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欧阳中惠怀疑!虽然欧阳中惠还没有到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地步,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展元,于是他就动了让法慧监视展元的想法。
展元一看这个状况,只能答应:“那这一路上就辛苦法慧大师了。”
欧阳中惠见他答应了,微微一笑,让小沙弥叫法慧过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和尚随着小沙弥进了禅房。只见这法慧禅师,身穿一身褐色衲衣,足蹬僧鞋,脑袋锃光瓦亮,上面点着六个戒疤。往脸上看三十多岁年纪,低眉顺目,下巴干干净净没留着胡子,一脸淡然。
欧阳中惠说道:“法慧啊,这就是展少侠,一路之上你要多多照应,他是俗家,吃喝之上你不要和他挑剔,你也不要拘泥,只要恪守五戒就好。”
法慧一听点头承诺,然后又对展元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展元也忙抱拳拱手还礼。
书说简短,展元和法慧就回去收拾东西下了山。欧阳春是一路相送,把展元送到了少室山脚下,哥俩才洒泪分别。临走前欧阳春还嘱咐展元,不要轻易与人交手,就是动手,也少用内功,免得内伤加剧。还告诉他,让他莫错过了三月三武林盛会的日子,到时候哥俩无极岛再见!
展元和法慧就这么离开了少室山,一路往西走前往洛阳。路上展元就一直没话找话的想跟法慧套套磁,但是没想到这法慧是个闷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说什么都是嗯啊两声就过去了。展元心说这位可真是个天生的特务材料!
展元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心说你来监视我,还不跟我说话,我啊想法儿整治整治你,让你受不了跟我分道扬镳才好!想到这儿展元就出了个馊主意。
他们出来的第二天,来的高龙镇,这是在洛阳和少林寺之间的一个大镇子。俩人进了镇子之后展元就见着街道上甚是繁华,两边还有不少二层甚至三层的高楼,其中一个酒楼挂着大幌子,写三个大字——“太白居”。展元就对法慧说道:“大师啊,咱们中午在这儿吃饭吧。”
法慧看看这酒楼,凝眉问道:“一顿午饭,何必去这么大的酒楼呢?”
“哎!”展元一伸手抓住法慧的胳膊:“大师,咱们一块得走老远的路呢,这不下了山以后都没跟你好好吃顿饭,这顿我请您!”说罢拉着法慧就往里走,法慧一见也不能拒绝,就跟着展元进了店。
店里的小二很机灵,一看进来的是一僧一俗两位,赶紧迎上来:“哎呦,二位是住店还是吃饭啊?”
展元高声道:“我们来吃饭的,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一看说话这位,气度不凡穿着打扮像个富家的少爷(这也是实话,展元就是富家少爷出身,出门的时候展昭和丁月华也没少给他塞钱),连忙把两人迎到雅座,又给俩人倒上茶水。这才说道:“客爷,这位大师,我们店里好吃的多了,尤其素菜非常有名,都是专门从少室山那边请来的素菜厨子。这是菜单,大师您看看?”小二挺聪明的,一看一僧一俗,一般来说是俗人请僧人吃饭,肯定是要一桌子素菜,所以就把菜单子给僧人,让僧人点菜。
谁知道展元不按套路出牌,一把把菜单抢过来了:“法慧大师,我请客,我给您点吧!”法慧一听微微点头没说话。就任由展元点菜了。
小二见展元要点菜,赶紧又对展元说道:“客爷您看,这页全是素斋,都是……”
“谁说我点素斋了?”展元高声打断小二:“我这几天在少室山上嘴都淡出鸟来了(那酱肘子不算数!),还吃素啊。你们这儿有什么大鱼大肉的,说说。”
“啊?”小二愣了一下,见展元不是说笑,偷眼看看法慧,见和尚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什么都没说。小二也不敢不回应,赶紧把菜单翻到荤菜那边让展元看。
展元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说道:“嗯,看着不错啊。来个红焖肘子,再来个干烧蹄髈。这个红烧肉看着不错,来一碗。哦,这个清蒸八宝鱼是什么鱼啊?鲤鱼啊,来一条……”展元这连比带划的点了七八个菜,不是鱼就是肉。
小二看一个劲的鄙视展元,心说话:这位你是故意吧?就算这和尚大度,能看着你吃肉!可你倒是给人家点俩素菜啊,你让和尚怎么吃啊?难不成让他米饭就着馒头吃么?于是小二一个劲的给展元打眼色,那眼睛不住的瞟法慧,那意思你给和尚点俩菜!
