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胭脂雪却还在榻上昏睡,流苏与阿珠,只得前去应付。
这是来太傅府回门的第一天,就已经如此多事,如此的忙碌……
迎来回门的第二天【七点】卯时清晨,鸡鸣破晓。
莺玲阁破烂寒酸的客房里,摇摇欲坠的破竹榻上,窝在湛蓝新被褥里的胭脂雪猛地睁开了眼睛,既惊恐又痛苦的大喊了一声,“燕煜!”
“燕、煜?”听到胭脂雪这声无比清晰大声的呓语声,斜躺在胭脂雪身边的燕楚,不由的扯了扯手指上绞着胭脂雪的一缕长发,脸上戴着的鬼面具泛着诡谲阴寒的光,一双绯眸,跳动着炽烈噬人的通红火焰。
因头发被扯疼了头皮,胭脂雪倒吸了一口冷气,自然从梦靥中清醒了些许,而在循声望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时,整个人都是为之一震,“是你!”
几乎是咬牙的脱口而出,立刻便要从榻上坐起。
没想到身子才起了一半,突被燕楚身子一覆,又只得被压了回去,这让胭脂雪相当恼怒瞪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冷喝一声,“小白!”
然后这次喊小白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小白根本没有出现。
“女人,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偷袭爷成功么?”燕楚绯唇勾起一抹邪笑,绞着胭脂雪头发的手指越发扯得厉害,“说,你和燕煜是什么关系!”
胭脂雪头皮吃痛,但是半点也没有畏惧在意的反问燕楚,“说,你把我的爱寵怎么样了!”
听胭脂雪不答反问,燕楚危险的眯起了眼眸,戴着青铜鬼面的欺近胭脂雪有些苍白的面颊,“小玩。物,你最好别挑衅爷的耐心。”
“挑衅了又如何?”胭脂雪不怕死的挑眉讥笑。
“杀了你。”燕楚不怒反笑,大手猛地掐住了胭脂雪不盈一握的细颈,“或者,杀了你的爱寵。”
“你敢!”不顾脖子上的疼痛和窒息,胭脂雪双眸含冰。
“那你就拭目以待,看爷敢,还是不敢。”燕楚含着凉冷的邪笑,绯唇凑近了胭脂雪的耳畔,说的吴侬软语,语态暧味,语毕,伸出舌头一舔胭脂雪的脸颊,却端的无比邪恶。
登时,胭脂雪只觉自己的脸颊似被火舌舔过一样,脸皮无比的灼烧刺痛,令她反感到了极点,语气越发的没有好气,“我与燕煜有什么瓜葛,又同你有什么关系?!哈,难道你要跟我说,你是在吃醋?”
她时常噩梦连连,知道自己噩梦时,只怕定会呓语些不该说的话,所以,这也是她不想与燕楚那傻子同榻共枕的缘由之一。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回了太傅府,居然会发生七姨娘这件事,让她在拔除蛊毒时,难免受多了毒气的熏陶而晕倒了过去,竟还被这个鬼面男人钻了空子,听到了这不该听到的话!
听到这样的反问,燕楚倒真是一噎,心头那无名的火气,不由得湮灭了下去。
没错,这个女人梦里喊谁的名字,又关他何事?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燕王妃,心里梦里,却装着别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亲弟弟,他最厌憎的人!
思及于此,燕楚的怒火再次升腾,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掐住胭脂雪的大手不由得收紧,绯唇勾起的笑变得狰狞,“做了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居然还敢反驳,你真是该死!”
