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永琏体温还是跟先前一样滚烫时,不由连连催促。
王熙鸾亲自倒了一杯白水,端到弘历的面前,示意他将药丸子放入白水里溶解。
王熙鸾亲自炼制的药丸子入水即化,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颗小指头大小的药丸子便溶解成褐色的水汤。恰在这时,得知永琏有救的富察氏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爷,永琏退烧了吗。”
弘历本来不悦富察氏不修边幅地模样,但思及她的慈母心肠,弘历又软了下来。弘历语气温和的说道。“还没,婧女刚才送来了大觉寺方丈给她的治病良药,我刚用水化了,正准备喂永琏呢。”说着,弘历又怕富察氏多心,误会王熙鸾想趁机谋害永琏,因此弘历又说道。“刚才爷也让太医检查了,太医说了这药丸子是退烧的良药,比他所开了退烧汤药要好上太多。”
听到这,富察氏冲着王熙鸾感激一笑。“多谢妹妹。”
王熙鸾连连摆手示意富察氏不必多礼。
富察氏再次感激一笑后,接过弘历手中端着的褐色汤剂,用汤勺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永琏。等烧得迷迷糊糊、只知吞咽地永琏将碗里的褐色汤剂全都喝下肚后,富察氏想了想,又让弘历从药瓶子里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子,用水溶解,再喂了永琏一次。旁边阻止不及的王熙鸾无语望天这药效过大,永琏阿哥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吧。
灵草炼制的药丸子到底不是凡品,不过短短地一个时辰,二阿哥永琏便成功的退了高烧。只是因为先前病情反复,永琏阿哥人小,身子骨还没长好的缘故;这次虽然痊愈,但到底伤了根本,留下了体弱、往后不易子嗣的病根。
因为作为弘历的嫡子,在弘历继位后,永琏便是板板钉上的下一任继承人,但如今虽说这体弱的毛病只要小心精养便没有大碍,但同时,这也将二阿哥永琏踢出了继承人的位置。
富察氏在高兴永琏没有离开自己之余,不免感到失落。此时你她的心中除了对王熙鸾的感激外,更有对那幕后之人的无限憎恨。
永琏阿哥在富察氏的细心照料下,开始逐渐恢复健康。不过短短数日,永琏便不用奶嬷嬷地搀扶、能自行下地走路了。
见永琏好转,富察氏也有了心情处理事务。一日例常请安后,富察氏留在王熙鸾,开始商谈前些时日撂下的事物和推敲凶手到底是谁。
王熙鸾先是和富察氏交接手中所掌管着的府中大小事务。交接完毕后,富察氏让喜嬷嬷去守门,正厅只留王熙鸾和她二人。
“妹妹当时说凭着蛛丝马迹、推敲出嫌疑人是谁,如今可否告之姐姐,这嫌疑到底是谁,或者都有谁。”
“福晋心中也有大概不是吗。”王熙鸾浅浅笑着,语调轻软地吐出与外貌极度不相符的话语。“福晋所生子嗣乃是嫡子,能对其下手的不外乎有子嗣或者即将有子嗣。”
说道这,王熙鸾幽幽一叹,转而说道。“其实要论嫌疑妹妹也有嫌疑,不过好在妹妹生的是格格,如果是小阿哥的话,妹妹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富察氏沉默着没有说话,于是王熙鸾又转而说道。“爷的后院说大其实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号人。其中除了富察格格生有大阿哥永璜外,便只有妹妹育有一女,啊,忘了,目前府中还有三位格格分别怀有身孕”
听到这,富察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妹妹这么一说,到觉得那三位怀有身孕的格格最有嫌疑”
王熙鸾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这高格格暂且不说,就说那在二格格满月宴爆出有孕被爷禁足地苏格格和金格格。其中这苏格格当初选秀时和妹妹同住一屋,这苏瑾虽聪明却外露,而那金氏表面瞧着到是个安分的。至少当初调查时,无论是妹妹我还是喜嬷嬷,都没发现她有插一手的迹象”当然也不排除是这金氏隐藏太深的缘故。
“喜嬷嬷,你进来。”富察氏沉思片刻,突然扬声唤进喜嬷嬷。“当初调查之事是你与妹妹一起做的,你告诉我,你认为是谁冲我的永琏动手”最后一句话,富察氏说得那叫一个煞气。
“回禀福晋,老奴认为,这满后院的格格侍妾们都包藏祸心,其中当属富察格格和高格格、黄格格、那拉侧福晋为最。只是与王侧福晋一样,老奴就算是怀疑也苦于没有证据啊!”
