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丫鬟迷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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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丫鬟迷糊皇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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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看见过来一个聪明俊俏的年轻侍卫,抹干眼泪,听他说明来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依然傻兮兮地愣着。
  朝颜一转脸,走了几步,身后却依然没个反应,他一回头,当下一阵邪火窜了上来。要知道他自小跟着云皇,见着的奴才哪个不把他当神一般供着,生怕惹恼了他,连累了脑袋不保。
  可这群家伙,他说干了嘴,哪怕是再蠢笨的奴才,在宫里呆了几天都知道跟了过去,他们却依然纹丝不动。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来?”
  饶是不易动怒的朝颜,也禁不住皱眉怒斥。
  ………
 
  ………
  第六章(8)
  后面,众太监宫女一个瑟缩,小心翼翼围成一团,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他叫我们过去呢……”
  “别管他,我们回院里收拾收拾东西了,改明儿卷铺盖走人。”
  “就是,这宫里乱七八糟都是事,大伙儿反正都惹了祸,也不差这一宗!”
  “可是他说是王上叫我们啊……”
  “听他胡说,王上现在应该在惠鸢池,当我们小孩好骗哦!”
  是哦,他觉得也是。
  王上欣赏美人都来不及了,怎么有空管他们这群可怜虫。
  发问的小太监用力点了点脑袋瓜,一脸崇拜地看着答疑解难的小宫女,后者傲慢地吐掉嗑去皮的瓜子,领着众人就准备回绛阁。
  这厢,朝颜的指节紧紧扣住佩剑,冷秀的眸底燃起了熊熊怒焰,他一言不发地听完众人对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半天,从牙根中磨出的冰嗓冷冷掷下。
  “你们,是哪个宫的奴才?”
  到底是群散漫的奴才,哪见过宫中侍卫修罗般的气势,随着宫女太监们一声尖叫,大家吓得撒丫子拼命逃命。
  远远地,模糊的两字传入朝颜耳中,“绛阁”。
  绛阁?
  原来是绛阁!


  他蓦地握紧腰前佩剑,忽地对绛阁的主人,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同情。
  玉辇中,云皇神色清冷地听朝颜汇报完刚才的情形。
  清香萦绕的华盖玉辇,他狭眸微敛,俊秀的容颜在侧光下线条流利而英挺,看不出分毫情绪波动。
  只是,当听到“绛”字时,这个俊秀非凡的年轻男子面上怒意乍现,竟失态地捏碎了右侧扶驾。
  旁侧的随驾听着动静,心里皆是一个咯噔。
  云皇似乎非常厌恶这个字,哪怕是听着,都会皱紧眉峰。
  “哭驾的,是绛阁的奴才?”
  “回禀王上,是的。”
  “绛阁的奴才惊扰了圣驾,是主子疏于管教,放纵了奴才。这般的不知深浅,理当罪加一等……”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犹在斟酌,朝颜听他说话,面上却禁不住一愣。
  这点小事,似乎还怪罪不上绛阁小主。
  可是,听王上的语气,似乎……
  他心下忽然浮上分不忍,于是拱手而立。
  “王上,云主子还在惠鸢池等您去,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败了雅兴。”
  玉辇中的人,好一阵沉默。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就在朝颜等得额上沁出了一滴冷汗,暗自后悔去管闲事之时,车里的尊贵男人一声令下,华盖玉辇“辘辘”而行,正是惠鸢池的方向。
  朝颜禁不住松了口大气。
  ………
 
  ………
  第六章(9)
  眼见着云皇驾玉辇即将赶到水波盈盈、繁花似锦的惠鸢池,那厢,惠鸢池却因一个意外的人物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可恶,谁把这红毯上洒了那么多的膏油,哎呦!跌……跌死我了!”
  “咦,我明明把桂花糕放在这里的,怎么就剩了个空盘子?”
  “糟了糟了,云妃娘娘的舞裙不见了!”
  “……”
  嬷嬷宫女们忙的一团乱,好端端个惠鸢池,一时间遍目狼藉,人人惊惶失措。然而,在某个半塌的桌子底下,华丽的绒缎软软垂下,恰好遮住了里面躲着的圆脸姑娘。
  此时,费妍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提着个酒壶,大块朵颐,吃的小脸儿通红,乐晕晕地只差没哼上了小曲。
  “该死的,臭丫头,那是给王上准备的菜肴,你居然偷吃!”


