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见面就差点毒死辰絮,如今又来生事,这女人是不是还当这是她易国皇宫呢?
辰絮伸手拉住景含幽的手,“我这个苦主都不在意,你却又来多事。”那娇俏的模样简直就是在撒娇。
景含幽别过脸去,对于这样的辰絮她实在没什么抵抗力。
“你若真有空,就陪我一起调这些香膏。整日坐在书房里,你当真不嫌闷?”微挑的尾音,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景含幽对她的回避。她知道,这种回避恰恰说明景含幽对她的在乎。
景含幽反手拉住辰絮的手放在鼻端闻了闻,皱着眉道:“这香好腻。我还是喜欢你身上蕴结草的味道。”
“蕴结草只生长在易国西陲。如今却是再也没人为我去采了。”辰絮微叹。
景含幽将她拉进怀里,“还有我。”
辰絮抬头,眸子里尽是璀璨星光。景含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深情,她只知道自己是逃不开这双眸子了。
景含幽终究是没有出去。书房里,辰絮坐在景含幽的怀里,拿着笔的手却在颤抖。墨汁自笔端滴下,在上好的宣纸上留下一团团墨迹。
“含幽……”辰絮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求饶的哭音。
“写好了吗?”景含幽的声音也有些不稳。
“啊!”辰絮握紧了手中的笔,却硬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此刻景含幽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游走,偶尔一个用力,就让她承受不住地叫出声来。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放过易迦莫离,你就替我抄一遍法华经。”景含幽笑着说。
辰絮知道她是在生气,气自己对于莫离的留情。辰絮放下笔,回身主动吻上了景含幽的唇。
第18章 真心()
两个人将近一个月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了,这一个吻俨然就是天雷勾动地火。景含幽一个用力,就将辰絮压倒在书案上,笔墨纸砚掉了满地。门外的尘心听到这声音立刻想进来看看,却被听力极佳的景含幽喝止了。
“回……回寝殿去……”辰絮哪有过在书房里做这种事的经历?紧紧抓住景含幽的手不许她继续动作。
“我等不及了。”景含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辰絮的渴望。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半点没停。
辰絮咬着唇,失去武功的她哪里敌得过景含幽的力气?几下就被其束缚了双手。她的眸子里含了水光,愈发的勾魂摄魄。景含幽的呼吸都颤抖了,手上的动作却不知不觉间轻柔起来。
辰絮的贝齿咬破了樱唇,这才将羞人的声音全部封在了嘴里。景含幽看着她这强忍激动的模样,体内的血却愈发沸腾起来。
辰絮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混沌不堪。只知道抱着她的人似乎终于停下了手,然后迷迷糊糊间她落入了温热的水里。再然后,她完全没有了记忆。
望着昏过去的辰絮,景含幽心里有些愧疚。方才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
再度醒来,辰絮睁开眼的瞬间痛苦也随之而来。全身上下无一处舒服的地方,手脚都如同折断一般不听自己的使唤。她蹙着眉,心中暗恨景含幽的过火,却也知道这是自己近一个月好日子所要付出的代价。
唇上的伤口凉凉的,没有疼痛感。她勉强伸手摸了摸,似乎被人上了什么药膏。
床幔被掀起,她的手被景含幽握住。“别乱碰。我刚刚涂的药膏,你仔细一些。”她的手里此时还拿着一个白瓷钵,一阵阵药味传了过来。
辰絮没说话,只是用目光询问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景含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白瓷钵,笑道:“活血化瘀的药。我刚刚从太医院求来的。”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秀发,那动作颇为别扭。“昨天我下手重了些,你身上都是伤。”
说到这里,辰絮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于能够尽快减轻自己的痛苦,她当然不会拒绝。再说她也拒绝不了。
衣服被脱下,露出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可惜如今肌肤上面满是红紫交加的痕迹,看得人不忍。
“昨天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景含幽看得心疼无比。她昨天下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痕迹,今早醒来替辰絮穿衣的时候才发现。想到昨天辰絮受到的痛苦,她甚至伸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不过这些没有必要让辰絮知道。
辰絮对于这伤并不介意。不过景含幽落在她身上的手却是另一种折磨。
景含幽为辰絮的全身都涂了药膏,看到那被自己摧残过的身子,她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辰絮,和我说说话。”从她出现到现在,辰絮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今天还是要去看觉安公主的。”辰絮平静地说。
景含幽的眉头皱起,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说:“记得早去早回,自己当心点。”
辰絮知道她在愧疚,这是她道歉的另一种方式。从前在书院,每次她惹自己生气后,就会答应自己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久而久之,这几乎成了两人之间独特的约定。
原来我和你之间,竟然有着这么多旁人不知道的习惯。
辰絮疲惫地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否则就算景含幽同意她去云和宫,她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看着辰絮默默闭上了眼睛,景含幽暗自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昨天的事是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还是推远了。有时候她也会回忆起两人在书院的日子,那时候辰絮是师姐,对她很好很好,甚至会纵容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记得有次辰絮替师父出门办事,她觉得闷就央求着辰絮带她一同下山。辰絮最后真的带着她下山了,回来后却被师父罚跪了一夜。
她记得那时她去问过师父,为什么只罚辰絮不罚她?师父说,辰絮是师姐,理应承担教导师妹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所有的过错都应该由辰絮一人领受。
她记得事后她也问过辰絮,既然知道是这样的惩罚,为什么还肯带她下山?辰絮说,因为她想下山。
景含幽站在寝殿的门口,回头看着床幔中若隐若现的人影,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从前的辰絮对自己的那份好,如今全都成了算计和试探。她不知道辰絮是否相信自己,但是自己并没有完全相信辰絮。
我们之间,真的就回不到从前了吗?
