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湛见她不领情,不但没生气;反倒眼底含笑地回答:“君无戏言。”
“哦……”萧章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狡黠地抬眼看他一眼:“那皇上今儿来的时候,可是吃了药了?”
永湛着实一愣:“什么药?”
“嗯……就是那个,与阳丹呀。”萧章故意做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往日都是臣妾不好,竟然不知道皇上是吃了药才来的。否则一定不霸着皇上,省得万岁爷的药劲儿过了,办起事儿来吃力。”
“你……”皇帝一张麦色面孔涨得通红,红到发紫,都快气绿了,却又偏偏因为“君无戏言”四个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是啊,皇帝为了耐久不泻服用壮阳药的事情可是老皇帝亲口说出去的,老皇帝也是“君”,他没办法解释太上皇的话,否则不是给他爹没脸?
可搁旁人那,谁也不敢拿这话儿来呛皇帝。偏生萧章大胆,还敢逗弄皇帝。
皇帝又急又尴尬,可心里一点气都没有,只想着憋了这么多天,今晚非得好好弄一弄这小娘子不可,弄到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牙尖嘴利。
这么一想,永湛的脸色终于逐渐恢复了正常。
还不待他那股潮红全然褪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是太上皇的銮驾到了。
皇帝与萧章连忙敛正神情,各就各位,低头迎驾。
等到听到宫人的通传,萧章在宫女递来的软垫上跪下。
过了不过一息的功夫,太上皇隔着轿帘遥遥道:“都免了。”
声音太小,旁人听不清楚,自有传话的宦官高声报“免——”。
颐福宫上上下下,呼啦啦地站起了一片,人多,却不乱。皇帝站在一旁虽不动声色,却都已看在眼里。
皇帝上前扶着太上皇往里走,边走边笑问:“怎么不见溶儿?”
老人家笑笑:“他呀,年轻臊得慌,不好意思来你小嫂子这里。”
皇帝大度地笑道:“这有什么,父皇和儿臣不都是在这。贤嫔她是个本分的,与他又有什么相干。皇弟若在宫里,不如便一并叫了来吧?”
太上皇宠爱幼子,闻言自然受用。他不再推辞,唤来个宫人,叫他去怡园请北静王爷。
几人得进屋去,脱帽子的脱帽子,解大氅的解大氅,忙活了一气才纷纷落座,萧章又亲自奉茶。但好在这一套章程她都领着人演习过了,因此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接驾的任务。
两尊大佛并立,萧章不好落座,站在一边儿,眼珠子来来回回看着父子俩的裙摆傻乐。
这两父子头一回在这种情形下碰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上皇就拿萧章起话头:“元丫头,乐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们爷俩也跟着乐乐。”
萧章轻笑道:“臣妾这不是高兴么,今日您二位一齐来了,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呀。”
皇帝摇头拆台:“得了吧,朕平日来,也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依朕看,这还是因着父皇的缘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太上皇十分得意,就叫萧章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又吃了几块萧章亲手做的豆奶饽饽。
这豆奶饽饽大小正好一口一个,口感极佳,并不过分香甜,但咽下肚时却能闻到浓浓的奶香味,餐前垫垫肚子正合适。
老人家怕积食,没敢多吃,吃了四五块就放下了。不过太上皇特意嘱咐了身边的宫人,打明儿开始每日都来颐福宫索要这豆奶饽饽,直到他吃够了为止。
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
皇帝想着一会儿大概要被灌酒,先垫垫肚子,吃了足有十块。下午的饥饿感没了,也并不觉得太饱,恰是刚好的状态。
他不吝惜夸奖,伸出大拇指给豆奶饽饽点赞。
这个时候,清芷进来通传,道是北静王来了。
萧章有些日子没见到水溶了。其实也不是很长时间,所以在这几日她并没有想起过他。只是这么猛一见到,才惊觉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上次在怡园用家宴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相对而坐,并未说过什么。过往嬉笑怒骂,相互打趣的日子,遥远的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水溶是个懂规矩的,知道避嫌。进屋后给几人问了安,并未多看她一眼。
看时辰差不多了,萧章问了句几位大爷的意思,是否要上菜。得了允后,她便给清妍使了个眼色。清妍会意,宫人鱼贯而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
桌上都是些家常菜色,没有什么大补之物,胜在清淡。太上皇看得心底喜欢,却是拿起筷子,指着萧章笑骂:“你这丫头,是皇帝亏待了你,还是皇后短了你的月钱不成,竟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爷们几个!”
