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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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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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那就快去练吧!奥狡鸱缋淅涞乃担骸暗饶懔泛昧酥笤倮聪蛭乙丁!?
  “陆庄主,你……”
  “滚开!”陆起凤神色一凛,说:“我用刀不比你慢,你想试试吗?刀光一闪,木桌削掉了一角。”
  脚尖一挑,那片三角木块忽然飞了起来。
  刀光再闪,只听啪啪,啪,灯影摇了摇,掉落一地木屑。
  宋牵牛吓了一跳,闪向一侧。
  他现在才真的知道,为何江湖上竞没人胆敢一试,闯一闯起凤山庄那片禁地。
  也许有人闯过,下场都很悲惨。
  陆起凤已走到门外,忽然回过头来:“你仔细想想,明夜三更,我在灵官庙?”
  她留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庭院绿意盎然,这种季节里该开的花都已开了。
  有雪白、有的金黄、的有嫣红、有的深紫,一阵微风拂过,吹来一股混杂的香味。“好香。”朱颜坐在一张石凳上。
  “没有你香。”‘萧舞阳凑近她经过嗅了一嗅。
  “瞎说。我又不是花,那来的香。”朱颜笑笑,柔顺的像只猫。”
  “花易凋谢,而你……”
  “我怎么?”
  “你是枝长春花,永远不谢。”萧舞阳极力讨好:“永远俏丽、鲜艳……。
  “但却经不起一阵风雨……”朱颜幽幽地说。
  “风雨?那来的风雨?”
  “宋牵牛。”朱颜叹了口气。
  “怎么,你真的这样伯他?”萧舞阳笑笑说:“他连一柄牵牛刀都丢了。”
  “弄丢了?”
  “是啊!”
  “怎么丢的?”
  “到底怎么丢的我还不大清楚。”萧舞阳说:“我只知道这刀如今落在陆起凤手里。”
  他真的不大清楚吗?他又怎知在陆起凤手里,十三妹难道不是他所支使?
  “这样不中用的人,你还留作甚?”
  “他并不真的不中用。”萧舞阳说:“他只是一时失手”“你好像并不关心我。”
  “谁说的?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杀了宋牵牛。”
  朱颜可怜今今的说:“免得我整天心谅肉跳。“萧舞阳笑了,又是那种秘英测的笑。
  “你还笑?”
  “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心惊肉跳。”萧舞阳好像无意的说:“莫说一个宋牵牛,就是十个宋牵牛也奈何不了你这位小美人…”“你这是……”朱颜一怔。
  “我是说除非他闭着眼睛。”萧舞阳解释说:“他要是睁着眼睛,怎忍心下手?”
  不错,一个漂亮得出奇的女人,真的是叫人不忍心辣手摧花。
  据说当年西周的军师姜太公就曾不忍心杀死妲己,但不杀又可能成为西周的祸水,结果还是下令士卒用袍蒙其首而杀之。
  太公年高八十,对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不忍之心,何况宋牵牛精强力在。
  编造这种解释难道是萧舞阳本意?他显然另有所指,最后才用这种话来自打圆常因为朱颜也可能是个谜样的女人。
  “瞎说。”朱颜眼儿一瞟:“宋牵牛是个大老粗,我也没你说的那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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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谁是渔夫
  “莫非老宋不懂怜香惜玉?”
  “你……”朱颜小嘴嘟:“我不跟你说了。”她站起来像支花蝴蝶般穿过了一道月亮门。
  萧舞阳望着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得更神秘。
  二更将过,浮云掩月。
  宋牵牛走出西郊,准备前往灵官庙,为了那柄牵牛刀,他不得不去。
  昨夜就在灵官庙前输给了胡铁拐,接着又碰到了十三妹;丢掉那把牵牛刀,今夜运气怎样?
  他敢想象,运气好像越来越坏。
  “宋大哥……宋大哥……”一个好熟好甜的声音从身后蹋了上来。
  宋牵牛当然听得出是谁,他双目一睁,霍地回头,整个人几乎爆炸开了。
  “又是你?”
