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摔了个狗吃屎,而这时,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一下子提了起来。然后,那个无形的“人”居然将我顶在墙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双手撑着墙,而我被他围在中间。
我,居然被一个鬼壁咚了!
我害怕、恐惧、不安,不知道那家伙接下来会怎样对我?
而这时,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气息打在我脖子上,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小心黑先生,他不是黑无常。”
说完,那股寒气瞬间消失了,那种被压迫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愣了一会,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真疼啊!
果然不是做梦。我就知道。
但,刚才那个鬼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黑先生不是黑无常,那他是冒牌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刚才那个鬼为什么要提醒我?
我这脑子已经严重不够用了,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朝楼上走去。
走着走着,我就觉出不对劲了。我租住的房子在三楼,平时不坐电梯,都是爬楼梯上去。三楼麻,也没有多高的,平时我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但今天,走的我两条腿都发软了,怎么就是到不了三楼呢?
难道我又遇上鬼了?
如果真是的,那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我又没捅鬼窝,怎么鬼都来找我啊?
003 我死了()
我寻思着要不要报警呢,警察会管这事吗?肯定不会,而且他们还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吧?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给苏一打电话?我狠狠捶了自己一下,苏一和莫陈安这会估计正共赴云雨呢,我给人家打电话算怎么回事,而且苏一也说了,让我远离莫陈安。
我颓然地坐了下来,竟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要是我知道这一哭会让我提前送命,我就是再委屈,再害怕,再想哭,我也会忍着,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去。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我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女孩子家的,一天遇到三次鬼,而且一次比一次诡异,我能不害怕吗?
正当我埋着头“呜呜”地哭的时候,我又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而且我还听到了一阵女人的笑声“咯咯咯”,在这诡异的楼道里,那笑声令我毛骨悚然,脊背发寒。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环视四周,除了我,再无其他人。
我被女鬼盯上了!
我不确定这女鬼是属于那一路的,黑无常那一路还是隐形男鬼那一路?他们一个说我快要死了,一个说让我不要相信那个的话,我已经懵了,此刻再来个女鬼,还不知道她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心想不管女鬼是好是坏,我都不能再呆在这里。
往上跑,明显没有尽头,大概是我被鬼遮眼了,所以我决定往下跑。然而,我刚一转身,竟然看到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披散着头发,眼珠子爆凸出眼眶,像两个剥了壳的鸡蛋,仅靠几根肌肉组织连接着,悬在脸上晃晃悠悠。
我“啊”的一声惊叫,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失去重心,险些摔倒,幸好我及时抓住了栏杆。
女鬼竟然向我逼近,那张恐怖至极的脸距离我只有不到10公分的距离。
我害怕得要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以前看林正英的电影,里面不是说穿红衣服的鬼是厉鬼嘛,很凶残,见谁咬谁。而我面前站着的这个女鬼,正是穿着红色的衣服。
“你、你别过来。”我往上层的台阶挪了一点,和女鬼保持着距离。
没有我想像中的,女鬼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挣扎了两下,就口吐白沫嗝屁了。事实是,女鬼一把抓住我的双肩,问我刚才哭什么,是不是老黑欺负你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老黑是谁,仔细回忆一下,才想到她可能说的是黑先生,或者说是黑无常。
我又想到了那个看不见的男鬼对我说的话,说黑无常是冒牌的。看女鬼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猜想她跟黑无常之间应该有什么冤仇。我自以为聪明地想,要不要来个离间计,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好坐收渔利?
于是我脱口而出:“是啊,他不光欺负我了,还、还……”我一时想不上来应对的词儿了。
女鬼却一脸凶狠地说:“他还怎么你了,你快说呀。你不用说我也想到了,他一定是占你便宜了吧,那个老色鬼,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原来他们是一对啊,那红衣女鬼岂不就是白无常?白无常不应该穿白衣服吗,她怎么穿的红衣服?
