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人的性命不问青红皂白,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决定了,冷酷得让人感觉像是掉到冰窖,寒到心里。
是啊,元乔差点忘了,铠皇就是这样一个暴君啊,传说他的下人都活不过半年的,别人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车上的孩子?”昆麒问到。
“带去我的寝殿。”顿了顿又道,“通知夫子到议事殿。”
“明白。”
元乔被招呼下车时早已不见铠皇的踪迹,她被昆麒带到一间简单的大房间里,里面除了一张大床,一个类似柜子形状的玄晶摆设,以及地上一张巨大的长毛地毯,再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了。
房间正面有一个大大的露台,两边各有一个门,其中一个大开着,而另一个却被重重的铁锁锁住,看了不免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从刚才听到的对话,她知道这是铠皇的寝殿,但她没想到,一个帝王的寝殿居然会简单到这个地步,而且感觉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虽然他们像是从偏门进入,但一路走来,觉得比斯诺的皇宫也算是气派非凡,可为何偏偏铠皇坐的马车会那么落魄,房间也这么简单,难道他冷漠到对自己都这么吝啬?她实在不懂。
元乔发现那扇开着的门里面有一池极小的温泉,好像并不是从地下自然流出的,只是靠着某种物质加热罢了,应该是他的专属浴室。
这池温泉也太小了,还没有当年她家的浴缸大,一点也不像帝王的浴池,不过在水源缺乏地,也许这也是相当奢侈的浴池了。
环顾了一周,元乔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铠皇的床她是绝对不敢碰的,最终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跟着铠皇来到这里,虽说是为了保护源村,守护圣珠,可她心里知道,自己更想接近铠皇。
难道她的内心真的希望铠皇就是那个人吗?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当年他可是那样无理的将她打晕并绑到这个星球,后来不知为何又抛弃了她,她应该恨他的呀!为何心里还是放不下?为何还抱有幻想?
就因为铠皇和那个人有着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发色,相同的声线?还是因为那幅画的关系?他们会是同一人吗?
如果是,她又该做什么?如果不是,待在这样可怕的人身边,会有多危险?
元乔蜷缩着身体,不知该何去何从,心情复杂感到很无助。
第11章 当作人质()
议事殿里,铠皇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上一下正坐。
“听说你从源村带回一个男孩?”
须发苍白的仲尼端坐在红木椅上,面容苍老但却极其精神,他是瑟商邑派驻到比斯诺的王族,是出了名的智者,被尊做老夫子。
他虽然是奉命来监视比斯诺,但实则是守护着这片天地,铠皇也是他一手带大的。
“不错夫子。”
铠点头,仿佛只有在面对这个被他称做夫子的老人时态度才变得谦和了许多。
“有什么特别吗?”仲尼捋着长长的白胡子。
“没什么特别,元谋的小儿子,只是个人质罢了。”铠撇开眼睛,不想多提那个孩子。
“元谋的……小儿子?人质?从何说起?”仲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但又瞬间消逝。
“哼,想到这事就令人生气,源村溪流的源头竟是源自我父王的肾宫珠。”铠捏紧指骨。
“胜皇的肾宫珠?怎么可能?!你确定?”
仲尼惊疑,胜皇失踪这么多年,难道在源村被害?那些人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他。
“我百分百确定那是父王的肾宫珠,它和我的肾宫珠一样,在比斯诺还有谁会有这个肾宫珠?最重要的是它和我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那种气息,就仿佛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源自它那里一般。”铠肯定的说。
“那你可曾把它带回?”仲尼瞪大双眼,激动的起身。
“并没有。”似有遗憾,铠扯着嘴角。
“为什么?”
“我发现它周围布有阵法,阵法内全是坎流的高级术法,源村人是不懂水法的,懂得高级水法的只有我父王,而且他们说那是父王赠与,并像供奉神灵一般礼待它,如果真是那样,我不想不清不楚就破坏掉父王留下的东西。”铠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怀疑是胜皇助他们设的那个阵法?”仲尼若有所思,也许真有这个可能。
“没错,所以我希望能从源村那里知道我父王的下落。”这正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所盘算的。
“所以你绑了那个孩子?觉得这样能要挟他们?”
仲尼从前经常与源村的人来往,深知他们不可能被威胁而出卖他们的秘密,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嗯。”铠不想多解释。
“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孩子?”仲尼担忧的问。
“当做人质,我不会伤害他!”铠随口敷衍。
仲尼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又道:“那黑晶玉?”
