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狼!”
“在这深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无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提笔,第一张帖子上,便写下了胭脂雪三字,一笔一划很是缓慢认真,皇后很有耐心的笑了笑,“如今她与本宫已经撕破了脸,自然已经成了随时会反咬本宫的恶犬。她不见本宫也好,本宫现下也懒得见她,免得她生的那小贱。种有个三长两短,都赖到本宫的身上来。”
“哼,她生的那小贱。种何须娘娘动手,想要那小贱。种小命的人多了去了,别没得脏了娘娘的手。”赵嬷嬷不屑且恶毒的啐了一口。
“你知道就好,我们现在只管瞧着就是,莫要惹了一身腥,别忘了,还有个如妃在窥视着本宫的一举一动呢。”反手拍了拍赵嬷嬷在自己肩上揉着的粗糙老手,皇后笑靥温文。
上次陷害如妃不成,以如妃冷静自持的性子,一定正在等候时机,再行一举报复。
“娘娘只管放心,奴婢明白。”眼中精光闪烁,赵嬷嬷连忙应声。
微微点了点头,皇后便将笔下写好的烫金朱帖拿起,递向身后的赵嬷嬷,“你着得喜亲自去一趟燕王府,明儿个的好戏,可莫让燕王妃错过了。”
接过帖子,赵嬷嬷冷哼,眼中阴鸷浮起,“娘娘这是真要将胭二小姐嫁给燕王?以胭脂雪这贱蹄子的心狠手辣,万一……。”
“雨儿是本宫一手扶持长大的,是本宫最满意的太子妃人选,可惜……。”目露惋惜之色,皇后捏紧了手中的笔杆子,“现下时机不对,皇上又对煜儿起了忌惮之心,雨儿年纪确实也是不小了……比起一个只会给煜儿带来麻烦的太子妃,倒不如,一个会给煜儿拿到三十万大军兵符的燕王妃,更为合适。至于胭脂雪那小蹄子,哼,本宫对雨儿的这点子信心,还是有的。”
“娘娘说的是,倒是奴婢,杞人忧天了。”赵嬷嬷嘴角浮起一抹阴笑,朝皇后施了一礼,“那奴婢,这就去着得喜去送这帖子。”
皇后摆了摆手,遂,继续提笔在请帖上写下邀约人名,只是,笔未落,愁绪却浮上眉宇,“这太子妃,到底选谁,最为合适呢……。”
燕王府。
从添香楼办完事儿的胭脂雪,前脚刚一进到王府,后脚,皇后的百花帖,便由皇后身边最得力最寵信的得喜公公,亲自送来了府上。
送走得喜公公后,秦管家满面忧心的走进了正堂,到了已经在上座坐下的胭脂雪身侧,“王妃,王爷怕是……。”
“本王妃一个人去就可。”指尖摩挲着手中朱红帖子上的烫金牡丹花纹,胭脂雪唇含冷笑,“皇后娘娘如此盛情邀约,本王妃自然要却之不恭的。”
上一回的鸿门宴,她现在可是历历在目呢。
她倒要瞧瞧,这一次,她们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至于小傻子……他伤的太重,她是绝无可能会带他前去的。
就算没有伤,她也绝不可能带他去。
“那,就请王妃万事当心了。”虽不愿王妃再呆在王爷左右,但王妃在他秦管家的心里和眼里,已经是燕王府无人可以取代的燕王妃。
斜睇了面无表情姿态恭敬的秦管家,胭脂雪眸中生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优雅起身,便往主屋走去,“管家有心了。着人备下膳食,莫让人来打扰本王妃。”
她要吃饱喝足,好好的养精蓄锐,这晚上的好戏,她可得演足了,莫让她的好妹妹,败兴而归。
“老奴省得。”目送胭脂雪离开正堂,秦管家便下去着人准备她爱吃的膳食。
东宫。
燕煜刚一下轿,影便从云渺楼速度赶了回来。
边负手在背往宫里头走,燕煜边迫不及待的问道:“何如。”
