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贼第二次出现 作者:[德国] 奥·普雷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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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贼第二次出现 作者:[德国] 奥·普雷斯勒-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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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领子男人
 2、把我放出来
 3、新的变故
 4、不知羞耻的典型
 5、驾,驾
 6、必须干点什么
 7、我的家还是我的家
 8、空瓶通信
 9、三十六颗钮扣
 10、好,什么时候进来都行
 11、有同情心的人
 12、施工现场的碎石子
 13、往后退退退
 14、五百五十五马克五十五辨尼
 15、修罗塔贝克夫人
 16、水晶球
 17、齐步——走
 18、巴斯蒂
 19、十二个蘑菇
 20、蘑菇汤
 21、最初的治疗
 22、反正是被逮捕了
 23、煎腊肠晚宴

红领子男人
 
  一天中午,卡斯帕尔的奶奶,站在厨房的炉灶前,煎着腊肠。   

  炉灶上面,跟炒勺并排的火上坐着盛泡菜(卷心菜加盐发酵制成的大锅。泡菜冒着温乎乎的气,腊肠发出兹兹的声音。屋内飘满了说不出的香味。 

  一看这个,谁都知道今天是星期四。因为卡斯帕尔的奶奶家,一到星期四,准做煎腊肠加泡菜。 

  煎腊肠加泡菜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最爱吃的东西。如果按他俩的愿望,最好把一个星期都变成星期四——或者再大点说,把一个星期扩大一倍,让他十四天都是星期四。因此每逢星期四的午饭,他俩总是准时回来吃的。   

  可是今天,俩人很晚还没回来,奶奶不放心了。 

  “那孩子们,到底上哪儿玩儿去啦?”奶奶想,“都已经十二点过三分啦。那孩子们,遇上什么事啦?” 

  奶奶把炒勺和盛泡菜的锅,从火上端下来,为了放放锅里的热气,她把锅盖打开一点,刹那间,她被腾腾上升的热气包围了。眼镜片完全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   

  “真干了傻事!”奶奶叫道,“尽管戴着眼镜,镜片被热气蒙住了,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哇!”   

  她赶紧从鼻子上拿下眼镜,用围裙角去擦蒸汽——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走得挺急,却是“咚咚”的沉重的声音,怎么想,也不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脚步声。 

  接着,门马上当的一声打开,有谁吧哒吧哒地进厨房里来了。 

  “咦?谁呀!”卡斯帕尔的奶奶说,“别那么没礼貌吧,警察部长先生!难道不敲门就进来,也是可以的吗?” 

  不戴眼镜,奶奶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她使劲看去,才看清哒哒的男人,穿着有银钮扣的红领子的蓝衣服,再加上头盔和佩刀——这只能使人认为是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因为穿着带银钮扣和红领子的蓝衣服的人,在这镇上,只有他一个。 

  “真是好香的气味呀!”红领子男人说。   

  那声音,奶奶确实听到过,可那不是丁贝莫先生的声音。   

  “奇怪,是谁呢?”奶奶想。结果,她光顾去想,擦了眼镜,也忘记戴了。 

  这时,穿着蓝衣服带银钮扣的男人,来到炉灶那儿,眼光停留在盛腊肠的炒勺上。 

  “煎腊肠加上泡菜呀!”那人兴奋地说,“两个星期了,只有水和面包——可现在呢,煎腊肠加泡菜!” 

  他转向奶奶,用佩刀吓唬道:“喂,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我饿啦,吃了,我还有急事!” 

  卡斯帕尔的奶奶愤慨了 :“很抱歉,警察部长先生——你是开玩笑吧?” 

  那人用粗野的口气,打断奶奶的话:“老太太,别学傻瓜——你还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好,戴上眼镜看看,不过,请你稍微快一点!” 

  “行,行!”奶奶搭讪着,擦好眼镜,戴上了。 

  一瞬间,奶奶的脸,象刚洗的床单一样发白了:“这可糟了——是你呀?你在两个星期前,就拘留在消防泵放置处了嘛!” 

  “那个任务,已经完啦,老太太。”   

  “那你怎么把制服和佩刀弄到手的?要是让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知道的话……” 

  戴警官头盔的人笑了:“那么,俘虏先生,你是很清楚啦。总之,赶快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要不,让你认识认识我这个真真正正的大盗贼霍震波!”   

  卡斯帕尔的奶奶,瞟了一眼厨房的钟:十二点过八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到底上哪去了呢? 

  奶奶从碗柜里拿出一碟子,放上一根煎腊肠和一匙泡菜。 

  “一根煎腊肠!”大盗贼拳头咚地打了一下桌子,“老太太,你想干啥?我说想要的,是全部的煎腊肠——还有,锅里的全部泡菜呀。懂吗?” 

  让他这么一说,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奶奶把腊肠一点不剩地放进碟子,把泡菜锅也摆在那旁边。 

  “这就好!”霍震波喊罢,让奶奶坐在桌前。 

  “你要办傻事,可麻烦哪。好,我就不客气啦!” 

