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
行叭,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一会儿就能见着人了。
等见了人,沈尧才发现这个大杀器他也认识这不就是上次周平安直播时一同出镜的白毛小哥嘛。
沈尧冲着周平安悄悄挤眼,这算什么大杀器,难道长得好看就也是一种杀伤力吗?
然而还没得到回应,一个身影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尧抬头,便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眸,浑身一毛,差点吓出尖叫。
真、真人和视频耳朵差距这么大的吗?为什么他好像从郁渊眼中感受到了死亡气息。
看来周老板没骗他,这果然是个大杀器。
……
害怕归害怕,但是当这样的大杀器在自己这一边时,沈尧还是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路上,他跟周平安解释起了这次的事情。
他有个关系很好的中文系师兄,最近突然间性情大变,从穿衣风格到口头用语全都变成了另一个样,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因为他之前刚分手,不少人都觉得他是情绪失控导致的性情大变,但沈尧却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应。
他联系了师兄的父母,两个当家长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想把师兄从学校带回去,可却根本没有办法。
沈尧苦恼道:“徐师兄他现在根本就不认人,他以前根本不爱上课,恨不得天南海北地玩,可现在他每天只知道去图书馆自习,拦都拦不住。除非把他锁起来,不然就连伯父伯母也拿他没办法”
周平安本来表情还挺认真,听到这里,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我怎么感觉他是变成学霸了?”
撞邪之前不爱学习,热衷旅游,撞邪之后恨不得住进图书馆,谁都无法阻拦他的向学之心,周平安越听越觉得这个叫徐知墨的中文系男生像是浪子回头了。
周平安:“你么就没以为他是突然间想奋发向上了?”
厌学浪子突然有了勤学之心,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沈尧叹了口气,他当初就以为徐师兄是因为分手打击太大,决心重振学业了。
可是……
沈尧:“他就算再怎么上进,也不会突然间从学中文变成计算机吧?他以前就是个电脑小白,现在居然都想做APP了。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嘛。”
这话一出,周平安秒转头。
“对,撞邪了。”他斩钉截铁道,“走,我们赶快去把徐知墨救出来,接回新员工!”
沈尧惊了,这前后他难道漏掉了一句话吗,周老板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果断了?
不,不对!
“接回新员工?!”沈尧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周平安笑而不语。
一路没吭声的郁渊却哼了一声,不满道:“什么破烂都要。”
周平安:“那是个学霸鬼,上过大学。哥,你懂的。”
郁渊:“……”
他懂什么?他不懂!
郁渊恼羞成怒:“你不准说话!”
周平安:“……”
沈尧:“……”
。
一路上没敢再多嘴,沈尧把周平安和郁渊带到了徐知墨家。
“师兄上次偷跑去图书馆后就被伯父伯母他们关了起来。”沈尧解释道,“找了医生上门检查,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其实从徐师兄被察觉不对劲到被关起来也就一个星期,徐父徐母都不差钱,但他们不迷信,只以为自己儿子是生了病,花了大笔钱请了好些个名医上门。
要不是那些医生都找不出原因,徐父徐母实在是没了办法,沈尧也不会说自己认识人能解决这种邪门的问题。
沈尧拨通电话,说自己把人带来了,三人等了一会儿,大门打开,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沈尧叫了声伯父,是徐知墨的父亲。
周平安也跟着叫了声伯父,跟在沈尧身后,带着郁渊走了进去。
他才听沈尧介绍到“这是周老板,在捉鬼反面很有一套”,就看到客厅里另有客人。
之所以说是另有客人,从他们的服装和发型上就能看出来。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各坐一张沙发,一个仙风道骨,一个满目慈悲,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有种高手样。
一看这儿看来徐家是本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的原则,既请了佛又迎了道,而他这个由沈尧带来的人,目测价值的话应该算是个备胎。
不过,从刚才进门时徐伯父看他的眼神来分析,他和郁渊这种既没有道士髻又穿着普通的人在徐伯父眼里,很有可能连备胎都算不上。
周平安把徐伯父的心思猜了个七八成,知道他应该不至于还没开始就把他赶出去后,就放心地坐在了空出来的位置上。
徐伯父看得一愣,心里对周平安这一行人的看法稍稍提高了一点。
虽然年轻脸嫩,但倒也还算沉稳。
