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远可比前几次快了不下十倍,又穿了好隐藏的黑色衣服,这要我怎么追啊……。”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不去照顾自家王爷,还穿成这样跑出去是小,他要是不知道这王妃大人是去做了什么才是大啊!
万一屋里还睡的那位爷突然醒过来,看不见自己王妃,再捉住自己拷问,结果要是一问三不知的话……
一想到那后果,花想容都止不住的恶寒。
很快,花想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阿容,王爷醒了,正要问你话。”突然出现的秦管家,站在正兀自望天空惆怅的花想容身后低低说道。
“啊呀!”吓得跳了起来的花想容,郁闷的转身看向秦管家,“秦叔,不带你这么吓人的好伐?”
“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秦管家眼神犀利道。
“没……没有啊……。”花想容心虚的挠了挠头,避开秦管家似要剖开他的视线,直奔主屋。
屋子里,坐起的燕楚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身上昭示着中了神仙散毒的血色藤蔓已经萎缩到了臂膀处的位置,没有戴面具的脸上好没往昔的半点孩子气,且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骨子里透了出来,长睫低敛,薄唇轻抿的样子,完全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花想容看到燕楚这副样子,不禁又是骇了一大跳,“燕,燕王?!”
“很吃惊?”燕楚不咸不淡的用眼角扫了花想容一眼。
“当,当然啊!”花想容狠狠点头,“您这次已经毒火攻心,样子居然是正常的,属下当然吃惊啊!”
“谁不正常?”燕楚警告的瞪了一眼花想容,慢条斯理的将衣服重新穿好,“早知道明了那个老小子会神农宫失传了百年的梅花针,能很好的控制毒素蔓延,本王当初就该把他直接抓了过来,何须那些女子的心头血来抑制。”
花想容望向燕楚身上渐渐被衣服遮掩下的血色藤蔓,颇为认同的点头,“是啊,那心头血不能完全抑制也就算了,啧,还把王爷原本威风赫赫的名声现在也搞得这么臭,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呐……。”
燕楚冷冷的撇向花想容,眉角一挑,说到夫人,他好像从醒过来开始就没看到那个女人,不禁脸色一沉,乌沉沉的墨眸里有火光在跳动,“那个女人死哪里去了。”
在清音坊角斗场的事,他可记得清楚着呢。
不要以为她不知是威逼还是利诱了明了那老小子为他施针镇住了毒火,他就能轻易饶了她,简直想得美!
“唔……嗯……估计呢,是在沐。浴吧。”看燕楚现在脸色这么难看,打了个哆嗦的花想容觉得把王妃出去夜游之事还是瞒下来才是上上之举,于是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含糊其词道。
“算你小子老实。”燕楚面色稍缓。
“诶,我说爷,不带你这样的啊,这话什么意思啊,说的属下怎么跟个色。情狂一样哇!”花想容用力放下茶杯,不满的抗议。
燕楚没搭理花想容,扭头看向了一直恭敬站在一侧如同笔直雕塑似的秦管家,深幽的墨眸露出一丝浅浅的暖色,“秦叔,明日备给燕卿的生辰贺礼如何了。”
“回王爷,老奴已经按照王妃的吩咐,替二皇子殿下备好了。”并没有因为燕楚如此亲切称呼而忘本得意的秦管家,始终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总管模样。
“这个女人……。”微眯眼眸,燕楚意味深长的勾起了绯唇一角,一张清韵秀丽的玉容莫名染上了一种截然相反的邪气,蓦地,话锋一转,眼底涌起骇人的冷戾,直射花想容,“昨天你有没有跟住那女人和太子,他们都干了什么?”
话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花想容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将昨天胭脂雪救了太子后事情,再原原本本的复述起来。
……
夜色下,胭脂雪似轻盈翩飞的黑蝴蝶,纵飞在无数屋顶高树之间起落。
半盏茶后,翩然而落在一座僻静无人的断桥旁。
桥断,人亡,两相忘。
第一眼,看到站在断桥旁,月光下,遗世孤立的背影,那落寞翩翩的一袭青衣,随那与夜融为一体的发,在风中独舞。
胭脂雪只觉眼中一片酸涩。
她还记得,第一次与燕卿相遇时,就是在这座莲心桥上。
那时,正值盛夏,桥下荷塘一片春。色,青莲独好。
因为体宽肥胖,炎炎夏日对她而言仿若地狱,为了在这样繁华的京都寻找避暑之地,着实苦了她好一番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里。
荷塘周遭芦苇深深,白鹭成群,端的上是诗情画意。
于子卿这样时常喜欢舞文弄墨的男儿来讲,在这样的地方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在适合不过。
诚然,那时他泛舟在塘中心作画,她这个向来不懂情。趣,不喜舞文弄墨的粗人,竟跑来这采莲,与丫头叽叽喳喳,扰了他的清净。
这便罢了,竟还有一个誓要嫁给燕煜做妾的官家小姐跑来找她,只为让她收回对燕煜之间,只能有她一妻的约定。
那个官家小姐想来也是好笑,硬的嘴上功夫说不过,手脚武功更是三脚猫,最后竟然用出跳河这等威逼的方法,着实是把子卿那副向来温文儒雅云淡风轻的样子破了功……
思及于此,胭脂雪不由自主的竟轻笑出了声。
没想到,却惊动了站在桥头,那画一样的男子。
“你……。”转身看向胭脂雪的燕卿,脸上的表情从一片沉静,再到诧异,最后到震惊,变了好几变,“你是大皇嫂!”
