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天师?”徐老根只是被冥教一词给吓住了,但他并没有听说过三大天师。
韩德广点头道:“没错,玉竹、凤隐、苦凌,冥教这三大天师,在教中地位虽不及逍遥二仙,但却是最神秘的,甚至连教中之内知晓的也并没有几个,其神通之广、法力之强,相信绝对不在逍遥二仙之下,只是这三位太神秘了,神秘到连传说都没有,好像上天入地,都不存在这三个人一样。作为三大天师之首的玉竹,算是露出次数比较多的,但我也只见过他一面而已。”
“你见过他?”徐老根又是一脸疑问。
韩德广将吸完的烟头扔到炉火里,但他并没有要点烟的意思,而是把双手抄进棉猴的袖子里,像个老农民一样,说道:“老哥,实不相瞒,小弟前世正是冥教逍遥二仙之一杨逍,自从冥教被取缔之后,我一直被关押在十殿阎罗中的第五殿,在阎罗王的帐下受刑,阎罗王见我有悔过之心,才决定放我重返人间投生到一个走阴世家,重新做起走阴人,为地府效命。阎王罗洞悉天道循环,嘱咐我在1948年离开金钟城,所以……”
徐老根都听得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德广,过了半天才说道:“老弟,你莫欺骗老哥哥啊。”
韩德广又去检查了一下房间外面,回来道:“昨天晚上,我发现有人在我窗外偷窥,出门一看,正是你们家有才,他跟我已经摊摊牌了,他想要说服我重回冥教,并且告诉我一个有关人类存亡的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徐有才急忙问道,他的额头上青筋暴突,说明心中异常紧张。
“告诉你了,那还叫秘密吗?”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阴沉,听到耳朵里,仿佛就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徐老根的手一哆嗦,烟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显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刚才韩德广的那一套说词。事实上,他之前已经猜到了**分,但并没有想到他儿子居然是玉竹转世。
“有……有才,你……你回来了?徐老根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不知道,那天他和崔正兴的谈话有没有被徐有才听到,到现在为止崔正兴已经离开半个月了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遭到了他的毒手。
“嗯,爹,韩叔,你们聊啥呢?”徐有才装假充愣道。
“我跟你韩叔说啊,解放军要到徐家村了,听说他们是专抢有地主的土匪,咱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地主,但至少还有点产业,看是不是先把财散了,保住咱爷俩的两条命,不知道,您看怎样?”徐老根居然说出了“您”,说明他虽然称呼有才,但事实上已经把他当成了玉竹。
“韩叔儿,这事你怎么看?”徐有才突然扭头问韩德广。
韩德广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个方案,老哥,不如你自裁,有才一个十岁的孩子,只要把家产一献,自然没有人再会为难他。”
徐老根作梦也没有想到韩德广会说出这样说话,他暴跳起来,脸色胀红,指着韩德广的鼻子说道:“你!你!你!”
韩德广依然是一副尴尬的笑,摆了摆手说道:“老哥哥,我刚话没有说完,有才跟我摊牌了,承认他是玉竹,然后想让我回冥教,我想了想同意了,毕竟我本身就是冥教中人,所以就对不住了。”
说罢,韩德广手中突然多出一根绳子,飞快地绕到徐老根身后,套在他的脖子上,死命的扯。徐有才左手拿一个三寸长的小瓶子,右手的中指不停地在瓶壁上弹,边谈还边念叨:“爹,进来吧,爹,进来了,儿子给你准备好了棺材,爹,进来吧,进来吧,儿子给你准备好了棺材……”
徐老根本身作为走阴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双手后翻,揪住了韩德广的头发,用尽平生的力量往下拽。突然,他感到手一松,难道是假发?拿发眼前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他手上的头发带着血淋淋的头皮,他把韩德广的头发连同头皮一块揪下来了。
徐老根看到手中的头皮,裂开嘴笑了。与此同时,他的肉身也停止了呼吸。
徐有才盖玻璃瓶子,说道:“完工!”他抬头看了看韩德广,问道:“韩叔儿,你没事吧?”然而,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关切之情,而是一脸嘲讽之色。
韩德广被揪下两块头皮,像在脑袋顶上长了两块赖皮疤瘌一样。不过,身为冥教的逍遥二仙之一,这点痛他还是能忍的。
徐有才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纸包,说道:“坐下!”
韩德广知道他要给自己上药,一边盘腿坐在地上,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药包。”徐有才回答道。
“药包?是什么东西?”韩德广问道。
徐有才打开纸包,露出一些黄色的粉沫,他将这些粉沫倒在韩德广的伤口上,血很快便止住了。倒好后收起来,把纸包递给韩德广,才说道:“它本身是一种菌类,晒干后会外面会有一个硬硬的壳,里面就是这些粉沫,主要用于医疗外治作用,有外敷使用和洗浴使用。外敷是要用于治疗皮肤疾病和骨骼扭伤止痛,洗浴主要用于改善人体微循环,促进血液循环,达到保健养生等作用。这种药《本草纲目》中有记载,河北农村很常见的。怎么,你没有见过吗?”
