻击之下,楚劲松只有招架的份儿。

不属于华山派的那些人,此时亦已与华山派站在一条线上,同声斥责楚劲松的不是,跃跃欲动了。

梅清风冷笑道:“楚大侠也是要请咱们出去的,咱们怎样?”

王殿英道:“他虽无礼,咱们可不能倚众欺寡,这笔帐日后再算。”

铁力夫道:“日后再算了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王殿英道:“楚劲松要庇护那姓卫的小魔头,你说咱们应不应该听他的话?”

铁力夫登时省悟,说道:“对,咱们偏不听他的话,把那小魔头和那小妖女一并擒了吧!”

此时卫天元刚好和齐漱玉楚天舒三人,走出“灵堂”。

铁力夫在洛阳徐家那一次和卫天元交手,是曾吃过卫天元的亏的,此时他看出卫天元已经受伤,正是报仇的机会来了,第一个就冲上去。

丁勃说道:“卫少爷,割鸡焉用牛刀,让老奴来吧!”他迎上前去,一招“推手”,双掌划成弧形,轻轻一带,铁力夫立足不稳,给他带过一边。只听得“轰隆”一声,“灵堂”的一面砖墙塌了月牙形的半角,砖泥碎片纷飞。

原来铁力夫练的是极为刚猛的外功,双臂有千斤之力,但他的力道却给丁勃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拨过一边,打在墙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轰隆”声中丁勃已是抓着铁力夫颈背的厚肉,将他抓得双足离地。丁勃大喝道:“滚出去!”铁力夫那铁塔般的身躯,应声飞出了数丈开外。

跟在铁力夫后面那些人,见丁勃如此厉害,不觉都是一呆,停下脚步。

天策道人怒道:“丁勃,原来你还是死心塌地要做齐家的奴才,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丁勃笑道:“哦,原来你刚才是对我客气么?好,那就请你不必客气,再来较量较量吧!”

天策道人刚才给他打落手中的长剑,这把剑还是刚刚拾起来的,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满面通红,大怒喝道:“刚才我是没留神你的偷袭,你以为我当真是输了给你么?”

齐漱玉嘻嘻笑道,“何必斗口,是真是假,打过不就知了?”

印新磨喝道:“妖女,你是自身难保,还敢取笑人家?”

齐漱玉仍是嘻嘻笑道:“少林寺的大和尚好威风啊!小女子敢取笑别人,也不敢取笑少林寺的大和尚的。”

印新磨是少林寺的还俗弟子,齐漱玉却还是称呼他为“大和尚”,而且重复提“少林寺”,那是一来耻笑他不守清规,二来耻笑他离开了少林寺,却还倚仗少林寺的威风的。

印新磨当年虽然不是被逐出门墙,但却确是因为守不住少林寺的清规戒律,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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