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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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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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大哥,是我不该擅自跑去,要怪,应该怪我才对,跟你没有关系。”我这不是想安慰他,我这说的是真心话。在这个时代,弱小就是一种错误,你弱小,你就活该倒霉,哪里怨得了别人呢?

    骆大春却摇了摇头,说道:“流萤,你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来了吧。我是落雪山庄的人。”

    我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反复了许久,早就有了非常明确的答案。从骆大春对于“落雪山庄”事件的反应,从他忽然显露出的惊人的刀法,从他说的话,从黑衣人脱口而出的一句“司空明”,我就断定他是落雪山庄的人无疑,而且,还绝不是一般的人。不止是他,韩媚兰肯定也与落雪山庄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们绝不仅仅是归属于落雪山庄这么简单,他们的身上,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直觉告诉我,骆大春他们与落雪山庄的关系,似乎剪不断,却又理不清。那并不是一种眷恋、归属与美好的关系,也许,那是一个疼痛的伤疤也说不定。

    所以我根本没打算问他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只试着笑了笑,对他说:“骆大哥,不管你是哪里的人,以前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骆大哥,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骆大春沉默地注视了我许久,忽然释然地一笑。

    “那些人,到底是落雪山庄的人吗?”我岔开了话题。

    “不是的。”骆大春答道。

    我隐约记得,在我晕倒之前,那一群黑衣人好像全都服毒自尽了,今天骆大春给我细细地讲了当时的情形,果然是这样。二十多名黑衣夜袭者,极其训练有素,身上什么身份标识都没有,一个活口也不留下,想查他们的身份,也无从查起。

    “虽然离开落雪山庄已经五年了,可是这群人如果是落雪山庄的,我总不至于一个都不认识。而且,那天与他们交手的时间长些,过的招数比较多,他们使的,根本就不是落雪山庄的刀法。”

    “所以,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把这件事嫁祸给落雪山庄?”

    我一边说,一边幸灾乐祸地想着,凶手,你们真是好倒霉,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还真会被你们骗了。可是你们偏偏不走运,是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了,这可不是一眼被拆穿的命吗?

    骆大春道:“这也幸亏是木兄当了皇帝。你知不知道前朝唐国公的官是怎么被贬的?”

    我点了点头。唐国公就是李世民的父亲李渊。隋末炀帝只因听到一首民谣《桃李章》,就诛杀了朝内不少李姓大臣,连唐国公李渊,也被削了官,放出京城。

    《桃李章》是这样写的:“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一个叫李玄英的文化人,在研读了《桃李章》之后,预言了三件事。第一,桃与逃偕音,逃亡的李姓之人,会得天下。第二,皇帝与皇后,迷转于扬州,不得返都。第三,“勿浪语,谁道许”,是“密”的意思。

    这个对《桃李章》的解释涉及了令隋王朝覆灭的人为李姓,甚至还预言到了李密。这一谶言被认为是中国历史上最神秘的政治谶言之一。

    听骆大春讲到《桃李章》,我就隐隐地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若在前朝,出现了这样的连环血案,恐怕皇帝问都不会问,早就倾尽兵力,踏平落雪山庄了。”骆大春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心中也暗暗慨叹。这就是李世民不一般的地方,他不一定不多疑,却极有耐心,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绝不轻易动手。这除了表明对真相的尊重,容易获得人心之外,也会为自己少树很多敌人。

    至少这一步棋,没有让敌人得逞,走得还真是很漂亮的啊!(未完待续。。)

    ps:  大唐长安晚报一句话新闻:

    帝。都终日大霾压境,作者菌日夜咳嗽不止。

    作者菌:报告一个真人狗血事件调节一下心情吧。今天作者菌在朋友圈看到一个系列雷图帖,超逗,于是就用最常见的语言在下面评论道:“哈哈哈!!最后一张亮瞎了!!”然后,从来不冒泡的同事张亮居然爬了出来,在下面回复道:“你这评论也忒特么吓人了……”

No。109 剥洋葱(2)

    “那群黑衣人,一个活口也没留?我总觉得……”我渐渐地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想起有一件事是我那一刻极为在意的。

    当时,我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尖厉的口哨声,似乎是听到这一声后,那些黑衣人才同时行动,纷纷自尽了。也就是说,除了这群夜袭的人,还有一个幕后的指挥者匿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我们。

    “当时还有人,匿在西北方向的重楼之上。秋远去追了,但是那人使了障眼之法,最终没能追上。”骆大春总是能很迅速地感知我心中的疑问究竟在哪里,“逃得出秋远追踪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真可惜,要是能抓到这个人,就能揪出幕后黑手了吧?可是我直觉地意识到,我在意的事情还不是这个。我在意的是,匿在远处的那个人投在我身上的视线,那视线,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恶意的杀气。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那个人恨我,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我来到大唐也没多久,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就是说,这些人,还查不清是谁派来的?”

    骆大春摇了摇头:“只能确定,他们的目的,是想让皇帝的视线,放到落雪山庄去,应该是希望官府再剿杀落雪山庄一次,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不过,他们有些小看了这个新即位的年轻君王了。”

    如此险恶的用心,让人很难不疑心那一群邪恶的坏人,假惺惺的正义使者。虽然一点证据都没有。

    “那……落雪山庄。是什么样子的?”我犹豫了半晌。终于问了一个敏感问题。

    骆大春沉吟片刻,只轻轻一笑:“流萤,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的话,你会不会相信?原本以为我是了解的,可是,这十几年他们一直想做什么,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他虽然在笑着。可是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悲伤的气息,所以我连忙转移了话题:“骆大哥,我们怎么到白大人的官邸里来了?”

