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迹部宏平,他的眼睛盯着宴会厅的大门都快脱窗了,心焦地嘴上都快长出火泡来,要不是迹部景吾跟他再三保证对方一定会出席,他此时恨不能直接去接人,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莽撞,他会吓到她的。
当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的眼眸瞬间一亮,望着那个身穿蓝色小礼服的少女,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似乎周围的喧嚣都已经消失了一样,他望着那个少女痴了。
像、真的好像……
这是他自从她丢失后第一次看到女儿,那张很迹部六分相像的脸蛋让他心中荡起了阵阵的涟漪,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
迹部阳菜此时也是激动不已,看着那个美丽的少女,眼圈竟是有些微红,挽着丈夫的手微微地带着些颤抖。
迹部老太爷看着渐渐走进的少女,握着绅士拐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眼中的开心方圆两米内都能够感觉得到。
进入迹部家的宴会厅,红衣的表情很从容也很淡定,她早在来之前就大概能够猜出这宴会厅的大体模样了,毕竟迹部的华丽美学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多会,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有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那些目光似乎很炙热,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下手臂。
敦贺莲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伸手握了握她略有些凉意的小手,“是不是有些冷?”
红衣摇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敦贺莲点了下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红衣心头一暖,挽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了,莲。”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敦贺莲的脸上欣喜一闪而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特别喜欢听红衣叫他的名字,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了,但是每次听她叫他都很开心,可能是一直以来她都是敦贺先生敦贺先生的叫,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吧,现在听她这么喊,竟是比吃了蜜还甜。
感觉到那些视线仍然盯着自己看,红衣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瞅着不时有人围在他们身边上前打招呼,红衣大概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三个人应该是迹部景吾的爷爷和父母了。
这时,停好车的迹部景吾走了过来,引着琴吹红衣和敦贺莲去见自己的家人。
望着那个少女越走越近,迹部老太爷和迹部夫妇都有些难言的紧张。
“爷爷,父亲母亲,这是本大爷跟你们说的朋友,琴吹红衣和敦贺莲。”迹部介绍道,其实他想要介绍的只有琴吹红衣而已,只是他也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而且作为主人家,总不能将来的客人给忽略了,好歹也是红衣带过来的,总是要给敦贺莲些面子的。
这时候迹部家的众人才看到了红衣身边的敦贺莲,那原本激动慈爱的目光瞬间变得审视了起来,眼光将人打量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尤其是迹部宏平,他那挑剔的眼神似乎要透过敦贺莲的皮看到他的心里一样,饶是淡定如敦贺莲也有那么一瞬间得不自在。
红衣微微皱眉,下意识地上前,将敦贺莲挡在了身后,然后礼貌地问好,“迹部爷爷好,叔叔阿姨你们好,一直听迹部提起你们,本来叔叔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应该早些来看望的,却没想到被耽搁了,还望你们不要见怪。”
听到红衣叫他叔叔,迹部宏平的脸色有些黯然,不过想到现在人已经找到了,总会有机会让她喊一声爸爸的,他的脸色才好了起来。看到红衣那下意识地维护敦贺莲的动作,迹部宏平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再转脸面对红衣的时候,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满是浓浓的关爱,“没关系,叔叔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听说你最近在拍戏呢,会不会很辛苦?”