展元看着小二,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你眼睛疼啊?”
小二气的好悬没冒了泡,心里直叫唤:你真傻假傻啊!你眼睛才疼呢!我这是怕待会和尚站起来抽你!但是这话又不敢说,只能接着使眼色。
展元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哦”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差点忘了……”
小二心里一松:你可算明白了,我眼睛真的疼了啊!
没想到展元后面那句话好悬没把小二气趴下,“有鱼有肉怎么能没有酒呢?小二啊,来坛女儿红!”
你故意的吧?你肯定故意的!小二心里这通骂,有心把手里的热水都浇展元脑袋上,但是终究没敢,而是又问一句:“客爷,您就不要点别的?”
“好了,这就够了!”展元还故意看看法慧:“大师,我觉得这不少了,咱们俩未必吃的完!您还要什么吗?”
小二心里这个骂啊:你都说咱们未必吃的完了,你还让人家点屁啊!你就是故意和这和尚过不去啊!
法慧什么都没说,直接摇摇头。展元一看赶紧让小二上菜。小二算是明白了,这俗家就是要整治这和尚啊,也懒得管了,赶紧命后厨上菜。
书说简短,菜上的到时挺快。再看展元,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这通吃啊,那真是菜如长江流水饭似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让展元吃了个杯盘狼藉!
再看那边法慧,一筷子都没动,自己从包袱里掏出干粮,就着茶水在那干啃干粮。掌柜的都看不下去了,让后厨端来点咸菜,免费送给法慧,法慧这才算有点菜。
展元这边根本就不管,自己吃饱了一抹嘴,让小二结账。结完了账,展元看看法慧,突然一拍脑袋:“哎呦,大师,对不住对不住,我把您忘了!一个素菜都没给您点!哎呀,抱歉抱歉,您吃饱了么?”
小二正收拾桌子呢,恨不能把手里的盘子都扔展元脑袋上,心说话: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还问人家吃饱了没!
哪知道法慧微微一笑:“展少侠费心了,贫僧吃饱了。展少侠要不要开个房间午睡一会儿?若是不需要,那咱们就上路吧。”
展元一见法慧宠辱不惊,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这法慧太难对付!而且展元也明白,这种下作手段,可一不可再,只能点头同意。俩人这才离开太白居,继续向西前往洛阳!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 洛阳城展熊杰寻亲()
话说展元和法慧和尚一路西兴,这一日就到了洛阳古城,此时的洛阳虽然也是大宋的西京陪都,但是繁华程度和东京汴梁那是完全比不了的。盖因五代十国之乱,洛阳作为兵家必争之地被几经焚毁,虽然事后有所修复,但是还不能复当年大唐的繁华。
展元和法慧二人来到洛阳城城门口,展元就问法慧:“大师啊,我们是就此先分开,各自办各自的事情,还是您先陪我去城里寻我师兄?”