“据说全被坎古特收走了,一颗也没有。”
冷冷的答道,虽然源村有黑晶玉的秘密是仲尼告诉他的,可他对仲尼提黑晶玉很是反感,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同。
“哎,找不到黑晶玉,你如何再突破呢?”仲尼失望的叹息。
“再说吧,你的那种想法我并不赞同,我的身体早已突破,而且术法也一直在精进,很快就能突破到上垣。”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再提。
“你要相信我啊。”仲尼急眼。
“算了,本来只是想问问夫子是否清楚为何我父王的肾宫珠会在源村出现,看来您也是一无所知,那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等他们来要人的时候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仲尼看着铠,欲言又止,抓了抓胡须,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了议事殿。
第12章 畏惧()
回到寝殿,铠蹲在地上,看着角落里睡着的孩子,脸上难得出现情绪,犹豫着将手轻抚上那张小脸。
脸上轻柔的婆娑感刺激了元乔,她从迷糊中醒转过来,恰巧看到铠皇别开的侧脸和用力咬牙时鼓动的腮帮。
天色渐暗,她看不清铠皇的表情,只感觉他身上传来一种可怕的压抑感,仿佛暴风雨将近时厚重的浓云下压,让人透不过气,她不敢惹怒他,只得轻轻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见她醒了,铠皇回头,湛蓝色的眼眸忽闪着,突然变得很犀利,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
兹拉一声,元乔没反应过来铠皇的动作,只感觉胸前一阵清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衣物让对方撕开,露出瘦弱的胸膛。
虽然那里并没什么秀色可餐,可她还是本能般的双手护住胸口,满脸通红,害怕的盯着铠皇。
身体虽被族长爸爸幻化,可她内心还是一个女人,这是她无法掩饰的。
铠皇看起来有些失望,眼色暗淡下来,突地又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抓起元乔柔弱的双臂,顺势抱了起来,又反身往床上重重的丢去,并疯了一般撕碎了元乔的衣物。
元乔趴在床上,不敢回头,铠皇的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他想干嘛。
难道是识破了族长爸爸的幻术?知道她是女人?如果他真的是她的铠,又识破了她是女人,是否就会与她相认呢?
铠皇撕碎她的衣物,一定是被他看穿了她的女人身份。
元乔矛盾极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是她的铠,他会像当年那样霸道的再次占有她吗?
如果不是她的铠,那这个男人如果对她怎样,她该怎么办?
在她看来铠皇与那个人也许只是名字相同,因为她曾经的铠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良却不自信的丑八怪。
他从小被人嘲笑,去到地球才勉强让自己突破能使用法术,那是个对她唯唯喏喏的宠物男孩,不可能与这个厉害的暴君画上等号。
可她现在面对铠皇这样无礼的行为时,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那个人以外的男人,她没有真的忘记他。
元乔难过的哭了,轻声的涰泣,似是对这个无理男人的抗议,又似是对那段无终感情的怀伤。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抗,比起当年对铠的害怕,那也只是一种外貌上的畏惧,因为铠长像怪异,面部就像怪兽一般,她怕被他咬掉脖子,可事实铠是温柔的。
而背后的铠皇,虽然长相英俊,但他是那么的粗鲁,他是可怕的暴君,对人的生杀只在一念间,是一个与死神更接近的男人,相比起来这个人更加可怕。
她如果反抗,可能面对她的真的就是死亡,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可如果不反抗,她的心感觉像是背叛了那个人。
现在才明白自己还是深深的爱着铠,她想找到他,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问个明明白白,为何当年要在她昏迷时把她绑来又抛弃。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最终她决定放弃反抗,静静的躺在床上难过的流泪。
看着那因涰泣轻轻颤抖着的光洁玉嫩的背,铠呆了几分钟,那里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铠很失望,眼皮无力的塌下来,随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傀儡般的向露台走去。
背后的暴风雨停歇了,元乔感觉到铠皇似乎走开,她不安的转头,泪眼迷离的看着往露台走去的背影,心里稍微安心。
她对铠皇刚刚的的举动不明所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熟悉的背影很失落,很可怜,也很孤独。
元乔在床上摸索了一张小巾披挡着上身,蜷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看着露台那悲凉的背影,想过去询问,又怕激怒他,毕竟传说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之前她也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点。
这样的一个人真是她的铠吗?他的背影,头发,眼睛,声线……全都将她的思绪拉到那个人身上,使之重叠,她很想去证明,所以想靠近他,可又很害怕。
第13章 待宰的羔羊()
一道巨大的影子拢上来。
“铠……铠皇……”元乔口吃,铠皇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屋内,此时正站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盯着她。
铠没有理会,转身走向门边,拉开大门,对外面的昆麟说道:“在我沐浴时,把这个孩子带走,不想再看见他。”
说完头也不回朝那个有温泉的房间走去。
***
元乔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跟着昆麟,据她观察,昆麒昆麟应该是铠皇的心腹,或者是贴身护卫之类,在外面他两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铠皇。
从起源森林过来的路上她就与他们认识了,哥哥昆麒比较严肃,话不算多,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弟弟昆麟年纪稍小,要好相处一些,偶尔还能和她聊上几句,二人虽然不同类型,但都是十足的帅气。
大概走到皇宫一处偏殿,昆麟停了下来。
元乔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前面昆麟的动作,他突然停下,她避之不及撞在他的背上,她抬头,不好意思揉着脑袋看着昆麟。
昆麟微笑的说:“元乔,你走路都不用看的吗?”
