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念一段咒语……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是六世xx喇嘛仓央嘉措的《十诫诗》,我们公司最近刚出了一本仓央诗集,读过之后对这道诗爱不释口,便背了下来。仓央嘉措生活在十七世纪,比元惠帝晚了三百多年,他们应该不知道。至于徐有才那帮人,大都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出身,自然也没听说过。
《十诫诗》我连续念了三遍,吐字一遍比一遍模糊,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听不懂得念得是什么了。念完《十诫诗》之后,我估摸着这套解禁**应该有十分钟了,于是连跺三下脚,大喊一声——魔咒解除,还我自由!就结束了。
“禁咒解除了吗?”林子豹凑上来问道,他这样积极有点谄媚的味道。
“禁咒没解除,但控制禁咒的萨满巫师我却找着了。”我说道。
“是谁?”林子豹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用眼睛在众人中巡视了一周,最后定在了乌日娜身上。
“果然是你!”大汗冷冷地说道。
在做法之前,我曾经和大汗有个约定,在我做法过程中,只要有人离开大殿,那么这个人就是控制禁咒的萨满巫师,而这期间只有乌日娜一人离开了大殿,在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乌日娜,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我!”大汗恶狠狠的说道,一脸的凶相,那张大脸让人看起来异常恐怖。丑人狠起来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丑到爆!
“大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乌日娜慌了,她这一慌正好印证了我的推断。
“你刚才离开大殿是去找这个吧?”我拿出了曾经在洗澡的那间石室中看到的铜镜,这个铜镜边缘的火纹正是萨满教的标志。萨满巫师认为,火来源于天界,最神圣、洁净,也最亲切,能洗涤一切污秽、驱赶魔鬼、卜问休咎等,任何宗教仪礼都离不了火,各种祭品都要先献一点给火神,而铜镜背后的狼正是摄住地宫五百余转生之魂的凶神。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乌日娜冷静了下来,问道。
“从你试图诱惑我的时候,大汗是不可能让一个宠妃去迷惑一个神差的,那么只能是你自作主张。那么你是有什么目的呢?听完大汗给我讲完禁咒的时候,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让我帮助解除禁咒,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害怕我解除禁咒想要阻止我。”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又是凭什么断定我想要阻止你解除禁咒呢?”乌日娜问道。
“就凭这个”说道,我又拿出一串小铜铃,共有九个:“我刚来地宫的时候,被囚禁的石室中有一个女孩的骨骸,我是在她身边发现的。这是萨满巫师做法事时用的法器,你跟大汗到那间石室中看我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神中断定,石室中的骸骨正是你的。可能你太喜欢这串铜铃了,所以舍不得把它丢掉。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我后来也发现了这个疏漏,想把它藏起来,但已经身为灵魂的我,已经没有办法接触那件法器了。”乌日娜答道。
“那你是怎么控制这个铜镜的呢?”我指着那个大大的铜镜问道。
“根本不用我控制,我只需想办法不让别人注意到它就行了。”女巫说道。
“乌日娜,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做?”大汗又一次问道。
“大汗,托娅伊都干是我的师傅,我们师徒原本就是皇太子识理达腊的仆人,他想办法把我送到您的身边,就要伺机陷害您。恰好遇到明军攻入大都,师傅把你们灵魂摄入这个铜镜,镇在地宫,而我则留下来成为了看守,为了隐藏自己,我也伪装成被陷害的样子。我原本打算等你们的肉身腐烂之后便离开这里,但后来我却放弃了这个选择,决定永远的留在这里。”
“是什么原因让你留下来呢?”我问道。
“是大汗为我造的那只木凤凰,在地宫中我渐渐受到大汗的宠爱,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思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体贴。我不奢望生命,也不渴望自由,我只希望永永远远在地宫中陪伴这个男人。这正是我想阻止你解除禁咒的原因。”说到这里,乌日娜已经梨花带雨,泪水浸湿了脸颊。
15 大混斗()
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听我解开这个千年谜团,没有注意到大殿上已经悄悄起了变化。等徐有才发现时,武警部队已经荷枪实弹把整个大殿包围了。
“恭喜大汗重入自然轮回之道,”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说道,他应该就是徐有才所说的长须老怪贺普仁了。在贺普仁旁边除了梁冰冰之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是在草原上缠住我的鬼孩子,原来他是老罗请来的阴兵。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原因来到我们的地宫。”大汗说话间看了看徐有才,其实他已经知道这帮人来这里的目的。
“在下京城贺普仁,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受当今皇帝委托,来缉捕徐有才等一干妖众。”白胡子老头非常聪明,他没有说受政府委托,而用了皇帝这个词,让大汗立即就能明白谁代表官府。
“大汗,你不能坐视不理啊,正是他们这些人夺走了您的皇帝宝座,”徐有才叫道。这个老神棍纯属扯淡,元朝灭亡了几百年了,历经明清民国数个朝代,当然人民政府自然与元朝灭亡八杆子打不着。
大汗也不糊涂,他缓缓说道:“你们的恩怨我管不着,但神差是我们的恩人,他的安全我要负责”说完牵着我的手退出了大殿,他手下的那些鬼魂也很快的飘走了。大殿上剩下两群穷凶极恶的暴徒!
