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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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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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中国翻译笑得极礼貌了,却还是惊得小凳子一身冷汗。

好在小凳子随着花清远久了,到底见过的达官贵人也有些个了,心里惊慌,面上却是不显的,笑着接过,只说家中主人不在,等主人回来了,定会如实转告。

花清远和程蝶衣是晚上夜禁之前到的家,等花清远看到请贴上的落款时,两侧太阳穴微微发鼓,——田中浊三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作者有话要说:出了一趟远门,未来得及留言,一走四、五天,汗,这差出的,满世界的大风,人家四季如春,我这春如四季。恢复正常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新更新

花清远这人向来不喜欢应酬;他觉得但凡应酬;都避免不了牵扯多方面的利益;特别对方还是那种你摸不清楚根底;且还包藏着一肚子坏水的人。

花清远应田中浊三郎之邀,前往日本宪兵队赴宴。程蝶衣不放心;想要跟着。花清远哪里肯让。

当日本宪兵队是什么好地方吗?那是虎狼窝,多少中国人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里高墙电网,处处透着血腥阴森的地方,他如何舍得叫程蝶衣受那份沾染受那份惊吓。

“田中浊三郎没按什么好心;他若真心想请我,请我去他家里就是了,何苦把我往宪兵队里请,不过,你大可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毕竟救过他的妹妹,”花清远耐心地和程蝶衣解释着,“我一个人可去探探他的虚实,你若随我一同去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必会分心的,面且我也不想田中浊三郎看到你。”

在花清远的个人印象中,日本人的精神世界……太乱套了。那是一个混乱而神奇的国度。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该提防的,他必须得防。

程蝶衣哪里能不明白花清远的心思,他只是不放心花清远一个人去,却也清楚,他即使陪着花清远去了,也帮不上花清远什么忙的。

哎,只是他陪着去了,到底比在家里,安心许多。

他帮着花清远整理着黑白条纹的领带,勾起弯弯的嘴角,说:“你当是谁,都如你一般,看着我,就打我的主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谁不想叫着自己的爱人,如宝如珠的重视着自己呢。

“你的主意自是只有我能打的,”花清远说着,拉住程蝶衣勾在他西服领处的手,紧紧握着,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程蝶衣,贴着他的脸颊低声说:“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送他去地狱,还是十八层的。”

花清远脸上笑得如沐春风,就是在这寒冬腊月里,任谁看到,都不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一句玩笑而已。

只有程蝶衣这个枕边人最是清楚,关于自己,花清远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的。对自己尤其真。

在程蝶衣微愣的瞬间里,花清远轻轻地印了一吻在程蝶衣的脸颊处,程蝶衣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嗔道:“别闹,孩子还在呢。”

被程蝶衣推了一下的花清远,顺势退后一步,却还扯着程蝶衣的袖子说:“没关系,孩子看不到,”还瞄了一眼在临窗书桌处,端端正正坐着描红的小笙。

感受到花清远的目光后,小笙很乖觉,连忙垂下头去,装作一切没有看到,陷在无知无觉的梦幻神游中。

嗯,花清远很满意,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日本宪兵队的大门,不是谁都好进去的,花清远的车被拦在门口,司机按例递过去请贴,门口岗哨的一个日本兵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放他们进去。

司机把车停到距离台阶不远的地方,花清远一个人下了车,下车之前,他关照司机,“不要下车,不要随便看,等我出来,咱们就走。”

司机连忙应着,他当然懂得这是什么地方,原有的烟瘾都退了一半。原本等花清远时的中场一根烟,彻底可以省略了。

花清远走到台阶下面时,抬头看到台阶上面,站着一位穿着一身赭黄色日本佐官军装的青年人,约在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过些,算是当时日本平均身高的中上游了。

走近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了。

这人皮肤微黑,五官不俊却布排得很好,彰显出一股子勃勃英气来,夹杂出一丝他自己都不一定察觉到的傲慢。

花清远不用问,也猜到这人是谁了,笑着拱拱手,“田中大佐?”

花清远在打量着田中浊三郎的同时,田中浊三郎也在细细看着花清远。

花清远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西服,无纹无饰,只扎着的领带是黑白条纹相间的。

花清远面色白晳,五官清俊,算不得多么好看的人物,却自有一番风雅,那似揉和在骨子里头的温和淳润,灼灼耀眼,怪不得静子会心生好感。这男人,从里到外,很有得瞧。

“花先生,”田中浊三郎也学着花清远的样子,拱拱手,然后让开一步,道:“请!”

花清远也不客气,抬脚就往里面走,田中浊三郎愣了一下,没想到花清远会如此痛快,好像来的地方不是日本宪兵大队,而是谁家的后花园似的。这种胆量和坦然,让田中浊三郎有点刮目相看。是以花清远走近去两步,田中浊三郎才追了过去。

花清远的步速虽大,但不快,他用眼角的余光左右瞧了瞧。

楼内主厅处是圆型攀上的木制台阶,左右长廊延伸出二十几米,两头各还有直上直下的步型梯。

往来间,有穿着制服的也有穿着便衣的,神色匆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会瞄上他一眼,却在看到他后面紧紧跟上来的人时,快速地低头快速地走过。

花清远在走到楼梯处时,停住了脚步,恰好田中浊三郎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的办公室在三楼,里间是我的休息室,”这回是田中浊三郎先上了楼梯,花清远跟在后面了,只听田中浊三郎问道:“在下听说花先生在英国留过学?”