令展元没想到是法慧居然双手合十道:“贫僧就不随展少侠一同行动了,贫僧直接去白马寺了,我的事办得快,等我的事办完,就去城中二十三路总镖局寻展少侠。”
展元一听他不跟着自己,自然乐意,于是俩人暂时告辞分道扬镳。法慧直接去了白马寺,展元则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虽然不小,但是连年战乱之下几经焚毁,现在的城市规模和东京汴梁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想要找二十三路总镖局也容易的很。展元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镖局的门口。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时分,镖局大门大敞四开。门口有两个趟子手站岗执勤,见到展元过来赶紧上前询问。其中一个趟子手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岁不到,面白无须,身穿对襟合口武生服,衣服中间绣着九宫安和图,图上写一个大大的镖字,下身是灯笼裤靸鞋。整个人一看就是精灵剔透之人。
这小伙子过来,冲展元一抱拳:“这位朋友,您是来走镖还是问事啊?”
展元一乐:“我来寻人的。”
小伙子忙问:“您所寻何人?”
“我来找你们总镖头‘铁甲神龙’方世刚。”展元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块铁牌,上写一个“方”字,然后对这小伙子说道:“我是他的师弟,也是水晶宫穆天尊的弟子。这牌子乃是昔日里他出入水晶宫的腰牌,师兄下山之时此物就还给我师父。你把它拿进去,方师兄一看便知真伪。”说罢,展元就把这块铁牌递给这小伙子。
小伙子接过铁牌,冲展元一拱手:“这位公子请在门口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撒脚如飞往里报信。
展元给他的铁牌是下山前穆中平给他的,让他作为信物所用,还真就是当年方世刚用过的东西。果然不一会儿,从里面迎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大高个儿,按现在身高说得有一米八五开外,看年纪得五十多岁,大长的驴脸,一对三角眼,两撇吊死鬼眉毛,下巴上留着三绺长髯,身上穿的是一身文士服,手里还捏着把折扇。这文士左边跟着个小个子,五短身材,敦敦实实的,大概四十多岁年纪,面目刚正,下巴上连鬓落腮胡子,身上是武士服外面还罩着短靠。文士右边是个年轻人,穿白挂素,白白净净的脸膛儿,高鼻梁尖下壳,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整个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白玉堂的神韵,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整个人精精神神的。
中间的驴脸文士几步来到展元跟前,抱拳拱手道:“这位少侠可就是我们方总镖头的师弟么?”
“正是在下!”展元赶紧抱拳回礼:“在下展元展熊杰,水晶宫穆天尊弟子。”
驴脸文士一乐,把铁牌递给展元说道:“失礼失礼,在下二十三路总镖局洛阳分局总账房阴长风,江湖朋友给了我个外号‘马面诸葛’。”
展元赶紧接过铁牌,一听对方名号忙道:“失敬失敬。”
阴长风把展元让进镖局,双方到了正厅分宾主落座。阴长风又忙名人端来电信茶水。展元这才问道:“阴先生,怎么不见我师兄呢?”
阴长风说道:“展少侠来到不巧,我们总镖头走镖去了北方,没在镖局内。”
“啊?那我师兄何时回来?”
“展少侠不必着急,”阴长风微微一笑道:“这趟镖虽然远,但是昨天就有打前站的趟子手来报,他们明日就能返回洛阳。”
展元这才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此行见不到我师兄了呢。”
阴长风道:“相信总镖头看见展少侠来寻肯定十分高兴,他时常念叨师门之事,我也略知一二。少侠手里的铁牌他也提过,不然我哪能认得。”展元这才反应过来阴长风为什么知道这铁牌信物的真伪。
阴长风又说道:“展少侠既然是总镖头的师弟,也是我们洛阳分局的朋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阴长风一指那小个子道:“这位是我们镖局的镖师兼铁匠,江湖人称‘神手匠’万迁。”
展元忙冲万迁一抱拳,心说话:这位就是师父跟我说的能锻造陨铁之人。赶紧说道:“久仰久仰了!”万迁也拱手回礼。
阴长风又指了指那白净的年轻人,说道:“此乃总镖头的弟子,人送绰号‘小玉堂’苏白苏曦珍,乃是展少侠师兄,我们总镖头的弟子。”
这苏白非常机灵,过来给展元深深一礼:“侄儿见过师叔!”
