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梁冰冰看着徐水木问道,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的急切。
“和这里的大夫说得一样,她的身体完全正常。”说着,徐水木又去翻女孩的眼睑,翻了左边,又翻了右边:“咦,奇怪啊。”
“有什么地方不对?”梁冰冰问道。
徐水木沉思道:“照理说,她应该早就应该醒过来了。难道,她成了活死人?”
梁冰冰闻言一惊。所谓的活死人,用现代医学的看法来说,其实就是植物人,但从中华国学研究院的灵异观来看,实际上就是精魂脱离了肉身。一般来说,走阴人可以自己主动的将精魂脱离肉身,是为离魂,离魂之后还可以自主的回到肉身,是为附魂;而对于普通人来说,除非遭遇重大的变故,离魂的几乎是很小的,而且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也是自己不可能再附魂的。所以,在现实生活中,有不少植物人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几二十年,直到生理机能丧失,肉身也死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可是侦破案件的关键。”梁冰冰说道。
“看来,我们只能再跑一趟地狱找老罗帮忙了。”徐水木说道。
“嗯?”
“李贞秀的精魂可能已经被捉到了地狱,即使没有到地狱,他也可以发布命令,让手下的走阴人帮忙寻找,只有找到李贞秀的精魂,才有可能将她救活。”徐水木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梁冰冰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不过,想找老罗,并不一定非要去地狱。你忘记了吗?他曾经给过我一面通灵镜。”
“啊,对了,我怎么没想起它来!”徐水木一拍手道。
这时,护士进来了,说道:“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不要大声喧哗。”说着,把徐水木和梁冰冰赶了出去。
二人走了出来,梁冰冰吩咐张小凯派人24小时保护李贞秀,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然后对徐水木说道:“我现在有事要马上回特警大队,我把通灵镜放家里了,就在我博古架的最顶层,你去取来跟老罗联系上。”
“好啊,可是我怎么进去?”徐水木问道。
“什么怎么进去?”梁冰冰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换过锁了吗?我又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谁说我换锁了?”梁冰冰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看着梁冰冰的背影,徐水木感觉心里一股暖意袭遍了全身。徐水木搬离梁冰冰家之后,钥匙一直没有还给她,他一直以为她肯定换了锁,没想到竟然没有换,的确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在出租汽车上,徐水木又接到了梁冰冰的电话。
“莫西,莫西,梁小姐有何吩咐?”徐水木知道梁冰冰一直没有换锁,意味着她的门一直为他敞开着,心情是无比的舒畅,所以说起话来也忍不住俏皮一下。
“哦,莫西莫西,水木君,咯咯咯,”说完这几个字,梁冰冰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强忍住笑道:“你个假日本鬼子,少往东洋沟里带我。”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才说道:“我刚才跟高爷打了个电话,他最近有时间,除了请老罗帮忙之外,你跟高爷再去李贞秀的家里以及来时的路上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李贞秀的精魂。”高山是诡道的魁首,天生有阴阳眼,能够视鬼。徐水木原本也想找他帮忙,没想到梁冰冰已经安排好了,自然是满口答应。徐水木来到梁冰冰家,一眼就在梁冰冰的博古架上看到了那面通灵镜,它样子跟ipad没有什么差别,也是方形的,只是看上去都是金属质地,边边是黑色的框,镜面是青铜的颜色,但拿在手里却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没有什么重量。徐水木按照当初老罗吩咐的,对着铜镜叫了三声:“老罗,老罗,老罗……”在青铜色的镜面上,出现了老罗那张刚毅的脸……
63 地缚灵()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因为跟家里闹矛盾,便负气便离家出走。离家时她手上有一些钱,打算等钱花得差不多了再回家,于是她把手机关机了,任何人联系不到她,然后坐车来到了南方一个陌生的城市。
当天晚上,这个女孩住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酒店,酒店一共十八层,而她到的时候只剩下顶层了,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在意便住进去了。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她打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和普通的旅馆没有什么两样,左边是洗澡间,正中央是一张双人床,与床对着的是一台34吋的电视,唯一有点特色的是,这个房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女孩先洗了个澡,然后把枕头垫在后面看电视。可能是有些兴奋吧,她看电视看到很晚。渐渐地,到了午夜时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总觉得屋子里不止她一个人。
这个女孩胆子还算是比较大的,于是她就拿出相机来拍,左拍一下,左右一下,屋子本来也不大,把屋子里各个角落都拍遍了,结果什么没拍到。最后,她放弃了,想说自拍一张留个纪念吧。结果,拍出来一看,一个赤身**的男人就骑在她的头上!