田中浊三郎调查他,花清远并不觉得奇怪,否则也不会一张请贴把他请到这里来啊。

他微笑着点头,“说是留学,不过是名头好听些,其实是去混日子了,花某瞧着田中大佐精气十足,不知是出于哪所名门呢?”

田中浊三郎并不隐瞒,直言道:“德国陆军学院。”

“花某虽未亲身去过,但听此名头,便觉得如雷灌耳了,”花清远抱了抱拳,“花某在英国学得是纺织,当时学得就不用功,如今早就忘光了,不如田中大佐学有所用。”

花清远这话说得见棱见角,田中浊三郎如何听不出来。他们两这般的关系,这本是浓浓的讽刺,偏偏花清远的语调是温温和和的,叫人挑不出来毛病。

田中浊三郎心里明白,面上却不显,很是敷衍地说着,“还好还好。”

两个人这般说了几句,外人瞧着很是热情,其实他们两个心里清楚,他们各有心思。

到了三楼,主请客让,很自然地拐进了田中浊三郎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很大,正中摆着宽大的办公桌椅,右侧临墙的一面有一套真皮的组合沙发,沙发中间围着同色系,木制的雕花长茶桌。沙发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国山水画,落款是石涛。

石涛这个人,花清远是听过的,清代山水画的大家了,只是瞧着这墙上挂的,不像真迹。自己文化修养不高,确定不了,要是袁四爷瞄见了,能指点出来一二的。

沙发对面,是明亮的玻璃窗,窗下面养着一排绿叶植物,枝蔓俱是那种张牙舞爪的,拼命向前延伸,想要抓住些什么,前方却只有茫茫的空气。

“花先生这边请,”田中浊三郎往里几步,推开一扇书格,花清远这才注意到田中浊三郎之前说的休息室,竟是这么一间隐秘的地方。

花清远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要是让他们家蝶衣知道,怕是得闹到捅穿房顶。

再说了,也没见过有谁第一次请人,就往密室里领的。这多有说不清楚。花清远可不信田中浊三郎调查他的资料,没写着那一条他是‘好男色’的。

“田中大佐,这……这不太好吧,”花清远稍稍地后退了一步,“我男人先前就有话交待,绝不许我和别的男人共处这么小的一间屋室的。”

这回轮到田中浊三郎的嘴角犯毛病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花清远会大刺刺地把话说出来,毫不忌讳,倒把他说的不自在了。

这一招原是他试探花清远底细的,从最开始那张请柬开始,直到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在花清远这句话里,破功了。随后又在花清远赤果果嫌弃的眼神里,忧郁了。

此时忧郁着的还不只这位日本大佐,有一对父子,也正忧郁着。

小笙最近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被森森的鄙视了。

他不过是对着菊仙婶婶的小宝宝叫了一声‘媳妇’,就被菊仙婶婶把他永远地和小宝宝隔离开了。段伯伯更是门神一个,都不让他进屋去了。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会被菊仙婶婶嫌弃了呢?他之前明明很讨菊仙婶婶喜欢的啊。

这段时间,他已经能背下整本的三字经,并且开始学上四书五经了,先生还夸他聪明的呢。

何况当初还是菊仙婶婶拍着肚子说,等小宝宝生出来,就给他做媳妇的啊。如今小宝宝生出来了,菊仙婶婶却反悔了。他觉得很委屈。

每次小笙委屈了,都会和他爹爹说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之前想说来的,可爹爹和叔叔正抱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叔叔走了,爹爹却倚门而立,成了望夫石。

纵使屋内地龙暖炉烧得再旺,也经不住门口的小寒风似刀一般吹着啊。

小笙小大人般地叹了一口气,回了里屋拿了一件狐裘斗蓬。他的个头不够,学不得他叔叔,披不到程蝶衣的身上去,只好拉了拉程蝶衣的袖子问:“爹爹,门口冷,叔叔刚走,一时回不来,咱们屋里等吧。”

程蝶衣低下头,接过小笙手里的狐裘斗蓬,说:“爹爹没在等,爹爹在看雪,回到屋子里面就看不到了。”

程蝶衣伸手摸了摸小笙的头,把他搂进宽大的狐裘里,爷俩个一起站在门口。

门外,确实飘着小雪花,花清远走的时候还没有下呢,大约是他进了宪兵队的楼里后,才下的。

应着花清远这位客人所要求的,田中浊三郎把宴席从密室挪到了外面。

“本想请花先生尝一尝我们正宗的大日本国料理,我密室设置了榻榻米,但花先生……”田中浊三郎很有深意地顿了顿,“那就算了吧。”

日本清酒的味道很淡,花清远抿了一小口,点头笑道:“没办法,中国人老辈子留下的毛病,我惧内。”

花清远笑着说完,又夹了一口青菜,就着刚才的那口酒,消化下去,放下筷子后,花清远笑道:“田中大佐的妻室也在中国吗?”

