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未好,又怎敢做激烈的事?娘子在床上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你莫非要以武力争宠不成?”
“便就是了,你又如何?”
“你莫要逼我将那件事说出来!”
“。。。呵,何事?”
“还真是有胆反问!腐蚀散为极恶毒药,见血腐肉,如不及时清除,就会一直溃烂入骨!此药虽毒,却并非难寻之物,天下毒帮,或对毒物稍有研究之人,都有收藏。以此药为恶,确不容易被识出真身份。不过朱君止你可曾想过?月秀是什么人?他的武功造诣如何?只要他有所防备,便是百十来人的大场面,又能把他怎样?”
“怕是偏不巧,他就是被比他厉害的人伤的。”朱君止冷笑道。
“那么那名伤他的人,确是武功奇高了。不但刀法凌乱不一,还用在刀刃喂毒这种下三烂手段。”
“偏就是他仇家呢?有意要他受折磨。”
“有哪个仇家值得他丧失警惕,事后又不言不语,对整件事闭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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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好说。怕是他招惹了什么厉害女子,被人家追杀的吧?”
“哼。月秀什么人品,还论不到你诽议。我且问你,上个月你未入言庄之前,在哪里?”
“。。。这么说来,你是怀疑我了?”
“不错。上月中旬我接到桐魁报讯,说你被陷言庄。而来时路上遇到月秀,他已重伤数日。如此推来,该是在你入言庄之前遭遇毒手的。不过那刀法却并非出自于同一人,而是多人所为。该是些武功平平之辈做的。那些人本没本事对付月秀,不过如有月秀完全不防备之人,骗了月秀,在他茶水杯酒间,随便做些手脚,他便就不能招架。他性子沉默,便是受了委屈,如对方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就只会隐忍。”
“哈哈。。。”朱君止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一会儿,他突然止住,道:“娘子你要去哪里?”
将已跨出门外的脚收回,我装傻笑道:“去看程情和绿妖MAKE LOVE呀,本来是想叫你一起的,可见你太忙就没敢打招呼。”
“娘子不如听完再去。月秀那么沉闷的人,你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汗!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就算他猜出我的本意,也不好说得这么直白吧?
眼看朱君止虽然还笑着,眼底却已隐现暗红,我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心里相信朱朱是清白的,又怎么会去找秀秀寻问多此一举呢?我是真想看耽美戏的说!”
“娘子何以为信?论狠毒,论无情,为夫确做得出此事。”
他眼珠子都红了,我敢说我不信吗?为了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着想,我立刻假装不屑道:“别泡了,你砍谁也不会砍月秀。不但是月秀,还有玄辰星,铭王爷,风契,还有我,你都不会砍。萧然和费思特平时惹不到你,你也不会动他们。由此可见我们的大家庭是和谐美满滴。。。”
“夕夕你怎敢如此笃定?”玄辰星打断我转移话题的企图道。
暗骂玄辰星低能加白痴!这种事情是现在说的吗?如果真是朱君止干的,揭穿他岂不会惹他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如果不是他干的,他蒙受冤枉不舒服,肯定也得砍十好几人泄愤!朱君止武功这么好,月秀的伤又没好利索,真打起来谁治得住他?
脑子里一边想着主意,我一边着重语气道:“我当然笃定!朱朱虽然是坏蛋却绝不是小人。我见过他滥杀无辜,可从没见过他恩将仇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猪与马的构造不太相同,但好听的话,总是喜欢的。“连言庄老头儿不也是吗?他想害朱朱,可朱朱走的时候只拿了他的武功秘笈,没伤他性命。”说话主要靠语气,语气真诚,就算假话也真了几分。
于是说到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由得信了。确是如此的,朱君止从没伤害过任何对他有恩的人!就算玄辰星几次三番指着他鼻子骂,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月秀在他身中粉絮时,曾以内力给他蓄命。皇上发兵十万围剿昆仑山,是铭王爷替他解围,而玄辰星既替他治过箭伤,又不顾危险和风契去言庄救他。朱君止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太重情义。他就是太重感情了,才把道德论理当成狗屁,为人处事随兴到变态!
顿了顿我又说:“再说朱朱是杀人的行家,出手一向坚持‘快,准,狠’三原则。哪会这么没水平得让秀秀得了喘息时间恢复?而且他就算怕被人认出是他干的,也用不着又下毒,又雇人那么麻烦。直接灌了迷|药,一刀抹脖,再把尸体喂猛兽多简单?还有火烧,烧得面目全非,亲妈都认不出来!还有硫酸不晓得你们知道不?费思特是一定玩过得啦。那个最好用!不管活人死人往里一扔,四小时。。。不,我是说,两个时辰之内就会化成一丁点儿残渣,连DNA都验不出是谁!”