哎呀不想那么多了,赶紧让白无常回去收拾黑无常吧,说不定他们一闹矛盾,就把我的事儿给忘了呢。然而我想的太天真了,女鬼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竟要让我和她一起去找黑无常,还说要划烂我的脸,说什么我勾yin黑先生。
我傻眼了。
我赶紧挣脱女鬼的手,撒腿就往楼上跑,这一次,我居然一口气跑到了七楼。我爬在楼梯的扶手上,累的气喘吁吁,当看到女鬼快要追上来时,我又拼了命地往上跑。
我跑到了楼顶,没有了退路。我想把真相告诉女鬼,至少可以解除燃眉之急,但我实在太累了,气都喘不上来,我想靠在栏杆上小憩一下,悲剧便在这时发生了。栏杆“咔嚓”一下断了,我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像片落叶一样,轻飘飘地向着楼下坠去。
我不知道当我的脑袋撞到地面上时我是怎样的反应,可能什么反应也没有,事故发生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那会我的大脑还一直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一眼望去,全都是灰色。四周没有建筑,没有马路,没有店铺,没有行人,就好像身处在这片巨大的空旷中,恐惧和不安笼罩着我。
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是幻觉。
可这幻觉太恐怖了,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阳间该有的。难道我就这么死了?
我想狠狠地敲自己一下,证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手刚一动,竟从空灵处传来铁链碰撞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一个阴冷地声音从我耳畔传来:“秦依,你已经死了,你的魂魄将被带到阴曹地府,接受生死轮回。”
我真的死了?
可黑无常不是说后天才是我的死期吗,而且他答应过我,要让我死的漂亮点。结果呢,我从十几层的楼顶摔下来,恐怕脑浆都蹦出来了,哪里还来的漂亮?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悲催。我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找专业挖墙角的把我的男人从我闺蜜那里抢回来,没想到竟然找上了在阳间做兼职的黑无常,还被他老婆白无常恐吓,结果一失足成了鬼。
不、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做梦,一定是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又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依旧没有任何痛觉。
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开启了自残模式:咬手指头、拔头发、掐脸……
那个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哎,你别这样,死都死了,干嘛还这么虐待自己。”
我仔细一听,这不就是黑先生的声音吗,但我怎么看不见他?
而这时,又一个声音在我另一边响起,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她就是吓死我的那个女鬼。
我气的大骂黑无常:“你不是答应过要让我死的好看点吗,为什么我是从楼上摔下来的,而且还是脸先着地?”
白无常替他答话:“你虽然是脸先着的地,但你是摔在草地上的,脸没事,不信的话,一会我给你找个镜子你自己看。”
我现在也是鬼,也不怕什么黑白无常的,胆儿也肥了,竟然敢凶白无常:“我没问你。”
黑无常赶紧接话:“本来我是想让你做美梦乐死的,可谁知这臭婆娘整天怀疑我跟这个有染跟那个有染,竟然还找上了你,你还……说到底都是我家臭婆娘的错,你看你已经死了,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就别跟我那臭婆娘计较了。”
黑无常居然对我这么逆来顺受,我还怎么好意思咄咄逼鬼?
我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五官都在对的位置呢,眼珠子也没有凸出来。
我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说服我自己,接受现实吧,我真的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缕魂魄而已。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改变不了现实就只能接受现实了。
我问黑白无常是不是要押我到地府去。
黑无常说是的,还向我诉苦说路途遥远,公司又不给配车,只能走着去,脚上的茧子起了一层又一层。
白无常连忙附和:“是呀是呀,我走了几百年了,脚都成35的变成40的了,跟鸭掌一样。”
我没想到,随着社会的发展,连鬼的时代也跟着发展了。不过想想也对,以前给死去的人烧东西时糊的是童男童女、纸房子、纸衣服,而现在的人,都讲究气派,房子要糊成别墅,衣服要糊整套整套的,童男童女早就OUT了,现在都是照着某某女星或者男星的样子糊的。
我又问黑无常,怎么不好好在阴间当鬼差,居然还跑到阳间去做兼职?
黑无常听我这么一说直叹息,说是什么没办法,为了生存啊。活着不容易,死了当鬼也不容易,反正只要跟人有关,就是不容易。
我突然想到了我这短暂的28年,吃、喝、玩、乐,临了临了了,带着满腹的委屈和遗憾,被闺蜜抢了男人,被男人甩了,还被鬼恐吓,最后竟然掉下楼摔死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被别人笑死。
谁会可怜我?没有一个人会的,我的死不过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而已。这个社会的冷漠于无情,我早就看透了。
这么一想,我觉得做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心也就坦然了。
但我突然想起那个我看不见的鬼壁咚我之后说的那句话,说让我不要相信黑无常。可这一路走来,黑白无常对我倒是蛮好的,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一个陌生的鬼,而怀疑黑白无常呢?
算了,先不想了,我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
004 阴间收费站()
白无常很虔诚地跟我说,吓死我是她的错,反正我也快要死了,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我说:“算了,死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白无常可不是那种欠别人东西不还的鬼。嗯……这样吧,为了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们夫妻俩帮你回到阳间当鬼差好不好?”
