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事。但日子再艰难,也得生活下去啊。卡拉娜充满了信心,“龙子”对
一切也都充满了信心,和以前一样欢蹦乱跳!
卡拉娜已在小岛上生活了十八个春秋,小岛上的许多岩洞里都有她刻下
的图画,画的是海上和陆地的各种小生物。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姐姐和部族其他的成员。基姆基恐怕已经老死了,
那新的首领又是谁呢?十八年,他们为什么不派人来找卡拉娜呢?难道他们
把卡拉娜忘了吗?不会的,部族的规矩,不会丢下任何一个成员不管,除非
他死了,可是卡拉娜还活着。卡拉娜经常站在山崖向东方眺望,盼望部族派
船来接她。她努力想像并记住部族里每一个人的模样……
有一天,她的愿望终于被她盼到了。东方出现了白帆,是大船,和接走
部族的大船一模一样,船开进了港湾,从船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个就是
接走部族的那位船长,没错,脖子里挂着十字架。
穿长袍的船长对卡拉娜说,她的部族到了平安的国度以后,部分散开居
住了。直到前几年,船长听到一位部族的人说,卡拉娜和雷莫还在岛上,也
许还活着。船长曾经来接过她一次,中途风暴把船毁了,等到再弄到船,又
是好几年过去了。
船长的话卡拉娜一句也不懂。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是人的语言,多少总
能交流点感情。卡拉娜也在向船长诉说,诉说十八年的荒岛生活。船长也不
懂,但他还是认真地听,不住地点头,好像他什么都懂。卡拉娜把船上的三
个人领到她的家,将最好的东西拿出请他们吃。他们催她赶快收拾一下东西,
跟他们的船离开小岛。卡拉娜穿上她的羽毛裙,这是她最美的服饰。船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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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绳子量了她的身高,用蓝布替她做了一件长袍,这样可以遮住她再没有任
何衣裳的身体。
她收拾屋里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除了“龙子”,她把什么
都留下了。她向门前树上的小鸟道了别,又到海边去向海獭“小姑娘”及她
的孩子道了别。
卡拉娜离开了小岛以后,并没有能找到她姐姐,是船长收养了她。他们
教她学会了新的语言。她把十八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们,他们用文字记录下
来,使全世界人都知道了这个海豚岛上少女的传奇。
许多年以后,卡拉娜才死去,她那件用鹈鹕羽毛做成的裙子,被送到了
罗马,被博物馆收藏。
那蓝色的海豚岛,再无人烟,任凭太平洋的风浪扑打着。
(刘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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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将领肖尔斯
话说1918年2月,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军队占领了乌克兰,
成立了“乌克兰共和国”。
1918年6月29日下午,乌克兰的沃罗比耀甫卡村里闹翻了天。以木匠
谢维林为首的130条好汉,用马刀袭击了德国侵略者。他们砍瓜切菜似地砍
杀德国兵和乌克兰反动的海达马克骑兵队,杀得他们人仰马翻。丧魂落魄的
敌人在菜园子的葵花丛中和麦地里东窜西逃。但是,过不了多久,德国人来
报复了,于是,这些个小伙子只好骑上马,告别了亲人,纷纷去投奔乌克兰
的英雄肖尔斯。
就在乌克兰契尔尼戈夫省北部的乌涅恰镇近郊,德军和肖尔斯领导的波
艮团队对峙着,中间相距仅3公里。德军的那边打着一个木桩,上面用德文
写着“乌克兰共和国”。而这边,在烟雾弥漫的暗灰色的树丛旁边,则站着
一个哨兵。
突然,树丛在动,哨兵喝道:“站住!喂,什么人?”几个浑身湿透、
衣衫褴褛、打着赤脚的庄稼汉走了出来。他们回答道:“是游击队员!肖尔
斯在这里吗?”哨兵喝道:“证件!”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像是带队的,他因为睡眠不足两眼红肿,走到跟前,
说:“同志,我们的证件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白匪盖特曼和彼特留拉的,也
有德国人的。本人是德国人的。”
“那你拿出来瞧瞧!”这个游击队员掀起湿衬衫转过身去,背冲着哨兵,
只见他的背上满是步枪通条抽击的伤痕。哨兵说:“进去吧!”天亮前,来
投奔的人一股接着一股。
天亮后,一大群游击队员站在乌涅恰车站的一栋小房跟前,有人在喊:
“立正!波艮团指挥员肖尔斯同志来了!”游击队员们静了下来,许多人还
赶紧整理简陋的衣着。肖尔斯出来了,他微笑着站在木台阶前。他使许多人
都感到吃惊,因为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赫赫大名的指挥员,竟是这样一个
23岁的年轻人。他中等个儿,清瘦而结实,留一撮淡黄色的小胡子。他身穿
短皮袄,不佩马刀,只在腰间持一支勃朗宁小手枪。他并未提高嗓门,说道:
“你们好,同志们!”大伙回答:“你好!”肖尔斯欢迎他们的到来,接着
告诉他们,白色恐怖就得用战斗来对付,小股的游击队是消灭不了敌人的,
需要建立正规的红军,因此,他们得接受军训。
几天后,在一条昏暗的胡同里,有一伙游击队在对肖尔斯团队严格的纪
律深感不满,为首者是一个轻浮的小伙子,名叫罗果夫。他在煽动他的同伙:
“我问你们,革了命没有?革了,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整天开步走,喝荞麦
汤。告诉你们,肖尔斯是要恢复旧制度,他是什么人?他是沙皇军队的上校!”