她一下子吓傻了,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她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下面,一动也不能动。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看到透过落地窗从外面嗖地钻进一个披发女鬼来!
第二天,女孩的父亲来把她接走了,从此以后她就疯疯颠颠的了。
后来,我听人说,那个房间曾经住过一个男人,这男人偷偷跟自己的情人约会,结果情人实际上想甩了这个男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男人的老婆,他老婆就跑来把那男的给杀了,然后又自己上吊了。她上吊的方式很奇特,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套上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楼顶上,然后一跃而下!
“这对夫妻就是地缚灵了。”高山一边开车,一边用一句话为自己的故事做了个总结。
徐水木坐在副驾驶上,搓了搓手,然后又捂自己的脸,刚才实在是听得太紧张了,脸都绷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高爷,我再问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什么情况下才会生成地缚灵呢?”
高山说道:“一般枉死,心中有极大的怨念的人就容易形成地缚灵,地缚灵不是说精魂被外力缚住,而是它怨念太深,心结未了,走阴人没有办法把它带走。而地缚灵之所以只能在周遭活动,是因为它只有在这个范围之内,力量才是最大的,才能为自己报仇。”
“哦,原来是这样,”徐水木点点头说道,但他很快又提出了质疑:“可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就有问题了,既然那个上吊的女人已经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就已经报了仇了,她为什么还不离开那里呢?包括那个丈夫,既然是有愧于人,又有什么仇怨呢?再说了,他们夫妻二人害那个女孩又来做什么呢,那个女孩跟他们又是无冤无仇的。”
高山扫了徐水木一眼,说道:“你问题还真多。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男人是被情人出卖的,所以他有怨念啊,既然是情人,自然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也没有必要害我吧?而这个妻子呢,死后想到自己夫妻二人死于非命,全都是那个情人做下的,所以也是怀恨在心,伺机报仇。”
“啊,这么说也算勉强说得通。”徐水木说道:“可是,那个女孩呢?他们为什么要害那个女孩呢?总不会那个女孩就是死者的情人吧?你刚才说过,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高山摇头说道:“果因报应,天理循环啊。那个女孩自然不是情人,但她却是那情人的女儿。那个情人自从事发之后,便离开了那里到了别的城市,并且结婚生子。她没有想到,那对亡灵在那家酒店等了十几年,终于把她的女儿等来了。”
“啊,居然是这样!那后来呢,后来怎样?”徐水木追问道。
“那个情人知道女儿在那家酒店出事,立即便想起了那起血案,便是打死也不敢去,只好让丈夫独自把女儿接回来了。”高山说道:“我想,那对鬼夫妻正是下好了鱼饵等着仇人来上钩,结果那仇人太精明了,没有来。如果她那天去接女儿,她一定不会活着离开那家酒店的。”
……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西局二区,这里正是李贞秀的家。高山听从徐水木的建议,把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的马路上,然后二人徒步向事发地点走去。
此时,已经接午时,除了零星的有两三家住户亮着灯之外,整个小区里都是暗的。徐水木原本是想下午来的,但高山却说午夜时分鬼的胆子才会大,也容易发现。这就像老鼠一样,白天它躲在洞里不出来,猫是很难捉到它的。
“高爷,你说,李贞秀的精魂会不会成为地缚灵?”徐水木紧紧地贴在高山的身边,别看他见过那么多鬼了,但再见到还是会害怕。这是作为普通人的惯性。这就如同北方人吃饺子,永远都不会有吃腻的那一天。
“不要说话!”高山突然小声地命令道。
徐水木知道有情况,赶忙拿出高山事先给他的童子尿擦眼睛。然而,擦完眼睛之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小区里没有路灯,但借助微弱的天光勉强可以辨清方位。电梯间里有灯,将外面数米之内照得较为清楚一些。
两个人距离电梯越来越,还有五六米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高山突然三步并作两步,越过了电梯间,向后面背阴的地方扑去。突然,前方面传出一长串“嘎嘎嘎嘎”尖利刺耳的怪笑声。高山循着怪笑声追了上去,一眨眼便不见了。
“高爷!高爷!”徐水木追上去想叫住高山,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徐水木在电梯间里等了一会儿,见高山还没回来,想想还是自己先去贞秀的家里看看吧,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有了阴阳眼的能力了,如果她确实在的话,他也能够看到。
这个小区里的电梯很奇特,只有一五八楼,如果要到六楼去,只能先上五楼,然后再从楼梯往上走一层。李贞秀的家在九层,所以徐水木按了八层。
按完八层之后,他便按关门键,但按了半天怎么也关不上。终于,门关上了,他却发现五楼的灯也亮了。可能是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徐水木知道,有的电梯按错键的话再按两下便可以取消。他在五楼按了两下,果然取消了。
这时,徐水木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低觉的声音:“我~要~到~五~楼。”说完,五楼的电梯灯又亮了。
徐水木浑身打了个机灵,四下一看,空无一人。他心想,不对呀,自己抹了童子尿了,如果有鬼的话应该是可以看到的啊。
不经意间,徐木抬头一看,看到一张四分五裂的碎脸流着血乎乎的哈拉子在看着他!