一干人等被我说得目瞪口呆,大有开了耳闻的样子。统一将视线从朱君止身上移开,集中到费思特身上,看得那家伙一个劲打冷颤。
“原来费兄才是使毒的行家,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朱君止笑嘻嘻地抱拳行礼,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不过他偶尔会瞄向我,眼底涌动出的深情感动,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这一次果然赌对了,他没错。
萧然和铭王爷被这么一说,也貌似恍然大悟,先后对费思特拱手,口称失敬。风契本想有样学样,却因为抱着孩子行动不便,只好象征性地晃晃胳膊。然后对我说:
“夕夕真厉害!找来的哥哥都这么有本事。”
我冷笑不语。暗爽地看着费思特脸色阵红阵白,既窘迫却又不知如何辩解。该!等着朱君止找你“讨教”吧!谁让你刚才不替我女儿说话,任由他们把她当怪物!
“那么夕夕是信定了朱君止了?”唯一不卖我面子的人开口了,我开始考虑他为人这么冷情,是不是住在冷宫里更适合?
我说:“爱一个人,当然就要信他。没条件,没选择的。”
他道:“如此便将他人生死置之不理了吗?就算你刚才说的在理,可没有物证人证,又怎能让人信服?”
我皱起眉毛,说:“那也没什么证据说就是他做的呀。先入为主的观念可不好。”
他说:“那便要他证明不是他做的。只要他能找出真凶,就算我冤枉了他,与他陪礼道歉,任他惩罚。”
“可。。。”
“可如我罚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呢?”朱君止显然对玄辰星最后那句话很感兴趣,甚至于抢了我的话头道。
“只要我能做到,无论是否愿为,定如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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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既出,可不反悔?”
“定然不悔!击掌为誓!”
啊啦?为什么掌在半空停了?
“不过,这事需得有个时限才好,相信夕夕与大家都想尽快看到水落石出。”
“玄兄此言有理。若小弟拖个三年五载,将此事赖去也不好了。便定为三日如何?三日内我查出真凶,咱们便依你刚才所言。若查不出来,我朱君止性命是你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人才啊!人才!萧夕夕古代游什么最贵?当家主夫!
月秀被砍这事儿肯定算不了!可问他自己又问不出什么。玄辰星干脆来个栽赃嫁祸,让平时最惹他厌的朱君止背黑锅!这样既可以出气,又能激得朱君止尽全力撤查此事。他的办事能力比较强,手底下人又多,这种事交给他最好不过。朱君止如果查不出真凶,以后会更服管束,有利无害。如果查的出真凶,要玄辰星做某些不愿做的事,也不要紧。依着玄辰星的脑子,到时一定会想出周全解决办法。这就不劳别人操心了。
开过家庭会议朱君止就跑了。玄辰星对他相当刻薄,所订的三日之约竟也包括今日!时间赶得很,朱君止就算再舍不得放我鸽子,也只好放了。
我觉着没关系,他不陪我,我可以自己看。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时,从窗口飘上屋顶,寻到程情的房间,掀了瓦片往里瞅。
咦?瓦片怎么这么滑?哎呀!滑出手去了!我抓——
瓦片没事,我摔了个屁墩。
屋内传出程情和绿妖的暴笑声,其中程情还大声嚷嚷着:“耽美戏好看吗?之后还有更激烈的MAKE LOVE!用摔跟头来支付门票很划算了!”
他奶奶!他怎么知道我要偷看他们?准是偷听我们开家庭会议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姑奶奶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好容易把自己弄干净了,我去找月秀,出门的时候刚巧碰上玄辰星。我猜其实他就是一直堵在我房门口,干等着我露头收网的!他努力装得自然些,就好像刚巧从这里经过似的。他把一只上面罩着大碗的盘子塞给我,说“正想拿去喂猪呢,可巧见着你,给你吃吧。”
差点没被气岔了,我愤愤地把盘子扔回给他:“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讨好就讨好,说得那么难听,我想吃也不吃了!”
他捧着盘子脸色渐红,不情愿地放软声音道:“只喂你,不喂猪。这总可以了?”
我说:“有胆你把朱君止叫回来,对着他再说一遍!”怪不得他逼着朱君止赶紧滚蛋,原来是想跟我单独亲密接触!
“。。。算我怕了你了!就是给你做的,我看着谁也没让动。快吃吧,都搁一下午了,也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他又重新把盘子塞给我。因为动作过大,大碗掀开少许,由缝隙中溜出的香甜奶油味诱得我精神一震!
“我靠!你又拿我的镜子去我老家啦?有没有顺便给我妈报平安?”
“胡说什么?我才没时间去。这是费思特指点我做的,他说你喜欢这种加奶又加糖的东西。说是叫蛋糕。”
“这家伙还真有心。不过他说你就会?你简直是个天才!”
“多谢夸奖,愧不敢当。”
“跟我就别那么虚了好不好?你脸上明明写着‘再多夸两句’。。。呃,没事,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谢谢你的蛋糕,我走啦。”
“等等!你还去哪?”
“找月秀啊!早就跟他约好的。”
“那我做的蛋糕怎么办?”
