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衣服留给万岁,以后给我做个衣冠冢,也算叶落归根,回到了故乡。”
元帝只是伤心叹气,说不出话来。
昭君又对元帝说:“皇上,这些日子我曾向皇上禀报了老百姓的苦楚,
望皇上多多设法解救黎民百姓,我也算报答了乡亲父老。”汉元帝听了,连
连点头。
宫廷乐师奏起了《阳关曲》,昭君从马上取出琵琶和了一段。这时,从
北边飞来一群大雁,昭君又对元帝说:“大雁年年南飞,我这次出了关,再
也不会南归,明年大雁南飞之时,皇上看了,可别忘记昭君还在关外,有使
者也捎些信来。”
番使和尚书都前来劝行,昭君上了马,越走越远,终于走出了元帝的视
线。
一行人走了不止一月,来到了胡汉边界,呼和单于领着人马过了界河,
来接昭君。他在江边山头筑了一座石台,准备隆重地封昭君做宁胡阏氏。
昭君问:“过了河是不是汉朝土地?”
单于说:“这黑江是两国界河,江那边尽是匈奴国的了。”
昭君说:“我是一个汉人,今天先用这石台祭奠祖先,告别汉地;明天
封了我,我就变成匈奴人,再也不南来了。”
单于当然高兴,立刻叫人照昭君说的准备起来,不一会儿,酒宴准备好
了。
昭君先向祖先神灵洒了3杯酒,再捧起一杯酒去祭奠黑江。她一步步朝
台边走去,单于跟在身后。
突然,昭君把酒杯一扔,喊一声:“万岁,我先走一步了。”飞身跳下
悬崖。单于伸手一拉,只拉住她一块衣角。急忙低头看江中,江水滔滔,滚
滚波涛中,昭君戴的帽子打了一个旋,沉进江水不见了。
呼和单于大呼可惜。回头叫人在高台上筑起一座青冢,那块衣角便埋进
墓里,按宁胡阏氏的规矩给昭君办丧事。
丧事办完,呼和单于把各部落人召来,对大家说:“昭君虽然没有过黑
江,可她是我们匈奴的宁胡阏氏。我们匈奴最敬佩的是英雄,昭君也是我们
匈奴人中的英雄。从今以后我们跟汉朝做了亲戚,再也不打仗了。”匈奴人
听了都欢呼起来。
单于一回头,盯着毛延寿:“你是汉人中间的叛徒,这种人匈奴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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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我们杀了你,也污了我的宝刀。来人,把他押回长安,交给汉朝处理。
这也是尽我们对亲戚的义务。”
昭君走后,汉元帝茶饭不思,不上朝,也不愿见大臣。
这天晚上,他不知不觉又来到昭君住的地方,坐在当初与昭君谈话的桌
边,呆呆地回想起来。不知不觉打起了盹。
梦中,一会儿看到昭君身穿番装,骑马往南飞奔。一会儿看到一队匈奴
兵抓住了昭君,昭君远远地喊着:“皇上。”
元帝猛地惊醒过来,原来是小太监正在喊他。他不耐烦地责怪小太监惊
了他的好梦。这时,最后一队大雁,正从北方匆匆向南飞来,元帝不禁又想
起昭君临走时说的话。
小太监看元帝平静下来,这才敢禀报,五鹿尚书有奏章,是关于明妃的
事。
元帝急忙打开,见奏章上写道,明妃行至黑河,不愿北行,投江而亡。
这又勾起了元帝一阵阵伤心。好在奏章末尾,说呼和单于十分器重明妃,立
了青冢纪念她,还表示与汉室世世友好,把毛延寿送到长安听凭发落。
汉元帝这才叹了口气,心中的愁闷总算排解了一点。
他立即下旨,明天在郊外遥祭明妃,将毛延寿当场斩首。
(徐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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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的罪恶
美国驻苏联大使馆新闻处官员丽莎·鲁德丝正坐在办公桌前写一份新闻
稿。今天是她值班,壁钟的时针正指向8点45分。她刚在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电话铃就响了。电话是一个自称是美国公民的人打来的,听声音年纪很轻,
说是有要紧的事,想直接与使馆负责防务的官员交谈。
丽莎小姐在电话中对那位年轻的美国公民说:“我是鲁德丝小姐,我能
帮助你吗?”
