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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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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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没有。”他从坑里跳上来,把花锄丢在一边,摊摊手说道。

    我感到欲哭无泪。这是犯到什么太岁了呢,居然沦落到与一名陌生男子深夜在此刨坑的田地?

    这时,远处亮起了几点火光,有人影攒动,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说:“你听到没有?后花园里好像有动静呢……”

    男子熄了火折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夜之事,姑娘是否不想让旁人知晓?”

    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姑娘速速回去吧,回去之后,仔细想一想,在你的身边,有没有什么非常亲近的,冤死的人。如果人死之后,心愿尚未得偿,便会一直徘徊不去。越是与你亲近,越是与你气息相通的人,你的感知会越强烈。”

    我听了此话,寒毛都竖了起来。这还用回去仔细想一想吗?这说的,难道不是叶流萤吗?她和我之间,不是亲近和气息相通的问题,我根本就是使用了她的身体,我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难道这么久了,她一直骑在我的脖子上……

    恐怖片里的镜头在脑海里浮现,我一下感觉颈椎好难受,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好在什么也没摸着。

    “快走吧!”男子催我道,“相信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你究竟是谁?”

    “桂林。”

    “啊?你从广西来的?”

    “广西?广西是什么?”男子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我是说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桂林。”(未完待续。。)

No。117 叶流萤(3)

    桂林,桂林……居然还有人叫这么古怪的名字。

    我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悄悄烧热水洗澡洗衣服,然后躺下,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一想到闹鬼和我梦游的事,我就蜷在被窝里全身发抖。近来,异常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不会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吧!

    还好聂秋远这几天去办一个麻烦的案子了,没有住在县衙,否则以他的敏锐,保不齐会给他发现我的不妥呢。

    我没法把这样的事情告诉聂秋远他们,因为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我总不能告诉他说,你义妹已经死了,我是只占据了她躯壳的寄居蟹吧!

    在这个世界上我能依靠的,能对我全盘接受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幽夜公子。可是这两天他也没有出现过,我叫他他总是不理我,真是雪上加霜。

    结果第二天发生的事又让我石化了。

    清晨,我早起练了一会儿功,果然又觉得极为不适,就没敢再练下去。我依例到餐厅去,跟骆大春韩媚兰他们一块吃早饭,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

    在那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跟骆大春说着话的人,那,那不是昨夜遇到的桂林吗?

    桂林一身云青缎子圆领袍服,腰佩玉饰,一副文人扮相。圆领服按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这不是说明,此人也有官职在身吗?

    “这位是……”桂林看到我,微微一怔,便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讶异的神色。善解人意地装了傻。

    “这位是舍妹叶流萤。”骆大春介绍道。

    “幸会幸会。在下桂林。流萤小姐芳名。在下曾听说过。”

    听说过,这怎么可能嘛!

    因为这会儿餐厅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所以桂林说话也就很直接了:“姑娘不也是玉衡司的人么?”

    啊?这个神神道道的帅哥,原来竟是玉衡司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在长安相处的一个多月,我对白千帆有了一定的认识。那个人,有城府,有见地,有智谋。识人察人更是毒得很,李世民让他组建玉衡司,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玉衡司作为对抗天镜门等恶势力的秘密力量,在选人用人的时候,技术是一个方面,忠诚则是比什么都更重要的品格,这跟地下党需要政审是一样的。所以,如果桂林身上打上了玉衡司的标签,至少说明此人人品上和身世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桂大人光临伊川县,有何贵干?”我感到十分好奇。

    桂林道:“方才已经跟聂大人谈过了。我是奉白大人之命,前来通报事情的。最近一段时间。周围数个县出现了几起十分离奇的案件,我把这些案件的秘报送过来,一来请你们帮忙想一想,二来也请你们也多加留心,好好防范。”

    骆大春点头道:“不错,如此说来,倒真是不容小觑。现在本县县尉骆大人不在,还请桂大人在敝县小住几日,待他回来,再好好商议。”

    我们边吃饭,又边聊了些别的。没想到这桂林见识居然也相当渊博,什么都懂,所以他和骆大春谈得也十分投机。不多会儿吃完,大家准备各自回去,我却在这时感觉手心一痒。

    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的情况下,我的手心里多了小小的一包东西。这肯定不是骆大春给我的,他给我东西还用这样吗?所以这肯定是桂林,而桂林离我有好几米远。

    这人的武功,竟似乎深不可测啊!

    我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那小布包一看,里面是一小撮黑色的香料和一张小字条。

    “此物驱邪,夜间以焚香炉燃之,可保平安。桂。”

    这是跳大神的节奏么?

    此人是玉衡司的人,想必不会害我。不过我还是很坏心眼儿地捻了一点香料特意去喂了喂鸡,结果鸡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死。当夜我就把香点上了。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夜,我真的是一觉到天亮,不要说恶梦,梦都没做一个。

    难道说,我真的是鬼上身了吗?