“属下还是迟了一步,除了只问道燕王妃去见了几个同样蒙面不知来历的妇人,便再没有问出其它有用的东西了。”言及与此,影一层不变的冷漠脸上,拂过一丝懊恼,“属下无能,还请殿下治罪!”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燕煜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先去亲自替本宫往云衣公子那儿去一趟,替本宫向他致个歉,再重新定个时间会面吧。完事以后,再去趟国舅府,吩咐本宫那舅舅安分点,莫要叫人抓了把柄。”
影应了是,便退了下去。
正准备去书房解决这几日呈上来的折子,经过花园时,燕煜却听到了女子的嬉戏声。
大概是冷清的东宫里,许久都没有这般动听悦耳的笑声了,燕煜一时生了奇,便被笑声所引,下了百折长廊,踏上通往花园中心的鹅卵石小道。
越过重重花圃桃树,便见花海那头,有一着绛红宫裙的艳丽女子蒙了眼睛,正与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宫女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碍于眼睛被蒙,那女子跌跌撞撞,时而撞到桃枝,时而险些被地上的石子儿崴了脚,看起来,很是笨拙,却不失,笨拙的可爱。
那些小宫女也是淘气的很,见这女子如此,不仅还嬉笑不说,更是总往难找的地方躲,惹得那女子谁也捉不着,像个被捉弄而迷路的孩子一样四处跌撞摸索。
也不知是飞花迷了眼,还是这园子里的百花醉了心,恍恍惚惚间,燕煜仿佛看到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恨得咬牙切齿,如何求而不得,偏又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女子。
眼乱心迷,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往那女子走去。
“诶,抓住你了!”双臂紧紧拥住了燕煜,女子欢呼雀跃的像个孩子,“让我看看,你是谁呢?”
说着,抬手就要去摘下眼睛戴着的纱布。
“别动,本宫,就喜欢你这样子。”制止女子摘下蒙眼纱布的手,燕煜痴迷魅笑,另一手勾起女子的下巴,贪恋许久的吻,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周围笑闹的宫女们见此情形,便都自觉的悄无声息退下。
许是贪念深埋于心太久,这一吻下去,便如星火燎原,一发再也不可收拾,连回房都等不及,燕煜便如狂。野的饿兽,一把将女子摁倒在地,双手急不可耐的撕碎女子身上碍事的衣裙,发泄般的在女子暴露而出的的肌肤上啃咬亲吻,彻底的,狠狠的将她占。有,将她侵。犯。
以天为盖地为庐,飞花落英下,一片春。色。
花园偏僻旁侧的假山后,眼睁睁看着树下翻滚缠。绵的男女,青禾又羞又怒,“殿下他,他怎么能这样?!”
光天化日下,竟没有半点遮掩,就在花园之中行此苟。且之事,简直就是……
透过假山洞眼,冷眼看着那旖。旎。春。色的水玲落,将手里的竹骨团扇捏的咯咯作响,冷笑出声,“整座东宫,乃至整个东宫的女人都是太子的,太子想临。幸谁,想在哪里临。幸,都只是太子一念之事。”
“哼,若没小主您的提点,让这下贱的海棠妆扮似那燕王妃,就凭海棠那样的姿色,怕是等到人老珠黄,也未必能得太子如此。”青禾一脸的不甘和鄙夷。
“是呢,要是没有我的那番提点,让海棠妆点的像那个狐狸精,太子又怎么会看上海棠,怎么可能呢……。”明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可真的亲眼确定了,水玲落却是如鲠在喉,怎么也不能像之前自己想象的那般洒脱。
仅仅只是一点的神似胭脂雪,就能得到太子如此荒。淫无度的对待,即便是她极受寵爱这时,也未曾有过。
可想而知,若是这海棠换作是胭脂雪那本人,又会是怎样一番翻天覆地的光景?
