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仇恨的萌芽让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就在四方失望之时，事情有了转机。
“这样，我给你一个考验，有一个人，我不是很喜欢，如果你能杀了他，说不定我会帮你。。。”
第90章：可笑良知（）
一张照片，然后加上拙劣的跟踪技巧，这是四方如今仅有的东西。
视线里，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正和气的走出自己的公寓与来往的邻居微笑的打着招呼，看上去人畜无害跟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就是韦恩要让他杀的人，四方显得很犹豫，他找不到要杀掉对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只要杀了对方，那么韦恩就肯教他自己想学的复仇方法？
似乎还有些不够。。。
良知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喰种之中，都存在着。哪怕是被搜查官弄的家破人亡，四方的仇恨所对的还是ccg而不是人类本身。
就这样跟踪了对方一天，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越是看下去，越是不忍心。
这名普通的上班族很普通，平凡，甚至具备人类本性的善良，会施舍乞丐，会帮助路人。
越是这样，越是没有理由。
一无所获的四方回到了住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韦恩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有没有杀过人，他分得出来。
沉默良久，四方失落道，“我下不了手。。。”
韦恩挑眉，“因为什么？”
四方犹豫着，低声道，“我找不到要杀掉他的理由。”
韦恩失笑，“一个喰种，居然没有杀死人类的理由？我说，喰种不应该是人类的天敌么？喰种不是以人类为食么？你把他当做食物不就好了？”
“不！我做不到！”四方霍然起身，脸上带着挣扎之色，“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换一个人？”
韦恩冷笑，“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你除了自身是喰种之外，你的行为和思想可以说无限接近人类，甚至包括于人类初生所具备的良知。那么我问你，如果你在ccg里也碰到了一个像这样的人，你的选择是什么？”
一句话，问的四方默然无语，直至这一刻，他才发现，所谓下定的决心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若是真要等到复仇的那一刻，自己多半可能还是下不了手吧？
颓然的坐下，他的脸色显得既失落且沮丧，这一刻他忽然很痛恨自己，明明已经身负血海深仇，可为什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环境之下成长，也不知道是谁灌输你这些思想。既然你选择了复仇，那么就必须摒弃一些东西。人类之言既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那么就必然会失去。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譬如力量。。。”
说着这些话，韦恩的心中也是暗叹，最近斩人法的修炼进入了瓶颈，杀念开始腐蚀他的精神力，使得其最近的脾气变得暴躁甚至易怒，这是不好的现象。
老头子说过，操纵杀念才能修成斩人法。被杀念操纵，只能坠入修罗道。
现在的韦恩，站在两者之间的边缘，或许一念通，斩人法便能修成。或许一念失，那么他将彻底化身杀念的傀儡，眼里只有血色。
是以，从前的谨慎变得有些随心所欲，是为了让念头变得更加通达，乃至于自然，而不是有着过多的纠结和压抑。
不修成斩人法，韦恩是决计不会从这个世界离开，是以修炼的过程之中，他会试着去以随心所欲的方式去生活，活在这个世界里。
四方是他的插曲，作为闲暇之余的调味品，他想要看看，在自己插手之后，到底能够让四方达到怎样的地步，又会不会与呗产生交集和羁绊？
又或者，那位不杀之枭会不会因为他而出现？
韦恩思考着这些之时，四方的挣扎已经结束，脸上却是冷硬，几乎看不出其他的表情。显然，韦恩的话气到了一定的作用，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
韦恩笑了笑，旋即没有在意，抛却良知只为复仇的四方，那位不杀之枭还能不能拉回去呢？还有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呗以及收到风声进入4区的搜查官。
既然作为旁观者，为什么不试着将两者之间的水搅浑一点？这个世界太平静了，远远没有后世之时那种血肉横飞的世界来的精彩。
猩红之色一闪而逝，或许就连韦恩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念头的形成是因为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性格却在默许之下出现了改变？
四方还是下手了，尽管那上班族百般哀求，可是最后还是被他亲手杀死，那求饶如同拷问在责问他的良知，痛苦和愧疚以及无法回头的仇恨萦绕心头。
低头看着上班族的尸体，四方咬了咬牙，蹲了下去。
“丑陋。。。”
第91章：碰撞之间（）
“丑陋。。。”
呗厌恶的看着四方蹲下去吃尸体的模样，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因为这样毫无疑问的会暴露出喰种最原始的姿态和本性，对于原始的鄙夷，也是他如今活的像个苦行僧一样的原因，他不会吃活人，不会去肆意捕食，就像拾荒人一样。
按道理说，如果他和四方交流的话，二人之间说不定会像原来那般成为朋友，可惜，这一幕令他将四方归纳为破坏规则的那一种人。
“喂，那边的那个家伙。。。”
正感觉无处下嘴的四方一怔，站起身来。
四目相对，眉头渐渐皱起，那股属于彼此的气息窜入对方的鼻尖。
“喰种。。。”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规则是什么？”呗双手环胸，一脸似笑非笑。
