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此道理。怎么能说成老百姓只能治于人,“责任只在配合(学道德)”?五四已过去近90年来,堂堂北大教授还拿此不入流的愤青观点来熏习学生,真可谓老不长进,还兼误人子弟!
之四
佛学有谓“三界火宅”.“人生苦海”,在天地人文的红尘世界里,谁人没有苦恼?谁人没有失意?谁人没有无可奈何的悲憾?只是人不能放任苦恼的啃蚀,总必须寻找脱苦治苦之良方,这也就是历代圣哲人文创造之所以必须有的道理。而此人文思想所处理的基本上也就是天与人.人与人.人与物.人与他自己这几个关系。这几个关系是古今同在,?
人与共的,不是现代才有,所以古圣贤的心得教言,永远被后代人追寻与思考。当然你的追寻与思考总打上你的印记,填充了你的时代精神。只要心态平和,脑筋正常,这样简单而基本道理,应该是能了然于心的,可是我们的北大教授李零偏偏不理解,竟还引鲁迅的陋言说什么 〃摩登圣人〃. 还说这个摩登圣人 “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是那些权势者或想做权势者的圣人;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
试问二千年来政权来去,帝王换了一个又一个,如果儒学没有内在价值,为什么个个都要来捧呢?再说义理论域是以心灵为基地,心灵是自在.自为.自信.自择的,不是政治权力可通透管制的。如果儒学不能滋养人心,不能有益生活与生命,光靠政治人物来捧,又如何能安顿?
万心灵?更何况一般民众也是人啊!也是万物之灵,自有其灵性在,他们能抛开天与人.人与人.人与物.人与他自己这几个关系吗?能抛开儒学所讨论的价值.意义与道德信念吗?既然你老兄自己也说“古今中外;人心同理”,怎么能说孔子的教言会“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你这样般弄鲁迅,以鲁迅做不上道的新权威新偶像,也不怕失格!失了“北大教授”这招牌的格吗!
之五
蒋庆先生在〔儒学在当今中国有什么用?〕一文中说到:
「儒学奠定了中华文明或者说中国文化的精神价值基础。」…。。「起到了安顿中国人心、培育民族精神、教化中国社会、维护国家秩序、转化残*暴权、提升中国政治的作用。这就是儒学在中国历史中的“大用”。我们可以说,没有儒学,就没有中华文明,就没有中国文化,就没有中国历史,也就没有中国。」
这是非常深到的看法。
一个人是不能生存与繁衍的,人必须结合成群,成大群,成许多层次与面向之群。那么,这个群如何结合,如何运作,如何各扮各自角色,如何确立秩序,如何赏如何罚,如何刊定义与不义,如何确立道德观念与法律是与非……。。这林林总总都是问题,儒学就为中华文明提供了基本义理与信念架构,比较妥善的处理成群.立群.壮大群的各种问题,从而保障华夏之种群,不但没有走向涣散瓦解,反而日新日成,日壮日大,这也就是儒学之大用。
而如果我们追问为什么会如此,这就涉及人的神圣追寻与信念归依。比如西方基督教信仰体系.理性主义.自由主义.现代主义…。诸信念,在西方就担负起这种立群建群的作用。其所以是如此,就是人间有神圣界域,此界域之神圣价值统领着?
万人心,通过?
万人心而成此西方族群及其文明。中国既是如此悠久而广大,其立群建群之神圣价值当然也不同凡响。但是世界没有绝对善的价值,事情总是有阴有阳有利有弊的。再说神圣价值也必须通过人的理解, 通过人的力量而进行实践,所以因神圣价值而立教会,但时异境迁,人的教会代替了神的价值,从而以人心之私与贪为神圣价值,进而为害人间。可是,尽管神圣价值之历史实践曾经危害人间,但神圣价值的需要却深植人性,是无法抛弃的,这就是西方宗教改革与文艺复兴之所以作,他们只破'坏教会'而不抛弃基督,从而各种神圣价值依然主导今日西方社会。此道理也照样通行于中国 ,只是在中国扮演神圣价值的主要是儒学。但不幸的是,中国在科技与战争武力上不如西方,屡战屡败,于是引起中国知识分子的罪犯追踪,遂将儒学当成中国一切不如人.一切社会罪过.一切帝王统治术的总后台.总根子。他们带着仇恨与急噪的心眼,根本无暇也无心分辨'神圣价值本身',以及人所行的“具体儒学” ,这两者的差异。遂心急目盲的狂砸乱打,妄想彻底抛弃中国之神圣价值,而全盘西化移植西方之神圣价值。以为以?
