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驴儿、赛卢医。
蔡婆婆难过地哭起来:“媳妇啊,你是为了我才冤屈死的呀!”
案情很快就弄清楚了,窦天章按法办案。桃杌太守贪赃枉法,呈报礼部,
送刑部撤职查办。张驴儿杀人偿命,判了剐罪。赛卢医不该起凶心在前,送
毒药在后,打50大板,发配边远处充军。张老儿已死了,不再追究他的罪行。
窦娥的冤屈终于得到昭雪。
(刘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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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唱歌的修女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奥地利的萨尔茨堡一片宁静。
年轻的修女玛丽亚是个生性活泼,爱唱歌的姑娘。她常常独自跑到青青
的山坡上去唱歌,往往唱得把修道院里的规矩也忘个一干二净。院长很喜欢
这个年轻人,见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就介绍她到萨尔茨堡的冯·特拉普
上校家去做家庭教师。
冯·特拉普先生是奥地利帝国的退役海军上校,他的妻子在几年前去世
了。玛丽亚的学生就是七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他们大的已有十六岁。
玛丽亚拎着简单的行李箱,按地址找到了冯·特拉普家。这里是一座豪
华的别墅,大理石的门厅、转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金色枝形吊灯,一切
都令喜欢幻想的玛丽亚陷入遐想。
正当她呆呆地站着左思右想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请您注意,
在这个家里,有几个房间是不允许进去的!”
玛丽亚吓了一跳,吃惊地回过头去。
那人就是冯·特拉普上校,他的个子高高的,挺拔英俊,三十多岁的样
子,但神情却严肃得像个五十岁的老军官。他毫不客气地使用着一种军队的
口吻说:“玛丽亚小姐,在我请的家庭教师中,你是第十二名。我希望你能
比上一个好一些,她只呆了两个小时!”
只呆了两个小时?乘车来萨尔茨堡的路程也不止这些时间呀!这位上校
一定非常苛刻、严厉!
但是,玛丽亚还想问问孩子的情况。
海军上校肯定地说,“孩子完全没有错误!责任全在那些家庭教师。她
们没有能力维持七个孩子中的纪律!请你记住,在这个家庭里如果没有纪律,
一切都会变得乱糟糟的!”
玛丽亚简直想象不出该对七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使用什么样的“纪律”,
她就问特拉普先生:“您对教育孩子有什么具体要求?”
上校说:“他们早晨该温习功课,下午该到院子里操练,晚上该严格按
时上床睡觉,这几点,是起码该做到的。”
这时,玛丽亚忽然想到:安排得这么紧,孩子们什么时候游戏呢?她刚
问了一句,特拉普上校就皱起眉头,突然从衣袋里拿出一支军舰上用的鸣苗,
嘟嘟吹了起来。
刹那间,楼上的几个房间都打开了,七个孩子一个个踏着正步走了出来,
又排成一队朝楼下奔来。
玛丽亚明白了,特拉普先生完全是按照管理军队的方法来训练他的孩子
们的,他根本没考虑过孩子的游戏问题。
这时,七个孩子已经在特拉普先生面前立正站好。他们偷偷瞧了瞧新来
的家庭教师,又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根据上校鸣笛里不同的信号,一个个出
列报告自己的名字。最大的姑娘叫莉沙,已经十六岁,最小的叫梅蕾特,刚
满五岁。
玛丽亚觉得,这七个孩子看她的眼神,都跟看一只空空的玻璃瓶一样,
就鼓起勇气,热情地自我介绍说:“我叫玛丽亚,是你们新的家庭教师,我
向你们问好。”
接着,她又上前跟孩子们一一握手,但是,孩子们对她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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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间很快到了。
玛丽亚坐到餐桌边,刚向孩子问好,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在动弹,她不在意地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手指却触到一个湿乎乎活蹦乱跳的
东西,吓得她“哇”地叫了起来。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青蛙。
坐在她一旁的管家马上低声告诉她说:“您还算比较幸运的。上一个家
庭教师,在她自己的兜里摸到了一条蛇!”
玛丽亚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特拉普先生追问道:“发生了什
么事?是不是谁破坏了纪律?”