田中浊三郎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按着这一时空早婚早孕的状况,应是早有妻儿子女了。

田中浊三郎见花清远的酒杯空了,抬手给花清远满上了一杯,笑道:“花先生说笑了,在下还没有娶妻。”

竟是这样啊,花清远连连点头,“田中大佐,忧国忧民,此情此举,令人佩服。”忙着侵略,连老婆都不娶,也不怕断子绝孙。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田中浊三郎或许会信的。不但会信,还会觉得这种马屁拍得很好,很投他的心思。但这话被花清远说了,他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明知道花清远说的不是他嘴上想的那般,田中浊三郎却也挑不出来什么。

花清远无论字面还是语气,都是十分关切端正的。可他偏偏就给田中浊三郎一种他很傲骨很不在乎,哪怕你现在轻取了他的性命,他也是一身凛然的慷慨。

田中浊三郎原本想探一探花清远底细的意图,也开始偏离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生日左右的这两天,我竟卡文了,人果然不能长一岁的,越老越磨蹭。

☆、

花清远从田中浊三郎那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的雪下得覆盖住地面。花清远抬头;上空阴气沉沉;一片宁静,仍有稀碎的雪花飘下;不大却接连不断,绵绵不决;——这雪怕是要下上一夜了。

花清远坐进车里,好久没有这么神经紧绷地与人周旋了,颇感疲惫;仰在后车坐上,微微闭眼。司机乖觉的一句话没有,启动车子,绕出日本宪兵队大门,开上回去的路。

等他们到家时,前面的店铺已经关了,车子绕到了后门,停了好一会儿,花清远才睁开眼睛。

在司机下车,给他拉开车门后,他慢慢地移着身子出来,对司机说:“你也早些回去吧,噢,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后天就是大年了,你初七以后再过来,车子我这段时间我若用,自己开的,你与家人好好过个团圆年。”

花清远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他早早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给司机。

司机接过后,一过手就觉得份量不对,“爷,您……”虽说每年花清远年节时,都有另外的赏赐,但像现在这样,直接给块金子的时候,却是从来都没有的。

“红包,你跟爷我这么多年,功劳苦劳爷都记得,如今银行的支票都不甚好用了,还是真金白银的管用,”

这半年来,日本人封了不少的银行,肆意敛钱,连外国有些家银行都受到了波及,除了日本人强制发行的货币,在这北平城里,通用着的,就是金银了。

“爷,如今情势艰难,您……您也留些……,小的家计简单,人口少……”

待司机还要说些什么,花清远摆摆手道:“你家只有你一个人有收入,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怎么能叫人口少,爷不是不知道,你还有个幼弟,也随着你过的。”

花清远自己栽培出来的心腹统共就这么几个,哪家的根底他能不熟悉,都是一早跟着他的,对他忠心耿耿,他不愿意薄待。

如前一世里,跟着他的那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到死之前,都安排得妥当了。福祸同享,才不违天理。不好叫人只跟着自己受罪,不给人家甜头的。

花清远从不是贪钱吝啬之辈,特别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他向来出手大方,他相信人情虽占第一位,但钱财通神,不可不敬。

“一会儿,你跟着我去院子里,妥一小袋白面和大米,拿家去吧,年夜,总要包顿饺子的。”

如今市面不景器,大米白面这些东西,都飞涨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了。日本人又下令不许对中国人私自出售大米白面这种细通货,有不少大户,都在吃着私藏的存货了。

司机心头一热,眼眶有些发红。

这几年,他跟着花清远,日子过得算是安稳的。薪酬丰厚,时而有赏。他最是了解六少爷的了,六少爷虽性子冷淡,但待他们向来宽和,只要不做有违忠心之事,六少爷绝不会苛责他的。

“谢谢爷!”司机也是实诚人,又加嘴笨,激动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来。

花清远接连摆摆手,试意他把车开进旁边的右进门房里去,便随着他进院子吧。

苦瓜早已等在门口,听了花清远的吩咐后,带着司机出了旁侧的房屋。

花清远自己一个人进了小院。

这时的雪已经不只是覆盖住地面那么简单了,小小地积厚有一指深了。

小院花坛里,有一株几近枯败的梅花,竟迎着这风雪,绽放开了。

花清远停到那处,看着白雪中,点点刺目的红,目光里的清冷越发沉了下去。

“叔叔,你回来了,”花清远正望着红梅出神,不防小笙从台阶上一路小跑着过来,直接扑在他的身上,紧紧抱住花清远的大腿,还蹭了两下,“叔叔,你看。”

花清远被小笙扑得一惊,神智却清醒到极致,他一手摸到小笙的头上揉了揉,顺着小笙的手指望去。

只见堂屋那处,两扇门俱是开着。明亮的灯光,映出金灿的黄,灯光极盛恍照到外面,把个朦朦细雪,照出千姿百态来。

在这天然形成的透纱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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