对方坚持要与一位防务官员通话,最好是个负责空军事务的,因为事情
实在重要,关系到国家的安全。
丽莎小姐检查了一下电话录音装置,告诉对方:“这样重要的事根本就
不能在电话中说,我们所有的电话几乎都受到苏联情报部门的窃听。”对方
表示了解这个情况,他说:“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在‘克格勃’抓到我
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你们能派人来接我吗?我现在急需援救……”
丽莎小姐听得出,对方电话中的语气充满了恐惧。她很镇定地对他说:
“这时你除了信任我已别无选择,把事情扼要地告诉我,如果我认为有必要,
一定会找一名防务官员来。”
丽莎小姐翻开值班官员的记录本,根据对方在电话中的口述,作出了如
下的记录:这位美国公民叫格雷格里·费希尔,今年25岁,刚从法国的一所
大学毕业,昨天开着汽车到苏联旅游。今晚5点钟左右,费希尔的车子往莫
斯科开来,经过鲍罗季诺时,他走访了古战场,并且在森林中迷了路。在鲍
罗季诺以北的公路上,他遇到一个人,显然是受了伤,独自在步行。当那个
受伤的人确信费希尔是美国公民后,才吐露真情。他原是美国空军飞行员杰
克·道德森少校,越战期间在海防被击落。后来转到了苏联,他已经在俄国
当了二十多年俘虏,被关押在鲍罗季诺附近的“伊万诺娃美容学校”。这是
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专门训练苏联间谋派往美国。在这所美容学校里
关押着几百名越战时的美国战俘,逃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道德森少校怕连
累费希尔,不肯搭他的汽车,只是接受了他的地图和钱。费希尔告诉丽莎小
姐,他现在住在莫斯科露希亚旅馆745号房间。费希尔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
更为恐慌了,他说此刻有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向他走来,可能是捉他的。他说
自己穿的是黑色上衣、蓝色牛仔裤……
丽莎小姐告诉费希尔:“这时候你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到酒吧去!把自
己介绍给说英语的西方人,有人阻挠你就叫喊,挣扎……我们的人在10分钟
之内就到。”
丽莎小姐边说边在记录本上利索地记下了1987年11月25日晚8点50
分。
对方挂断电话后,她立即请来空军防务官员萨姆·何里斯上校,让他听
了电话录音。
何里斯听完录音,立刻开车前往露希娅旅馆。旅馆的守门人向他要住房
证。何里斯说了声:“国家安全委员会!”一挥手如入无人之境。
何里斯先在旅馆休息大厅走了一圈,没有看到可能是费希里的美国青
年。他心中一沉:事情不妙!
何里斯上校又从人群中挤进酒吧,用俄语问女招待:“我想找一个穿黑
上衣、蓝裤子的年轻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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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拌和饮料的女招待连头也没抬,告诉他:“没见过这样的人。”
何里斯上校离开酒吧,又乘电梯到七楼,对一位金发女服务员说:“我
找费希尔,美国人。”女招待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何里斯发觉女招待面
前的钥匙板上缺少745号房间的钥匙,他就自己找到745号,用力敲门。门
内有人问:“谁?”
何里斯说:“我是美国大使馆的。”
745号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问道:“有
什么事吗?”
何里斯说:“我找费希尔先生,他住745号房间。”
中年男子说:“不,他不住这里,也许你记错了房号,到475号试试。”
说完就使劲地把门关上了。
何里斯知道,再站在这里已毫无意义,“克格勃”早在他到来之前下了
手。他又回到酒吧,找到一个叫威尔逊的英国人问:“我找一个美国朋友,
二十四五岁,叫费希尔。”
威尔逊想了想说:“好像见过,和那边两个法国人在喝酒,多贪了几杯,
喝醉了,被旅馆里的两个人扶出去了。小伙子性子暴,被人硬扶出去的。大
约是15分钟到20分钟之前的事。”
何里斯又来到两个法国人的酒桌上。那两个法国人确信他是美国大使馆
的人之后才告诉他:“费希尔确信有人会抓他。他让我们有机会转告美国大
使馆的人,那个美国飞行员叫道德森,以前关押他们的地方是 ‘克格勃,的
学校,大约关了三百多美国飞行员。”那两个法国人还说:“我们怀疑有人
在费希尔的酒中下了麻醉药,他刚喝了几口就被人架走了。”
何里斯回到大使馆,将费希尔的录音放在情绪分析仪上分析,得出的结
论是:声音的确很紧张,不是“克格勃”开的玩笑,第二天一早,他就叫助
手阿列伟给国务院发电报,调来费希尔的护照相片,然后再设法寻找。
阿列伟说:“上校先生,迟了。
20分钟前,领事馆接到苏联官员的电话,费希尔遇到车祸,他没系安全
带,车子翻倒在从明斯克往莫斯科的公路上,胸部及头部受到致命的伤,叫
领事馆派人去认领尸体。”
何里斯说:“谋杀!他们为什么要杀费希尔呢?”
阿列伟说:“他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
何里斯说:“我去认尸!”
阿列伟阻止自己的上司说:“认尸是领事馆的事。上校先生,您别去。
别让我们再去认您的尸体!”
何里斯说:“你别管。”
晚饭后,何里斯租了辆“朱古丽”轿车,又带上新闻官员丽莎小姐,冒
险去认尸了。
何里斯开着汽车,沿着费希尔来莫斯科的路线往前开,15分钟后,车子
上了通往鲍罗季诺古战场的公路。车子穿过博物馆的停车场,太阳已经落山
了,进入密林,这儿宁静得有点恐怖。又行驶了几十分钟,路口有个标牌,
用好几种文字写着:“停!你已进入禁区,请回头!”