“证据?这种事需要证据吗。”富察氏突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你们俩啊就等着看吧,爷一定会有所表示的”这次可是他的嫡子被人谋害,依爷的性格怎么可能息事宁人呢。她富察谷梵会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这些黑了心肠之人的下场的。
Chapter 062(一更)()
雍正十三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十三年六月十八日,王熙鸾产下一女,为宝亲王府二格格。次月下旬,熹皇贵妃因宝亲王嫡子永琏突感风寒,刺激之下早产,于七月二十六日生下一子,为雍正爷的第六子。
因着二阿哥永琏病入膏肓,皇六子的洗三并没有大办。而当二阿哥永琏幽幽好转后,又因皇太后乌雅氏的身体突发不虞,皇六子的满月宴依然没有大办。不过因着老年得子,兴奋的雍正爷在满月宴的当天就给皇六阿哥赐下名字,取名为弘曕。
皇六子取了名了,喜悦的雍正爷想到那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孙女还未有名,一时兴起,便剥夺了弘历取名的权利,为二格格赐下和敬的称号。也就是此时,王熙鸾才恍然惊觉,原来她所生的闺女居然是历史上富察氏所生子嗣中唯一存活的女儿——固伦和敬公主。
想到富察氏对自己女儿的莫名喜爱,王熙鸾心突然堵得厉害。突如其来的酸涩感,让她在随后的岁月里、与富察氏越发的疏离
参加完皇六子的满月宴会,王熙鸾拜别熹皇贵妃后,便亲自抱着和敬出了宫门。与往常一样,富察氏带着永琏和弘历共乘坐一辆马车,而王熙鸾则带着和敬紧随其后。
马车悠悠转转,在宝亲王府的正门前稳稳当当地停下。弘历先将大病初愈地永琏抱下车后,又来到王熙鸾乘坐的那辆马车前。弘历先是接过才两个月大小的和敬,单手抱稳后,正准备伸手牵王熙鸾下车时,王熙鸾早已快他一步地跳下车。
王熙鸾拿了一条手帕为弘历细心地擦拭额间滚动的汗珠。“这天气可真够闷热地。”说话间,王熙鸾从弘历手中抱回了和敬,跟在弘历与富察氏的后面,一起回了府。
因为天气闷热地缘故,王熙鸾并没有应富察氏的邀请在正院坐了坐,而是顶着烈日、香汗淋漓地抱着和敬回了落霞苑。
待进了屋,王熙鸾便忙不迭地让人准备热水。等热水送来后,王熙鸾先是亲自动手给和敬洗了个澡,又喂了一次奶,才让人将和敬抱下去,自己则褪去衣物、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披着半湿地头发,王熙鸾赤裸着身子从浴盆里起身。王熙鸾本来是想起身拿自己放置在屏风上的换洗衣物的,没曾想一起来居然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这家伙怎么还是怎么流氓
王熙鸾满头黑线地看着弘历,在他似笑非笑地的眼神下,王熙鸾这才回过神。王熙鸾惊呼一声,顺手扯过屏风上搭着的衣服挡住了自己的胸前和下身
“干嘛藏,你身上哪处爷没看到过”
这丝毫不含蓄地流氓话让王熙鸾一下就红了脸,她白了一眼弘历,哼说道。“爷你不是在福晋那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说话间,王熙鸾本想越过弘历,跑到这用来做浴室的耳房中的隔间里去换衣服的,没曾想她才刚一动,弘历便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将她连人带衣服给扯到了怀中。
“爷当然是想你了,怎么你不想爷吗。”
因为夏衣轻薄地关系,两人几乎等同于赤裸地贴在一起。两人相依间,弘历的吻、细细碎碎,轻柔得好似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纷纷落在了王熙鸾的脸上身上
许久没有亲热,弘历强烈地攻势让王熙鸾几乎招架不能。王熙鸾觉得她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儿一般,只能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爷,别动那里,好痒”