  忽地,桌步被人猛地一下掀开。
  桌下的人,和桌外的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沉默。
  费妍费力地把鸡肉吞进肚子里,还来不及品尝滋味,忽然间耳朵再次被人狠狠地拧了起来。
  小妮子哭丧着小脸,用油腻腻的小手摸了摸瘪着的肚子,眼睁睁看着被丢到地上的半个烤鸡,眼泪逆流成河。
  呜,我的烤鸡。
  进宫以来天天青菜萝卜,吃的她面如菜色,呜,好不容易见了只烧鸡,她不过就是解解谗虫,上帝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
  “啪!”
  重重一巴掌pia在她圆圆的小脸上,登时现出个通红的五指印记。
  费妍被打的晕头转向,只觉得耳朵嗡嗡做响,眼泪忍不住哗啦一下往下飙了出来。
  “居然还敢哭,臭丫头,现下我不管你,等收拾完这摊乱子,看我怎么炮制你!”
  嬷嬷威严冷厉的女嗓狠狠掷下,费妍肚子也饿,脸上也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忽然间好想好想回家,怀念妈妈做的饭,即便是被放了大蒜,毕竟也是荤啊。
  泪眼朦胧中,不远处一道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眸。
  他长身玉立,抿唇漠然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说不出的厌恶与冷酷。
  是——
  云皇!
  ………
 
  ………
  第七章(1)
  他的目光太过于冷漠、残酷,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嘲讽。这终于挑起了费妍同学为数不多的羞耻感,她忽然惊觉,自己这模样看起来糟糕透了。
  正踌躇中,云皇缓步而来。
  周围层层叠叠跪倒了大片的人,齐声拜道:“恭迎王上!”
  那抓住费妍的老嬷嬷听着声响,当下吓白了一张老脸,顾不得偷吃东西的小贼,慌忙拜倒在地,“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配合着她的称颂声的,还有费妍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惊兀响起。
  小妮子一把按住肚子,脸蛋刷地红到了耳根,她拔脚欲跑。
  云皇狭眸一冽,倏地逼出分迫人气势。
  “夏侯绛!”
  被点名的人,背脊倏地一僵,准备溜走的美好梦想“啪嗒”一声破灭了。
  “到!”
  上课点名的后果,就是听见有人叫名字,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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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妮子下意识憋足了嗓音,声音嘹亮,闻者纷纷回头,偷眼觑了下答到的小姑娘,只见她脸蛋粉嫩,尚沾着些灰扑扑的尘土,一袭淡蓝衫子,这溜一下、那窜一会儿,早被撕成了破布般的模样。
  看上去有些狼狈,偏一双清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转着,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原来,她就是被贬成婕妤的夏侯绛。
  这些日子,宫中传闻沸沸扬扬,热点话题不过是两个,一个是被云皇百般赏识,宠爱至极的云妃那米拉。
  另一个,就是被云皇厌恶,卷铺盖被丢进了疑是冷宫的婕妤夏侯绛。
  前者美貌擅歌舞,玲珑心思,是一见倾城、再见倾国的绝色女子,比之沧原第一美女夏侯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者迷迷糊糊,若不看那双清澈明透的眼眸,不过是个相貌寻常的普通丫头。而大凡的男子,只会看到最美最好的姑娘,不会注意到这么株野草小花,再加上这小花野草也的确不安生,难怪她会被云皇厌恶,连贬再贬。
  ………
 