展元赶紧过来,一把扶起苏白,轻轻笑道:“不必了,江湖大乱辈,各论各的交。我与你师父虽然是师兄弟,但是比你也打不了几岁,以后你叫我展兄便是。”
“不可,师父知道了必然怪罪,我还是叫师叔吧。”苏白急忙摆手。
展元一听也没办法,只能接受,然后问苏白:“你这绰号‘小玉堂’,和‘锦毛鼠’白玉堂有什么关系么?”
阴长风一听大笑:“展少侠有所不知,你这师侄平生最佩服那‘锦毛鼠’,十五岁那年就自己跑到悬空岛卢家庄去找锦毛鼠拜师。虽然白玉堂没收他为途,但是也交给了一套刀法和一套打‘末羽飞蝗石’的打法。回来之后这孩子就起了个绰号‘小玉堂’!哈哈……”
苏白听的脸发红,冲阴长风说道:“阴先生,别取笑我了。”
展元也一乐,抓着苏白的手说道:“我和白玉堂关系不错,这样,以后有机会我和他说说,让他在传你几招。”
苏白可高兴,赶紧千恩万谢。展元看着他不由得一个劲的乐,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白玉堂的粉丝!
经过这一出,双方气氛也打开了,聊的更欢。阴长风也攀谈起展元的身世来,展元到是不隐瞒,就把自己的出身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家这才知道为什么展元会认识白玉堂。
众人正聊着呢,门口一个趟子手三步两步就冲进来,冲着阴长风一抱拳,大声道:“阴先生,大事不好了!”
阴长风把脸一沉,本来他脸就挺长,这回更长了三分,瞪了趟子手一眼:“慌什么?不懂规矩,出什么事了?”
趟子手赶紧道:“福威镖局的林镖头来踢镖了!昨天来的那位郑掌柜已经被他请来了!人在门口呢,让咱们管事的出去。”
阴长风面色阴沉,摆手道:“你先去吧,我随后便来。”轰走了趟子手,阴长风回身对展元说道:“展少侠,实在抱歉,前面出了点事儿我得去解决一下。苏白,你陪着展少侠暂坐片刻。”说完领着万迁走了。
展元一头雾水,回身问苏白:“前面出了什么事?踢镖又是怎么回事?”
苏白解释道:“师叔有所不知,这是咱们镖行的行话,说的就是别的镖局来咱们这里抢镖。一般主顾找了一家镖局平跑一趟镖,而另一家镖局眼红,就可以来踢镖。两家各派镖师出来比武,如果踢镖的那家镖局胜了,主顾也同意,那就得把买卖让给人家。主顾不同意,那保镖所得的红利也得让出两成给胜了那镖局。”
“此事主顾就答应?”展元还是有些不解。
“咱们保镖的,拼的就是能耐本事,谁的武艺高强,自然就受到主顾信赖。”苏白继续解释道:“若是比武都比不过人,怎么保证你保的镖就比人家的安稳呢?主顾自然就把镖给了人家踢镖的镖局了。”
展元一听就明白了,然后又问道:“那刚才我看阴先生面色不善,是不是来踢镖的这镖局很棘手啊?”
苏白点头道:“是啊,岂止棘手啊。福威镖局乃是洛阳城中第二大的镖局,除了咱们就是他们了。两家常有竞争,那林镖头名叫林震东,江湖人称‘五雷手’,乃是昆仑派的弟子,善打一套五雷拳法,十分厉害。林震东之前来踢镖的时候,只有我师父才能对付,想必他们这次来就是知道我师父不在,没人压的住他。哼,真是挑的好时候!”
展元这才听明白,点了点头,对苏白道:“师侄啊,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苏白其实早就坐不住了,只是迫于阴长风的话不敢走,只能陪着展元,现在一看展元要去看,马上同意,带着展元就出了大门。见大门外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