虽然得到了景含幽的同意,但是辰絮的身子真的支撑不住,到底没有去看觉安公主。晚上景含幽躺在床上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辰絮的戒备。
“你身上有伤,我不会碰你的。你不用担心。”景含幽托着她的下巴说。
辰絮的眸子里依旧满是谨慎,“含幽,昨天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好不好?”那温软的声音,带着小女儿特有的祈求,甚至还有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景含幽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身边的人,“我答应你。辰絮,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能否留一分真心给我?”
辰絮愣愣地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景含幽很有耐心地在等,等着师姐的那一分真心。
终于,辰絮微微笑出了声。“真心?”她吃力地伸出手,拉着景含幽的寝衣让其靠近自己。“景含幽,我的真心,你要得起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鼻息可闻。景含幽的心如同落在冰窟里一般,难道真的不行吗?还是她太贪心了?得到了辰絮的人,还想得到辰絮的心。
“你还是忘不了灭国之恨?”景含幽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辰絮闭了闭眼,“我如何能忘?景含幽,为什么要灭了我的国家?你就这么恨我吗?”第一次,辰絮问出了这个问题。
景含幽苦笑道:“你真的想知道?”看着辰絮点头,她继续道:“如果不灭了易国,你现在该在何处?”
辰絮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景含幽的意思。她是父皇长女,注定要远嫁他国和亲。而且和景含幽三年后才会出嫁不同,她已经被订好了婚期。若是易国不亡,她此时应该在别国的皇宫里成为太子正妃。
“我给你去了多少书信?你只字不回。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和亲的决定,但是我可以让父皇灭了易国。辰絮,我的心意从未对你隐瞒半分,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景含幽说到这里,唇已经碰上了辰絮的唇。
辰絮偏过头,避开了这近在咫尺的一吻。
“这么说,我恨你是错的。我应该恨我自己。”她话音未落,身子已经被景含幽紧紧抱住。身上的瘀伤让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可是这疼痛何尝不是一种发泄的途径呢?身体上的疼痛或许能够缓解心里的痛苦吧。
“辰絮,你别这样。我们不能好好地过日子吗?我知道你恨我,甚至恨整个历国。可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辰絮,师姐,我真的只想要你!”
辰絮感到有液体滴落到自己的脸上。她吃惊地转头,看到景含幽含泪的双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含幽,我献城卖国,已经是万劫不复。你没必要为了我赔上所有。如果有一天我会让你失望,你就知道今日的泪流得多么不值。”辰絮的声音弱弱的,但是语气十分地坚定。看着景含幽一双一对落下的泪珠,她终是心软。伸手圈住景含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偎了上去。
这一夜的相拥而眠,是景含幽许久不曾有过的踏实。不再是她将辰絮锁在自己怀里,而是辰絮主动偎依在她的怀里。这样的情景,无数次在她的梦境里出现,如今却成了现实。又或许,这也是一场梦,那就一直做下去吧,但愿永远不要醒来。
梦终是会醒的,正如天总是会亮的。
辰絮在景含幽的怀里醒过来,睁眼就看到景含幽过分放大的笑容,随后唇上一热,已经被亲了一口。
“身上的伤如何了?”景含幽嘴上说着,已经伸手扯开辰絮的衣服,查看着后者身上的瘀伤。
太医给的药膏果然奏效,辰絮身上的瘀伤已经淡了许多,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了。
两人一同用了早膳。今日景含幽要去飞云骑处理例行的公务,其实这会儿出门已经是晚了。不过她为了等辰絮醒来一同用膳也就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第19章 下刀()
一个人留在羽烟宫里的辰絮很安静。其实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不大喜欢说话的。景含幽的书房里有很多书,她可以在这里耗上一天的时间。
景含幽不在,看起来是个自己动手脚的好时机,不过她知道,景含幽不在的时候,往往是对自己监视最严格的时候。
“你不敢放松对我的戒备,正如我不敢将心交给你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辰絮揉着眉心。
载福送进来茶点,看到辰絮皱眉的样子小心道:“郡主,可有心事?”