红衣见迹部宏平的态度很是和蔼,脸色也好了很多,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的那种带着浓浓喜爱的表情,让红衣想到了琴吹龙生,对他的印象倒是提高了不少,“其实拍戏很有趣的,虽然有时候有点辛苦,不过整体来说还是个很让人心情愉悦的工作。”
“那就好。”看她开心的笑脸,迹部宏平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迹部阳菜压抑住了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上前轻轻拉住了红衣的手,“红衣,阿姨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可以。”虽然觉得眼前这些人对她好得有些诡异,但是她还是应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拒绝了的话,眼前这个女人也许会哭的。
迹部阳菜拍了拍她的手,道,“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你的父母真是好福气,阿姨很喜欢你,以后有时间多走动走动,到时候阿姨给你准备好吃的。”
“谢谢阿姨,有空我会过来打扰的,到时候阿姨可别嫌弃我烦才好。”
“怎么会,你这个可人,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泪光闪过。
迹部老天爷有点看不过去了,他走过去,和蔼地道:“小丫头,还没吃晚饭吧,饿不饿,走,爷爷带你去吃东西。”
说着,他一马当先,领着红衣就往点心区走去。
红衣望着前头健步如飞的老人,跟敦贺莲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他们都感觉到了,迹部这家人好奇怪啊,尤其是对待红衣的反应,好得有些让人不自在。还有,食物就在旁边,哪儿有让老爷子带着去吃东西的道理。
迹部同样感觉到了家人的奇怪,总觉得他们看红衣的眼神很不一样,那眼神跟看自己宠爱多年的孩子一般,莫名地迹部的心里闪过了一抹不安。
“小丫头,喜欢吃什么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拿。”迹部老太爷很是兴奋,满脸希冀地望着红衣。
红衣尴尬地看了看她,“迹部爷爷,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是啊,迹部老先生,我们自己来就好了,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给您拿吧。”感觉老头的行为很是诡异,敦贺莲适时地接口道。
迹部慎吾看了敦贺莲一眼,眉头一皱,哼了一声,看向红衣的时候脸上再次升起了一种近乎讨好的笑容。
红衣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唇,然后夹了两块不是很甜的抹茶点心放在了两个盘子里,一个放在了旁边,一个递给了迹部慎吾,她借此举动躲过了他的殷勤,“迹部爷爷,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的迅鏊娇俺浦耙导兜难∈衷冢米匀皇且嗪每淳陀卸嗪每础?
“哦呀,他们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呢,迹部,你说呢?”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怀好意地说道。
果然,迹部的脸色有些变了。
向日岳人嚼完了嘴里的蛋糕,望着红衣两人,眼眸中似乎有星星闪过,“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啊,果然雪狼和青鸾就是天生一对嘛。”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多好看。”芥川慈郎忍不住地搭腔,说实话他还是很崇拜敦贺莲的,那是个很完美的男人,即使男人看了也会觉得是个神一般的存在,就跟迹部在网球部两百多人心中的地位一样。
这时候,忍足侑士笑了,“不过我们红衣酱跟小景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呢,看着就有夫妻相。”
众人一听夫妻相,立时乐了,其实红衣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们倒是没有仔细看她的容貌,但是认识的时间久了,有一次她跟迹部站在一起,他们贸然间一抬头,还真发现迹部跟她挺像的。
“是因为部长和红衣酱都有泪痣的关心吗?”凤长太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疑惑地问,他平时很少注意到这些的,但是他知道迹部和红衣都有泪痣的。
迹部摸了摸眼下的泪痣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好了很多。
这时红衣和敦贺莲已经一曲结束回来了,看到众人脸色古怪,似有笑意,忍不住地问道,“刚刚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众人却是一致摇头,直言没什么。
迹部景吾起身走到了红衣的跟前,弯身一个绅士礼,“美丽的小姐,希望本大爷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一曲。”
红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敦贺莲,只见他笑容灿烂,让人看不出情绪。
红衣眨了眨眼睛,心里腹黑地想,不知道她答应了迹部的这支舞,他会是什么反应,突然地她升起了一股想要逗弄他的念头。
见红衣的手慢慢地往迹部的手上伸,敦贺莲的眼眸中厉光一闪而过,身体不听控制地就将红衣的手给抓了回来。
迹部显然很生气,好在这时,迹部宏平夫妇走了过来,迹部这才忍住没有爆发。
“红衣,玩得开心吗?”迹部宏平满脸笑容地问,那双一向严谨的眼睛此时盛满了满满的父爱。
红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玩得很开心,谢谢迹部叔叔的招待。”
“那就好。”迹部宏平依旧笑容不减,“红衣今年可是和我们家景吾同年?”
“是的,今年正好十七岁。”
迹部阳菜的眼睛陡然一亮,“我们家景吾的生日是十月四号,不知道你们谁大谁小呢。”
红衣微笑着道,“我是十一月一号,迹部比我大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呢。”其实红衣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生日,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车祸前晚上偷听到的父母谈话,她的生日是琴吹龙生和琴吹杏奈两人根据捡到她时的大小估计的月份。
其实琴吹龙生他们捡到红衣的时候已经是红衣出生半年后了,他们看着女婴大概六个多月大的样子就将生日往前推了大概半年¨wén rén shū wū¨,然后取了月初的第一天当做是红衣的生日。
听着妻子问着红衣这些问题,迹部宏平恨不得此时就将真相给说出来,但是他不能,他的红衣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要是知道的话,该有多伤心,他实是不忍心,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弥补与红衣这十几年间的缺失,想要知道她这十几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地问了出来,“红衣……你、你父母对你好吗?”