    如果像这位桂大神所说,那就是叶流萤的心愿没有实现,所以不能转世轮回。那么,要是我能找出她没能实现的心愿是什么,替她把心愿完成,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呢?

    我觉得我是有这个义务的,毕竟占了人家大好的躯体,光这一辈子的房租,算下来肯定也是很可观的了。虽然她已经死了,这躯体也算是不用白不用。可是,假想一下,如果你病体垂危,却凭着一名死者的器官移植存活了下来,你能不感激这器官的主人一辈子吗?

    所以,虽然我很害怕叶流萤鬼,但是对她,我心中还是存着不一样的感情的。

    那么,你有什么心愿没实现呢?

    我在梦里见到叶流萤的时候,是的,她确实永远只说一句话,那就是:

    “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拜托,妹子,你能给我说清楚点儿吗?你这精力全花在我梦里阴森森的布景上了,你想要什么,直说不行吗?只要我做得到的,我敢不尽力吗?

    可是现在,你倒是要我怎么办?

    唉,难不成,我就是这么好命,连这位原主的心事,也得由我利用寥寥无几的破碎线索,自己去找出来吗?

    如果是这样,我就得从叶流萤的经历和她手里的物品查起。可是,听说叶流萤就是在碗子山出生的,凡跟她有关的人和事物,那可全都在碗子山,伊川县这里是什么也没有的。那么说,要解开这个心结,还是得回碗子山去才行?

    我得先去找桂大神谈谈,让他给我指条明路。

    结果,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我找到了骆大春,却没能找到桂林。

    “桂大人?他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明明秋远明天就回来了的,可是就这一天,都等不及了。”骆大春有点不满地回答道。

    走了?好不容易有个懂行的,却这样急匆匆地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了,真是遗憾啊。不过说起来,他要是跟我打招呼,那才是真的不合规矩了。

    那么说,聂秋远明天就回来了?

    一件事情,想瞒过骆大春很难,想瞒过聂秋远,那就是难上加难。我和叶流萤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件事,我并不希望他们知道。不知道,情感上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这个姑娘其实已经死去了,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啊。

    所以,我必须赶在聂秋远回来之前走,到碗子山去,弄清楚叶流萤到底想要什么。要是聂秋远回来了,我可不能保证糊弄得过他。

    我悄悄地收拾好必要的物品,找茬儿跟王金智吵了一架,然后等到了三更。等到三更的原因,是这期间我曾呼叫了一次幽夜公子。如果夜在的话,或许可以让他陪我去。但是夜没有来,所以我就给骆大春和聂秋远留下了一张字条,说我要回碗子山取件东西,顺便散散心,然后一个人骑马就往碗子山的方向去了。

    对不起了王哥,不是我有意要坑你的,其实我更想跟韩媚兰吵一架,可还没吵呢她就该哭了,压根儿就吵不起来。蔺九,就更是只能呵呵了,而且他跟着聂秋远查案去了,根本就不在县衙啊。

    好吧叶流萤,这一次,就算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吧。(未完待续。。)

    ps:  叶流萤:金智哥,你能别再穿绿色的衣服了吗?看着就烦!你看,股市都跌成这样了,都是因为你喜欢绿!男人,哪有喜欢绿的?你可真是奇葩!

    王金智:拜托,这是我的官服好吗?我倒是想穿红啊,那也得圣上先给我封个五品官啊!而且这两天股市明明不错好吗?你那俩哥哥也天天穿绿啊,怎么不见你说他们奇葩!

    叶流萤:既然穿得一样就只有你看着烦人,那只能说明你长得丑了!

    王金智:……

    叶流萤:不行了,伊川县我呆不下去了!太绿了!必须得回碗子山散散心了!告辞!!

    作者菌:……你就是这样吵的吗?我听得好想吐血……

    叶流萤:那你说我该怎么吵?!反正我已经出来了!我来了,碗子山!

No。118 叶流萤(4)

    我只是一心想着,一定要赶在聂秋远回来之前跑出伊川县,也不知心里这种想法怎么就会如此坚定,唉,他又不会吃了我。我怎么会挑子时独自出发呢?我这可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大唐,许久以来我养成的习惯就是这样。我不喜欢让想法停留于想象,如果想要做一件事,我会马上着手去做,能不能做得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种鲁莽的做事方法也曾经让我吃过不少亏,不过我这人忘性太大,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骑着精心挑选的一匹强壮黑马,背着包袱,腰佩短剑,怀里揣着匕首,借着月色,纵马向县城外疾驰而去。为了确保百姓的人身安全,伊川县夜间实行宵禁,禁止在城里乱跑,更不要说出城了。但我是县太爷的妹子,在伊川县算是特殊的人物了,是有通行令的,所以这一路畅通无阻。

    伊川县并不大,所以刚入丑时,我就已经顺利地出了伊川县的南门,沿着小路向碗子山的方向跑去。

    我的打算是连夜赶路,算算路途,到下一个县城的时间,大概正好是天亮了。天亮后就可以进县城,找地方吃吃早点,打尖休息片刻,然后再走。碗子山并不远,节奏掌握好的话,两天就到了。

    可是,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走过夜路,古代跟现代不一样啊,又没有公路,又没有路灯。手电筒都没有。这个夜路走的。那是得有多难呢?