这时,玛丽亚做出很轻松的样子说:“这是我跟孩子们的秘密。”她转
过头去,对孩子们微笑着说:“真感谢你们,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看待,而
是把我当作朋友,使我一下子就感到了温暖、幸福和愉快。”
玛丽亚的宽容和体贴,一下子使这七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大为感动,制造
恶作剧的小男孩马尔塔首先低声抽泣,接着,孩子们一个个都哭了起来。
特拉普上校很久没有见到孩子们动感情了,一时既高兴又莫名其妙。正
在这时,有个叫鲁夫的年轻邮递员送来了一份电报。
特拉普上校看完电报,就对孩子们说:”电报是男爵夫人打来的……明
天一早,我得去维也纳。”
孩子们都知道男爵夫人是个漂亮的寡妇,她很可能成为这个家庭的新妈
妈,都纷纷议论起来。大姑娘莉沙却悄悄溜进花园,她知道,她的男朋友鲁
夫把绿色邮包扔在一边,正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张望呢。两人碰到一起,立刻
快活地唱起自己喜欢的歌曲,忘情地在亭子里跳起舞来。
这时,天空中下起了阵阵细雨。
玛丽亚在自己的房里,跟管家太太商量更新窗帘和给孩子们做新衣裳的
事。管家太太说,“上校很可能就要跟男爵夫人结婚了,窗帘的事,就到那
时再说吧。”
听说孩子们很快会有一个新妈妈,玛丽亚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她跪
下来,真诚地祈祷,希望这位能疼爱孩子的母亲早日来到这个家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又电闪雷鸣。大姑娘莉沙在亭子里玩够
了,冲过花园想进房子,但所有的门都关上了。她浑身湿透,见只有玛丽亚
的窗子还开着,就不顾一切地爬上去,“扑通”一声跳到玛丽亚面前,这着
实使她吃了一惊。
玛丽亚一点也没问莉沙到花园里去干什么,立刻给她寻找干衣服换上,
又亲热地叫她坐到温暖的被子里一起谈心。没说上三句话,窗外又是一阵轰
隆隆的雷声,顿时,暴雨倾盆而下。这时,房门一次又一次被撞开,另外六
个被雷电吓得睡不着的孩子竟一个接一个跑到玛丽亚房里。他们见大姐姐莉
沙也在这里,立刻都跳上床来,簇拥在玛丽亚身边,最小的格蕾特甚至把头
扎在玛丽亚的怀里。
玛丽亚和孩子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感到十分温暖,她对孩子们说:“别
怕雷鸣电闪,也别去想那不高兴的事,应该多想想那些美好的东西。”
格蕾特不理解地问:“什么是美好的东西呢?”
玛丽亚笑了笑,她用柔美的歌声来回答说:“白色的小马,松脆的苹果
饼,门铃,车铃,小牛排加面条,月亮旁天鹅的剪影……穿着白绸衣裳的小
姑娘,落在鼻子和睫毛上的雪绒花,春天河里的碎冰……美好的东西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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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甜美的歌声和形象的比喻,一下子使孩子们联想起自己喜欢的许多事
物,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了,吵吵嚷嚷地谈起各自喜爱的东西来。
突然,门被“哐啷”一声推开了。
原来,特拉普上校被孩子们的笑声吵醒了。他不问原因,表情严肃地把
孩子们一个个撵回自己的房间去。在关上门之前,他用警告的口气对玛丽亚
说:“小姐,你一定要记住,在这个家里,第一要紧的是纪律!希望在我回
来之前,你能做到这一点。”
玛丽亚一点也没计较上校说话的态度,她看了看窗外,雷雨已经过去了,
她知道孩子们不会再害怕了。
第二天一早,冯·特拉普上校到维也纳去看男爵夫人了。玛丽亚一看见
孩子们的笑脸,立刻就忘掉了上校那刻板乏味的规定,她把旧的绿呢窗帘取
下来,给他们每人缝了一件式样新颖的衣服,让他们穿着高高兴兴地出去郊
游。
玛丽亚带着孩子们穿过树林,涉过溪流,他们一起捉迷藏,一起采摘野
果和花草,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
对着蓝天白云,玛丽亚问孩子们:“男爵夫人快要来了,你门准备为她
唱支什么歌呢?”
孩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爸爸不喜欢我们唱歌!”
玛丽亚点点头,她明白,上校是因为失去妻子后心情抑郁,才不喜欢别
人在他面前唱歌的,作为一个奥地利军官,岂有真的不喜欢音乐的道理!她
笑着对孩子们说:“我们可以改变他的想法。告诉我,你们会唱些什么歌?”
但是,孩子们又齐声回答说:“什么歌也不会!”
玛丽亚听了,只是笑笑,大声说:“不会不要紧,我可以教你们,先从
哚来咪教起。”
接着,玛丽亚随口把七个音符编成歌,柔美地唱了起来:“哚,一只母
鹿;来,阳光照下来;咪,就是我自己;发,向遥远的地方出发;索,快得
像穿梭;拉,大家把你拉;梯,上面有果酱面包和茶等着你,接着,又遇见
了哚和母鹿!”