  “怎么啦,生这大的气?”原来是十三妹。
  “哼哼,还问怎么,刀呢?”
  “刀?”
  “牵牛刀。”
  “宋大哥,对不起啦,昨夜我本是跟你开玩笑,想不到…”十三妹哀声叹气的说,“想不到真的遇到了行家,我的空手人白刃没有她的灵光……”“哼,你算什么空手人白刃?”
  “是啊,不算。”
  “你说,该怎么办?”宋牵牛越想越气,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扣住十三妹的左腕。
  “啊,快放手,快放手”。“十三妹惊叫说:“男女授受不亲…““胡说,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授受不亲。”
  “你要怎样?”
  “要给你一点颜色。”
  “那好呀!”十三妹忽然咯咯一笑:“是不是送我一些胭脂水粉?”
  “你想得怪好。”
  宋牵牛五指一紧,正待加劲,十三妹忽然右腕一抬,指尖轻弹,如抚琴弦般一拂而过。说也奇怪,宋牵牛顿觉手臂发麻,从指尖一直麻到臂胛,顿时劲力全失。
  十三妹咭咭一笑,像条鱼溜了开去。
  宋牵牛猛吃一惊,睁大眼睛,叫道:“簪花手?你是'''''”他见多识广,居然认出这记妙手绝技。
  “我是十三妹。”十三妹晃动着两根小辫子,笑道:“又叫聂小莹。”
  “你当真是萧大爷的手下?”
  “那个萧大爷?”这本是前次宋牵牛问过的话,十三妹居然反问过来。
  姓萧的大爷也许很多,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萧大爷却不多,绝对只有一个。
  “你不知道?”
  “你是说萧舞阳?”
  “对,咱知道的萧大爷就只有萧舞阳,快说,你是不是他的手下?”
  “他是我的手下。”十三妹笑了。
  “什么?”
  “有什么不对?”
  “你……你胡说。”
  “我只胡说了一半。”
  〃此话怎讲?“
  “因为萧舞阳很可能败在我的手下。”十三妹调皮地瞅着宋牵牛:“江湖上强者为尊,他若败在我的手下岂刁;成了我的手下。”
  不管她的对不对,这小女孩的口气真不小,江湖上敢说这种话的能有几个。
  宋牵牛不禁怔了一下。
  十三妹接着笑道:“等到萧舞阳成了我的手下,你宋牵牛就是我的脚下啦!”
  “你在胡吹什么?”宋牵牛已被这个小女孩搞得糊里糊涂。才那记’簪花手’是不是胡吹的。
  对,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宋牵牛又是一怔,至少他已警觉到这个小女孩的来路的确不太寻常。
  若说她是萧舞阳的手下,她对萧舞阳显然不够尊敬,若说跟萧舞阳没有关联,她怎敢如此大胆?
  这到底是何方来的一位小神圣?
  “昨夜你不是说萧大爷的手下吗?”宋牵牛还想试探一下。
  “昨夜?”
  “你说排名十三。”
  “我是说过。”
  “怎么今夜变了?”
  “我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十三妹得意的笑了起来:“昨夜我见到的是条大笨牛。”
  “哼!”
  “你别哼。”十三妹又道:“我虽喜欢调皮捣乱,心眼可不坏!你是不是要去灵观庙?““是又怎样?”
  “若是肯听我的,最好别去。”
  “听你的?”末牵牛心头冒火,鼻孔一哼:“还听你的,咱那把刀……”
  “我要回来。”
  “你要回来?”
  “弄回来。”
  “怎么弄,又是空手人白刃?”宋牵牛不禁越想越火:“圣女陆起凤可不是好惹的?”
  “你当我聂十三妹很好惹么?”
  “你……”
  “我知道你最怕的就是这两个人,一个萧舞阳,一个陆起凤,一位是英雄,一位是圣女。”十三妹冷笑一声:“其实么男盗女娼……”宋牵牛浑身一震,吃惊地盯着这个小女孩。
  他绝没料到这个小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说的对不对呢?