萧章心知他是故意调笑,并不在意。转眸望了皇帝一眼,笑嘻嘻地说:“这些东西怎么啦?虽不名贵,也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臣妾寻思着,您几位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这不是换换口味嘛。前几日,臣妾给皇上送去的那罐香菇排骨汤,皇上就喜欢的紧呢。”
水溶听了,颇为吃惊地开口:“这菜是贤娘娘亲手做的?”
萧章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指出了自个儿做的几道菜。
几人纷纷拿起筷子尝了,皇帝跟水溶说好,太上皇却轻哼道:“原来是藏了私的!既然有这等手艺,怎么只想着皇帝一个呀?”
萧章今日有心勾搭皇帝,闻言含情脉脉地瞧了永湛一眼,柔声道:“太上皇恕罪……只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想着夫君,又能想着谁呢。”
太上皇听了做出一个“恶心”的表情,直朝脸上扇着风表示受不了。水溶只是笑,看不出多少情绪。
皇帝呢,则是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开玩笑!平日里不见她这么小女人的样子,刚才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伶牙俐齿的小模样,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
难道她和他一样,精分啊?
……
酒过三巡后,水溶突然看向萧章,道:“有一件事,差点忘了禀报贤娘娘。”
几人都看向他,不知水溶突然间要说什么。
水溶又看了太上皇一眼,笑着说:“刚才在怡园的时候,父皇不是先走一步来颐福宫赴宴吗?园中无主人,儿臣不好久坐,出宫的话时辰又晚了,就寻思着去母后那里讨口饭吃。”
太上皇听说水溶去了太后那里,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他什么都没说。
就听水溶继续道:“后来怡园那边来了人,说是皇兄寻我。我便辞了母后,赶来了颐福宫。临走的时候母后嘱咐了一句,说改日想见见贤娘娘。”
太后要见她?
在座几人听了,都是有些奇怪。
众所周知,太后一心礼佛,向来不问世事。就连皇帝去她那里请安,都容易吃闭门羹,她竟然想见萧章一个刚刚册封的嫔位?
这真真儿是奇怪了。若说是因为她得宠,可皇帝过去宠过的妃嫔不少,也没见她单独召见哪个呀。
萧章心里疑惑,但她并不怕事,点点头应了下来:“等明儿我便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水溶犹疑了一阵,好心告知:“母后身子不好,不一定你头回去就能见到她老人家。”
“不碍事,我多去几次就是了。”她笑着回答。
皇帝见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开心,心里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他喉咙动了好几下,几次想要说话打断,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忍住了,憋屈的很。
他的女人,一向都是锁在深宫大院里的,哪有这般和年轻男子接触的机会。所以这种奇怪的感觉,皇帝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能感觉出来,萧章乐意在他身上花心思。只是水溶与他相比,毕竟胜在年轻。皇帝身份再贵重,已过而立之年。水溶是老皇帝的老来子,倒比贤嫔大不上几岁……
皇帝心思重,越想越多,到最后活生生脑补出一副“叔嫂淫。乱后宫图”。
若萧章知道了,定然要吐槽上一句——“皇上,你脑洞可真大!”