韩德广尴尬的笑笑,说道:“确实,很神奇。”然而,他又走到厨房,拿起一个切肉的短柄小片刀,把药全都刮了下来,连肉带药,刮下厚厚的一层。徐有才几乎可以听到小片刀刮骨头的声音。
“你这是要干什么!”徐有才惊怒道,但声音中仍然不脱稚气。
“没有什么,你这药包很好用,但是我的头发被连头皮一块拔起来了,用了你这药,我这伤是好了,但头发却再也不会长出来了。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就是把头皮安回去。”说着,他俯下身子,从徐老根手里去拿那两块头皮。
徐老根的脖子被绳子割掉了一半,血汩汩的往外冒,眼睛瞪得像头一样大,舌头连根都露在了外面,他生前没有升到黑白无常的级别,但死后的样子却像极了无常鬼。他手劲很大,牢牢的的攥着那两小撮头发。
韩德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掰开徐老根的手指,他又不敢用力扯头发,生怕把头发扯破。实在没办法,他只好拿出小片刀,把他的手指斩断。
“他的手指不能断,”徐有才突然说道,见韩德广瞪着他,又解释道:“手指断了,就不像上吊自杀了。”
韩德广指了指徐又才掉了一半的脖子,问道:“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自杀的吗?”说罢,也不却理会他,刷刷两下把手指斩断,拿起头皮,贴回到头上。之后,用全身的力量按压。
徐有才有些吃惊的看着韩德广,他知道这种功夫叫作无影金刚掌,这种掌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让两块石头重合。用现在科学的解释,其原理很简单,就是什么任何物质的构造,最小粒子之间都是有空间的,只要看准了这个究竟,就像在沙子里注水一样,肯定会注进去的。
显然,韩德广并没有练到最高境界,他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脸色胀红,脑袋上冒白烟,然后才终于把头皮安了回去。不过,因为中间失去了一些血和肉组织,那两块头皮的地方还是显得略低了一些。
经过这一番暗中较量,韩德广至少获得了与徐有才平等的地位。在老冥教中,逍遥二仙地位在三大天师之上,但是徐有才现在是炳灵太子的大红人,受命投胎,而不像韩德广一样,离开组织数百年,现在重新归队,所以徐有才在韩德广面前便高出一头来。
“韩叔儿,现在这家伙怎么处理?”徐有才踢了踢他爹的尸体问道。“还用处理吗?”韩德广奇怪的问道:“就直接扔这,对外说有强盗闯进来,把你爹杀了,你作为徐家的继承人,把所有财产分给穷苦百姓,这不是很好……”韩德广说到这时,突然停下来了,徐有才感到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门缝里有一只眼睛!
18 神医出世()
崔晓茹讲到贺普仁带领解放军包围徐家养尸房的时候,徐子枫突然跳了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
崔晓茹她像看透了徐子枫的心思,也不问他想起了什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去吧!”
徐子枫跑回房间,翻出贺普仁留给他的《贺氏药经》,一页一页的翻找,整本书快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两个字——尸毒,下面列出了一个方子,正是他昨天晚上使用过的:金银花,鱼腥草,艾叶,桂皮,丁香,茴香,砂仁,白术……
床下有一个箱子,里在有水月上学时用过的文具和课本,徐子枫从里面翻出一支圆珠笔和一个横格本,小心翼翼的把治疗尸毒的方子抄下来,并给这个方子取了个动听的名字——花红柳绿汤。
“花红柳绿汤,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友榕拿过徐子枫从练习本上撕下来的药方问道。
花枝脸色惨白,嘴唇发黑,但仍忍不住笑道:“花红就是我喽,柳绿就是榕榕你喽(再次提醒一下读者朋友:友榕原名小绿),子枫是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放进这药方之中了,对不对?”说罢,用眼睛去看徐子枫。
徐子枫好像并没有听到花枝的评议,而是低头沉思。他在考虑,花红柳绿汤虽然祛除尸毒有奇效,但使用起来却极其麻烦,如果制成花红柳绿膏,有人中了尸毒之后,直接涂抹患处,岂不是很方便。不过,他也知道,中医药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各种药物的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任何一味药用错了,就可能会良药变毒,南辕北辙了。
“友榕,你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按照昨天晚上的方法,今天下午一点至一点半进行熏蒸一次,晚上十一点半至十二点再熏蒸一次,连续熏蒸五天看看。”徐子枫吩咐道。
“昨天晚上的药还有剩,不如用完再去抓吧?”友榕说道。
徐子枫摇头道:“不,昨天晚上的药通通扔掉,要用新抓的。”
友榕答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徐子枫也跟了出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子枫把友榕叫住了。
“怎么了,看你鬼鬼崇崇的?”友榕问道。
徐子枫前两步,走到友榕身边,小声问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哎呀,你快急死老娘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去抓药呢,时间来不及了。”友榕不耐烦的说道。
