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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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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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丧气话,什么青灯古佛,我要你好好享福,那不过是个没良心的男人,留恋他有何用?”

不等秋惢继续说话,张灏正色道:“今后你就在家带发修行,用不着去尼姑庵里,再说了,霜儿岂能没有母亲?我以派人把嫁妆取回来了,过不了几日,没了度日之资,那唐磊就得跑来求你们娘俩回去。”

“回去?”秋惢立时咬牙切齿,声音高亢的叫道:“宁可当姑子,我秋惢也不会回去,他当日能狠心的赶我们娘俩出来,夫妻情分就已经恩断义绝。”

“好,好,一切都随你的心意,只要你开心就好。”忙不迭的哄这位暴怒中的女人,张灏心中欣慰,嘴上自是不敢胡乱说话,这夫妻间的恩恩怨怨,还得他们自己解决,外人随便干预只会起到反效果。

一连多日,张灏不离左右的陪着秋惢,总算勉强使她振作起来,也幸好有女儿守在身边,寻死的念头一淡,开始过起深居简出的寂寞生活。

北京齐化门,也就是后世老北京的朝阳门,明朝一直沿用元朝的称谓,此刻张灏目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看着被一群官吏簇拥着的太子朱瞻基。

“好了,你们都回去办公吧,本王要和我兄弟说说话。”

朱瞻基显得精神抖擞,好像放虎归山一样,这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千岁,在京城那是过的相当压抑,只有出来才会体会到至高无上的帝王感觉。

官吏们渐渐散去,朱瞻基一身簇新龙袍,头戴白玉金龙冠,和一身白衣的张灏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春风得意,一个戴罪之身。

“看看这塘报,简直不敢相信,一南一北竟然出现两位女匪,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私下里面对张灏时,朱瞻基又恢复以往那种亲昵神态,只是今日隐隐间有种隔阂,敏锐的被张灏察觉,不过还是大咧咧的接过专门用来递送军事情报而被称为塘报的官文,没注意对方神色间有些不快,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唐赛儿,察察朵儿。”张灏故作吃惊的念道,很快看完塘报,笑道:“也算是巾帼英雄了,这山东流民分散四方,朝廷又及时赈济,唐赛儿成不了气候,至于察察朵儿,一击得手就会远扬千里,不过得预防夏秋时南下劫掠庄稼。”

“放心吧,我会调拨兵马多加防备,倒是兄弟你还得委屈些日子喽,京城马上就要再开科举,众位臣工诸事繁忙,你还要多多体谅。”

“正好借机游山玩水,求之不得呢。”张灏没在意对方太过客气的话语,一如往日的嬉笑怒骂。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穿过街道直奔紫禁城而去,身后跟着一千多太监和禁卫,抬着各式依仗,蔚为壮观。

路途遥远,两人很快骑马而行,越过午门,等走至已经盖好的三大殿前,朱瞻基踌躇满志的笑道:“你说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当年皇祖父有意按照皇宫的名称照搬呢。”

张灏心中疑惑,这兄长的言语分明有些不当,就算起名字那也是皇帝定夺,臣子们不过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这还得看陛下的心意,我岂能知晓。”张灏不等朱瞻基下马,自己先一步翻身下来,随手把缰绳扔给宫人。

两人自小交往,朱瞻基对于张灏不敬的举动并未在意,只是粗黑的眉毛跳了一下,身手敏捷的跳下马,吩咐道:“都躲一边去。”

“是,殿下。”领头的太监王振含笑应承,急忙朝后方退去。

朱瞻基手里捏着镶嵌玛瑙,翡翠等宝石的马鞭,忽然问道:“这里谁负责守卫?”