  ………
  第七章(2)
  云皇的眉峰禁不住敛紧。
  “端端个惠鸢池,何等灵秀的地儿,被你折腾的乌烟瘴气。”
  他冷斥的声音冰冷如披冰雪,仿佛是针一般倏地在在心间,费妍无端一个寒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我只是肚子饿了。”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害怕闹鬼,于是误打误撞进了惠鸢池。
  后来看到那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小妮子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饥饿难忍,于是才有了上面一出的鸡飞狗跳。
  然而,后宫之中,哪怕是再不受宠的嫔妃,每月的饷银都是按级分发,绝不会亏了欠了,让这群女子身寒腹饥,手头寒碜。
  这点,费妍自然也是想到了,所以话一出口,她立刻感觉到这么说十分不妥,她忍不住咬掉自己的舌头,希望对方压根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遗憾的是,她的希望再次落空。
  一声冷嗤,云皇掠来的目光如果说刚才只是嘲讽,那么现在已经升级到轻蔑。
  “好个贪婪的女人,你可知你每月所拿饷银多少?”
  他扣紧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眼面对自己,费妍支吾了下,眼神复杂起来,好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她的饷银早就拿给小桃了,因为小桃有一次闲聊时说到城外的乞丐流离失所,很可怜,于是她就把自己的饷银拿去赈灾了。
  说,还是不说。
  一场心理间的拉锯战。
  她正犹豫不绝时,云皇似乎厌倦了这样的问题,他冷哼一声,不再逼问,一把摔开手,费妍就这么好巧不巧地屁股着地,落地开花。
  这一摔,痛的她禁不住龇牙咧嘴,泪花涟涟。
  杜子腾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忽如其来的怒意。
  每次的见面,似乎都在这种极不愉快的情况下,若不是顾念着夏侯老将军的面子,这丫头就算万死也不够解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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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云皇自己都不曾发现,眼前的小丫头,比别人似乎更容易挑起他的怒意。
  ………
 
  ………
  第七章(3)
  这样的怒意来势汹汹,仿佛只是看着这么张脸,听见那么个名字,他都极容易动怒。
  光明殿上的初见,那么个迷糊的丫头从天而降,打乱了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逼婚”,那时他就把她这张脸深深印在心里,深恶痛绝。
  第二次,是在夏侯府上交换信物。小丫头居然把乱七八糟的纸张往自己的脸上贴,还念叨着什么“邪魔散去”,她当自己是魔吗?
  对沧原的王这样无礼,她有几条命够玩?
  他讨厌遇见她,恨不能将她彻底的铲除,因为每次她都能漫不经心中,撕碎他脸上森严的情绪面具,逼出他最真实的愤怒。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杜子腾俊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的小丫头,鼻腔里透出声不屑的冷哼,“夏侯绛,你没话说了吗?”
  说话?
  说什么话?
  后者迷茫地抬起张小脸,亮晶晶的圆眼中犹带泪光,分外委屈的模样。不知怎的,杜子腾心里忽地狠狠地一抽。
  对方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姑娘,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如果他现在的反应被风陵南,甚至是跟了他许多时间,非常了解他的近侍知道,恐怕会吓的好半天合不拢嘴。
  过分?
  这个词出现在别人身上还好说,在云皇心里出现可就不正常了,非常的不正常!
  他哪里是过分,他分明是把“过分”两字运用的如同当家常便饭的人物。别说过分的事情,就算比过分更过分的事情,他做起来依然是眼不眨,气不喘。
  云皇是谁?
  那可是沧原的王,沧原的神,按现代的说法,借一句比较出名的语言,那就是闪着夺目的光芒,连走路都璀璨迷人的超级美钻。
  费妍不知道杜子腾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身后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一阵寒气陡然冒起,小心脏禁不住瑟缩起来。
  回头,一个姣美如月的绝色女子,一双星子似的美眸,正缓缓从自己身上滑开,来人款步若柳枝轻曳,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清凌凌的女嗓如黄莺出谷,排箫声澈。
  “恭迎王上,那米拉接驾来迟,请王上恕罪。”
  雪裙曳地,绝色佳人俯首跪拜。
  她的动作优雅无比,仿佛是一场绚烂的烟花,在费妍眼前此起彼伏地绽放出无以伦比的光华,灼灼入目,高低立见。
  ………
 