话说皇帝自打十二岁开荤,这么多年来基本没断过女人。这下尝到萧章滋味好,却独守空房“养”了好些日子的病,早在刚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几杯小酒下肚,更是越看她越美,只见肤白如雪,白里透红。一双水眸圆润周正,眼尾却微微上挑,莫名带着几分引诱的意味。
皇帝心里就开始算计时辰,希望太上皇他们这些碍事的赶紧走。下回再也不给他爹面子,搞什么家宴了!他媳妇就是他一个人的,连看都不许给这些臭男人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世界想穿少年天子啦,有什么意见咩?~
红楼卷是最长的一个,别心急哟~先爬坡,再高!潮!
正文 第047章 夫妻夜话
……
047夫妻夜话
萧章好不容易把太上皇伺候得吃饱喝足了;看着老人家摇头晃脑地被水溶扶了出去;终于长长地吐出口气。
时辰不早了;萧章刚缓过口气,就转过身对皇帝施了一礼:“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奇怪道:“朕何时说过要走了?”
萧章更奇怪:“皇上不是知道臣妾被罚了;十日不得递牌子嘛。”
皇帝凑近;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毫不在意地说:“哦;朕没翻你牌子啊。翻牌子不过是提个醒;告诉你朕要来了,或者让你到乾元殿去。朕想来就来,还能被那玩意束缚去了?”
萧章苦笑道:“皇上这是偷换概念……”
皇帝一乐;不管不顾地唤人进来伺候洗漱,他们要安歇了。
等两人洗完了;永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拖着她往床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就要剥她的衣物。
萧章拿手拦了,为难道:“皇上怎么还想着那档子事儿呢?您是不知道,上回您晕倒之后,后宫那些姐妹看臣妾的表情可吓人了,一个个的都想要生吃了臣妾似的。”
她说话时,永湛原本正在玩弄着她垂在胸前的情丝,闻言忽然沉沉地一笑,在她粉嫩的j□j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害得萧章“啊”的一声轻轻叫了出来。
他犹觉不过瘾一般,像揉面一样卖力地揉弄起来,直弄得她气喘连连,才低声笑道:“你似个面粉捏出来的人儿,也难怪他们想吃了你。”
“皇上!”萧章不依道:“皇上若是总这样,光占着臣妾的好处,又不给臣妾撑腰,臣妾以后可不敢服侍皇上了。”
“你怕了?”皇帝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处。萧章刚才被他撩拨得也有几分动情,顺着他的牵引,小手便主动钻了进去,温柔地握住他裤裆里已经挺立的龙根,讨好地滑动了几下。
永湛舒服地轻哼一声:“瞧你这样子,哪像有半点害怕的。说什么不敢服侍,你倒是舍得朕?”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萧章心中暗暗嗤笑一声,果断地抽出了手。
原本舒服得都快眯上眼睛的皇帝急了眼,一把握住她的肩,着急道:“你看,你惯会作弄朕!”
“臣妾哪敢作弄皇上呀。”她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低低笑道:“不过臣妾也好奇,皇上用的这药药效如何……”
皇帝被她激怒了,不再沉着一张脸,情绪完完整整地写在脸上,无非“急性”二字。
萧章乐不可支地看着皇帝这副模样,皇帝愈发难堪,伸手去扯她的衣物,生气道:“朕没吃药!”
她故意误解他的意思:“喔……那皇上今天能挺多久?”
皇帝在她胸口狠狠捏了一把,轻哼道:“到你哭着求饶为止!”