喘息间,王熙鸾的一双玉足被弘历困在了手掌里。
弘历细细把玩,又用长长的手指搔着脚底心。王熙鸾受不住痒,不由卷曲起白玉豌豆一般的脚趾头,闪躲着弘历的动作却不知,她这无意识地动作让弘历心头越发地火热
“婧女,爷的婧女”
细细碎碎地吻再次落下
“再给爷生个孩子吧”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呢喃,王熙鸾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弘历,许久之后,只留下一声微不可闻地‘嗯’。
王熙鸾地回答换来弘历越发猛烈地攻伐激情过后,王熙鸾浑身酸软地被弘历抱回了床上。阖目睡去间,王熙鸾突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没吃避孕的药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才出了月子不久,应该没那么快就有了身孕吧
王熙鸾是被和敬地哭声给吵醒的。王熙鸾醒来时,她那才两个多月的闺女正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在那嚎嚎大哭。奶娘抱着她,想方设法地哄她,可惜这丫头依然不管不顾地嚎嚎大哭。
王熙鸾赶紧起了床,快速地拿了一件夏装穿上后,便从奶嬷嬷地手中接过了和敬。和敬这丫头虽说哭声很大,但她只是在干嚎,眼窝里根本就没有一滴泪。王熙鸾一瞧之下,顿觉哭笑不得。
“你这光打雷不下雨的丫头”
说来也怪,在奶嬷嬷怀中哭闹的和敬一被王熙鸾抱在怀中便止住了哭声。而且在王熙鸾的嬉骂下,竟然嘴巴一扯,露出了甜甜地笑容。
“二格格估计是饿了。”
一旁站立的奶嬷嬷连忙回话道。
王熙鸾瞄了奶嬷嬷一眼,便出声让奶嬷嬷下去。待奶嬷嬷听话地退出了房间,王熙鸾这才抱着和敬坐到了床榻边,解开衣服上的盘扣,给和敬喂奶。等和敬吃饱喝足后,她才将和敬交给倾雪,让倾雪抱着和敬跟自己一道去园子里散步。两人边走边聊,时间不过才过了一小会儿,便见庆嬷嬷来寻。
“嬷嬷,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出来了没”
“打听出来了,那富察格格果真被下了虚弱药,估计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哦!”王熙鸾丝毫没感到意外的挑眉,“那高氏和黄氏呢”
“高氏如今怀有身孕,主子爷估计不会动她但那黄氏,恕老奴眼拙,没看到来她有哪点不对。”
王熙鸾走动的身子微微停顿数秒,随后她依然步伐缓慢、却状似悠闲地走着。“没看出来估计是爷没下手吧。或许黄氏根本不是谋害二阿哥的主谋,也或许爷留下黄氏还有用。”
“侧福晋说的是,但老奴有一件事不明白。”庆嬷嬷跟在王熙鸾的身后走着,而先前跟着王熙鸾散步的倾雪早就抱着和敬回了屋。“为何侧福晋认定是爷动手呢,为何不是福晋呢”
“因为福晋说过依爷的性格怎么可能息事宁人,所以”说到这,王熙鸾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貌似被富察氏拐进了某个误区。如果当真是弘历动手的话,估计除了高氏外,不管黄氏是不是主谋,她的下场都会跟高氏一样
“是我想差了”
王熙鸾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嬷嬷,你是觉得这事是福晋做的”
“有七成的可能性如今二阿哥因为体弱、不易子嗣的缘故已经被踢出了继承人地名额,而这富察格格可是育有大阿哥的老奴之所以猜测是福晋动的手,原因有二,这一是为了替二阿哥报仇,二爷是为了掐掉大阿哥继位的可能性,毕竟福晋已经被太医断言不能生育了”
“嬷嬷所说便是我所想”王熙鸾静静地站在花丛间,半晌过后,才转头对庆嬷嬷说道。“福晋这人的心不狠,所以她不会对大阿哥出手。料想福晋之所以选择对富察格格出手,也是为了嬷嬷所说的原因吧。”