越想越是心头火起的水玲落,咔嚓一声,硬生生将竹骨团扇折断在了手中,目光似利剑一般钉在那在燕煜身下婉转呻。吟海棠身上,似透过海棠,狠狠的刺穿了胭脂雪的心脏,“胭、脂、雪,我水玲落非除了你这狐狸精不可……。”
是夜,燕王府内。
换好一身翩翩佳公子衣着的胭脂雪,看到垂头丧气的小白回了来,便蹲下身,伸手让它到自己怀里,“小白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不成?”
问着这心知肚明答案的问题,忍不住无奈的啼笑皆非。
除了那傻小子,她还真想不出,还能有谁要和一只小狐狸过不去。
估摸着那傻子瞧了她的书信,怕是要死活闹着回来吧?
眼见自家主子不心疼安慰自己,反思绪飞远,还笑的出来,小白愈加气恼,便傲娇的别开头,扭身往里屋自个儿的窝里走,不再理会自家这个喜新厌旧的臭主子。
原本它还想不理会那傻小子的威胁,想忠心耿耿的把那小子装傻充愣的事实告诉给主子,谁知主子这副德行,那它才不要管了,任由主子被那傻子骗到死好了!
哼,哼哼!!
瞧着就要到自己怀里的小白却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离开,胭脂雪真是好笑又好气。
摊上这样两个孩子心性的一男一狐,她这个奶娘,还真是当的为难呐……
也罢,她现在正有要事,无暇分身照看这小东西。
想想,便要从怀里掏出那只装了易容人。皮的紫檀木盒,正欲打开,却动作一顿,幽蓝眼珠一转,推开后窗,翻身出了去。
屋顶上,继续回归原来岗位,揭了瓦片,正专心刻苦监。视胭脂雪的花想容一愣,“嘶,人呢?”
边说着,边站起身,转头欲往后窗方位瞧。
哪知,脖子,却被一根极度冰寒却又极细的东西勒了住,令他直感觉,若他再有半分异动,必定头断血流。
“在找本王妃?”胭脂雪抿唇含笑,指尖一勾勒在花想容脖子上的冰蚕丝。蓝眸慵懒半眯,如夜间窥。探猎物的狸猫,“本王妃若是没有忘记,本王妃可是已经警告过你们主子,再敢监。视本王妃,本王妃就杀了他。”
蕴含肃杀的说到这,冷凉目光便落在了花想容的脖子上,“当然,也包括你。”
“嘿,嘿嘿,那,那个燕王妃,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已经冷汗淋漓的花想容干笑两声,讨好道。
搞笑,他除了轻功卓越一点之外,武功也只能算个高手之流,而碰上王妃这样的高高手,他可是只有任她老人家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的份儿啊!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竟然被王妃给发现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失误哇……
虽然幸好王妃以为他是鬼面王爷的手下,还并没有怀疑到傻子王爷身上。咳,可是,万一王妃再来个什么严刑逼供,问戴着鬼面的王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啧,他到底该拼命为王爷死守秘密,还是干脆趁此机会告诉王妃鬼面和傻子王爷就是同一个人好勒?
至于王爷会是哪种反应,真是抱歉啊,他现在性命攸关,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啊王爷!
“本王妃不是滥杀之人,可本王妃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指尖一弹,将缠在花想容脖子上的冰蚕丝徐徐绕回手腕,胭脂雪已经透出了不耐烦,“可若被一个人监。视跟踪的久了,本王妃再柔和善良的性子,也总有被磨光的时候。”
言及此,话锋一转,转了身,“告诉你们鬼面主子,本王妃现在还对他不感兴趣,若他执意要来惹本王妃,那本王妃,可就不介意送他一程了。”
自从上回与鬼面同被鬼鸦追杀,从鬼面口中无意泄露得知自己被监。视之后,她就已经开始主意自己周围的动向了,不然此次,绝不会把这穿的花里胡哨的小子抓个正着。
虽然她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监视自己多久了,又从中知道了多少东西,但是看样子,似乎并没有给自己带来过什么危险,那她这次就再手软一次,放过这小子。
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她若要加速计划,就绝不能再节外生枝。
鬼面来历不明,却绝不简单,现在既然对她还未有危害,她也只能选择这种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状态。
但是,正如她上次所言,鬼面若再敢出现在她面前,并手脚依然不干净,她绝对不会再姑息,一定会杀了他!