  奶奶坐在椅子上,只能一声不响的,干瞪眼瞧着霍震波一个劲地吃腊肠。 

  跟往常的星期四一样,腊肠一共有九根。霍震波一根不剩,都给吧唧吧唧地吃光了。泡菜也从锅里直接拿来吃,根本不管桌布脏没脏。 

  “啊,真好吃!”吃光了腊肠和泡菜,霍震波说,“老太婆,可好吃咧!不过,有件事得请你特别注意。厨房的钟,现在正好十二点过十五分。从现在起十分钟之内,你就在这儿老实坐着,一声也不许响。过了十分钟,你呼救也可以。——可是,早一分钟也不行。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奶奶不回答。 

  大盗贼霍震波叫喊道:“喂,老太婆,你在听着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啊?” 

  奶奶一句话也不说。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是当然的,奶奶随着霍震波吃下最后一口腊肠的同时,又气又怕——昏过去了。 


把我放出来
 
  卡斯帕尔和朋友佐培尔,一起到市镇小河去钓鱼。可是,除了旧笤帚和空醋瓶子外,什么也没有钓着。 

  他们把笤帚又扔回水里,却把空瓶子留下了。 

  “因为呀,”卡斯帕尔说,“往这里装进信,就可以做空瓶通信了吧?” 

  假如俩人在半路上没有碰到别的事,那么,今天也肯定象平时的星期四一样,在规定的时间到达饭桌前的。 

  没想到,他俩在市场的广场里经过时,从消防泵放置处,传来不太清楚的叫声。   

  “咦?”卡斯帕尔说,“霍震波这家伙,今天有点脾气不好哇。听,他不是在那儿乱骂人吗” 

  “那不是乱骂人,”佐培尔答道,“那是在求救。也没准儿是牙或者肚子疼。” 

  自从奶奶的咖啡磨被盗走以来,卡斯帕尔一直恨着霍震波。   

  “那样的家伙,牙和肚子都疼才好!”卡斯帕尔说,“再加上,每个脚趾头上都长两个鸡眼,就更好!” 

  尽管这么说,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还是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便一同向消防泵放置处跑去。 

  水泵放置处,只有一个小窗子。当然,这窗子是镶嵌着铁格子的。 

  站在窗下,那不清楚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就很明白了。 

  “救命!”水泵放置处里的声音说,“救命,我被关在这儿啦!打开,把我放出来!”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笑了。 

  “对你来说,这儿正合适!”俩人喊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这里,是很高兴的呀,霍震波先生!” 

  两个星期前,他俩协助警察,抓到了这个盗贼,从镇长先生那里领到五百五十五马克五十五辨尼(马克和辨尼均是德国货币单位,一辨尼等于百分之一马克),而警察丁贝莫先生,从那时起,当上了警察部长。 

  “把我放出来!”那声音喊道,“我不是大盗贼霍震波!”   

  “那当然!”卡斯帕尔拦住那声音说,“我们很清楚,你是领着七个小矮人的小红帽!” 

  “喂,别开玩笑!我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呐!” 

  “请你适当地停止大喊大叫吧,喊叫大王部长先生——警察马上就来啦!”   

  “傻瓜!警察是我呀!你们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把我从这儿放出来我实实在在是警察官哪!”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根本一点也不相信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的事。问题很明显,就是说,霍震波想骗他们俩,绝不能轻易上当。 

  “你要真是丁贝莫先生的话……”卡斯帕尔说,“你最好到窗子旁边来,让我们能看到你,怎么样?” 

  “做不到。我被捆着,倒在地板上。如果你们不快些把我从这放出来,你们就犯了罪。懂了吗?罪——犯罪呀!” 

  跟往常一样,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马上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佐培尔背靠着水泵放置处的墙壁站好,接着,卡斯帕尔蹬着佐培尔的肩膀,向格子窗里张望。 

  “哎,快点!”卡斯帕尔喊道,“让我看看你,你在哪里呀?” 

  “在这下边,在消防汽车后面。你看不见我吗?” 

  “看不见哪。”卡斯帕尔说,“又不是玻璃做的汽车,当然看不见啦。你说这么些愚蠢的谎话,想来骗人,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不是谎话!这是警官能够证明的不容置疑的事实。求求你,相信我的话,把我放出来!到底怎么办,才能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呢?”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很愿意多多细听一会霍震波说话,因为,让大盗贼霍震波低头苦求,是非常愉快的。   

  这时,镇公所的塔上,报告十二点十五分的钟声响了。突然,俩人想起了今天是星期四。 

  “啊,请你慢慢地继续诉苦吧!”卡斯帕尔从格子窗向里喊,“很遗憾,我和佐培尔,要赶回家去吃午饭。诉苦部长霍震波——因为直到难得的煎腊肠吃到我们肚子裂开以前,不能奉陪你啦!” 


新的变故
 
  一开始,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以为奶奶嫌他们回来晚了,准在那儿特别生气呢。 

  奶奶一动不动地坐在厨房的桌子那边,对他俩毫不理会,象是在责备他们。 

  “奶奶,”卡斯帕尔开了口,“别生气呀!说真的,不是我们不好!” 