京都的蓝眼胡姬纵然不少,但,能拥有如此媚惑蓝眸的女子,眼神如此冰冷,如此漠然倨傲,似不把任何人事物放在眼里的女子,除却今天令他震惊过大皇嫂,燕王妃胭脂雪,再无旁人!
挑了挑眉,胭脂雪并不否认,也不承认,她把这样一双招摇的蓝眼睛露在外面,早就料到会引来燕卿的怀疑。
不过,此刻她竟然能看到燕卿死灰表情以外的反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本就不该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他本该是大燕最耀眼最尊贵的男子,却因为她这个曾是他知己的背叛……
“你真的是大皇嫂?”燕卿朝胭脂雪缓缓走来,有了一丝神采的琥珀眼睛里多数是笃定的神色,嘴上却还是不得不再反问一遍。
出谋划策构陷太子的背后之人,竟然是燕王妃,他的大皇嫂,这绝非一件小事!
况且,在前几个时辰的前,他还亲眼所见,他的大皇嫂不但会武,居然还弃大皇兄这个夫君不救,舍命去救太子!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实在应接不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为什么而来。”燕卿的步步逼近并没有让胭脂雪后退,依旧屹立在原地,用着让燕卿读不懂的眼神望向燕卿,“为谁而来,不是?”
虽然现在只想过的平淡,对任何的事情都不想再过问,也不想再参与,但并不代表燕卿现在的头脑已经废掉了,“如今我对夺嫡之争已经毫无兴趣,还望你以后都莫要再将我卷进这场角逐里。”
第八十四章 戏子云衣来报复【六千】()
虽然现在只想过的平淡,对任何的事情都不想再过问,也不想再参与,但并不代表燕卿现在的头脑已经废掉了,“如今我对夺嫡之争已经毫无兴趣,还望你以后都莫要再将我卷进这场角逐里。”
“哦?是吗?即便这场争权,让你最信任的知己被迫背叛了你,让你的知己含冤惨死……,”早就知道燕卿会是如此反应,胭脂雪不得不撒下这个弥天大谎,镇定幽冷的眼底滑过一丝歉然,“二皇子你,也依然要置身事外,视若无睹?”
思虑再三,她知道,如果要还子卿本该所拥有的一切,要他重新振作,她必须要卑鄙的再骗他一次,必须将这个谎言进行到底。
果然,原本恢复了一潭死水般的燕卿,顿时被激起了滔天巨浪,“你,你说什么?!”
“二皇子,不就是因为这次办事之人是燕云十三骑中的吟风,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支使他的背后之人是谁,不是吗?”胭脂雪一针见血的反问魍。
因为太久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所以在看到胭脂雪的那一刻,竟将原来的目的忘到了脑后,如今听胭脂雪提及,燕卿这才记起,脑中也自动的将胭脂雪前面的话联系在了一起,琥珀瞳孔不由狠狠一缩,“吟风之所以听你差遣,不是因为他背叛了玲珑,而正是因为他依旧忠心玲珑,因为知道了玲珑真正的死因,是,是跟太子有关!”
他知道玲珑有多爱太子燕煜,甚至她还将自己最信任最倚仗的部下全都赠给了太子。
所以,当知道吟风背叛了太子,他的第一反应是吟风被人收买了,从来就没有想过,竟是这个原因,竟然是这样的原因檎!
胭脂雪静静的看着难以接受这个既是谎言也是事实的燕卿,不置一词。
“不,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激动的,近乎疯狂的燕卿,对上胭脂雪如此安静却又十足锐利的眼神,不禁上前一步,抓住了胭脂雪的肩膀摇晃,“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那么爱太子,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爱到连一向高傲的自尊也可以不要,任天下人嘲笑和鄙夷,毅然决然,飞蛾扑火的爱着太子,怎么可能,太子怎么能够害她,怎么能够。
“二皇子与太子乃至亲手足,又与之争权夺利了那么多年,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二皇子难道不应该比别人更清楚么。”没有直接的回答,胭脂雪而是聪明的反问,“还是说,二皇子宁愿相信,水玲珑就是个背信弃义,无德无耻的小人,荡。妇?”