还有几个人也赞成他的看法。他们说:“是呀,这个坏蛋,他自己就像沙皇。
留一撮小胡子,跟沙皇一模一样!”罗果夫曾装病不参加军训,而肖尔斯不
准假,对此,他耿耿于怀。他在造谣,说有人告诉他,电台在广播,昨天彼
得格勒的工人们推翻了布尔什维克,增加了粮饷,还实行了选举制。他气势
汹汹地提出质问:“昨天军事法庭把依瓦什枪毙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
个金烟盒吗?”有人问:“就是那个演员身上搜出来的金烟盒么?”罗果夫
说:“正是。为了革命,他连一只烟盒都舍不得!”接着,他们窃窃私语,
说德同人悬赏肖尔斯的脑袋,出十万卢布呢。为了钱,为了自己的私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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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算有所行动了。
天黑了,突然窗外响起了零乱的枪声。肖尔斯掏出左轮手枪,放在桌上。
门蓦地敞开了,闯进4个手持武器的游击队员,为首的正是罗果夫。他阴不
阴阳不阳地说:“指挥员同志,交出您的证件来!”肖尔斯头也不抬,沉着
地说:“你们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前几天你不是把我们拘留起来了吗?”
一个小伙子颇有礼貌地抓起桌上的手枪,说:“有人把我们放出来了,上校
先生。您被逮捕了。”肖尔斯道:“给我走开,回到监房里去,听见了吗?”
这时,外面的枪声未停。有人用枪丘敲了敲百叶窗,叫道:“快,快快,你
们被包围了!”肖尔斯站了起来,说:“好吧,证件在这里。”说着,他走
近橱柜,打开橱门,猛然抓起一个手雷,转身朝这4个家伙吼了一声:“滚!”
这4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夺门而逃。其实,肖尔斯手里的那颗手雷
并没有装雷管。
这之后,团里一口气开除了30个人,将10个人送交了军事法庭,还加
强思想教育,让战士们都进行了一次宣誓。
1918年11月3日,德国的基尔舰队起义了。11月7日,慕尼黑的革命
爆发。
11月9日,德国社会党领袖台尔曼宣布德意志为共和国。第二天,德国
皇帝威廉二世就下了台。这件事大大鼓舞了乌克兰人斗争的士气。德国发生
了革命,可是德军军官们瞒着士兵们。肖尔斯深信德国士兵们一定拥护革命,
他决定亲自带领团队去与德军的士兵们联欢。他下令道:“全团向雷什奇村
出发,跟居民一起,向德军战壕前进。一枪也不准放。带着口号、标语,奏
乐前进!”
于是,波艮团开出了村子。后面跟着男人、妇女和孩子。人们的头上红
旗招展。指挥员和手风琴手走在团队的最前列。当这支不平凡的队伍走过密
布铁丝网的德军阵地前面时,德军的哨兵们在铁蒺藜跟前跑来跑去。机枪手
跳进机枪巢。军官们慌成一团,并吹响了哨笛。来的人群已经靠近铁蒺藜了。
人们已经抬起德国哨兵,把他们抛起来。“革命万岁!革命万岁!”被高高
地抛在人们头顶上空的哨兵也欢呼着。人们搬开了铁蒺藜,穿行在战壕和密
密匝匝的铁丝网中间。这时,已经不是个别的,而是好几个德国哨兵同时被
劳动人民强壮有力的手高高抛起在头顶上了。德国的机枪手也喊起了“乌
啦!”一个德国上校站到人群和德国士兵的中间,大声儿问道:“你们是些
什么人,来干什么?有事请愿吗?”肖尔斯径直走到上校跟前,大声儿回答
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你肚里一清二楚。我们是来向你们的士兵道喜的,
因为德国发生了革命。这件事你们早已知道,只是不敢对你们的士兵说罢
了。”上校的脸白了”,他结巴起来:“我……我没有接到关于德国革……
革命的上级命令。我禁止你以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肖尔斯用德语说:“我
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讲的。是哪个坏蛋把你领到这儿来的?让开!德国军队
的士兵同志们!……”“乌啦”声和德语喊万岁的“霍赫”声响彻云霄。然
后,肖尔斯缴了德军的械,发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上路回德国去了。一
支德国团队高举着红旗和标语,奏着军乐,敲着战鼓。士兵们流着眼泪,高
呼着“霍赫”。人们在高呼口号:“祝贺德国同志们革命胜利!”孩子们敲
打着面前走过去的德国人的钢盔,在喊:“嘿,吓破胆啦?”人们在庆贺乌
克兰摆脱了德国人的统治。
然而,德军刚撤出,白匪彼特留拉又兴风作浪了。1918年底,他在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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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了革命民族主义的执政内阁,妄图夺取人民的胜利果实。于是,肖尔斯