  ………
  第七章(4)
  在那样的一张美丽的脸蛋前,费妍忽然自卑起来。
  她从小到大被唾弃的前半生,加上穿越过后被唾弃的后半生,变成了现在莫名惊起的自卑。
  这种负面的情绪,在她身上从从一开始不舒服,转化成愤怒,一直到习惯,再到最后的自暴自弃。速度快如流星,转瞬即逝。
  云皇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小妮子的心态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了。
  眼前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宫女太监成群,唯唯诺诺。
  费妍站在他们中间,仿佛是围棋盘中,突兀地被人丢了枚象棋在里面,且不管丢进去的这枚象棋是军是卒,总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摸摸鼻子,恍然大悟——
  代沟,这绝对是代沟。三年一个代沟,他们和她整整相隔一个时空呢,这代沟加起来都不知道多高了!
  这样的认识,让小妮子有种想逃的冲动。
  这种感悟,迅速化为了行动力。
  杜子腾看见她的动作,稍霁的俊容当下沉了三分。
  “夏侯绛,你又准备跑到哪儿去?”
  “回家。”
  某人撇撇嘴,闷闷憋出两字,云皇一听着答案,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回家?”
  他蓦地捏紧费妍的手腕,冰冷的两字从齿间蹦出,咬牙切齿。那双冷漠的乌眸里,凝聚起一场风暴。
  眼见着风雨欲来,云妃那米拉神色微沉,她起身,雪白的手腕和足裸间,环佩叮咚,随着走路的动作,宛如风铃齐动,声音清脆悦耳。
  “惠鸢池如斯美景,似画中颜色,美不胜收。王上何必动怒,不如由臣妾献舞,王上且看是这景美,还是人美。”
  分明放诞荒淫的言语,由这么个异域女子说来,却仿佛寻常。
  云皇的目光掠过费妍,定在眼前宛如清玉的绝美少女身上,忽地别有深意地笑了,他张开手臂,艳色逼人的少女含着分喜悦的笑意,立时如蝴蝶般扑入他的怀中。
  云皇猿臂一勾,扣住她的脑袋,薄唇猛地印上了怀中少女的红唇。
  唇齿缠绵,一股香艳奢靡的气息顿时浓郁在惠鸢池。
  费妍看着眼前的一幕,如着雷击。
  她脑海中莫名其妙蹦出的一句,不知怎的,竟然是“奸夫淫妇”四个大字。
  ………
 
  ………
  第七章(5)


  真是……晕!
  她冷不丁一个寒颤,摇头用力搓了搓手臂,试图搓掉自己诡异的想法。
  不远处,朝颜待立一边。
  忽地撞见她讶然略显呆滞的目光,他见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姑娘,和自己的妹妹年纪相当,心下微微一动,忽生出一股不忍,不由已凑上身来,轻声。
  “绛主子?”
  “唔?”
  “卑职送您回宫吧。”
  她抬头看看天色,日驾西斜,点点脑袋,乖顺地随他一起离开。
  这一路,似乎走的极长。
  小费妍低头,心里莫名的抑郁起来。
  一路斜阳脉脉,映衬着两人身后波光粼粼的惠鸢池,越来越远。朝颜在前面引路,费妍在后面默默跟着,好半天才打破沉默。
  “你叫朝颜?”
  “回主子的话,是。”
  “云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费妍抬起头,让夕阳流转的光芒落入自己的眸底,眼眸里忽然酸涩了起来,缓慢地吐字问出了心里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十五岁,在现代是最美好的年龄,可以在学校里和大家一起疯,一起无心无肺地不管地老天荒,那么快快活活地任时光飞逝,岁月沉凝。
  同样的十五岁,在沧原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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