果然,燕卿脸色变了,变得苍白,变得惨白,紧抓在胭脂雪双肩上的手,如断了线的木偶手臂一样,滑落肩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她有多爱他,难道他不知道吗,他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他当然不相信玲珑是背叛燕国的小人,当然不相信,那样深爱太子的玲珑,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他们是知己,他知道她的为人,比任何人了解她为了爱太子,都付出的是什么。
即便,在她为了太子背叛自己之后,他依然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当知道玲珑竟然一。夜成了叛。国。贼,一夕成了红。杏出。墙的淫。妇,被打入天牢,受剐刑而死后,他如何也不相信,不顾幽禁,亲自出府遣派旧部彻查此事。
但查来查去,却是一个又一个所谓的事实。
“对于一个只知权利地位的无情小人来说,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二皇子以为,他会懂吗?”讥诮的扯了扯唇,胭脂雪眸光转深,阴寒乍起。
那样的禽。兽,怎么会懂。
可笑。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证据,请你拿出证据让我看!”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燕卿始终无法相信和面对,眼含最后一丝希冀的看向胭脂雪。
“太子行事一向狠毒且天衣无缝,如果我有证据,还会站在这与二皇子你谈判?”胭脂雪好笑。
“没有丝毫的证据,你如何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燕卿心里没底的反驳,太子的行事作风,他当然也在清楚不过。
“二皇子何必激动,”屈指掸了掸衣袖,面纱下的胭脂雪红唇勾起一抹兴味,眼露戏谑,“我说我没有证据,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燕卿一振,仿佛既然看到了希望,又看到了绝望,“谁……谁?”
“不知殿下有没有忘记一个人,”胭脂雪斜睨燕卿,面纱下的红唇勾的弧度邪肆且嗜血,“水、玲、落。”
燕王府。
听了花想容的叙述,得知胭脂雪救了太子,还给了太子一刀和一脚,顿时面色多云转晴的燕楚,心情大好的大笑起来,“好,很好!”
笑着,便将手里碗中的药如喝酒般,一饮而尽了。
可这该死的药够苦,苦的他脑子无比清醒,清醒的让他突然想起了昨晚所有的事情!
他可没忘昨晚乐文那个贱人居然敢对自己下媚药,更没忘记本该给自己尽义务解药的胭脂雪,竟然把他打昏了不说,还只是用手给他解决,该死的偏偏那生涩粗鲁的技巧又让他……
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昨晚竟让那血蝙蝠当成传递信息的信鸽,还是当成她与其他男人传。情。书的信鸽!
喀嚓一声,手上还没放下的药碗应声而碎。
扔掉手中药碗的碎渣,难得的好心情再度跌入谷底的燕楚双眉紧蹙,如点漆的墨眸朝花想容射出刀子一般的眼神,“王妃真的在沐。浴?”
花想容见状,吓得连连后退。
妈呀,这王爷的脸色也未免太可怕了,他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再敢动一下,本王就打断你的第三条腿,你信不信。”燕楚恶狠狠的盯向花想容最在意的那个部位,“还不快给本王招了!”
花想容双手羞耻的赶紧捂住自己重点部位,只好把今晚看到的事情全给招了,“属,属下看到王妃打扮了一番后,就,就出府去了……。”
还打扮?燕楚顿时拍案而起,“你的轻功放眼六国江湖,不是第二,也是第三,你到底干什么吃的,难道还跟不上她那三脚猫的轻功?!”
这该死的女人,他中毒病成这样,她连看都不舍得来看他一眼,居然是去忙着打扮去夜会他的好二弟燕卿!
难怪对燕煜那小子置之不理了,感情又是移情别恋了?
这放。荡成性的死女人!
花想容欲哭无泪,拜托他的爷看看清楚好伐,王妃大人那神出鬼没的轻功也叫三脚猫?那其他武林高手的轻功还算个毛?
越想越觉得自己头上的帽子越绿,越想越窝火的燕楚一把拿过榻上的外裳披在了身上,一手将青铜鬼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杀气腾腾的直往外走。
吗的,今天他就要抓奸在chuang,然后亲手杀了这个贱女人!
秦管家见状,连忙将燕楚拦下,“王爷不可啊!您的毒刚刚才施针得到了控制,如果就这么出去,万一碰到不该碰到的人,动了武,那该怎么办?”
唉,这个王妃,就是事儿精这点,让人太不省心!
“秦叔你放心,这不是还有这个挡箭牌在吗?”说着,燕楚大手一捞,将花想容拎小鸡似的拎到自己跟前,对秦管家好言道。
“……。”花想容真的想哭。
秦管家见自家王爷去意已定,只好妥协,“那,还请王爷多带些暗卫在身边候着,以防万一。”
燕楚点了点头,拎着花想容便飞身出了王府,直奔二皇子府。
莲心桥边。
“我怎么会忘记,玲落可是玲珑的亲妹妹,你说玲落竟然没死?”得知水玲落未死,燕卿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又有一丝高兴。
至少,玲珑最疼爱最至亲的血脉还活着。
但下一刻,胭脂雪的话,彻底的粉碎了他这一丝的欣喜。
见燕卿脸上竟有一丝高兴,胭脂雪心中说不出的憋闷,什么叫***屋及乌,她总算是明白了。
只可惜,水玲落,不配。
不由得捏紧了袖中双拳,更恨毒了水玲落几分的胭脂雪,讥诮开口,“是啊,她不但没死,还改名换姓,改头换面,做了太子现在最寵的爱妃呢。”
燕卿面色一僵,“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