    还好天上有月亮,朦朦胧胧照耀着前进的路。我趁着一股热血沸腾的劲儿跑出来,等那劲儿下去了,我已经是到了骑虎难下的局面。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开伊川县也老远了,想回头都不行。唉,只好咬牙坚持着继续往前走了。

    月色皎洁,空气在将暖未暖之间。我放马疾驰。走着走着,却忽然感觉周围的景物模糊不清起来,一股潮湿的凉气扑入鼻间。

    咦?什么时候,这是起雾了吗?

    一声带着寒意的鸦啼让周围的寂静更显寂静。我勒了勒马缰,让马的奔跑速度慢下来,渐渐地变成了行走。凹凸不平的土石小路上,只剩下嗒嗒的马蹄声。

    雾气越来越浓,月色越来越淡,周围越来越阴森。我这是,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呢?

    一时间有种穿进了聊斋的感觉。聊斋里的男主角。总是在走夜路的时候,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海市蜃楼般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堆花天酒地金钱美人的奇遇,然后第二天醒来一看,原来要么是在荒郊野外,要么就是在大坟堆里。

    哦买噶,那可都是男主角啊!聊斋里的女主角是不会出来走夜路啊,走夜路的,不是狐狸,就是女鬼了。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怕了起来,却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带着淡淡的香味,轻轻地散落进我的衣领。

    我伸手一摸,手心里躺着的,是几片深红色的,海棠花的花瓣。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刹那间就像卷起万千飞雪一般,大红色的花瓣扬扬洒洒地在我面前飘荡起来。

    我一抬头,只见前头燃起了一盏孤灯的明火。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是一株极高极粗开满红花的海棠树,低处的树梢头挂着一盏纸灯笼,树下一张石桌,桌边独坐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把盏饮酒。

    什么样的人,会深夜在这荒郊野外一个人喝酒呢?莫不是那……

    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却见那人站了起来,向我招了招手,开口说话道:“流萤,快来!”

    啊?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吃惊更甚。这这这,这不是骆大春吗?!

    “骆……骆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因为太吃惊了,都忘记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这码子事。

    “咦?不是咱们约好了到这里来吗?”骆大春吃惊地说道,“快来吧,月色正好,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月自明。快来,酒要冷了。”

    我下了马,把马儿散在一边,骆大春上前两步,大大咧咧地牵住了我的手,引着我坐到桌边。我恍惚间觉得他的举止,他说的话里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所以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了。

    “流萤,都这么久了,一定要这样吗?”骆大春笑吟吟地问道。

    “这样……怎样?”我实在是莫名其妙。

    骆大春笑而不语,他抓起旁边的酒坛子,往杯子里倒满了酒,立即便有艳红的花瓣飘进了酒杯,分外令人心醉。他把酒杯硬塞进我的手里。

    “骆大哥,我不会喝酒,你是知道的呀。”

    “怎么会!”他一脸的惊讶,“咱们不是常常这样喝酒的吗?流萤,你可是好酒量,千杯不倒的啊!”

    千杯不倒?我吗?nonono!我可是著名的一杯就倒啊!

    “流萤,来,你我满饮此杯。流萤啊,你快一些……想起来吧……”

    骆大春的手托着我的杯底,把杯子向我的唇边托起。月光流溢,照在他穿着轻薄白衫的白皙手臂上。

    就在此时,哦买噶!

    他的手臂忽然长出了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来,一张一翕,滴着哈喇子的舌头一伸一伸的,吞食起他自己手臂的血肉来。可是骆大春本人却好像没有了任何感觉似的,仍在微笑地看着我,任由那巨口咬噬自己的皮肉,鲜血如小溪一般流下来,沥沥滴在我的衣襟。

    我吓傻了。月光荡漾,照耀在我杯中的酒水。那酒的颜色,居然是血红血红的?哦买噶,那杯子是白骨制的,之前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而骆大春手中拎的那个酒坛,居然是一个白惨惨的完整的骷髅!

    “啊——!!”我终于忍不住了,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

    随着我的惨叫,骆大春的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池,他就这样瞬间在我面前陷落了下去。

    我连忙捉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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