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确实太诡异了,钟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到徐家村找他,而且一来就被人抓住了。那个鬼是全村人亲眼目睹的,徐子枫也是亲眼所见,并没有人特意要陷害她。
“啊,那个,爸,你说奶奶想要怎么处置那个小丫头?”徐子枫没有等徐立柱回答,又丢出一个问题。
“遵照全村人的意见,烧死她喽!”
“这是什么年代了,即使犯了罪,也要交给警察,交给法院审判再进行处决,怎么可以滥用私刑,这是违法的!”徐子枫皱眉道,他的脸上表露出不满,但仍然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吃过狗肉没有?”徐立柱并没有被子枫的情绪感染,他很惬意地夹了一口猪耳朵,放到嘴里。
徐子枫没想到老爸会突然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他思考一下,才说道:“吃过,怎么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曾经干过一件事,领着几个孩子把隔壁你根山爷家的狗打死了,放进大锅里煮,是不是?”
徐子枫又愣了一下,才说:“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处理的吗?我有没有打你骂你?”徐立柱啜了一口小酒,说道。
赵秀兰和水静两口子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这爷俩在斗嘴,谁也不说一句话。
“你当时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而是给我说了两点,第一,宰狗一定要剥皮,否则猪肉不好吃;第二,杀狗一定要杀外村的狗,本村的狗不能杀。”徐子枫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根山爷好像很生气,不停地对徐立柱说:“这孩子要好好教教,不然将来是个大麻烦。”然而,徐立柱只是简单说了这两句话,根山爷的表情便缓和了,拍了拍徐子枫的脑袋就走了。
徐立柱点点头,做了个满意的表情,说道:“法律是什么,是一部分人为了秩序制定出来,让大家来共同尊守的,美国的法律没有办法约束中国人,中国古代的法律没有办法约束中国的当代人,即使是中国当代的法律,地域不同,人的等级不同,适用性也不同。比如,同样的杀人,商贩杀了城管,就是死刑,而城管杀了卖瓜的就是11年有期徒刑。我说这个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法律的人定的,既然法律不像春夏秋冬、热胀冷缩是自然规律,那么徐家村自然也可以制定徐家村的法律。那么,徐家村的法律就是烧死妖怪是不违法的。”
徐子枫完全被老爸绕进去了,他不能否认钟宁身体里确实有鬼,因为这是有目共睹的,他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可是,如果你们烧死了钟宁,那么警察知道了会怎么办,一定会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抓起来,送到审判桌上,这个你想过没有?”
徐立柱笑笑,说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有另外一套规则在运转,而并不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徐立柱想了想,说道:“就拿鬼来说吧,之前你也不相信有鬼吧,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见过,见过之后,你便会像见到小猫小狗一样感到平常无奇了。”
“好了,好了,子枫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赵秀兰看儿子说不过老子,有点要起急的样子,赶忙出来打圆场。
徐子枫一边吃饭一边想,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钟宁救出来,不能让她被活活烧死。至于她身体里的那个鬼,应该和她的隔空取物的本事相关,他回忆起当初在研究院的时候,有一次钟宁跟他开玩笑,对他使出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就感觉到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拉扯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钟宁身体里的鬼一定是与生俱来的,这自然也逃不过高爷和老罗的法眼,既然他们还容许它在钟宁体内,便说明它应该是无害的。钟宁的确是被陷害的!可是,奶奶为什么要陷害她呢?
38 暗室(一)()
天气阴冷,仿佛要下雪的样子。徐子枫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从小楼到老宅,只有一分钟的路程,徐子枫却走了十几分钟还没有走到,他一直在门口徘徊。
一只黑猫在土墙上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徐子枫迎着看过去,仿佛走进了深邃的地狱。
这只猫是什么时候来的呢?他不知道。他记得奶奶原来养的是一只大白猫,名字就叫作“大白”,养了十多年来,这次回来却没有看到。
隐隐的,徐子枫听到了说话声,急忙在土墙后面躲了起来。
“今夜午时,召集大家在村口壕坑,把那小丫头烧死。”这是崔晓茹的声音。
“嗯,我这就去准备。不过,还要小心别让她跑了。花枝毕竟腿受了伤,不知能不能看得住她。”
“放心吧,我已经把她身体里的那个鬼封住了,没有那个鬼捣乱,那小丫头就是一个普通的货色,蹦达不了几尺。”
……
等二人远去,徐子枫从土墙后面走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要想救钟宁,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的脑子在飞转,村子里的人都见过钟宁,只要被一个人发现,吵嚷起来,立即就会被抓住。这样一来,他自己也难免会受牵连,被人看管起来。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
可是,既使逃出了徐家村,崔晓茹很快就会发现,他们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仍然也是被抓……
不管这些,先看看钟宁再说。
徐子枫想到这里,已经走到了北屋花枝住的那一间。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徐子枫东张西望。
“你找什么呢?”花枝笑意盈盈的看着子枫。
“没,没什么,看来你的脚确实是好了,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少来!是不是来找你的宁妹妹呀,我们的枫哥哥?”