“那好,你先去抓药吧,回头再说。”徐子枫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友榕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你越是不跟她说,她越是着急,她伸食右手的食指指着徐子枫的鼻子,咬着牙,瞪着眼,说道:“徐子枫!你到底说不说!”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撞见什么奇怪的事?”徐子枫问道。
“废话,我不告诉你了吗,你梦游啊。”友榕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
“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没有看见其他奇怪的人,比如说已经死掉的人!”徐子枫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友榕叫了起来,徐子枫赶忙上前后住她的嘴,没想到一下便撞到了她的大波上。
“你干什么呀你,又想沾本姑娘便宜!”友榕用力把徐子枫推开,红着脸说道。
徐子枫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就直说吧,昨天晚上我作了个梦,梦见我爸了,就是刚刚死掉的那个徐立柱,那些药就是他帮我抓来了。我想确定一下,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事情。”
友榕脸色铁青,她好像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恐怖情形,然而最后她的脸色又渐渐恢复了平静,说道:“没有其他人,你直接把药给我的,我以为你是朝师祖要来的呢,原来……呀……”友榕手上拿着昨晚剩下的药,原本是要扔掉的,这一紧张,居然掉到地上了。
“咦,怎么有一支笔,”友榕低头从地上捡起一支外面已经油漆斑驳的自动圆珠笔,随意按了一下:“呀,还是双色的耶,是你的吗?”
“……”
“你怎么了?”友榕抬头看徐子枫,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徐子枫反应过来,自知有些失态,说道:“风大,眼睛进了沙子。”说着,急忙用手去揉眼睛,顺便把眼泪擦掉。
“等等,不要揉,越揉越往里边走,我来帮你吹吹!”说着,友榕急忙掰开徐子枫的双手,身子凑上去试图帮他吹眼睛,但还是**最先到达目的地的。
“不用了,不用了,已经没事了。”徐子试图推开友榕。
“用,用,我帮你吹吹,哈哈”友榕知道徐子枫在哭,故意逗他。
正在两个人嬉闹时,一辆小汽车驶进了徐家老宅,友榕像触电一样,赶忙从徐子枫身边躲开。
从车上走下芸姐来,她笑眯眯的看看徐子枫,又看看友榕,颇有深意的说道:“大冷的天,跑外边**来了?怎么不闹了?”
徐子枫从友榕手中拿过双色自动圆珠笔,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用过的,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药包,我先收起来了。”
事实上,这支笔对徐子枫来说确实具有深意,他小时候学习成绩非常一般,然而却在小学五年级第二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破天荒的得了个全班第一名,这支圆珠笔就是学校给他的奖品,后来他拿回家,徐立柱爱不释手,他转手就送给了父亲。后来,这支笔就再也没有在徐子枫的视野里出现过,直到现在——徐立柱去世之后。
“他也许没死,他就在这所老宅子!”徐子枫怀着这样的心思,又回到了老屋,芸姐随后跟了进来。
“珞什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徐子枫一边走一边想找个话题,终于走进门口的时候,他想到了这句话。
“哦,她还有任务,已经回北京了。”芸姐说道:“听说你把花枝的尸毒治好了?”
“你听谁说的?”徐子枫奇怪的问道。
“今天早上友榕给我打电话了。”芸姐说道。
“哦,是这样啊,治好倒还没有治好,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她应该就能下床走路了。”徐子枫摸着脑袋说道,显得略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很好,恭喜你,徐神医!”彩姐一抱拳,说道。
徐子枫起初以为芸姐在跟自己打趣,但看她表情严肃,弄得自己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芸姐,你不要开玩笑了。”徐子枫尴尬的笑笑。
“……”
“奶奶,你快去看看瑞祥,他又犯病了!”芸姐刚要说话,徐水静突然跑了进来,大声说道。
瑞祥犯病,这是怎么回事?徐子枫这样想着,崔晓茹已经走到了门口,说声:“走,去瞧瞧!”
徐子枫刚要迈步,想要过去瞧瞧热闹,但被奶奶崔晓茹拦住了:“阿芸,你和子枫留在这边,照顾好阿花。”说罢,牵着徐水静的手,蹒跚的走了出去。
“芸姐,那个李瑞祥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徐子枫和芸姐走到了花枝的房间。
“自从那天从明官店回来后,这已经是第五次犯病了,要么就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心跳越来越弱,要么就像疯子一样,撒泼打滚,满街乱蹿,师傅说,他的一魂一魄被下跑了,准备等师哥的丧礼结束之后帮他招魂呢。”芸姐边说边看了看花枝的伤势,确实是缓解了不少,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
“哦,是这样啊,刚才奶奶说他当天回来像死了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