辰絮抬起头,目光落到刚送进来的点心上。“两天没见到觉安公主了,你跑一趟云和宫,将这碟子点心给觉安公主送去。”
载福笑道:“郡主,觉安公主那里不会缺这些的。”
“我知道。不过是我一片心而已。觉安公主缺的东西,也不是我能给的。”她将碟子递到载福手上,“去吧。快去快回,路上不要耽搁了。”
“是。”载福端着点心出了书房。
慧才人收到载福送来的点心,道了谢,打发走载福后,仔细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蹊跷之处。
倒是觉安盯着点心看了几眼后,叫道:“娘,我们去给父皇送去吧。”
慧才人不解,“觉安啊,你想父皇了是不是?”
觉安公主点点头。指着点心道:“父皇最喜欢芋头酥了。”
“你听谁说的?”慧才人好笑,她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
“辰絮姐姐说的。她说父皇好多好多年前去易国的时候,亲口说过这样的话。”觉安公主理直气壮地说。
慧才人心头一动。芋头酥是易国特有的一种小点心。她也会做。只是她从来不知道皇上有这种喜好。难道……这是顺恩郡主在提点她吗?
想到这里她在觉安公主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觉安,你真是聪明。”
觉安公主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母亲欣喜若狂的模样。
很快,慧才人就亲手做了一碟子的芋头酥,带着觉安公主去给皇帝请安了。
晚上景含幽回来的时候,辰絮正在书房独自下棋。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杀得难解难分。
“听说你在书房待了一天。身上还有伤,为什么不好好养着?”景含幽的手压在了棋盘之上,成功地令辰絮抬起头看着她。
“你想听实话吗?”辰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柔情。
景含幽下意识就想摇头。辰絮的实话太伤人了,她真的害怕听到。
“伤养好了,你便不再怜惜我了。”看着景含幽脸上的表情变化,辰絮说出了她的实话。
景含幽觉得自己的心情完全是从大起到大落再到大起,中间连点过渡都没有。
辰絮捉弄了景含幽,唇边的笑容刚刚绽放就被景含幽抱住,“哎!你昨夜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任何事的。”
眼看着对方的吻落了下来,辰絮一根手指就挡住了。
景含幽无奈,只好将脸埋在辰絮的锁骨处蹭了蹭。辰絮被她蹭得有些痒,轻声笑着,扭动着身体躲避着她。
“辰絮,别乱动!”景含幽的手上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
景含幽没有抬头,她的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辰絮还愿意这样待她,哪怕是假的,她也希望这份虚假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头被辰絮抚摸着,如同从前一样,那双手充满了怜惜和温柔。“含幽,你说的,我们好好地过日子。既然成了你的人,我只好认了。可是你记得,虽然失去了武功,我也不是任人欺侮的女子。如果你护不住我,就不要怪我绝情!”
景含幽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美丽柔弱的脸庞,辰絮眸子里的坚定一如她的心性一般。“好,我答应你,如果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会放你走!”这句话说完,她立刻抽出一只手拉住了辰絮的手,拉得紧紧的。“不过我还要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的,所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辰絮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说。“你我都记住今天说的话,他日若是食言,苍天不佑!”
“好,都依你。”景含幽这一刻心底的信念无比坚定。
两人一同吃了晚膳,辰絮帮景含幽按摩着肩膀和手臂。“女儿家就要像个女儿家的样子。你整天和军士混在一起,越发不像个公主了。”
景含幽这会儿被她侍候得魂都飞了。“我哪里不像了?”话音未落,手上就是一疼,竟然被辰絮掐了一把。
“看看这手,都有了薄茧了。你也不怕你的那些姐妹们笑话。”辰絮说着,出去吩咐宫女们备了一盆热水送进来,又让载福拿出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倒进热水里。
“把手放进去。”
景含幽听话的把手伸进去一点试试水温,“好烫!”她抱怨道。
“烫也忍着,烫不坏的!”辰絮凶巴巴地说。
景含幽委委屈屈地将手全部伸进了水里。虽然很烫,但是真如辰絮所说,并没有到能烫伤的程度。
看景含幽委屈的模样,一旁的载福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辛苦。尘心则是一脸的古怪,自家公主还真是……这样子够丢脸的啊!
“你这里放了什么粉啊?”景含幽问。
“前几天做香膏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