见他莫名其妙的当真动了杀意,胭脂雪不敢含糊的开始反抗,即便知道现在的自己由于昨晚过度的使用内力驱散体内的毒气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她仍不遗余力的抵抗。
然而,不论内力,还是拳脚上的功夫,仅仅才过了三招,就已经彻底的败下了阵来。
倒是两人小幅度的过招下,身下的破榻被摇的咯咯作响,摇摇欲坠,那声音听到人耳朵里,还莫名的起了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暧味。
看着仍旧被自己压在身下,已经开始香汗淋漓,双颊泛红的胭脂雪,燕楚只觉腹。部一阵燥。热,喉咙发紧,原本抱着今天必取她性命的念头,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且思想逐渐被身体本能的欲。望主导。
故,下一秒,他就像捕获到了猎。物的豺狼,张嘴便猛地擒住了猎。物甜美可口的红唇,几近粗鲁残暴的撕咬,摄取。
胭脂雪自然是被动的接受,想抵抗,却是连抵抗的时间和时机半点也没有,直到口中腥咸味道加重,她的舌头和嘴唇都被这该死的野蛮男人咬破了,才让她心一横,眸光一凛,化被动为主动,也丝毫不遗余力的回应回去。
她向来不是娇气矫情的性子,相反,常年征战沙场的熏陶,让她骨子里多了一份男儿的狂野,多年的搅弄权术,也让她骨子里更多了一份男儿的霸气,这般主动起来,自然不是普通女儿家可以比拟的。
燕楚的唇齿是如何的粗鲁对待她的唇舌,她就十倍粗暴的奉还回去,用自己尖利的虎牙将燕楚唇和舌头咬的鲜血淋漓也不肯放开。
燕楚自然是没想到胭脂雪会如此的反应,原本只是以为她顶多像上次那般任自己予取予求,哪里想到,她不仅没反抗,也没投降,反倒这么出人意料的回应自己,而起,还回应的如此猛烈……
这自然是让他始料未及,猝不及防的,再想把持主动权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要知道,这种事情,就和比武一样,一旦处于了下风,再想扳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况……
胭脂雪这次反客为主可不单单只是唇上的那点功夫,双手比燕楚更加的粗鲁直接,猛地撕碎了燕楚的衣。服。裤。子不算,手指还四处游弋点火,狂放到了极点。
作为男人,平日这种事情都是主动权的主宰者,哪里受过现在这样的待遇?虽然燕楚觉得有点奇怪,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新奇,很有趣。
真不愧,是被他冠上猎豹头衔的女人。
“男人,享受么?”胭脂雪猛地一翻身,攸的将燕楚压。到了身下,松开了燕楚的唇舌牵出了一缕缕惹人遐思的银。线,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的窈窕身段更让人一览无遗,添了春。色的艳容更似怒放的桃花,让她更像书中记载的,专门吸取男人精魄的妖孽。
处于下。位的燕楚仰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胭脂雪,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承认,他很享受这样猎奇的感觉,所以他挑衅的笑了,大手揽上胭脂雪的腰肢,“敢不敢,再让爷更加的享受。”
对于这样直白的邀请,还有某处**的抵触,胭脂雪当然再明白不过,所以,她伸舌性。感的一舔自己还在流血的红唇,粲然一笑,争若怒放的罂粟花,“敢,我为什么不敢?”
说笑间,她缓缓倾下身,艳若桃李的脸逼近燕楚戴着鬼面的脸,双手如同蛇一样游弋到了燕楚不着。寸。缕的胸口,然后——
拉开了衣襟,扯开贴身穿上的千针软甲的机关,让一根根软甲里的毒针,射进了燕楚的胸膛。
燕楚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时刻,这个女人居然这么阴损,对自己用这么卑劣的招数!
胸口的剧烈刺痛,让燕楚登时一脚将胭脂雪踹飞了出去,一双绯眸里现在跳动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嗜血的杀气,“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对爷!”
捂着被踹的断了肋骨的胸口,勉强使了身法贴墙站定的胭脂雪笑的阴冷而狡黠,手背嫌恶的狠狠一抹嘴上残留的血液,以及两人纠。缠过的唾液,“可是你自己问我敢不敢的,我也如实回答了,也如是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燕楚欲想动手,可刚一运气,那射进胸腔里的毒针就开始随气行走,一根根逐渐逼近他的心脏。
可笑,这千针软甲还是他前几年好不容易从专做暗器的机巧老人那求来的,没想到自己还没用,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顺到了手里,还拿来对付了他自己!