兆人心为基地的神圣价值,也能如草木般移栽,如工具桌椅一般拿来就用。结果西方之神圣价值,虽经千死万难,始终难以落地生根,而中国自身之神圣价值,又经过彻底而全面的破坏,已经全无神圣性,已经失其威信,已经无法管制.安顿.引领人心了。这就是文革之后,中国价值迷失,信仰破灭,道德虚无的因由。所以近年来朝野之提倡儒学,呼唤重建中华文化主体性,重新追寻并建设自身神圣价值,这都是应病救人的对治之方,值得爱人.爱己.爱此天地神州的人都来共襄盛举。因为即使你要移植西方神圣价值,也得有中国神圣价值之基底,才能谈移植,如果一味破坏,并此基底也瓦解,人心散去如虚空,爱心幻灭如荒漠,动物兽性之欲念奔突乱窜,你又如何能谈价值,如何去移植西方之神圣价值?可是北大教〔论语〕的李零,对此神圣之德.人性之爱,竟至于无知.无感.也无情.还在唱五四的烂调 ,还要搬弄鲁迅语词来糊弄青年,真可谓心灵麻木,不知时变,更不懂文明之核心正在于神圣价值之深化!岂不哀哉悲也!大家在聚水泥搬钢筋.重建神圣价值,以安顿人心,以树立道德与法治之框架。他老兄这个北大教授,不但不帮忙,更还搬走水泥砖块,硬是不许孔子成为圣人,其任督不通,心智堵塞真是无可奈何啊!为什么不想想西方之基督.回教之阿拉.其神其圣不也是人造的,不也是人性需求之反映,你老兄不要人文十字撑开,不要神不要圣,自是你断送自己个人的问题,何至于断送自己之不足,更还妄想断送今日北大青年呢!
唐.储光羲〈咏山泉〉有云:
山中有流水,借问不知名。
映为天地色,飞空作雨声。
转来深涧满,分出小池平。
恬淡无人见,年年长自清。
我们不妨说,这儒学就像这山中流水,而其核心里的神圣价值,就是它之所以能长流自清的根源。我们若真期待中华美善,人民安乐,那么这流水之源,人文托命之神圣价值是断不能破的。
且以此小小心念与教〔论语〕的先生女士交流吧!
孔子2558年4月23日'07' 皮介行 写于 光文居
老刁民: 我看李零与新儒家之争以及对儒教重建的态度
陈明先生对于李零先生的回应主要被其总结为三点: 作家的文采、训诂学家的眼界、愤青的心态。从众多网友对此问题的反应来看,其中第一点评价由于可能只是知识份子间的礼貌,基本上没有人理睬。第二个评价大家谈的也少。大家关注、争议的焦点所在主要是陈明先生的第三个评价,愤青。这似乎是陈明先生的意气用事之下对李零先生所使用的词汇,当然不排除陈明先生只不过是借用大家所熟知的一个概念来描述李零先生的写作心态而已。
不管如何,愤青对丧家狗,这两个词处理不好,一场正常的争论难免会沦为口水战。
本人认为,陈明先生对于李零先生的回应最值得注意的是对其的第二个评价,既训诂学家的眼界。对于传统经典应该怎么解读?这个问题本就是李零先生所面对的问题,他召开新书的研讨会,实质上也就是要听取大家对此问题的意见。陈明先生否定李零先生玩世不恭式的解读方法,他认为李零先生的训诂学家的解读经典的方法遮蔽了孔子的微言大义和历史地位。这一关键问题说完之后,陈明先生再笔锋一转,由评价李零式解读方法转为剖析这一解读方法后的作者的心态。然后陈明先生再花了大量的笔墨以“愤青”一词冠之。于是乎,更多的网友眼中只有愤青一词,而文章中关键的那第二个评价,大家都将之置之不理。正常的讨论也就沦为了意气之争。
不过,这种意气之争的出现也是必然的结果,因为陈明、李零两位先生对儒学的态度和认识相差太大,大到使分别支持两位先生的双方朋友完全没有坐下来进行交流、达成共识的可能性。以致于一开始双方坐下来讨论都显得有点多余和无聊。下面一段文字本人试图分析一下这两种巨大的反差。
一 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
李零先生的新书之所以引起新儒家阵营的强烈反响,在于书中几乎处处针对近年来正在兴起的儒教重建运动。蒋庆先生、陈明先生都致力于儒教建设,宗教的立足点在于信仰。而李零先生偏偏要用疑古的态度去质疑人家信仰的根源。双方的冲突由此产生,并且基于信仰与疑古态度不可调和的原因,致使双方的争论观点永不可能相交。
陈明先生用加法与减法之分去描述双方的差别,使得这一问题显得更加清晰。陈明先生所说的减法指得是李零对孔子的去圣化,具体来说就是去政治化、去宗教化。陈明先生认为“训诂学主求真,做减法,某种程度上可以如奥康剃刀般删汰一些无根浮辞;人文学重会意,做加法,以对经典与生活和时代的互动及其价值生成做出阐释和明”。几乎很少有陈明先生的反对者详细的谈及了这一问题。在我看到的评论中,只有邝海炎兄引用葛兆光先生的一段话算是回应了一下陈明先生这一的观点。
――葛兆光先生认为“过去的文化史、思想史太多地习惯于“加法”而很少使用“减法”,很少去讨论渐渐消失的那些知识、思想与信仰,包括那些被后人用后来的观念贬斥为野蛮、落后、荒唐、****的,逐渐“边缘化”和“秘密化”的东西”,而要今后重写思想史,“减法”显然跟“加法”同样重要,葛先生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这点,其中与儒学研究相关的例子是这样的——“像上面讲的儒学史里,七十子这个阶段本来也应当有很多资料,比如子游、子张、子贡的东西,就渐渐不见了,只有在《史记》的《仲尼弟子列传》里面有一点,可是这些资料的消失,到底是为什么?是后来的“新”东西遮蔽了“旧”东西吗?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因为不合时宜就被忘记了?这就很值得讨论。――