“没错,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事已至此,徐子枫也顾不得掩饰了,只好如实回答。
“呦,求人还这么硬气。她在什么地方,我哪里知道去?”花枝板起脸来说道。
一见这情形,徐子枫喜上眉梢,连忙堆笑道:“好姐姐,求求你了,告诉我钟宁在什么地方吧。”对付女人,徐子枫绝对不输于高鹏飞。
“呵呵,这小脸儿变得真快,就是我告诉你你也带不走她,今天她是死定了。”
“那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就行了。”
花枝抱着肩坐在床上,脚荡来荡去,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徐子枫笑,笑着笑着她就不笑了,说道:“看在你治好了我腿的份上,跟我来吧。”说着走下床。
花枝虽然仍然一跛一跛的走路,但已经不需要人扶了。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南屋,南屋是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常年是落锁的,徐子枫小时候曾经进去过,里面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线,堆了一些纺车、破席子等多年不用的老物件。
花枝拿出钥匙打开门,徐子枫连忙冲了进去。他刚进去,身后的门立即关上了,外面听到落锁的声音。
“花姐,你干什么!”徐子枫惊道。
“嘘,老太太回来了,你先在里面待一会儿。”花枝压低声音说道。
随即,便听到了崔晓茹的声音:“阿花,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师祖,您不是让我看着那丫头吗,我看看她跑了没有。”
“呵,你看你这孩子,心里就是装不住事。那她跑了没有啊?”
“没有。她老老实实的待着呢,有师祖的灵符镇着,她本事再大也跑不了。”
这时,徐子枫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崔晓茹不会再进来检查一遍吧,这下可就糟糕了。
他想试着往里挪一挪,可刚一挪动,便触到了一个软乎乎的**,那**哼了一声,吓得徐子枫大声也不敢出。
崔晓茹大概也听到了那个声音,知道钟宁还在,便吩咐道:“好了,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回你屋休息吧,我也休息一会,晚上我们还有活动。”
“知道了,师祖。”
徐子枫听到脚步一跛一跛走出去的声音。他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四周静得出奇,估计崔晓茹已经回自己的卧室了,才试着摸索钟宁。
这间储藏室没有窗户,甚至连一个通风口也没有,门缝也挤得死死的。也就是说,哪怕今天是大晴天,也不会有一丝的光线照射进来的。
徐子枫伸出手顺着钟宁的身子往上摸。这里是脚,然后是小腿、大腿,这里是肚子,然后是两个软软的……钟宁看上去一点也不胖,但摸起来却是肉肉的,很舒服。
“钟宁!”徐子枫见自己无论怎么摸,对方一点声音也没有,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嗯,”钟宁也轻轻的发出一点声音。她嘴里被塞上了东西。徐子枫顺势摸过去,摸到她嘴里被塞满的布。
“我现在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你不要吱声哈。”徐子枫小声吩咐道。他担心钟宁嘴里的布拿走了,她大声叫嚷起来,被崔晓茹发现。
“嗯,”钟宁轻轻点头答应道。
布被取了下来,钟宁轻轻吁了口气,忍不住咳一了一下,徐子枫立即把她的嘴巴堵住,她嘴里那口痰被憋了回去。
两个人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几分钟,没有听见异常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哥哥,对不起哦。”钟宁轻轻道了个歉。
“没事。”徐子枫道。
“枫哥哥,我的手被绑住了,你能帮我解开吗?”