  萧舞阳不织不耕,而享受却不输王侯。他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至于陆起凤就不用提了,宋牵牛已完全明白,她只不过披了件圣女的外衣。
  而宋牵牛的确就怕这两个人。
  “你得想想,陆起凤会轻易的还你那把刀吗?”十三妹扬起脸来。
  “这个……”
  “你是不是打算接受她的条件?”
  “咱……”宋牵牛对这个小女孩已不敢小见。
  “对了,你还不知她提什么条件。”
  “咱猜得出。”
  “猜得出?你不笨呀!”
  “她的意思是咱背叛萧大爷。”
  “你会吗?”
  宋牵牛沉吟不响。
  “你绝不会,因为萧舞阳对你太好了,又照顾你老婆又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你怎忍心背叛他。”十三妹口角含笑,说的话却刻毒无比:“他以国士待你。你当然要以国士报之,对不对?”
  真是人小鬼大,好一张利嘴。
  宋牵牛被骂得一楞一楞,脸色由红转青,脖子也越来越粗,气息咻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被萧舞阳呼来喝去,还是极力保持恭顺,这不就像儿子吗?”
  “不过,你跟陆起凤也许:更坏。”十三妹又道:“她不要儿子,只要—支哈巴狗……”“住嘴。”宋牵牛忽然叫了起来。
  他受了萧舞阳和陆起凤的折辱,只因技不如人,倒也认了,想不到如今竟被一个小女孩如此嘲讽奚落,一时间委实难以忍受。
  可惜手里没刀,不敢动武。
  “怎么,生气了?”十三妹一笑,“是呀,羞恶之心,人皆有之……”
  “你……”宋牵牛气炸了。
  “你懂羞耻,就还有救。”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决定趟这场浑水。”听她的口气,俨然一个江湖老手。
  “趟浑水?趟什么浑水?”宋牵牛气愤的问。
  趟浑水的意思就是要插一腿。在萧舞阳和陆起凤之间插上一腿。十三妹解释一下,又道:“这样一来,你宋牵牛就有条活路了。”
  “咱不懂。”
  “你不必懂,只要听我的。”
  “哼,又是听你的。”宋牵牛打了个哭笑不得的哈哈:“小姑娘,算了吧?”
  “算了?”等几年再说。”
  “你命在旦夕,还等什么?”
  “等你聂十三妹闹出了名头,等你真的对付得了萧大爷和陆庄主。”宋牵牛叹了口气:“到那进咱还敢不听你的吗?”
  最后这句话,说得异常沉痛,看样子他已打算这一辈子听人摆布。
  “你是不信任我?”十三妹问。
  宋牵牛没响,他当然不能信任,他怎能把条命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
  冷月三更,景色凄迷,一阵夜风拂过,乱草飘摇,宋牵牛真的去了。
  十三妹停了一下,一跺脚跟了上去。
  灵官庙残垣断壁,荒草没茎,两庑下结满了蛛丝,几尊镀金剥落的神象,东倒西歪。
  正殿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张缺了腿,积满尘垢的香案。
  但却有两个人席地而坐,各据一个破蒲团。
  两人面对着面相距五尺,一个是陆起凤,另一个赫然是萧舞阳。
  这两个人居然在此地碰头。
  陆起凤约的分明是宋牵牛,怎么来了萧舞阳?
  天边眉月西斜,一抹淡淡的幽光,从残破的断墙外射了进来。
  萧舞阳脸色如常,嘴角还泛出一丝微笑。
  陆起凤神情冷漠,脸上几乎刮得下一层霜来,她扭动了一下腰肢,使自己的姿势坐得更端正。
  “看来一山不容二虎?”萧舞阳笑容可掬。
  “你,我。”
  “错了,你是凤。”
  “你呢?”