四方眉头依旧紧皱，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破坏了规则。”呗缓缓走到四方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
不闪不避的相对，四方冷冷道，“哪又如何？”
呗闻言一怔，旋即失笑，笑过之后，他面色转冷，“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二人终于如轨迹般相遇，也如轨迹般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月光之下，两道身影狂舞，鲜血纷飞淋漓却毫无知觉，仿佛不将对方置于死地不罢休。
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韦恩靠在墙檐边，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4区，ccg临时指挥部。
由于之前ccg的势力并未延伸到4区，是以驻扎在4区的搜查官们并不集中，他们大多的时间是分散，以此来处理各个辖区之中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ccg决意要以杀人鬼事件作为4区的突破口，是以派遣了搜查官团队，将一处废弃仓库作为了临时的指挥所。
大门打开，一名身材修长的青年带着数名白色大衣的搜查官进来，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正查看着监控设备的西装男见来人不由问道，“丸手，打听的怎么样了？”
丸手摇了摇头，“没有目击者，伊庭，你这边监控怎么样了？”
名为伊庭的西装男耸了耸肩，“没有收获，那个家伙显然很小心。”
丸手叹了口气，“那就暂时放弃对那家伙的追捕，执行局长交代的b计划。”
伊庭闻言目光一闪，“那么这样一来的话，侧重点就要做出改变了。”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让4区纳入ccg的掌控。”丸手笑了笑，显然无需去查那缥缈的杀人鬼让他心情好了一些，“现在4区最值得注意的组织就是小丑，你这里应该有关于他们的资料才对吧？我可不想去总局的资料库，那里的管理员有些难缠。”
面对丸手的玩笑，伊庭会心一笑，“放心，我这里资料很齐全。”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呗和四方，还是没有决出胜负，两人之间可谓旗鼓相当。
这一场战斗下来，他们各自都受了颇为严重的伤势，但并不致命。
呗很恼火，从他出道至今，还未曾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前的惨败也就罢了，那只能归结于敌人太强，可是眼前这个家伙跟自己年龄相仿却能跟自己打成平手。更别说自己之前听都未曾听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事情。
“喂，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我从来记不住对手的名字，不过我想你会是个例外。”
听到呗的问题，四方喘息着，“既然是敌人，又何必知道名字？还有，你打不打？不打的话，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呗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陪练吧？只听他道，“今天就算了，等养好伤之后，我会来找你的。”
至此，二人的交集告一段落。
对于呗，四方是觉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打了一场，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约好下一次还要再打一场。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呗走后，四方转头望向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上班族尸体所在的位置，结果却是令他一怔，因为眼下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只余下一滩血水。
“难道那个家伙并没有被我杀死？不可能！明明是要害，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四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莫非那个家伙是。。。”
暗处的韦恩摇了摇头，现在才看出来，只能说他的观察力太弱了。自己又怎么会让他毫无理由的去杀一个人？一开始都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只是肉眼所见认为是这样的，就认定如此，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怨。
第92章：可知犹豫（）
上班族的名字叫做村田，看上去是个普通人，实际却是喰种。
外表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是私底下却经常会诱拐那些心思单纯的少女，她们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所剩的恐怕也只有那副看不出丝毫痕迹的骨头。
这算是新男附赠的一些消息吧，她给了韦恩一个4区之内喰种的分布以及个人信息的详细资料，简而言之，她是将自己多年的经营以及心血交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不要认为新男从此失去了自己情报贩子的地位，所谓术有专攻，韦恩虽然有这些资料，但不代表自己就会经营情报，要知道情报的利用可是会影响到很多方面。
四方不知道情报，所以他单纯得认为村田是个普通人，甚至忽略了对方可能的身份。然而醒悟过来已经晚了，村田逃走了。
经历了一次近乎死亡的威胁，村田必然不会一直呆在4区。
所以，四方想要杀掉村田的想法从可能成为了不可能，那么也注定了他和韦恩之间的约定没办法完成。只是，真的会那么简单么？