突然枪声响起,数十名武警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徐有才身上,但奇怪的是,徐有才居然毫毛未伤,他周围像有个刀枪不入的罩子一样,子弹快到贴近的时候突然直线掉落地上,他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打造了一个结界。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徐有才周围子弹头已经推到膝盖高了。
林子豹和金玉玲带着众教徒向武警扑去,扭打成一围。事实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学到什么诡术,所以这时一声势均力敌的斗殴。
见武器没有效,小男孩猛地扑上去和徐有才缠斗了起来,他的速度非常惊人,有时候几乎看不到他移动,便突然从前面翻到了后面。很快梁冰冰也加入了对徐有才的攻击。这时,张牧野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大殿上的凶徒厮杀。
长须老怪贺普仁一开始不动声色,他看准时机,抛出一根银针,正中一个冥教教徒的太阳穴,教徒当即倒地。接着,又一个倒在地上……老头一口气抛出二十几枚银针,没有一根落空。
徐有才见形势不妙,虚愰一招,夺身便逃,小男孩和梁冰冰紧随其后。这时,他突然发现角落里的张牧野,边半边向那边移动。张牧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徐有才扼住了喉结。
“都给我住手!”徐神棍大喊一声,大殿上的斗殴停了下来。
“把我们送出地宫,我可以饶他不死,”徐神棍对小男孩说,很奇怪,他没有对梁冰冰这个女警官说,而是对一个小小的鬼差说。
张牧野被扼得眼泪都挤出来了,他不呀呀的说着模糊不清的“救命!救命!”
这时其他人也赶了过来,武警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冥教徒数也差不多。小男孩子,看看贺普仁,点了点头。贺普仁上前一步,对徐神棍说道:“今天就饶你一命,但切不可伤害这位小友。”张牧野眼泪又挤出来一些,估计这次是感激的泪。
徐有才一行人边走边退,退到洞口时,他先让徒弟们出去,自己殿后。这时,贺普仁趁徐有才回头之机突然发难,两支银针直射他的双目。徐有才慌忙躲闪,张牧野趁机逃出魔爪。
贺普仁等人一拥而上,但由于距离太远,还没等赶上,徐有才已经钻出石门,接着暗器从门洞中不断射出,无人可以靠近。正当众人无计可施之时,石门突然关闭,徐神棍一行人再次逃脱了。
众人不断在石壁上乱摸,希望可以摸到机关。这时乌日娜突然出现在面前,说道:“大家不用找了,这石门为我离开地宫准备的,机关设在外面。”
“那么还有别的突出吗?”梁冰冰急忙问道。
“没有了,这是地宫唯一的出口。”乌日娜摇摇头。
“难道我们像他们一样被永世困在这地宫中吗?”张牧野哀嚎地指着大汗,此时我们已经来到出口的地方。
“这个待会再说,我们先救伤员!”贺普仁说罢,领着众人回到了大殿。
贺普仁是京城最著名的针灸大师,他先查看了一下受伤的武警,发现他们大部分受上并不严重,都是头部被撞击导致的暂时性昏厥。于是便掏出银针,一个一个的医治,有的几针下去便已醒了过来,有的严重一点的便闭住穴道,回头慢慢医治。
医治完武警之后,贺普仁先让人把几十名冥教徒捆起来,然后一一把他们太阳穴上的银针拔出。众教徒见没有了师傅,全部立即服服帖帖,有的还哭天喊地的告饶,说什么一时不慎上了徐神棍的贼船,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童之类的。结果,被梁冰冰一句叱喝给镇住了。
等贺普仁处理完毕之后,大家聚在一起,纷纷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奇怪地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你得告诉我们怎么出去啊。”张牧野说道。
“谁告诉你我知道怎么出去了?”老头反问道。
“那你这么胸有成竹、神情自若!”张牧野真的急了,脸胀得通红。
“谁告诉你胸有成竹就代表能知道出口了?”老头很无辜的说道。
“张牧野,你知道白静他们在哪吗?”我突然问道。
“哎玛,不好,把他们给忘了!”梁冰冰说道:“他们被老魔头捉住了,关在刚才那个平台旁边的一个石室中。”
众人纷纷来到刚才冥教聚集的那个平台,梁冰冰钻进一个石室,不一会儿便把白静和余林领了出来。白静在那愣愣地看了我半天,突然大嘴一咧,扑到我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她精神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头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这时我看见余林嘴角也在抽动,也想往我身上扑,我一把把他推开,于是他扑到张牧野怀里哭去了。
等白静和余林情绪稳定下来,大家又开始出去的办法。突然我想起来了,徐有才说过,这附近有一条通往地下暗河的出口,坐船可以直接到达密云水库,他们原本是想从这个出口出去的。