从沈尧跟他提了徐知墨可能不是生病而是撞邪后,他就拜托各种关系去寻找高人,至于沈尧说要帮忙,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真正有能力的高人凤毛麟角十分难寻,沈尧一个学生又能认识什么高人呢?不过他的这份心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人都到齐,徐伯父做起了介绍。
手往左抬,“这位是长运观的齐守心道长。”
手往右抬,“这位是莲峰寺的法困师父。”
“这边是我儿子的朋友沈尧和……”抬眼看向前面,徐伯父突然间卡了下壳。
他好像忘了问这两人的来历了。
好在周平安主动接过话茬,决定自我介绍。
“我是周平安,旁边这人叫郁渊,是我的一个大……搭档。”
26。鬼上身二()
徐家的客厅很大; 背阳的那面墙上挂了几幅水墨画,正好对着周平安的视野。
周平安装作没看到两边悄悄打量的目光,认真地看那些画,心里却早已经琢磨起了其他事情。
一个道长一个和尚;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解决问题; 要是徐知墨身体里的鬼被两人驱出来; 那他还得想想办法; 将那只很有可能懂软件开发、会做APP的鬼要过来。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徐伯父看了眼二楼的房间; 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今天我请各位来这儿的目的你们肯定都清楚,为了我的儿子徐知墨。我儿子他……可能是撞邪了。”
“回想起来; 知墨应该是跟他女朋友分手后; 就开始变了,但那时候我跟他妈只以为他是失恋了受了点打击; 也没太敢问; 只让他多出去散散心。可谁知道他离开家之后就住进了学校里。”
“他以前爱旅游; 爱交友; 最不耐烦地就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可自从他搬到学校后; 几乎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在图书馆里; 就算是待在寝室里也不肯好好休息; 不停地在电脑上弄什么软件设计; 生活过得昼夜颠倒,憔悴得不成人样。”
说到这儿,徐伯父已是满脸愁闷,抬头道:“我跟他妈有一次把他强行带回家,让他好好休息,可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恨不得住在图书馆里。齐道长,法困师父,你们说知墨他是不是被什么恶鬼缠身了。”
齐守心、法困:“……”
这年头昼夜颠倒的年轻人最常见不过,徐知墨的行为虽然前后差异很大,但要说是恶鬼缠身倒不至于。
齐守心淡定道:“徐先生,您家中并没有恶鬼,如果这间房子里真有什么厉害的鬼怪,我肯定能察觉到的。”
法困也安抚一笑:“齐道长说的是,您先别着急,想必与恶鬼无关。”
徐伯父说的那些,周平安早已听沈尧讲过一遍,倒是齐守心的话让他侧目。
房子里没有厉害的鬼怪?周平安瞥眼看向旁边的郁渊,估摸着要么是齐守心道行不行,要么就是郁渊有什么特别的隐匿手段。
被法困安慰了一下,徐伯父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齐守心是个急性子,听完了十来多分钟的故事,开门见山便要见徐知墨本人。
“是不是鬼上身,不如让我亲眼看看。”齐守心道,“徐先生请放心,我驱鬼十余年,令公子的情况我只需一看便知。”
正常情况下,常人都无法看到鬼魂,但他们修道之人对鬼魂阴气有感应。要是道法高深之人,甚至能不借助符咒或是牛眼泪就能直接窥见鬼影。
齐守心从小在长云观修道,擅长驱鬼除煞,虽然对道的心得体会不如其他师兄弟们,但驱鬼这方面他算是小半个行家。
听闻南郡市有名的企业家徐诚申上门求驱鬼之法,他便带好朱砂符咒出了门。
如今末法时代,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的信众比之从前都大大减少,要是能借这次驱鬼的机会,将徐诚申这样的人引为长云观的信众,定能为长云观带来不少好影响。
正好,法困也是这么想的。莲峰寺和长云观一个城东一个城南,都在南郡市扎根了多年,算是既竞争又互助的关系。
作为各自道观和寺庙里头最会驱鬼的道士/和尚,齐守心和法困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同一个主顾了。两人各自对了一下情况,便跟着徐诚申上了楼。
至于周平安一行,两人都没太当回事。长得倒是都挺好看,也不知是骗子还是哪家的后生,来驱鬼连东西都不带,怎么看都不像是懂行的人。
……
徐家住的是独栋别墅,徐知墨的方向在二楼,走廊尽头房门紧锁的那间房里。
那是一扇比较特别的房门,里面是一层牢固的防盗栅,外面则是一层钢化玻璃,既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又能拦住里面的人。
徐诚申解释道:“我实在是没办法,稍一不注意他就要跑出去,我跟他妈只能把他暂时关在家里,除了这个门,我们还安了摄像头。”
周平安看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只见房间里乱糟糟一片,办公桌上到处堆的都是书,电脑开着,但屏幕前却没有人。
正疑惑时,视线一转,原来右角床上的被子鼓成了一个包,想必是有人在睡觉。
齐守心和法困找徐诚申问起了徐知墨的生辰八字,捏算了一番便打算进去,周平安则趁机问起了别的事情。
周平安:“徐先生,我想问一下,要是我能把徐知墨身上的鬼赶走,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徐诚申虽然不是很信他,但也不会明着说出来:“知墨是我唯一的孩子,就要你们能救他,我定有重谢。”