徐水木倒抽一口冷气,慢慢低下头来,尽量不去看那丑鬼。等到了五楼,电梯打开,过了一会又关上,徐水木再抬头看去,那碎脸鬼已经不见了。
徐水木心想,这大半夜的鬼进门,不是投胎就是找替死鬼。如果是投胎的话,不知道会生出一个怎样的丑娃娃,但如果是找替死鬼,那就该管一管了,一会等高爷回来了,可以跟他一起去查查。
这样想着,徐水木已经到了九层,来到了李贞秀家的门口。借着楼道里的声控灯,徐水木掏出钥匙打开了李贞秀家的门。
进了李贞秀的家,徐水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他自然知道,鬼是怕光的,打开灯李贞秀的精魂一定不会出来。不过,黑咕隆咚的他实在太害怕了。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卧室里的灯突然刺啦刺啦闪了两下便灭了。徐水木急忙去按开关,但显然灯已经坏了,无论怎么按都不亮了。徐水木正要扭身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子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贞秀,李贞秀,是你吗?”徐水木哆哆嗦嗦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呜呜呜呜,”对方并不说话,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水木胆子大了一些,向前迈了两步,他这才发现,角落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李贞……”徐水木还没把那个“秀”字说出口,已经断定这两个人不是李贞秀了,他们是李贞秀的爷爷奶奶。
老两口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徐水木向前迈一步,他们就呜呜呜呜地往里缩一点。“爷爷,奶奶,别害怕,我是贞秀的朋友,是来帮助你们……”说到这里,徐水木突然感觉后背一冷,一股腥风裹挟而来,回头一看,一凶神恶煞的三尺大汉向自己扑来。徐水木大叫一声,随即人事不醒。
64 象征性违约金()
徐水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高山的怀里。
“高爷,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徐水木咽了口吐沫问道。
“医院?哪有医院,这还是李贞秀的家里。”高山问道:“我刚进门,就发现你躺在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水木从高山怀里坐起来,试了试,发现并没有脱力,才站起身走向卧室的角落。发现李贞秀的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
徐水木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高山,并说道:“看来,冥教的人也在找李贞秀的精魂。”
“哦,此话怎讲?”高山问道。
徐水木说道:“袭击我的那个高大的男子正是冥教中人,也许不只他一个人,他们把李贞秀爷爷奶奶的精魂带回来,目的就是想引诱李贞秀的精魂现身。除了这个目的,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高山一拍大腿:“奶奶的,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徐水木听高山这样说,便知道他所追踪的人也是冥教中人,如若不是见了死敌,他一定不会撇下徐水木而不管的。算起来,高山并不是一个莽夫,很多时候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高爷,引开你的究竟是什么人,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徐水木虽已猜到了**分,但还是问了一句。
“他娘的,她不是什么人,是一只黑狐狸。”高山懊恼道:“我们交上了手,三下两下,她敌不过我便逃跑了。”
徐水木听到黑狐狸,立即想到了凤隐。看来,这件事的确是徐有才他们干的。
于是,水木简要的把凤隐的事情跟高山说了一下,冥教三大天山之一凤隐,高山作为诡道掌门,自然是有所耳闻,但他并不知道凤隐是一只狐狸精。
徐水木说道:“高爷,你也不用懊恼,如果我没有犯错的话,他们并没有找到李贞秀的精魂。”
“唉,但愿如此吧。”高山叹道。
两个人又检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于是便锁上门,离开了李家。当电梯走到五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徐水木看到电梯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孕妇,孕妇肚子大得像个皮球,呀呀叫个不停,显然羊水已经破了,即将临盆。
“对不起,请让一让。”前面的白大褂开口说道。徐水木赶紧拽着高山出了电梯,让孕妇先进去,孕妇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太太,年轻人显然是她的丈夫,那个老太太和孕妇长得比较像,应该是妈,而不是婆婆。
“谢谢,谢谢”,那年轻人嘴里道着谢,按上了电梯。急救车就在下面等着呢。
虽然是无功而返,但徐水木的心情并不低落。他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为什么那个大汉没有杀自己,是因为高山及时赶到,来不及杀,还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
他还想到,自己总是在这种危急关头突然晕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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