16 谋杀真相()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大家都很兴奋,纷纷寻找。很快,在一个石棺下面,我们找到了一个只能容一人进出的洞口,洞口很齐整,一看就知道不是盗墓者所凿,而是在修建地宫时便已经存在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洞呢?”乌日娜自言自语道。
“这个原因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大汗说道:“凡是修建地宫之人,皇室为了保守秘密,一般都会在修建完成之后将工匠一同封在洞中,我们这可能是某个聪明的工匠为自己留下的逃命出口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赶上战乱,这个出口没有派上用场。”
“那么这个工匠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这只不过是大汗的推测,工匠去哪了他怎么会知道。
大汗并不在意,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有可能被杀了,也有可能事先便已经逃走了。”
大家商讨着谁先钻进洞口去查看一下,我突然想到,地宫的禁咒还没有解除,便问乌日娜:“是不是只要把这块铜镜打破便可以解除禁咒了?”
乌日娜淡淡地看了大汗一眼,说道:“没错,但是要打破这铜镜,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汗那些侍卫还没等乌日娜说完,纷纷过来抢夺铜镜,但是他们还没有碰到铜镜,便像遇到电击一样,被铜镜的凌厉之气打得老远。他们一个一个往上扑,一个一个被打出去。
“大汗且慢,能否让我来试试,”贺普仁捋着胡须说道,他已经看出来了,鬼魂是不能靠近那块铜镜的。
大汗点点头,对众侍卫说道:“你们先退下。”
贺普仁从我手中接过铜镜,左手握住,右手伸出两个食指,夹住边缘暗用内力,使劲一夹……没有动静;又一用力……还是没动静。这时,老头顾不得形象了,两手紧握铜镜,用力一掰……没有动静。老头气急了,用力在大腿上一嗑,只能一声他嗷地一嗓子,膝盖肿起一个大包。老头有点发疯了,他抡起铜镜拼命地往石壁上磕,直磕到气喘嘘嘘,拿起一看,铜镜毫发无损,连个磕痕都没有。
贺老头把铜镜还给我,理一理胡子,故作镇静地说道:“大汗见笑了,我道行浅薄,无法将其打破。”
这时,张牧野不服气,也过来抡起铜镜磕了一通,没用。后来,梁冰冰也试过了,一些武警把铜镜放在远处,用枪射击,结果跟打徐神棍一样,只见一堆子弹把镜子埋了,刨出来还是毫毛无伤。
“爱妃,你能否告诉我如何才能将这铜镜打破?”大汗问乌日娜,他好像并没有对这个出卖他的女人怀恨在心的样子。
“大汗,要想打破这个铜镜,须先用童子尿化其凌厉之气,但这样一来,铜镜内所摄魂魄也要魂飞魄散,所以……”乌日娜欲言又止,但意思我们都听明白了,想把铜镜内的转生之魂安全地释放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就不仅这个邪,抡起铜镜奋力往石壁上磕去,突然传来一声山崩地裂的声音,大家被镇得东倒西歪,定眼一看,铜镜居然裂开了一条鏠。铜镜中的转生之魂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与他们的思想之魂重合。
乌日娜惊恐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一样:“难道,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她并没有说,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人世间将引来一场惊天浩劫!
“不好,这里快要塌了,我们赶紧出去。”贺普仁大叫一声。
果然,石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纹,而裂纹在不断扩大。
“大家不要慌,请神差的朋友先走,其他人随后,”大汗不愧是大汗,在关键时刻显露出他的威严。
在大汗的指导下,我们一个一个钻进了石洞。石洞并不是很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爬出石洞之后,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果然是一条地下暗河,宽的地方几乎有十米,窄的地方只有三米多,在思考边停着二十多条小船。
临出来之时,我们用龙灯里的油制了几个火把,所以到地下暗河之中也不至于一点也看不见。我们一行人坐上小船向前划去,划出几千米之后,才听到身后的地宫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它确定崩塌了。
可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