红衣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口气也生硬了不少,“迹部叔叔真会开玩笑,爸妈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敦贺莲看到红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担心地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此时冰冷得吓人,“红衣,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迹部也有些担心地上前,刚想伸手去试试她的额头,却被红衣下意识地挥开了,别说迹部愣住了,连红衣自己都愣住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她的心就冷了下来,“抱歉。”
“不舒服的话,就先到楼上休息一下。”迹部抿了抿,示意敦贺莲扶好红衣,自己则在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迹部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今天怎么了,对于红衣似乎关心的过头的,尤其是父亲刚刚的那句问话,很失礼,哪有人问别人你父母对你好吗这种问题的,而红衣的反应也很奇怪,好像就是那一句话,才让她变了脸色,难道说……她的父母对她不好?
想到这里,迹部景吾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答案,作为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家和琴吹家虽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平日里也很少会接触到,但是有一点还是知道的,琴吹龙生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吗。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迹部也就不再想下去了,将红衣带进了楼上客房,其实他想要让红衣去他的房间休息的,但是想到自己房间内贴的海报,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迹部给她倒了杯温水,看到敦贺莲在一边细心地安慰着,迹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身侧的拳头悄然握紧,他转身出了客房,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迹部走后,敦贺莲将红衣揽进怀中,轻抚她的背,“好点了吗?刚刚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敦贺莲的话似乎换回了红衣的理智,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来到迹部家的种种。
那种小心翼翼地讨好,以及那处处透着不合时宜的话,让她的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尤其是迹部宏平最后的那句话,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顶多会将迹部宏平那句不合时宜的问话当成是个玩笑,但是她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琴吹夫妇的亲生女儿,那么迹部宏平的那句话在她的耳朵里就彻底变了味了。
想着迹部夫人的容貌,她突然觉得自己竟然跟她有些相像,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泪痣,这颗泪痣,迹部老太爷有,迹部宏平有,迹部景吾有,而她也有。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迹部景吾就是自己的……
越想越心慌,红衣此时恨不能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才好。
轻吻了下她的发顶,敦贺莲被她的反应吓坏了,“红衣,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嗯?”
红衣没有说话,而是松开了自己紧抓着他衣服的手,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莲~”
“我在。”敦贺莲赶紧应声,“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不要闷在心里,是不是迹部先生刚刚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
红衣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冷……”
她不愿告诉他自己是个捡来的孩子,那是她心底一道丑陋的伤疤。
敦贺莲拥着她的手紧了紧,然后端过迹部倒的温水送到她的嘴边,“来,先喝点水,喝完水我们就回去。”
红衣依言喝了水后,却是对他摇了摇头,“待会儿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再走。”下意识里,她不想要迹部心里不痛快,刚刚自己的反应一定让他伤心了。
“好,都听你的,我们等宴会结束了再走,那现在,你先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守着你。”敦贺莲将红衣的鞋子脱了,然后扶她躺在床上,细心地提她盖好被子。
☆、渐渐揭开的真相
等到宴会结束后;作为主人的迹部家送走了宾客,匆匆地来到了二楼的客房;随行而来的;还有放心不下红衣的网球部众人。
知道红衣在休息;他们轻手轻脚地敲了门进了客房,敦贺莲只是在他们敲门的时候说了声进,其他时间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敦贺莲此时正坐在床边,右手握着红衣的;左臂搭在她的枕头上;似是将她圈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小心翼翼中带着坚定的守护意味。
迹部一家四口望着这一幕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除了迹部阳菜,迹部家的三个男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就敦贺莲此时的表现,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对红衣的心意,只是不知道红衣是不是也喜欢他就是了。
看他们都站在床边不走,敦贺莲的脸色很不好,“宴会都结束了?”
不待迹部家的人回答,原本安睡在床上的红衣却是身子一僵陡然睁开了双眼。
“吵醒你了?”看到红衣醒来,敦贺莲转首望着她,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似是安抚。
红衣看了看床边围得这一圈人,然后摇了摇头,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第六感比较强的她是被盯醒的。
敦贺莲扶着红衣坐起身,“你感觉好点了吗?宴会结束了,现在回去?”
红衣点头,掀被下床,迹部宏平见此,心内着急,“身体没什么关系了吗?要不然你再休息会儿,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实在不行,今晚先住在家里。”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几乎是迹部宏平刚说完的瞬间,红衣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尤其是在他说出家里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心中的那个猜测似乎又真实了几分。
迹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红衣,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既然这样,本大爷让人送你们回去。”
“景吾!”迹部宏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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