“你这算是争宠吗?安啦,我不会剩的。作为报酬,明天就让你侍寝吧!算你走运,还没人跟我预约。”不待他反驳,已使上轻功溜了。呵呵,那“侍寝”二字果然有板砖效果,眼瞅他的白玉面孔一下子变成大便色,心情立刻舒畅得不得了!
抱着盘子往左走,下楼梯,往右拐,再上楼梯。忽见楼下角落处拐出一黑衣人,身背包袱,鬼鬼崇崇欲从后门溜出。
黑衣人听见身后有响动,回身察探,见是我,轻轻叹出口气。
就这样彼此对望了两秒,我觉得该说些什么,便道:“你半夜不睡觉背个包袱去哪?王爷有事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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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也可能是冷笑,“没事。”
我奇怪,“那你去哪?”
他顿了顿,说:“去别的地方。”
“哪里别的地方?”
“随便哪里,天涯海角。”
“。。。你的意思是离家出走?去流浪?”
“嗯。”
“为什么?”
他又顿了一会儿,说:“以前便是这么打算着的。想与那些江湖人一样,无拘无束地过一辈子。”
我说:“现在也没人管你呀!难道小铭子公报私仇给你小鞋穿?我骂他去!”
“夕夕别闹!不关王爷的事。。。是我自己想走。。。王爷真的很喜欢你,别辜负他。”
“听你说得好像交待临终遗言似的。”
“。。。还是不会说好听的。不过也没差多少,就算是如此吧。”
“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
“你想跟我离婚?分手?远走他乡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
“。。。”
“靠!我还没写休书呢!过来让我打断你的腿先!”
“。。。我曾想过像王爷那样放弃一切地讨好你,可是做不到。我也不会像朱君止那样哄你,有无穷主意陪你玩耍。玄辰星的惊人美貌我比不了,风契的可爱我又装不来。月秀那种毫无怨言地包容我更是无法办到!就连费思特都懂得投你的脾胃喜好,比我更讨你喜欢。。。其实你也并非喜欢我的。只是那时我送上门,你未曾拒绝罢了。你今天说爱朱君止,就会绝对信任他时的模样,让我很羡慕他。我也希望可以有个人如此这般对我。我。。。”
“所以你就想甩了我,找个温柔女人过活?”
“。。。”
“你信不信我会叫玄辰星,小铭子,还有朱君止借人给我,从明天起在所有的城、县、乡、镇、村里贴大字报,画上你的样子,下面还写上——色娘萧夕夕专用陪睡!”
“无赖行径。随你如何。”
“那我再加上一行:‘有胆沾染者,小心全家男人贞洁’呢?”
“随你!”
“要是再加一行:‘我爱你’呢?”
“。。。”
“我说过好话了,该你了。要知道那大字报一贴,就没有女人会要你了。你快说些软乎话来哄哄我,不然会孤苦下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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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勿需被可怜!”说完,他转身大踏步走出门去。
我被那种豪迈气势惊得呆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丫真他妈有种!”
被先后这么一闹,去找月秀时,已经三更天了。他的房里还燃着灯,火苗不时跳动几下,似是静寂中的乞盼。
纵使明知他不会睡,仍然轻轻推门进去。心底压了愧疚,就觉着连呼吸得重了,也是罪过。
见我进来,月秀没有说话。只掀起半边被子,露出有着漂亮肌肉的男人的身体。他快速拣了叠放在床头的衣物遮住身子,起来把灯烛吹熄,然后把我拉上床去,温柔地解我的衣。
“刚才我和萧然吵架你听见没?”
“听见了。”
“那你怎么不问?”
“听得很清楚,没甚可问的。”
“。。。你就不想说说谁对谁错?”
“不想。”
“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去追他,太绝情了?”
“不是。”他说。“没有对错。”
“啊?”
“这种事情没有对错。”他又重复一遍。然后又想了好久才叹息着道:“你有分寸。”
“我有什么分寸?他这样倔的脾气,就算我今天把他拉回来,明天他也会走!”
“。。。”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每次都这样的不愉快!总是吵,总是吵,吵得我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
“不管他了,说说你。我让你等这么久,你有没有生气?”
“不气。”
“耶?这样都不气?那。。。我如果一夜不来呢?”
“。。。不要紧。”
“真的假的?骗我的吧?你应该很生气才对!然后好几天都不跟我说话。”
“不会。。。以后都不会。”
“嗯。”
“为什么?”
“。。。”
“该不会你也打算像萧然那样有种地甩了我吧?”
“。。。只要你在,怎样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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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的那次不归吓坏了吗?胆小的秀秀。温柔的秀秀。委屈求全的秀秀。宁可伤害自己,也要成全别人的秀秀。。。与他在一起不需要任何负担,只要放松享受。
我不喜欢在黑暗中Zuo爱,觉得帅哥的身体,只有看得清楚才更好玩。可月秀不让。他也不说什么理由,就紧箍着我,仿佛怕我突然跑了一般,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乱摸乱动。
我开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