两人脱得精光之后,皇帝跟旱了八百辈子似的伸手去探她下面,灵活的手指动的飞快,恨不得立马便搅和得她满穴蜜液,好让他快点真枪实弹的来。
这晚两人都小酌了几杯,趁着微醺的醉意,如**般一触即燃。
皇帝上了兴头,连续几次还不算完。外头不爱多事的常贵都听不下去了,半夜的时候想要出言提醒几句,省得皇帝再病倒了。
正巧这时,皇帝唤人进来送水。常贵松了口气,赶紧打发人进去忙碌。
今日跟在皇帝身边轮值的老太监忒死心眼,凑上去瞄了萧章一眼,问皇帝可要“留”。
皇帝瞪了那人一眼,不耐烦地说:“留,以后你贤主子都留。”
老太监纳闷了,他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怎的惹了主子爷不高兴?他摸不着头脑,还是按照惯例给萧章行了个礼:“恭喜贤嫔娘娘留得龙种。”
打发走了那太监,萧章抓着皇帝手臂笑道:“皇上,若真是不留,不如喝药来的方便些。让老太监按压这种法子,既不体面又不保险,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皇帝也不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旧俗,虽说正常来讲皇帝为了繁衍子嗣都会选择“留”,但个别赶上皇帝心情不好、或者妃子惹怒了皇帝的时候,选了“不留”,就得让老太监按压侍寝妃子的穴位,让精华流出来。
就算太监已经不算完整的男人了吧,但是那样给人的心理阴影多大呀!皇帝也不高兴别人碰自个儿女人的身体,跟皇后提过这事,皇后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推说祖宗规矩不可违,拖了好多年也没改过一星半点。
皇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皇后不是,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你心思倒不少,在家里管过家没有?”
萧章笑笑:“家中祖母、母亲、伯母尚在,又有几个能干的嫂子,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姑娘家。不过是跟母亲学过一些管家的事宜,纸上谈兵罢了。”
皇帝知她出身大家,此为自谦之言,看起来也是会管的,便点点头道:“既如此,回头给你个机会试试处理些宫务也未尝不可。皇后身子不好,你与她亲近,你管着她也放心。”
她现在位分不够高,管理后宫这些都还是没影儿的事情,萧章不奢望也不垂涎那点权力,含笑糊弄过去了。不管怎样,皇帝有这个心思就是好的,起码证明他完全没把她当做一个用来宠爱的玩意儿。
等梳洗好了,萧章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却见皇帝穿戴整齐,竟是要走了。
她不忿地伸手拉他,媚声道:“客官这是要家去了啊?”
皇帝回过身捏她的脸,无奈笑道:“你这丫头,要寒碜朕也就罢了,何苦连自个儿也轻贱了去。”
一旁的常贵机灵,笑着解释道:“贤主子有所不知,皇上得回乾元殿准备早朝了。再睡一会子,可就误了时辰。”
萧章这才想起明日是皇帝早朝的日子,想来是皇帝临过来前没想过要留这儿,所以穿戴的东西都没带过来。和她两个又厮混的晚了些,叫人送来麻烦,干脆回宫去了。
送走了皇帝,萧章很快累极而眠。
天刚亮,抱琴来叫她的时候,她还睡得熟。抱琴知她昨夜吃了酒,皇帝走得又晚,不忍叫她,但终是无奈启唇:“主子起罢,今儿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萧章腾的一下睁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抱琴被她吓了一跳,扶着她起来,细声细语地答了。
萧章点点头,梳洗一番过后,笼上大氅,捧着手炉,坐上小轿,披星戴月地往太后所居的慈和宫赶去。
到了慈和宫,宫人通传完了告诉她,太后娘娘刚醒,正在梳洗,叫贤嫔娘娘先在花厅等上一会儿。
萧章暗骂了一声,知道太后这是不待见她呢。若是有心亲近,便叫她进屋服侍去了。就算在太后跟前要立规矩,起码能吃上口饭。这会儿子被赶到花厅去,不过平白挨饿受冻罢了。
萧章坐到花厅里,慈和宫的人都是看太后脸色行事,也不好给这位头回上门的新媳妇送点什么。就算是他们有心讨好皇帝这位新宠,也只敢规规矩矩地送了盏热茶过来,省得太后一个不满意随口发落了他们。
萧章捧着热茶,轻抿了两口,嫌那茶苦涩不堪,便没喝下去,放到一边,对抱琴道:“我闭目养神一会儿,门口帘子动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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