“好的。”
说完,徐子枫又顺着钟宁的胳膊摸到了她的手,在这个过程中,又不经意地碰到了她那两个软绵绵的物件。
“讨厌,”钟宁娇嗔道。
“呵呵,你那个地方摸起来真舒服。”徐子枫一边解绳子一边说道。
钟宁不说话了。绳子被打了死结,徐子枫使出吃奶的劲也解不开。“这是什么绳子啊,怎么这么结实。”徐子枫感叹道,把钟宁的手放开了。然后嘴巴凑了上去。“枫哥哥,你要干什么?”钟宁惊道。
39 暗室(二)()
“我用牙把这绳子磨开。”
果然,钟宁听到牙齿磨绳子的声音。徐子枫不敢使大力,生怕动静太大了,惊动了老太太。
“枫哥哥,不行就算了,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钟宁劝道。
“嗯嗯,”徐子枫鼻子里发出两声,并没有停止。
过了一会儿,钟宁又说:“枫哥哥,你别磨了,一会把你的嘴巴磨坏了。”
徐子枫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在不停地磨。
又过了几分钟,钟宁又开始低声劝说,此时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枫哥哥……”
“闭嘴,快开了。”徐子枫低声命令道。他的嘴巴果然是受伤了,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他咽了口吐沫,继续磨那绳子。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把绳子磨断了。
“唔,唔唔。”徐子枫唔唔了两声,居然说不出话来。
钟宁感到双手一松,立即能够自由活动了。她立即去摸徐子枫的嘴,摸到了他嘴角粘乎乎、湿漉漉的一片,那是血水和口水的结合物。
“枫哥哥!”钟宁一把将徐子枫抱在怀里,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徐子枫不知道,他用牙齿磨断的是崔晓茹珍藏多年的法宝——缚鬼绳!缚鬼绳是经处女的经血涂染过的,这条缚鬼绳不同于其他缚鬼绳之处在于,通常的缚鬼绳只是一根细线,而这条绳则是100根缚鬼绳凝结而成。这是崔晓茹的父亲爱新觉罗·雷加传给她的,据说是用100个萨满女巫的处女经血凝炼而成。
徐子枫其实并不觉得有多痛,只是腮帮子有些麻木不仁,所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试着活动了活动下巴,这才感觉到隐隐的酸痛从嘴巴袭击大脑,直到整个上半身的神经都被刺痛了。
徐子枫痛苦的哼了一声,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就在这里,他感到一条软乎乎的东西贴在了嘴角边,不住地轻轻的吮吸,好像有一个肉做的按摩仪一样,舒服极了。
那舌尖先是在嘴角边摩擦,吮吸,慢慢得移到了下颌,然后是耳垂。伴随着舌尖的摩擦,她的牙齿也在轻轻的叩击。徐子枫感到一阵意外情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子枫突然从意识清醒过来,此时他的一只手摸着钟宁的咪咪,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下体。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徐子枫急忙把手收回来。他的声音表明,他确实已经没事了。
钟宁停下来,娇羞道:“枫哥哥,那里……你……你想摸就摸,我愿意的……”
“嗯,以后时间长着呢,现在得想办法救你出去,否则你要被他们烧死的。”徐子枫轻声说道,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
“哦,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呢,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等。”
“等?”
“没错,一会儿花枝姐会来救我们的。”
“她?她对我蛮凶的,怎么会救我?”
“相信我,她会的。刚才你也听到了,是老太太临时回来了,所以才把我也关了起来。”
“哦,那好吧,只要你相信她,我就相信她。那……在她救我们之前,我们做什么?”
徐子枫想说:“要不咱们继续?”不过,他是一个理性的人,不做做这种荒唐的事。
“咱们得谋划一下,一会怎么逃出徐家村,逃出徐家村怎么逃回北京。”徐子枫正色道。
“哦,枫哥哥,我没什么主意,我全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好,我问你,今天跑到你身上去的那个鬼,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好可怕。你说,他现在还在我身上是吗?”钟宁一下扑到徐子枫身上,显出害怕的样子。
“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他?”徐子枫奇怪道。
“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见。”
“那你隔空取物的本事是谁教给你的?”徐子枫又换了一个问题,他想从侧面来印证自己的推论。
“没有谁教我啊,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会,只要我想一下,事情就按我想的那个进行了。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小男孩欺负我,揪我的辫子,我就想,要是他摔个狗吃屎就好了,结果那小子立即就扒在地上起不来了。一开始还真把我吓坏了,但后来我就觉得越来越好玩……”
“哦,这样啊,那大胜禅师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你父母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徐子枫突然对钟宁的身世产生了好奇。
“我没有爸妈,我从小就是师傅把我养大的,师傅说,他是从垃圾桶里把我捡来的。”说到这里,钟宁忍不住又开始哽咽了。
徐子枫暗叫:“不好!”连忙岔开话题,道:“哦,我知道了,我跟你一样,也是没有爸妈的。”
“你骗人,我还见过你爸妈!”钟宁立即揭穿了他,她一时性起,忘记了压低声音。
“你见到的那个不是我亲爸妈,是收养的我养父母,骗你是小狗。”徐子枫急忙捂住钟宁的嘴,生怕她再发出声音。
钟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个人又安静了一会,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正当两个人将要放松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脚步声。
两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钟宁紧紧抓住了徐子枫的胳膊。
开门声。一定是刚才钟宁的说话声惊动的崔晓茹。
徐子枫拉着钟宁的手站起身来,只要门一打开,就拉着钟宁冲出去,虽然逃出去可能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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