“回殿下,是常山卫指挥使孟贤大人。”王振果然有些能耐,张口就道出官员的职位。

不过这名字却听的张灏和朱瞻基同时一愣,其中张灏心中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上月刚调来负责守卫紫禁城的武将,竟然是唐瑛的庶出大哥唐贤,看来陛下对于这哥俩的恩恩怨怨很清楚,故意把对弟弟心生怨恨的哥哥派过来牵制,而朱瞻基则神色不悦,因为这唐贤曾经支持他的三叔朱高燧,两人一直有些嫌隙,看来自己父亲还是不放心呀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81章 神人后裔

第281章 神人后裔

陪着朱瞻基走入没有摆设,四处空荡荡的宫殿中,就连宫墙都未镶嵌金箔等装饰,用后世话来说,不过一毛胚房而已。

大吃一惊,朱瞻基随即砰然大怒,怒道:“不是嘱咐过你督造这里的工程嘛?你干什么去了?”

“都用来安置百姓,打造火统和扩建边塞防御了。”张灏坦坦荡荡,既然不准备马上迁都,那上百万两的银子,自是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我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果然是胆大包天的灏二爷。”朱瞻基面带冷笑,使劲捏着手中马鞭,仿佛随时都能伤人一样。

“不敢,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还请兄长见谅。”张灏略微低头,轻声道。

怒气冲冲的盯着张灏,朱瞻基冷道:“张灏,从小你就不服我,到了今日,你还准备永远不君不臣下去吗?”

“灏自问拿您当至亲兄长尊敬,兄长文武全才,聪慧儒雅,温和善良,一直被小弟衷心敬佩的。”张灏有些吃惊,急忙抬头说道。

“未必吧?”朱瞻基幽幽的一声叹息,他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此时突然压抑不住隐藏多年的怨恨。

看着这位太子兄长表情狰狞,也知道自己该跪倒请罪,但张灏永远做不到对谁低头,更是心中一片冷冰,随着自己被皇帝猜忌,现在连太子都早已不满,看来,今后自己只能躲在家中避祸不出了。

“从小你就处处比我强,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头脑计策,每次都能语出惊人,很多事都算无遗策,所有人都喜欢你,称赞你有天纵之才,皇祖父,皇贵妃,父皇和母后,大臣,侍卫,宫人,就连弟弟妹妹们都同样如此,张灏,你不觉得过分吗?”

“这,臣愧不敢当。”张灏苦笑,心中暗叫糟糕。

背负双手,朱瞻基陷入回忆当中,轻声道:“从懂事起,我就被皇祖父看重,倾尽全力的用心栽培,希望我将来能够承继大统,人人对我亲切讨好,视我为天之骄子,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厚望,我逼着自己用心习练武艺,用功读书,一日不敢懈怠,我是多么努力,多么辛苦,你知道吗?原本没有人能比我优秀,没有人不夸赞我懂事聪明,勤奋刻苦,但是自从遇见你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

突然转过头来,朱瞻基心中嫉妒,厉声道:“可是你的出现,却完全遮挡住我的光芒,人人都夸你会处事,能护住那些大臣,能仗义为奴才们说好话,会赚钱,会决断千里,会运筹帷幄,会怜惜百姓,宫里宫外人人都念着你的好处,而我却好像被打入了冷宫,我们一家人都仿佛要仰仗你的鼻息才得以活下去,我的父母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我的弟弟妹妹视你为亲兄长,就连最疼爱看重我的皇祖父,都把你当成什么盖世英才,最信任的晚辈,张灏,那时你是多么风光,多么骄傲,你何时听过我的话,何时把我当成过大哥?”

“那都是你自己不作为,不要一味的只知道埋怨我。”张灏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沉声道:“我的出现,不是正中你们父子下怀吗?有了我当出头鸟,你们父子才能隐在暗处,你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不是我遮挡了你的光芒,而是你要意图自保,韬光隐晦,不被先帝猜忌的。”

“够了。”朱瞻基大怒,伸手指着张灏,吼道:“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永远是一副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张灏,你给本王记住,你不是皇子,不是皇孙,你只不过是一个臣子,只是一个我朱家的外戚,你不配和我称兄道弟,你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面对朱瞻基的暴怒,张灏凛然不惧,针锋相对的瞪着对方,冷冷的道:“我是没资格与你称兄道弟,但此时的你。还不是九五之尊的孤家寡人。”

不屑而笑,朱瞻基把举着的马鞭斜指下方,命令道:“跪下,我是太子,你是臣。”

看着面前多年相交的好友,此刻终于暴露出嫉恨多年的想法,张灏平静的道:“我从不与人下跪,等你登基那天再说吧。”

见张灏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即使面见先帝都不跪,此时更是不动如山,朱瞻基冷笑道:“就知道你不会下跪,因为你和宝钗一样,都是来自天上的神人后裔,心里根本瞧不起我们凡人,但不要忘了,我是真龙天子,哼宝钗想的是凤临天下,辅佐明君流芳百世,而你张灏,却是想要谋朝篡位吧?”