王妃大人,咱能不睁眼说瞎话好么?花想容嘴角抽了抽,随之狗腿的奉承道:“王妃说的是,说的是……哈,哈哈小的这就滚,这就滚,王妃您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哈!”
边说着,边赶紧驱使轻功,溜之大吉。
笑话,此次王妃大发善心,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王爷啊王爷,莫怪属下不尽职恪守啊,小的已经暴露,嘿嘿,以后介么危险的工作,还是另谋高就吧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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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两场好戏齐上演()
王妃大人,咱能不睁眼说瞎话好么?花想容嘴角抽了抽,随之狗腿的奉承道:“王妃说的是,说的是……哈,哈哈小的这就滚,这就滚,王妃您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哈!”
边说着,边赶紧驱使轻功,溜之大吉。
笑话,此次王妃大发善心,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王爷啊王爷,莫怪属下不尽职恪守啊,小的已经暴露,嘿嘿,以后介么危险的工作,还是另谋高就吧您呐!
没了花想容这条尾巴,胭脂雪便放心的从怀里掏出那只紫檀小盒子,取出里面的易容人。皮戴在了脸上,遂,趁着浓浓夜色,脚下生风,直奔二皇子府邸。
一盏茶后,从二皇子后墙翻墙而入,脚步无声踏入没有半点防卫的空寂院落,一眼,便见深深梧桐下,那一抹落寞白衣,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吞下一肚子的欲言又止,胭脂雪精神一振,“燕云十三骑,可有找到?髹”
似被惊醒的一缥幽寂鬼魂,燕卿幽幽转身,琥珀眸子无波无澜,微微颔首,“你来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相聚的旧友,倘若,语气没有那么淡泊疏离的话。
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心中大石放下,胭脂雪作出请的手势,“二皇子想要的答案,今晚将会在添香楼显现,二皇子,请。”
燕卿淡淡扫了一眼胭脂雪,脚步似有千斤重,步步沉声迈出,缓慢极了。
原来他想知道几乎想的发疯,可如今,答案即将摆在自己面前,他却犹豫了,踌躇了。
走在燕卿身后,胭脂雪眼睁睁看着燕卿迈出的一步步极缓步子,眸色渐渐暗淡下去。
她知道子卿的为难和纠结。
因为今天去添香楼见水玲落,去揭开那层面纱后的答案,对于子卿来讲,那不仅仅只是揭开那么简单。
而是,一个决定。
一个将会影响他未来所有决定的决定。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府邸,闲庭漫步般走在喧嚣热闹的平民街道上,走马观灯般,欣赏着周围平凡子民的人生百态。
因为明日是百花节,卖花灯的,猜灯谜的,卖各种鲜花的叫卖声,比比皆是,才子佳人成双入对,端的是热闹非凡。
望着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胭脂雪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那小傻子今天怎么样了,这家伙素来孩子脾性,怕是对花灯这样的玩意儿会很是喜欢,呆会,她可得挑选几件,拿去哄哄这几天都无法见面的他才是。
彼时,同样是华灯初上,热闹非凡的太傅府内。
“听说,明儿个皇后娘娘亲自邀了二小姐和六小姐前去宫中的百花宴,贱妾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夫人姐姐您,为表恭贺两位小姐能觅得如意郎君的好东西。旁的俗物,夫人姐姐自然见识比贱妾多的多,素闻姐姐爱听戏,贱妾也只好请近些日子京里头颇有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