何里斯对丽莎说:“关押美国战俘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了。”两个人下
了汽车,在松树林中摸索。他们往前走了大约5分钟,便看到一道高高的铁
丝网。铁丝网上写着醒目的“高压”两个字。铁丝网内,可能就是关押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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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伊万诺娃美容学校”。
铁丝网前,还有一只触电身亡的小鹿。
何里斯将丽莎按倒在地,对她说:“听!”密林中传来柴油机的声音。
原来是一辆烧柴油的汽车,在铁丝网内巡逻,有六名武装士兵,还有一挺转
盘机枪。何里斯和丽莎把头埋在草丛中,探照灯的强光在他们头上扫了一下,
并没有停住,倒是在那小鹿尸体上停了一会。直到巡逻汽车的马达声远去,
他们才站起来。刚转身想走,何里斯又发觉离他们不足10米的地方,有两个
哨兵手持自动步枪走过来。何里斯又将丽莎按倒,哨兵已经发觉了动静。何
里斯没让哨兵喝问,他那装有消声器的手枪的子弹,就射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两个哨兵无声地倒在松软的松针地上。
大约10分钟后,何里斯和丽莎离开铁丝网,回到了自己的“朱古丽”轿
车上来。轿车进了白桦林,何里斯就把地图烧了,手枪和子弹也都丢了。这
时,时间和地点对他们都十分重要,能早点赶到陈尸所,事情的真相就容易
掩盖,如果在密林中被抓,事情就不妙了。
总算上了公路,他们抖落了身上的松针,赶到陈尸所,按响门铃,一位
穿着上校制服的“克格勃”用英语说:“请进!”
费希尔的尸体多处有伤,何里斯寻思这位年轻人在先前是否被拷打过,
也许是逼他说出道德森的事。
“克格勃”上校把费希尔的护照交给何里斯。何里斯看了一眼,交给丽
莎放入皮包。
这位“克格勃”上校叫布洛夫,英语说得很好,是美国研究院的毕业生。
这个研究院是既培养学者,又培养特务的学府。布洛夫问何里斯:“你们来
得这么迟,是什么延误了?”
何里斯说:“是你们外交部迟发了通行证。”
在办好一切领尸手续以后,布洛夫靠在椅子上,突然问:“你们在林中
散步了?”
布洛夫嗅到了他们身上的松针味,还是已获得证明他们行踪的情报?从
他的表情上无法确定,这是一个不露声色的老间谍。何里斯还是镇静地告诉
他:“我们去采蘑菇了。”
布洛夫在他们的通行证上做了个记号,告诉他们,明天早晨才能通行,
今晚只能在附近国营农场的招待所过夜,并且指给他们去农场的方向。最后
还半开玩笑地说:“别迷失方向,我们的冰柜里再也放不下两具尸体了。”
车子出了陈尸所,何里斯从车镜中断定没有人跟踪,才对丽莎说:“我
们不能在农场招待所过夜,到农民家住一夜更安全!”
何里斯也曾在越南战场当过飞行员。这天夜里,何里斯回忆起在越南上
空被击落的情景:已经是战争的尾声了,他在海防上空完成了投弹任务,往
南返航。他听到副驾驶说了声:“导弹!”接着就是爆炸声。副驾驶希姆斯
比他先跳伞,两人都落在海里。何里斯亲眼看见希姆斯被越南人的小船捞上
去。小船又向何里斯开来,后来是美国海军的直升机抢先把他救起。
在失踪人员的名单上,希姆斯属下落不明。何里斯相信他还活着,说不
定就关在那所美容学校里。
安全回到大使馆以后,何里斯决心对那所神秘的美容学校进行调查。
何里斯决定动用他所收买的苏联最高职位的暗线瓦伦丁·苏里柯夫将
军。他们约定在马克思大道接头,将军手里拿一份《真理报》。在一张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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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椅坐定后,何里斯对将军说:“我需要鲍罗季诺以北,伊万诺娃美容学校
的情报。”苏里柯夫将军是苏联空军人事部门的主任,掌管几十万空军人员
的档案。
第二天,何里斯又和苏里柯夫将军在俄国大文学家果戈里的坟地附近见
面。将军告诉何里斯:“伊万诺娃美容学校专门训练派往美国的‘克格勃’,
由越战的战俘当教官,要把俄国青年训练成十足的美国人,然后再把这些人
派往美国从事间谍活动。二十多年来已经训练出三千多人,现在已在美国各
地工作,已经成了美国公民。”苏里柯夫将军还给何里斯一卷微型胶卷,拍
有三千个人的名字,但只有特征和俄国名字,现在在美国的名字和身份将军
无法弄到。
临分手时,何里斯对苏里柯夫说:“将军,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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