“老奴好让侧福晋知道”王熙鸾所说的话,庆嬷嬷并不赞同。她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性太过良善。因此本着做人奴才地本份,庆嬷嬷出口将人性的黑暗面都糅碎说了出来。“侧福晋说福晋这人心不狠,老奴赞同,但这并不代表福晋不会对大阿哥出手。侧福晋你要明白一点,依福晋手中的权利,福晋只要表现出对大阿哥的漠视,大阿哥的处境就会不好,毕竟这世上还是有看碟下菜的奴才秧子的”
听到这,王熙鸾方才醒悟。原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后院的争斗哪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就说这宝亲王府后院,除了她,谁人不是满满地算计。自己真的是被弘历保护得太好了。
想到此处,王熙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幸好现在醒悟还不算太迟,如果和敬真的因为她这个笨额娘而身处险境,那她真的算是白活了这么一场。
Chapter 063(二更)()
雍正十三年七月七日这天,怀孕不过八个月的王熙凤因为意外,早产生下一位姐儿。因身子骨柔弱、不太康健,唯恐她夭折的贾琏并没有为她的嫡长女取名,只让人私下唤其作大丫头。贾家二房私下嘲笑这孩子看着瘦弱估计是养不大了,没曾想,不过短短几月,这现名贾大丫头的姐儿就像换了一个样似的,皮肤越发白嫩不说,人也越长越结实,根本就看不出来当初瘦弱得跟奶猫儿似的。
“瞧瞧我们这大丫头,这珠圆玉润地样子可真可爱”
王熙鸾从王熙凤手中接过贾大丫头,一抱便觉特别扎实,不由嬉笑道。“也不知姐姐到底喂的什么,把我们这大丫头喂得越发的圆润了”
王熙凤白了王熙鸾一眼,笑骂道。“好你个鸾姐儿,嫁了人这么久,这嘴还是这么狭促,你就不怕我这做姐姐的一时恼羞成怒撕了你的嘴吗。”
“凤姐姐舍得吗。”
王熙鸾温婉地笑了笑,便将圆滚滚地贾大丫头放置在了铺有毛绒绒毯子的地板上,任由她跟和敬两姐妹在那翻滚大闹。
王熙凤合着王熙鸾两人站在毛毯边缘,笑看着两孩子玩耍。过了一会儿,王熙鸾才身子微侧,轻轻地在王熙凤的耳边说道。
“昨儿爷露了个口风,说是琏二哥哥办差办得深合他的心意,因此爷有打算让琏二哥哥顶了林海的差事,出任扬州巡盐御史。”
王熙凤闻言一呆,继而一喜,连连说道。“我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了我家二爷升官。不过这林海的名字好生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一样。”
王熙鸾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王熙凤,直把她看得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后,方才无奈地说道。“林海字如海,汉军镶黄旗人,西林觉罗氏,雍正三年探花,先为兰台寺大夫,后被皇阿玛钦点为扬州巡盐御史。”
看王熙凤还是茫然,王熙鸾更加无奈了。最后王熙鸾也不兜圈子了,而是直接告之王熙凤她觉得熟悉的林海到底是谁。
“这林海娶了人是贾敏,你家二爷的嫡亲姑姑。”
“啊,我忘了”王熙凤讪讪地笑了笑。一旁的王熙鸾见了果断送她一记白眼。“这都能忘,那你总不会忘了每年从扬州送来的年礼吧。”
“那东西我都是直接入了库,没仔细看过。”
“凤姐姐真是”王熙鸾笑笑,转而问道。“不是说那二房已经搬离这府邸了吗,怎么今儿我好似看到了二房一家子的身影儿。”
“别提那堆子的糟心玩意儿,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说什么不忍与老祖宗骨肉分离,所以提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