  这个时候,卡斯帕尔才注意到奶奶出了什么事。 

  “呀,不得了,奶奶准是又昏过去啦!” 

  佐培尔指着空炒勺和空泡菜锅说: 

  “没准儿是奶奶因为我们没按时回来吃饭,发怒了,而且气晕了,一个人把全部东西都吃光,以后就不舒服啦。” 

  “也许是的。”卡斯帕尔也说,“九根煎腊肠加上—锅泡菜,对奶奶来说,不管怎样,也是太多了点。” 

  俩人一起拖着奶奶,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往她的前额和太阳穴涂上白兰地,把切了的洋葱拿到她的鼻子底下。 

  于是,奶奶打了厉害的喷嚏。她一下站起来,象忘掉自己名字的人似的,看着四周围。 

  她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空炒勺和空泡菜锅那儿,——忽然,她的记忆被唤醒了。 

  接着,奶奶赶紧跟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讲了她尝到霍震波的苦头的事:“这不是很可怕吗?”她叫道,“大白天,在这个镇里,连自己的性命、煎腊肠都不能保证!我很想知道,在这个镇上,为什么要有警察!” 

  奶奶叹着气,把身子沉在沙发里。那模样,好象一会又要昏过去似的。 

  奶奶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要求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跑到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那儿去,报告事件的经过。 

  “我所知道的……,只有……”奶奶用悲惨的声音说。 

  “我想,丁贝莫先生,现在,准是坐在派出所的桌子后边午睡吧。” 

  “不,今天也许不是这样!”卡斯帕尔说。 

  ”于是,卡斯帕尔不顾肚子饿(星期四,为了中午多吃煎腊肠和泡菜,早饭总要比平日少吃一半),捅一下朋友佐培尔的肋骨说: 

  “喂,问题在消防泵放置处。” 

  他俩早把奶奶忘在脑后,向右转,跳出家门,走了。 

  “呀,呀——你们怎么啦?” 

  奶奶吃一惊,目送着俩人。 

  她觉察到。自己眼看又要昏过去,就极力忍住了。她用手摸索,顺着沙发到桌子,又从桌子到了橱柜。为了提神,她喝了两杯薄荷水。 

  然后,她三次给身体运足了劲,向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后面追去。 


不知羞耻的典型
 
  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两把,一把由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保管,另一把由消防自警团的团长留贝扎门先生保管。留贝扎门先生的本职工作,是小小的芥末工厂厂长。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来到留贝扎门先生家,假借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名义,说是借一下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急用……留贝扎门先生毫不怀疑的说:

  “当然可以啦——请代向警察部长先生问好!”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得到钥匙,立刻一溜烟地向消防泵放置处跑。奶奶在那儿等他俩:“求求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马上就会知道哇,奶奶!”卡斯帕尔把钥匙伸进钥匙孔,开了门。 

  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躺倒在紧里边的墙角和消防汽车之间,从下到上,满缠着消火水龙带。 

  水龙带的一头,露出他的光脚,另一头,露出脖子和脑袋。但是,脑袋上扣着个空水桶。因此,丁贝莫先生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换了音调,使得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都听不明白。 

  “还不到这儿来帮个忙!”卡斯帕尔喊道,“必须把水龙带解开!”   

  三个人抓住水龙带的一头,拽了起来。 

  于是,警察部长先生以肩膀为轴,象线车一样地转开了。三个人越是认真地拽,警察部长先生越是旋转得快。“请你们慢一点,再慢一点!”警察部长先生叫喊了,“都转晕啦,别把人当成响陀螺行不行!” 

  待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把水龙头带全解下来。 

  没想到丁贝莫先生身上穿着的,只有衬衫和衬裤!别的东西,连同袜子,都让霍震波给剥下拿走了。   

  “你们,究竟想让我把这个可恨的水桶戴多久?” 

  对了,三个人真的全忘了水桶。 

  卡斯帕尔从丁贝莫先生的脑袋上摘下水桶。接着,丁贝莫先生大喘了两三口气。 

  “哎呀,哎呀!戴着这玩意儿,简直快憋死啦!” 

  他揉揉眼睛后,瞧着自己的下半身:“那小子!把我的裤子都拿走啦!——老太大,对不起,请你把脸背过去!” 

  奶奶摘下眼镜。 

  “这么做,比看旁边更好吧。”奶奶说,“做是做,能不能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贝莫先生借了卡斯帕尔的外衣穿好,坐在消防汽车的踏板上。 

  “霍震波这家伙,骗了我啦!”丁贝莫先生嘟嘟哝哝地说,“那是刚过了十一点半的事。突然——平时这个时间,我要到市场去转一转,今天,我也是去看看市场的秩序安定不安定——突然,听见消防泵放置处有人大声呻吟。” 

  “救救我,警察部长先生,救救我!盲肠拧住啦!必须赶紧请医生看!请快点去吧,快点!”里面是这么说的。 

  我马上跑到水泵放置处。 

  “盲肠拧住了”,我想,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好的病啊!那家伙,要是得了这病,可怎么办呢? 

  “我打开门就往里跳。结果,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给了我脑袋一下子——后来,我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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