  “我是蛇。”萧舞阳笑笑说:“一条毒蛇。”
  好灵的耳朵,这本是陆起凤跟宋牵牛说过的话,他居然一字不改的说了出来。
  “哼,这就是你的本领。”
  “多承夸奖。”
  “别往脸上贴金。”陆起凤冷笑一声:“你难道练成了天聪耳不成,只不过养了一群小喽罗,到外听壁脚,搞些鬼鬼祟祟的勾当……”“也不会是小喽罗,还有大的。”
  “宋牵牛是大还是小的?”
  “不大不校”
  “说说看,你手下最大的是什么人物?”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萧舞阳笑道:“这一点碍难从命。”
  “好,不说就不说。”陆起凤眉梢一挑:“今夜既然相逢,难道就这样算了?”
  “自然是见个高下。”
  “何必呢?”
  “什么何必?”
  “你是凤,一支彩凤,翩翔在千仞之上,我是蛇,一条毒蛇‘钻在草丛里。”
  萧舞阳大笑说:“彼此河水永不犯井水……”“不行,今夜河水要犯井水。”
  “为什么?”
  “要犯就要犯。”陆起凤面如寒铁。
  “我看是大水冲龙王庙。”萧舞阳说:“你实在犯不着如此激动。”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把我看成自家人?”
  “当然是的。”
  哼,说得好听。”
  “起凤,别生气。”萧舞阳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其实我一直在惦念着你。”
  对付女人,他的确有一手。
  “萧舞阳,少来这一套!”陆起凤娇颤,气呼呼的说:“这种话留着去骗那个朱颜吧,在我陆起凤面前已经吃不开啦!”
  “哦。”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便是死对头。”
  “别说得这么绝。”
  “绝的是你。”
  “我怎么?”
  “你打发宋牵牛到了起凤山庄,你也还了我那柄镶珠匕首,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这还做得不绝?”
  “我并不愿这么做。”
  不愿意?这可越说越奇了,莫非有人逼你这样做的?
  陆起凤连连冷笑:“萧舞阳,我知道你口才利落,善于随机应变,是不是又想编个故事?”
  你的口才也不差。”
  “别扯远了,快说,是谁要你这样做的?”
  “你想听这个故事?”
  “别以为你萧舞阳聪明绝世。”陆起凤冷冷的道:“是真是假,我听得出来。”
  她愿意听,看来僵局有了转机。
  “这当然,我并不比你聪明。”萧舞阳笑笑说:“我的事一向都瞒不过你……”“别送高帽子,先说故事。”
  “这是个老故事。”
  “是不是江郎才尽,翻不出新花样了?”
  “起凤,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萧舞阳感慨的说:“我还是觉得老故事好。”
  “又来了。”陆起风鼻孔一哼:“你应该明白,一朝翻脸,再想用甜言蜜语来打动我,纵然你舌灿莲花,我也听不进去。”
  “不,我真的是要说个故事。”
  “说。”
  “鹤蚌相争。”
  “不错,是老故事。”陆起风心中一动,双目如刀,盯住萧舞阳:“谁是渔父呢?”
  她果然是个聪明女人,她已领悟到萧舞阳要说这个故事的寓意。
  如果说萧舞阳和她陆起凤两人,一个是“鹤”,一个是“蚌”,两人相持不下,必然有个准备得利的渔父在一旁窥伺。
  这很重要,她当然想知道,这个渔父到底是谁。
  “你不相信?”
  “你还没有答覆。”
  “我想先问你。”萧舞阳说:“你认为我萧舞阳是不是已经独霸江湖?”
  “你还不配。”
  “你呢?”
  “我?你问这个作什么?”陆起凤口角一哂:“你早就知道,我陆起凤从来没有争霸江湖的打算。”
  “我有。”萧舞阳眉头一扬:“虽然现在还不配,我正朝这个方面走。”
  “这个我也知道,萧大爷非池中物。”
  “你本就是如此,当之无愧,这算什么讥讽?”
  “好吧,先说你……
  “你虽然没有争霸江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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