元乔红了红脸,“抱歉……”
“这里是铠皇赐给我们哥俩的居所,铠皇也没交待把你安置在哪儿,你暂时先待在这里吧!通常我和昆麒至少有一人要待在铠皇身边,所以这里还是比较清静的。”昆麟引着她进入。
“呼……谢谢昆麟大哥!”元乔环顾四周,长舒一口气。
看她的表情,昆麟问道:“怎么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没什么啦,铠皇说不想见到我,叫你们把我带走,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要把我带去秘密处决掉的意思。”元乔老实的说。
“哈哈哈,所以你一路都不敢说话就是因为这个?”昆麟大笑。
“有哪么好笑吗?那个暴君这么可怕,杀人如麻的,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元乔嘟囔。
声音虽然很小却被昆麟尽收耳中。
“你怎么这样说铠皇?”他有些吃惊。
真是笨死了,在那个暴君的心腹面前说他的坏话,她真是嫌命太长了。
“啊……对不起,我……你千万别告诉他,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看着元乔诚惶诚恐忙解释的可爱模样,昆麟莞尔一笑,这个孩子的表情也太夸张了,还满有意思的。
“你就这么怕铠皇?”昆麟双手环抱。
“难道你不怕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这么喜怒无常,你常待在他身边,就没有随时会掉脑袋的警觉?”元乔似好心的提醒。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怕?”昆麟憋着笑,有心逗这个孩子。
“你哪里会知道在铠皇那种人心里做错事的定义是什么呢?”
从之前的经历来看,她心里就是认定了那是个可怕的主。
“那你知道?”昆麟反问。
“呃……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人内心肯定极度阴暗,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事都很可能会成为杀你的理由,那天我听到他与你哥哥的对话,好像一个小伺不见了,他就说要杀掉人家。”元乔忙举例。
第14章 一定不是那个人()
“你是说兴?”
这个孩子还会偷听别人说话,昆麟用手压住嘴唇,尽量让自己忍住不笑。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铠皇就是叫昆麒杀掉他。
“换做是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你不了解铠皇,看来他在外的名声真的不怎么好。”昆麟假装严肃。
“听起来你很了解他咯?”元乔试探的问。
昆麟挠挠头,答道:“也不算太了解,不过应该比你了解多了!”
“那你告诉我他以前什么样?比如说几年前?他有没有整过容?呃……我的意思是幻化容貌?”元乔脱口而出,眼里满是期待。
“噗……”昆麟最终没忍住喷笑出来,“这就是你想了解的?我说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没有啦,我就是对他长得这么帅气特别好奇,他脾气这么坏,应该长得可怕一点比较符合他的气质嘛!”她开始胡诌起来。
“铠皇一直是这样啊,他自小就长相出众,而且他还有一种其他比斯诺人没有的英伟气质,他的相貌在整个瑟比大陆上也是出了名的出众,你之前在起源森林不会没有耳闻吧?”昆麟有些不信。
“呃……是有听过啦,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嘛。”元乔十分失望,这么看来他真的不可能是那个丑八怪。
“真受不了你,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千万别出去,其他地方可没这安全。”昆麒警告道,毕竟铠皇身边复杂的人太多。
“明白了昆麟大哥。”元乔乖巧的点头,目送昆麟离开。
深宫复杂,昆麟特别强调,说明在这皇宫里确实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她不了解铠皇,更不了解他的皇宫,她绝对不会去随意冒险。
虽然说一个人呆在这里和被软禁差不多,逃也不知道往哪逃,或许会无聊死,但总比被不明不白的拉去灭口要好得多,起码小命还在。
这里是铠皇赐给昆麟他们的处所,也真是特别,宫臣居然可以和帝王同住宫里,也不怕他们去挖他后宫的墙角吗?还是他的后妃也都和她一样幻化了身体?这里的人都有这样的风俗吗?
当年铠说没有见过女人,是因为未成年,还是身份达不到?她实在想不明白。
元乔天马行空的想着,也是,铠皇这么帅气怎么会是她心中的那个丑八怪呢,那一切的相似只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当年铠会画那样一张画像给她,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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