在意识到自己被耍的那一刻，四方的脸色显得格外的阴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样，之前的愧疚不翼而飞，十分的恼火。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韦恩要让他杀这么一个人，为的不过是让他明白，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是要让他明白，不要去轻易相信一个人。
咬了咬牙，四方顺着地上洒落却不是特别显眼的血迹一路追寻而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半点犹豫。
韦恩的身影在四方追寻之时已经消失，对于结果，他并不在意，就算四方杀不掉村田，他也不会拒绝去调教四方，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增添一些变数。
新男的情报之中，4区最近搜查官的活动十分频繁，其矛头隐隐指向他，不是太想跟ccg发生冲突的他也选择了低调行事，好在之前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时半会那些搜查官也不至于查到自己的身上，那么为了转移对方的视线，将4区的水搅浑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是以，原本教训了呗一次，反而成了将整个‘小丑’组织拉下水的契机。
唯一要顾虑的，恐怕就是来自小丑组织的报复吧？
姑且暂时不去理会这些事情，韦恩找到了月山家。
作为财政两界地位显赫的月山家族，想要约见他们如今的家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毫无身份的人是得不到任何的预约的。
但是好在，新男的情报里，有着关于月山家的一些隐秘以及把柄。
这也是韦恩敢找上月山家的底气所在。
月山观母，现年36岁，月山家如今的执掌者，其妻早逝，育有一子月山习。作为大家族的家主，具备着古老贵族的气质以及商人的睿智精明。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不会太简单的人。
与月山观母的见面是在其月山家旗下的一间酒店办公室，在秘书的带领下来，韦恩见到了这位财政界的传奇人物，也是ccg默认之下的喰种商人。
门被关上，韦恩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这位月山家主，良久，从其平凡却显得不苟言笑的外貌上抽离，他微笑道，“初次见面，月山先生，我想你对我的来意应该很清楚。”
月山观母闻言不置可否，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张信纸，“这上面你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所以不用提醒，那么在商言商，除了收敛气息的办法，你还要什么？”
他并不相信韦恩以月山家商业机密资料作为交换条件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气息收敛技术，要知道这个东西虽然对于喰种十分有效，可是对于人类却很鸡肋。
所以在他的想法里，韦恩肯定另有目的。
然而，月山观母却想多了，虽然这些资料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月山观母付出足够的代价，但是他要的，却仅仅只是收敛气息的办法。
“月山先生是不是有些多心了？”韦恩失笑，“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我要的只有这一个东西，你把它交给我，我们之间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月山观母皱眉，半信半疑，“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信不信由你，当然，我这么做未尝没有另外的原因。。。”
月山观母闻言反而松了口气，所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对于东方大国的谶语，他谨记在心，甚至一度成为自己参照以及行事的准则。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韦恩却说出了令他诧异的话，“借此机会，我希望能够跟月山家结个善缘，日后我未尝没有再求到月山先生身上的地方，所以到时候，你可不要拒绝哦！”
月山观母怔然，明明是这个家伙手握月山家的把柄，然而现在却反倒是自己欠了对方一个人情，虽然听上去自己怎么都是被动，但是他不可否认，自己并没有亏。
怔然之后，他嘴角微翘，“那么我要感谢高柳先生的高抬贵手了。”
“好说。”韦恩笑着摆了摆手。
离开月山家，韦恩已经拿到了关于气息收敛的办法，而另一边，四方找到了村田，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对方击杀，他意识到，自己正悄然的发生改变。
第93章：搭建舞台（）
人的改变往往都在一瞬间，并非潜移默化，性格的转变是因为遇到的事情以及外在的环境和自身的压力，三者的重合使得人会做出一些令自己都难以理解却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四方曾经认为自己的手中不会沾染血腥，他始终记得雾岛新教导他力量是为守护而非杀戮，他也一直以此为准则。然而，当复仇的欲望大过守护之时，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在此残酷的世界，他必须做出改变。
“抱歉啊，姐夫，我可能已经无法按照你的意愿而活着了。。。”
俯身，四方缓缓张嘴，吞下了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同族血肉。
当有些失魂落魄仿佛是呕吐过的四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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