石破天惊,张灏顿时被震呆了,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副有些惊慌的神态,越发坐实了朱瞻基的猜测,暗道宝钗说的果然不假,他们都是偶然间降临世上的神子,不然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多年的怀疑顷刻间迎刃而解。

一想到这,朱瞻基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松了一口气,多年被对方压制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因为输给一个神子没有什么可丢人的,这也解释为何张灏自小就聪明绝顶,为何谋略出众,一个整日不练武读书的纨绔子弟,岂能事事比自己优秀?

“我是龙子龙孙,比你尊贵百倍,张灏你为人冲动热血,不喜争权夺势,只是不习惯低头而已,本王理解你的想法,我又何尝喜欢给人磕头。”

很难得的,朱瞻基神色感慨的为对方辩解,他本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一样深知张灏的本性,并不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更不是行事不择手段的枭雄之辈。

“只要你现在朝本王三跪九叩,发誓一生效忠于我,那我还会当你为好兄弟,好臣子,将来有朝一日,我会册封宝钗为正宫皇后,封你为大将军,今后就是异姓封王,那也算不得什么,我们一起携手治理天下,让万民安居乐业,如何?”

好似悚然惊醒,张灏神色迷惘,但背部还是挺直的好像标枪一样,疑惑的盯着自说自话,异常诚恳的朱瞻基,想不明白他为何会逼着自己效忠,更是拿出异姓封王此种不着边际的东西诱惑自己?

“你是太子殿下,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本不该说出这番低声下气的话,但你现在的恶心样子却告诉我,你在担心有人威胁到你的皇位,你指望我出头助你一臂之力,似乎你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阴谋,却不小心的出了差错。”

张灏直言不讳的一语戳破对方用心,即使此种行为会招来杀身之祸,因为他生性做不到忍辱负重,违心的去奉承别人。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位有志于帝王之人,还会让自己在将来活下去,自己的底细都被他看破,今日的话已经是图穷匕见,反正左右无非都是一个死字,那也无所谓是站着死还是跪着死了。

“是我皇叔汉王朱高炽。”朱瞻基神色气愤,指着外面叫道:“人人都说你聪明,但我要骂你是一个糊涂虫,你姐夫唐瑛的大哥唐贤就是汉王的心腹,现在我们时刻都会被人杀死,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宝钗在,我早被他们用毒酒给害死了,父王贪图安逸,不遵照先帝的遗愿迁都,糊涂的恩准汉王滞留京城,却把国之干城的你们父子和勋贵武将剥去军权或是调出京城,张灏,如今京城形式岌岌可危,父皇命在旦夕,那常公公已经被封为乾清宫首领太监了啊”

手足冰凉,张灏好像如遭雷击,惊慌失措的吼道:“那还等什么,我马上赶回京城,其他兄长万事小心,有权大人在,唐贤等人不足为虑。”

说完张灏就要转身朝外面跑去,却被朱瞻基上前一把拉住,急切的道:“你留下镇守北方,我带人回去,身为人子,岂能躲在后面。”

“不行。”想都没想的断然拒绝,张灏表情凝重,语气异常诚恳的道:“兄长贵为一国之储君,万金之体绝不能轻易涉险,万一陛下身遭不测,难保汉王丧心病狂之下做出什么大逆之举,宫里更是成了龙潭虎穴,就连一盏茶水都可能置人于死地,绝不能马虎大意,还是臣去比较稳妥,再说朝中还有众位贤臣和效忠于陛下的勋贵武将,我张家父子的作用比你大得多了。”