玛丽亚形象的比喻,把“哚来咪发索拉梯”七个音符生动地结合起来,
引起了孩子们很大的兴趣,他们又唱又笑,在欢乐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地上了
一堂又一堂音乐课。
几天过去了,七个孩子迷上了音乐课,再也离不开带给他们幸福和欢笑
的新家庭教师了。
这一天,在通往萨尔茨堡的路上,冯·特拉普上校亲自开着白色轿车,
带着美丽、娇贵的男爵夫人,有说有笑地往家赶。他希望,在正式讨论婚姻
前,男爵夫人能熟悉他的七个孩子,孩子们也能喜欢这位未来的新妈妈。
突然,他们在汽车里看见,这里有群穿着绿色衣服的孩子在树林里爬上
爬下,又唱又闹,简直像是来了一群猴子。特拉普上校觉得有点像自己的孩
子,但转念一想,孩子们不会唱歌,又有家庭教师管着,他们不会如此放肆
的。
但是,当他和男爵夫人到达目的地不久,就发现玛丽亚带着七个孩子,
乘坐着小舢板回到花园后的湖边码头。不知是哪个顽皮的男孩故意一摇晃,
全船八个人统统跌到水里,但他们都开心地笑着爬上岸,浑身上下都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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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上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迅速掏出鸣笛,“嘟嘟嘟”地吹了起
来。这时,孩子们才真的乱了套,七碰八撞地排起队来。
上校皱着眉头,在孩子们面前踱着步子,向男爵夫人一一介绍他们,最
后,他忍不住问玛丽亚:“我在路上看见一群孩子像猴子似的爬树!我想知
道……今天我的孩子有没有在外面爬树?”
玛丽亚点点头,诚实地说:“爬过的。”
上校又指着孩子们身上的绿色外衣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玛丽亚不慌不忙地说:“是我给他们做的衣服!”特拉普上校吃惊得一
时说不出话来。
玛丽亚见他满脸困惑,就说:“孩子们不是光用鸣笛就能管理的士兵,
他们需要了解和关心,更需要爱。”
上校觉得,这个家庭教师管得离她的职责范围太远了,就打断了她的话:
“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
但是,玛丽亚觉得自己刚说到点子上,就恳求道:“我还没有说完……”
可是,冯·特拉普上校已经被一连串的不称心事弄得不耐烦了。他板着
脸说:“你说完了!玛丽亚小姐,我命令你,马上去收拾东西,回你的修道
院去!”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孩子们的歌声:
群山洋溢着音乐之声,群山有唱不完的歌吟……我的心像鸟儿从湖上飞
向树林,我的心像小天使飘向黎明……
“谁在唱这使人怀念的歌?”听着孩子们熟悉的声音,上校简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
玛丽亚轻轻地说:“是你的七个孩子在唱,他们把这首歌献给你和男爵
夫人。”这时,又一阵轻柔的歌声传过来,像春雨滋润了特拉普上校寂寞、
忧伤的心,他也情不自禁跟着唱了起来:“每当我的心感到寂寞,我要到山
里去,我又会听到遥远的歌声……”
一曲终了,冯·特拉普的心被深深打动了,他把孩子们一个个拥到胸前,
过去的岁月和青春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时,他才明白,
修女玛丽亚是个多么出色的教师,他愧疚地握住她的手,说:“小姐,刚才……
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玛丽亚的脸红了。她说:“也怪我心直口快,假如我做的对孩子们有所
帮助……”
没等她说完,特拉普上校感激地打断了她的话,说:“您对我帮助太大
了,简直无法形容!”
晚饭以后,玛丽亚又和孩子们一起为上校和男爵夫人表演了他们排练的
木偶剧《孤独的牧羊人》。每个孩子都操纵着他们的木偶,说说唱唱,表演
得精彩极了。特拉普上校一次又一次地鼓掌,男爵夫人也对表演大加称赞。
孩子们高兴得团团围住爸爸,非要他当场唱一支歌不可。
上校看到孩子们十分兴奋,他也感动极了,仿佛一下子回到童年,满怀
激情地唱了一支《雪绒花》。雪绒花像一张张孩子的脸,在他的眼前闪现,
他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欢乐的笑声又开始在这个冷清了多年的别墅里出现了,孩子们热情地围
着玛丽亚,久久不肯离开。男爵夫人猛然发现,特拉普上校看家庭教师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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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不久,在一次舞会上,人们都议论起德国要和奥地利合并的消息。特拉
普上校说:“什么合并?这是纳粹侵占、吞并奥地利,他们的野心很大,只
会给奥地利人带来灾难!”纳粹安插在当地的一名坐探泽勒对上校说:“像
您这样有威望的人,说话别这么随便。他们要叫你担任要职……至少,要请
你用雄厚的男中音,唱他们谱的曲子。”
上校反唇相讥:“当纳粹占领奥地利之后,吹吹打打的事当然该由你泽
勒先生担任了!”
就在泽勒向特拉普上校发出纳粹攻势的同时,男爵夫人正在跟玛丽亚进
行另一场谈话。她说:“上校好像对你有意思。那天晚上,你穿着漂亮的绿
衣服,他直盯着你看。”
单纯的玛丽亚慌张地说:“这没什么……”
男爵夫人又紧逼一句:“他请你跳舞时,你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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