又与彼特留拉于上了。
这天,沉寂笼罩着谢米波尔基村。有人在喊口令:“俘虏们,立正!波
艮团指挥员肖尔斯同志来了!”口令声传遍了彼特留拉分子长长的俘虏行列,
他们面前架着机关枪。就要决定命运了:生还是死,肖尔斯快步走过来。俘
虏们屏住了气息。他们听说,此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留。他军纪严明,执法
如山。肖尔斯站在一挺机枪旁,说:“你们好,哥萨克们!人数不少啊!……”
这时有人答:“3250名士兵加200名军官!”肖尔斯说:“好。你们是什么
地方人?都是干什么的?”俘虏们默不作声。肖尔斯屈起一个手指,召唤一
个俘虏,说:“你过来!”彼特留拉分子脸色苍白地走出行列,站到肖尔斯
跟前。肖尔斯问:“你是什么人?”这人将脑袋垂得低低的。肖尔斯又问:
“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是亲王?伯爵?贵族?地主?还是做生意的?”那
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喃喃地回答了一句:“我是……是庄稼汉、乡下人。”
肖尔斯说:“好。我是工人,并不像你们那只老狗彼特留拉所说的我是
沙皇将军。我的战士们也都是些工人和庄稼汉。指挥员们也是一样。可是你
们的指挥员是什么人?”这个汉子说:“他是地主老爷。”肖尔斯说:“好。
这么说,你是给地主官儿老爷们打乌克兰的独立天下喽!可是你的老爹却把
身上最后一件衬衫都剥给了德国人和彼特留拉了。”这个俘虏扑倒在地上,
痛哭起来。肖尔斯大声对俘虏讲起革命道理来。最后,他说:“你们以为怎
么样?枪毙你们吗?不,我们饶恕你们。走你们的吧!”俘虏群里有人怯生
生地问,“上哪儿去?”肖尔斯说:“听凭你们高兴,可以去投靠德国人、
波兰人、彼特留拉,也可以回家。”不少人说:“就让我们留在你们这儿吧。”
肖尔斯说:“不必了。各走各的吧。如果你们对乌克兰还有一星半点良心的
话,你们就把我们的真实情况说一说,说说我们是什么人,干吗要打仗。去
吧!”接着,他转身走到被俘的军官那里,说:“上校先生们,走出队伍来。”
军官队伍里走出8名灰溜溜的上校来。肖尔斯摇摇头说:“仗打得不好啊,
很不好。太不成体统了。谁能说说,为什么一个由准尉领导的工农团队,竟
打垮了由几百名训练有素的高级军官组成的大部队呢?”一个上校说:“你
们是出奇制胜。”肖尔斯说:“不,不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唤来了一
个俘虏的士兵,问他为什么不好好打仗?那个士兵说:“是这么回事:听说
布尔什维克要给农民分地,可是彼特留拉,鬼知道他是好还是不好,他这个
骗子!”肖尔斯说:“是了,你们都怕死,这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去死。”
他将他们都交给了军事法庭审判,只将其中一个上校派去担任青年战士的军
事教练。
1919年2月5日,乌克兰首都基辅被肖尔斯攻占。人民像过节一般地狂
欢。但是战士很久没发饷了,肖尔斯要求他部下、旅长波仁科向基辅的资本
家去募点捐,并要求他一定要做到斯文有礼,因为波仁科这老爷子是个粗鲁
人。
于是,在歌剧院的大厅里,资本家都被召集到这里来。波仁科身穿皮大
衣,头戴皮帽子,从后台走出来。他身后拖着一架“马克沁”机关枪,活像
一辆小儿手推车。波仁科走到一般歌剧演员登台演唱的地方,站住了,清了
清嗓子,使脸部表情和嗓音尽量变得温文和顺,开了腔:“资产阶级公民们,
人物们!请宽宏大量,原谅我们不得不在城下打一仗。不然,怎么让你们这
些贼坯子懂点事呢?我们亲爱的指挥员肖尔斯让我问问各位,知不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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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他温情地指了指机关枪,好像在问这可爱的胖娃娃是谁家的,
大厅里鸦雀无声。波仁科犯愁地说,“不知道,很可惜,这叫机关枪,正是
你们想出来杀劳动人民的。现在,结合着这架机关枪,我想提一下:能不能
供给我们五六千万卢布的现款和粮草。别舍不得了,资产阶级公民们,反正
你们迟早要完蛋!”他的政委在他耳边提示他:“老爷子,温和点!”波仁
科终于按捺不住了:“去你妈的蛋!我可不是演戏的,拿钱来!白军不是由
你们提供给养的吗?”
说完,波仁科就回到团部来,让那些资本家们留在那里凑钱。但是才一
会儿,波仁科的卫兵萨甫卡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快地跑上了大理石楼梯,
到了二楼,闯进了餐厅。他勒住了马,嘶哑地说:“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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