“那你为何还不下跪?你让陛下如何取信于你?”不知何时,一身鹅黄宫装的张宝钗,盈盈现身。

“我张灏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祖宗,此外只有帝王能使我屈膝,兄长一天没继承大统,就一天不是皇帝,名不正言不顺,还请臣无法行叩拜大礼,我张灏将马上化妆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所有妻妾都留在北京城,假如我包藏祸心的话,那我最深爱的女人就任凭兄长处置。”

张灏护短的名声天下皆知,尤其是在对待心爱的女人上头,为了丫鬟出身的干姐姐都能怒斩东厂提督,自然容不得朱瞻基和张宝钗不深信无疑,两人同时大喜。

朱瞻基神色欣慰的抓着兄弟的手,急道:“刻不容缓,绝对不能大张旗鼓的赶回去,不然惊动汉王党羽,那父王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陛下莫慌。”张宝钗一副智珠在握的女诸葛模样,从容不迫的走至两人身前,柔声道:“我已准备好几套百姓衣衫,外面还备有快马和武艺高强的侍卫,只要灏哥哥马上赶到天津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坐船回京。”

“那就按照宝钗的意思行事吧,两位多多保重。”张灏双手抱拳,立即接过张宝钗手中的包裹,朝着宫殿后方走去。

“兄弟,一切都拜托你了。”朱瞻基神色凝重,深深望着即将离去的多年好友。

“灏哥哥,再见了”张宝钗表情激动,语带哭腔的又喊道:“祝兄长一路顺风。”

一往无前的大步向前,张灏随意挥挥手,转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幽深空旷的宫殿和两个相互依偎的男女。

迅速换上宝钗预备的侍卫衣衫,张灏神色焦急,但还是从容不迫的低头疾走,会和几位朱瞻基身边的侍卫,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通知自己的亲随,带着他们骑马出了紫禁城,朝着南城门疾驰而去。

京城南京,乾清宫。

洪熙皇帝扭动了下肥胖躯体,神色间有些疲惫,身前不远处,秉笔太监大声念着手中的奏疏,因为身体不便,朱高炽听从儿子的建议,挑选出几位曾经读过书的太监帮着处理国事。

不过皇帝贤明,为了防止太监趁机祸乱朝政和勾结阁臣架空自己,即使身体再劳累,还是亲自处理政事,亲自批阅一遍奏疏,亲自拟旨。

听完秉笔太监朗读完一本奏疏,朱高炽皱眉接过来仔细看了下,怒道:“这些大臣成天自称什么饱读之士,连个奏疏都能出现错失,不体恤百姓,只知道想当然的审案,一群糊涂虫。”

下面人自然唯唯诺诺的不敢搭腔,话说这位被先帝称为笨太子的陛下,在处理国事上头却明察秋毫,任何一点细微字里行间的不当之处,都能被他一眼挑出错误,这些日子,不知因此怒斥了多少大臣,纠正了多处官场陋习。

“陛下,这是臣妾自己画的群芳图,还请您过目。”

悦耳的女声响起,声音软绵绵的使人心荡神摇,一听就知道是刚刚封为丽妃的李氏。

原本大怒的情绪立即消失无踪,朱高炽随手把奏疏扔在一边,笑道:“爱妃拿来给朕瞅瞅,看看又有什么美人能得到你的欣赏。”

捂嘴娇笑,李氏摇弋多姿的走上前来,媚笑道:“这些日子,臣妾替陛下挑选美人,真是老天垂怜,竟瞧见两位娇媚入骨的小丫头,就不知陛下能否征服她们了。”

“哈哈,朕这些日子得到从番邦进贡的神药,可谓是夜御十女犹有余力,其精不伤,滋肾扶阳,可谓是洞中春不老,物外景长芳。”

“陛下,这些羞人话也能出口,真是的。”风情万种的吃吃一笑,丽妃轻咬朱唇,高举自己手中的群芳图,唱道:“脱衣裳,蝶蜂情,恣情无限,催促我家郎,留着帐前灯,时时看奴娇面青春,欲掩香罗,先敛双蛾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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