可说来说去都怪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会被这个死女人迷惑了?
要不是新鲜她的狂放,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她穿了千针软甲!
“我是卑鄙,那又怎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不是再合适不过的?”胭脂雪一脸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我可好心劝你,若是还惜命的话,最好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快些把毒针逼出来,再晚了,啧啧,只怕没被这剧毒毒死,就要被顺着血流行走的千针钻进心脏给扎死了。”
“该死的女人,你给爷等着!!”恶狠狠的甩下这句老掉牙的台词,燕楚便破窗而出,捂着胸口,再一次狼狈的离开了,当然,前提他这次除了穿着一条裤。衩,还是不着。寸。缕的……
“身材不错嘛!”看着他光溜溜狼狈逃离的样子,胭脂雪心情极好的吹了一声口哨,放声大笑,“啧,真可惜,竟然忘了看看你这混蛋的真面目了。”
这下动静着实是闹大了,让外头正要过来伺。候的流苏给听了见。
“王妃您怎么了?”流苏急忙上前敲门询问。
“没什么,只是在打蟑螂而已。”屋里的胭脂雪很快收了畅快淋漓的情绪,忍着胸口的疼痛,轻咳了两声,“热水准备好了么,我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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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被其他姨娘庶女撞见赤果的燕王(六千)()
“没什么,只是在打蟑螂而已。”屋里的胭脂雪很快收了畅快淋漓的情绪,忍着被踹的胸口的疼痛,轻咳了两声,“热水准备好了么,我要洗漱。”
看到身上衣襟里敞露出的银白色软甲,冷笑着抿了抿唇。
幸好前日闲逛王府兵器库时发现了这件宝贝,不然今天非得又要遭受了这个混蛋鬼面男人的羞辱。
这可是江湖上,被成为暗器第一的机巧老人所制,莫说这钱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上都淬了剧毒极其难解,单是这难以拔除还会随血游走的银针,就够这混蛋喝一壶的了。
唔,看来她会很长一段时间,眼不见为净了魍。
嗯?等等,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问清楚了?
艰难的翻墙出了别院的燕楚,险些软倒在了别院后的墙根下,幸而,一直跟随的花想容及时出现搀扶住了他。
“燕王,您这又是怎么了?”花想容十分不解,也十分无语的看向自家王爷那光溜溜的身板檎。
想想每回王爷都是杀气腾腾的去,却每回都是灰溜溜的回,真是让他快好奇死了,胭脂雪那样一个比王爷武功手段差上千里万里的女人,怎么就能让王爷一而再的吃了这样的亏?
可惜啊,燕王太过鸡贼,每次都凶巴巴的把他撵走了再办事儿……
“你给我闭嘴!”燕楚简直气结,什么叫又?没好气的扒。起了花想容的衣服,“把你衣服赶紧脱。下来。”
花想容吓呆,然后双手抱胸往后跳出好几步,惊恐的看着燕楚,“不是吧,我的王,你就因为被你的王妃打击的狠了,也没必要立刻换这么重的口味吧?”
对女人绝望,就开始对男人产生希望,靠,这绝对是万万不行滴!
想他如此花容月貌,肯定第一个就得深受其害啊!!
“花想容,你到底在胡说鬼东西?”差点没了搀扶就要摔倒到地上的燕楚赶紧只手扶住了墙壁,恶狠狠的瞪着跳离自己一丈开外的花想容,嫌恶的扫了一眼他身上跟花蝴蝶似的衣服,“你以为本王是稀罕你的衣服?!”