“回到阳间当鬼差?”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正在我心情忐忑时,黑无常却说:“不行不行,现在冥王管得严,我们没法走后门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白无常说。
他们两这一唱一喝的,说的我的心都快从嘴里飞出来了。我让他们别故弄玄虚了,不就是想显摆自己能力很大,想让我对他们感恩戴德嘛。德行!
“什么办法,快说!”
白无常“咦”了一声,说道:“老黑,咱们地府土地资源有限,上边又不给拨地,说是不能私自占用人间的东西。上次冥王不是说了么,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牢房设到人间来,由地府的鬼差管理着。”
我听得云里雾里:“设到人间?那岂不是占用了人间的土地?”
“不一样的。“黑无常接着说,“在地下,土地有明确的阴阳间隔区分,比如地府占多少平方米,就是多少平方米,而在阳间,没有。上边的人没设规定,我们也就钻钻空子。”
我听得一阵咋舌,原来阴间流行的这套理论竟和阳间一样啊。“地府的土地怎么会不够用?那些死去的人报道之后不是都被安排去投胎了吗?”
“投胎?那也得有得投才行啊。前几年计划生育严格,活人们想生不敢生,冥王先是制定了排队投胎,那些后来的鬼魂们一个个怨声载道。后来冥王又把排队改为摇号了,那些先来的鬼魂们又不干了。地府里的鬼魂是越积越多,眼看就要鬼满为患了。还好,去年活人们出了新政策,允许生二胎了,但活人们又不愿意生了,说什么压力太大?二胎不愿意生,二房就争着抢着娶了吧?你们活人咋就那么矫情呢?”
我切了一声:“你们几千年前不也是活人嘛。”
白无常“哼”了一声:“几千年前的活人哪有现在的活人事儿多啊?”
我没再理会他,心想这投胎这么难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轮到自己呢,看来回阳间是势在必行了。
“黑白无常,你们可得说话算数,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就去冥王那里告你们去,说你们乱勾人魂。”
黑白无常没做声,可能是无语了。
我被黑白无常牵着走过黄泉路,四周永远是一片混沌之色,只要眼前出现一条小路,像雾霾天气一样,能见度只有几米,我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很久很久,黑白无常终于停了下来。
黄泉路走完了,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大的石门。
“鬼门关?”
“NO,这是收费站。”白无常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冥王的规定,目的是为了控制阴间鬼魂的数量。有些鬼魂交不起钱,就进不去鬼门关,只能被流放成孤魂野鬼。你呢?”
“我身上没带钱啊,钱包在包里呢。”我左右看了看,“你们能不能帮我先垫上,我不想做孤魂野鬼啊。”
“啥?我们夫妻俩跑一趟也就赚个一块钱冥币,比快递员还辛苦,一个月也就一两千,除去房租水电费吃喝用度,一毛钱也落不下。那有钱帮你垫付啊?”白无常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房租?水电费?一个月一两千?怎么可能……”我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原来人们所了解到的鬼,和真是的鬼魂的世界差距这么大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黑无常就将话接了过去:“你以为阴间现在就一对黑白无常啊,早不是了,至少一百多对,竞争大着呢。你看。”只见一个写着73的牌子突然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鬼魂数量剧增,导致鬼差的数量也一路飙升。
我望着收费站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
“对了。”我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来到阴间,收费站收的是冥币吧?没有人知道自己哪天会死,总不可能天天把冥币揣身上吧。你们冥王这个收费站设置的太不合理了。”
“那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也不知是哪个混球将我往前推了一下,差点将我推到了,等我抬起头时,只见收费站的小窗口里突然伸出一颗血淋林的人头,吓得我的心“咯噔”一下。
“青玄,你能正常点不?”
“哈哈,来新人了,还是个靓妹,一时激动,皮就给掉了。”青玄一边说,一边将一张人皮穿在身上。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挡住了,我只能看到它脖子以上的部分,只见一张奶酪色的人皮被一点一点扯上来,原本血淋林的头颅,不一刻就变成了一张俊美少年的脸。
往前走,站在那个圆形台子上。“青玄看着我,对我抛了个眉眼。
生前我可没少遇到过这种见了美女油腔滑调的主,平时从来没给过那些人好脸色看,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照青玄的话站在圆形台子上,面对着我的是一面像镜子一样的东西,只听“滴”的一声,一个机械的女声从“镜子”中传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