他没说会相信周平安能把鬼赶走,周平安只当没听出这层意思。上前两步,跟着齐守心和法困一起走了进去。
齐守心想将徐诚申引成长云观的信众,半点没藏私,一进房间便摆起了阵,两道黄符飞出,一左一右贴在了门框上。
“徐先生也进来吧,有灵符守门,鬼怪就没办法逃走了。”
看见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徐诚申眼前一亮,显然是又信了齐守心几分。
法困不甘落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手捻佛珠便念诵起经文来。
随着他一句句的经文念诵,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徐知墨忽然间坐了起来,整个人好似梦游一般走下床,眼睛缓缓睁开,却没有神采。
“知墨……”徐诚申叫了一声徐知墨的名字,却没得到什么反应,只好又看向齐守心他们。
齐守心淡定道:“刚才法困大师为徐知墨固了一下三魂,这来路不明的野鬼怕是被弄醒了。”
法困点头,让徐诚申稍安勿躁:“我已经看到鬼影,只需驱除即可。”
周平安看了下他俩,又看了看徐知墨,决定还是不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了。
他刚才不仅看到了鬼,而且还看得特别清楚,那个上了徐知墨身的鬼刚才还对着齐守心和法困两人翻白眼呢。
一眨眼的功夫,那边齐守心已经点燃了黄符,手指捏完几个复杂的咒法,便对着徐知墨大喝了一声,声音犹如雷霆震耳。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徐知墨还不快快醒来,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见齐守心抢了先,法困只好待在一旁等待,齐守心念的是招魂咒,等到徐知墨醒来,驱除邪鬼之后,肯定需要安魂养神,他倒时候在动作也不迟。
只见齐守心念完咒,房内忽然卷起一阵阴风,桌上的书页被卷得哗哗作响,徐知墨双眼渐渐变得有神起来。
徐诚申见状,心中一喜,正要向齐守心道谢,去看到徐知墨忽然间一脸扭曲,对他吼了回去。比刚才齐守心念咒的声音还大。
“齐道长!”徐诚申紧张得声音一下子拔高。
齐守心怔了一下,立即又烧了一道黄符。
法困也手捻佛珠,念起了咒:“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
周平安正疑惑时,却听到一旁的郁渊嗤了一声,“不过是普通的游魂野鬼,竟也要用楞严咒么?”
楞严咒周平也听说过,据说是佛教咒语中的咒中王者。
但郁渊这话的意思是……
周平安:“你是说……徐知墨身上不是恶鬼?”
他虽然揍鬼无数,但在他眼里鬼只能分成两类,揍得过的和揍不过的,大多数的鬼他都揍得过,揍不过的嘛……目前来说也就一个。
至于饿鬼和非饿鬼,周平安倒是没有特别区分过,一向全凭感觉,要是哪只鬼让他感觉很不好,那就毫不手软多揍几次。
“哼。”郁渊不耐烦地瞥了周平安一眼,见他实在是好奇,懒洋洋道:“如果是恶鬼,那道士的符又怎么会没有用。”
齐守心表情一变,转头去看刚才扔出去的黄符,只见符纸只是周圈变成焦黑,其中一张直接被徐知墨踩在了脚下。
法困也发现了问题,“他身上的鬼怕从前并未作恶,而且遇到齐道长的黄符也畏惧,怕是有可能命宫和徐知墨相同,能借这具肉身抵挡。”
稍微一提醒,齐守心也明白过来:“这个鬼必定执念很深,寻常办法怕是不能驱除。”
寻常办法不管用,那就只能用比较狠厉一点办法,但那只鬼怕是早已和徐知墨的肉身有了牵绊,要是用了狠法子,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徐知墨的人魂。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这只鬼谈判,让它自愿从徐知墨身上离开。
齐守心只好收起黄符,摆香坛,烧香插上,念起一道供奉咒,打算和鬼讲条件。
谁知道他条件还没来得及提,刚插上三炷香,眼前的香就被人齐齐掐断。
只见“徐知墨”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他面前,一脸阴气森森,似有余怒。
徐知墨:“不用烧香了,在我满意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齐守心:“……我还没说条件呢。”
徐知墨并不理他,转身走到电脑前,敲起键盘来,好似完全不在乎身后发生的事。
徐诚申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又是担心又是畏惧,求助道:“齐道长,法困大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齐守心咬牙,这野鬼也不知生前是什么人,居然连交流都不肯。
但既然那野鬼不肯离开徐知墨,他也只能用上狠招了。
想到这儿,他对徐诚申道:“徐先生,这野鬼执念太深,不肯离开令公子的身体,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将其驱走。”
徐诚申不是蠢人,一听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潜藏意思,问道:“那……非常手段会对知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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