“哦,原来您是要我身上的衣服啊,怎么不早说呢。”花想容一听只是要自己的衣服,顿时便松了一口气,于是立即剥起了自己的衣服,可剥了一半,又立觉不对的望向燕楚,“诶不是吧,我的王,您这态度未免也太……。”
“少啰嗦!快点!!”四下张望一番,燕楚几乎暴喝出声,虽然他戴了面具,可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他的脸还不是照样丢尽了?他真是想一脚踹死花想容这个只会招蜂引蝶的属下。
“好好好,我脱,我脱还不行么?您别生气嘛,这么大动肝火的何必呢?我看您还伤的不轻呢。”花想容边唧唧歪歪,边无奈的把自己的外袍脱下。
没想到,一行正从后院长廊前来拜访胭脂雪的姨娘和庶女,还带的一帮子丫鬟婆子,却把两人偷偷摸摸的一幕落入了眼帘。
这庶女小姐们还有小丫头们哪里见过裸。男,这见了的第一反应,那自当是放声大叫。
而那些见过无数世面的婆子们,第一反应却是有的啧啧称奇男。风现在竟然如此盛行,有的则吐痰鄙夷大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大白天的就干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
倒是姨娘们相当的镇定,反应过来后,便一边捂住自家女儿的眼睛,一边支使婆子拿了家伙什,“老东西们,你们还愣着作甚么,还把快把这肮脏的东西打出去!”
男。风盛不盛行不关她们的事,她们最在意的,就是她们女儿的清白,这未出阁的闺女看到了裸。男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那这些闺女还要不要嫁人了?
婆子们被骂的清醒了过来,知道这事情的轻重,便连忙操起扫帚棍棒石头之类的,一个个纷纷跳出了长廊,直奔后院外墙墙角下的燕楚和花想容。
燕楚和花想容在小姐丫头们的尖叫声中就已经被吓了一跳,再看到婆子们拿起棍棒石头气势汹汹的过来时,才彻底的反应过来。
“你这混蛋还看什么看,还不快带我走!”惊怒窘迫等多重情绪交加下,燕楚连自称都急切的改成了我,急忙拽住了花想容的胳膊。
想他堂堂一国亲王,战场上的枭雄神将,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
“啊?哦,哦,走,咱马上就走。”花想容想笑又想哭的附和着,连忙搂住了燕楚的窄腰,使了轻功,踏上墙头树枝,在婆子丫鬟姨娘们极度复杂的目光中,终于翻墙飞离了太傅府。
不知情的胭脂雪,此刻正在屋子里揽镜上妆,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唇被咬破的难看,不禁懊恼的蹙了眉,“大清早的,外面到底在闹什么?”
“回王妃,八成要不是昨晚那些来巴结您,却被奴婢和阿珠赶走的奴才管事不甘心的又来了,要么就是,昨天没有讨好到您,今天特意来讨好您的姨娘小姐们。”流苏奇怪的看了一眼胭脂雪破烂的红唇,微笑着回话,手上半点也不耽搁的给胭脂雪挽髻。
胭脂雪挑了挑眉,拿起流苏特意带来的梳妆盒里的一张颜色较艳的唇纸,放到唇间多抿了几下,“你虽说的在理,可你真的以为,她们只是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得见唇上的伤口被浓厚红艳的胭脂遮掩的还算可以,这才满意的将唇纸放回梳妆盒,顺手挑起了盒子里的首饰。
流苏一愣,“王妃您的意思是?”
这时,门外果然传来了阿珠忐忑不安的声音,“小,小姐,那,那些姨娘和小姐们来了……。”
“你不用搭理她们,只管把主屋房门关好,好生照看着姨娘就是,别让她们给惊扰了。”胭脂雪不以为然挑了一支金灿灿的金步摇,抬手插到了流苏刚给挽好的发髻上。
“这……。”阿珠有些犹豫,那些姨娘和小姐纵然不比夫人,但到底都是些比较受寵的,她若是将她们拒之门外,会不会反倒给姨娘拉了仇恨?
“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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