在本人看来,葛先生的减法指得是历史上被抹去、消失的那些思想、知识,葛先生说的“我们很少使用减法”通过前后文来看,显然是指得我们很少去研究是何种原因使得历史上的一些思想、知识失传,“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讨论一下,在思想的历史或者文献的历史中,他们为什么会被减去?”。而李零的宗旨去圣化,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借鉴原因。如果后人以为《论语》中没有表现出孔子的政治态度、为万世立法的决心和宗教情怀,原因肯定在李零先生身上。也就是说,邝海炎兄借用葛先生的话提出史学界应该多用减法,但是葛先生的完整意思则是去探寻一下那些减法之所以会发生的原因,而目前恰恰正在有一个减法的事件正在发生,这就是李零先生的去圣化。
还有关键一点是,用减法的方法也许能求得一种思想本来的面目,以去圣化还原真正的孔子这一主张似乎是十分合理的。但是,一种学说体系本身就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它总会自发的发展,其中内部分成若干派别或者发展过程中前后出现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举个例子,如果我们要把原儒思想的覆灭归功于公羊学的出现上(如果公羊学的传承不是汉儒所言的话),这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孔子的思想本身就是对于周公礼乐制度的一种扬弃,即便你能够通过减法求得了孔子的真精神,也可以接着用减法减去孔子对于周礼的修饰求得周公的真精神。由此一来,为了考据而考据,我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义理价值。而且,如果孔子到了西汉初年或者到了现在,他有可能还保留当年自己的思想一成不变吗?活得孔子精神变成了僵硬不变的死的孔子,对于李零先生这些训诂学家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对于蒋庆、陈明这些拿儒学义理做为自己安身立命之基的儒者来说,那无疑是个灾难。孔子与儒学本身就是和中国历史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儒学本身就是有机的不断发展的。牟宗三、徐复观等人的新儒学就是目前儒学思想发展的最新成果,如果否认了这一成果,那么政治儒学就永远只能是一种对于周礼的宗法制度的一种改善颁布,永远不可能再对当今的中国和社会做出任何贡献。
在序言中李零表现的很明显,这部去圣化的书就是针对蒋庆他们的儒教运动提出来的。对于一种宗教来说,所谓的理性质疑、训诂、考据的价值当然是有限的。如果用怀疑的眼光去看,世界上将没有一种宗教能够立足。如果李零先生有闲功夫去质疑历史上是否有耶稣其人、处女是否能受孕、诺亚方舟在哪这些问题的话,当怀疑碰上信仰,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
是否建立儒教是公民信仰自由的问题,儒学原来所寄托的中国基层的宗族乡村的机体已经在当今不存在,而王官学的地位也已经消失,为了避免儒学沦为列文森所说的博物馆中的文物,建立现代性宗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李零先生当然可以持传统学术态度,进行疑古。但是如同我上面所说,明知道人家的宗教情怀,还要用理性的态度去挖信仰的墙角,那是十分无聊的一件事,如同证明处女无法受孕而否认基督一样。李零先生当然有采用文痞的语言风格调侃孔子的自由,但是自由的权利本身还有一个如何合理使用的问题。陈明先生等新儒家对他的批评,就是建立在认为李零先生做为一名著名学者,没有正确使用权利这一问题之上。至于何谓正确,当然就是我们要争鸣、讨论的内容。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端是由李零先生先挑起来的,他的文中几乎处处都在针对蒋庆等人。而且他在新书讨论会上还邀请了陈明先生,可见他当时是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李零先生自己也明确表达了这点。在这之后,新儒家阵营的反响当然也太大了一些,王达三先生将自己与蒋、康两位的通信公开,本人看来没有多大必要。
既然争论的关键起源于李零先生对于儒教重建的质疑,那么下文本人将试图从理性、客观的态度去分析一下这个问题。法律是远离激情的理智,如果要不受任何偏见的影响,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从法学的角度看待这一问题。
二 从法学角度看儒教建立问题
前面已经说过,建立儒教纯属公民信仰自由的问题,蒋庆、陈明等新儒家用不找论证儒学本身就有宗教特征来做为建立儒教的前提条件。
自由主义的朋友或许会认同蒋庆等要求建立儒教当然是属于其宗教信仰自由的问题,但问题是蒋庆先生还要求将儒教建立为国教,写入宪法,收取儒教遗产资源税等等,这些就有着明显的政治诉求了,因此从自由主义的眼光来看,蒋庆已经从私域走入了公共领域,大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