    骆大春却敛了笑容,望着我说道:“不想我难过?没关系的流萤,你想怎样都没关系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言无不尽。你也看出来了吧,我身体里面有我控制不了的东西,五年了,我能像正常人一样地活着。其实一直是在依靠着秋远。”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想着他说的话。控制不了的东西。我隐约有所察觉,而那天夜里聂秋远压制了失控的骆大春,我也看在眼中了。只是,他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他又是如何与聂秋远产生了这样的关联?

    “可是我想来想去,很多话,真的很想告诉你。虽然现在的我,还是如此不稳定,可是,总有一天,我凭自己的力量,也一定可以控制住它。世事无常,我不能总是再等着明天,明天的明天。流萤,你知道五年前落雪山庄出事之后,我为什么拉着秋远上了碗子山?虽然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也许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我……”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急促,神情也忽然有些激动起来。我惊讶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神态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他正要张口继续说下去,却被一声轻轻的咳嗽打断了。

    聂秋远端着一只碗静静地立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我们。

    骆大春窒了一下,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立起身,转头问道:“秋远,怎么了?”

    “白大人叫你过去。”聂秋远淡淡地说道,“有案子。”

    骆大春眉心一蹙,声音里带了一抹恼意:“有案子,你该比我更有用吧!”

    “正式场合,辖县的长官全都在,白大人要找的是县令。”

    骆大春望了他两秒,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去了,你让流萤吃药,别让药凉了。”

    聂秋远点了点头,骆大春便老大不情愿地推门出去了。

    “哥哥……”我莫名地感觉气氛有点怪异。虽然这会儿看到了男神我很开心,可他进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我本来可以听到一个关于落雪山庄的故事的。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走到我床边坐下,熟练地把我扶了起来。本来我身上伤口很多,裹满了绷带,可他就像曾经把我看光过似的,扶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碰到过我的伤口,所以我毫无痛苦地倚在了他的身上。

    “喝药。”他把碗递到我的嘴边,简洁地说道。

    我乖乖地把药喝了下去。他又沉默地让我靠了五分钟,估摸着难喝的药汁顺下去了,又轻轻地把我放倒了。

    没等我提问,他就准确地回答了我想知道的好几个问题。

    “媚兰没事,但她也受了点伤,所以,暂时也在卧床休养,想必很快你就能见到她。”

    “你的伤虽无大碍,但是伤到了筋骨,所以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伤愈之前,我们会一直住在白大人这里,这也是皇帝考虑之后的结果。他认为我们住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不会引人注目。”

    “颜舜卿掌柜,已经被严密地保护起来了,而且,现在他们的计划也失败了,不见得会再做下去。”

    “落雪山庄的事……想知道什么的话,来问我。”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如果我想知道落雪山庄的事,不要去问骆大春,而是得去问他?可骆大春才是落雪山庄的人啊,不是知道得更清楚吗?

    不过,聂秋远心思缜密,处事稳重,既然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对于这个道理是什么,我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啦。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又何必强求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反正也不能下床,不能动。白天的时候,一般是骆大春来陪我,但他没有再开口继续上次的话题。隔了七八天,媚兰就来了。

    她一来就对着我哭了一通,忏悔了好久,说都是她冒失,才害我受了伤什么的。我根本就没听进去,我只是忽然想到,我破坏了和聂秋远的约定,他怎么没有责骂我,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句?

    夜晚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认为幽夜公子是在的,甚至有种感觉,他有可能每天都在。之所以说感觉,是因为御医给我开的药有极强的安眠作用,半夜根本就醒不过来。而我身上有伤,夜自然是不会捅醒我的。

    可是那种有他守在身边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安心。我虽然一直这样相信着,而且认为他很够意思,但实际上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一次都没能见过他。

    白天醒来,偶然想起这件事,居然有一点莫名的不甘心。

    就这样,连新春佳节我都像木乃伊般地挺在床上度过了。虽然我将来是要做刑警的,做刑警就得有随时挂彩去医院做手术的觉悟,可是真的挂严重的彩,还确实是没有过。这还真是考验人啊!

    忍耐着忍耐着,就过了十五,我终于可以缓缓地下地行走了。我感觉自己全身都长毛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简直闲得要爆炸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是11月30日,《花的解剖学》上架,居然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作者菌收获了很多的感动,对于每一位亲的支持和鼓励,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在这里,向大家深深地鞠上一躬,祝大家万事如意!即将到来的12月,作者菌也会尽最大努力地去讲叶二的故事,如果能继续得到菌们的陪伴和支持,会特别开心的~!为了纪念上架满月,今晚18时还有一更。fighting~~~~!

No。110 剥洋葱(3)

    也许是到了最寒冷的时候,外面虽然出着太阳,空气却差不多冷到呵气成冰。我裹上床头的大红软缎面绣花棉斗篷,拾起墙边斜倚的一根木拐,试探着,一瘸一拐地出了门,走上了长廊。

    我不知道这斗篷是谁放在我床头的,也不知是谁给我削了这根拐,但这根拐的形状像极了现代化医院发的那种。我的右臂和左腿没有伤,所以一根单拐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伙伴。而且削这支木拐的人,一定是很清楚我伤在何处,因为这支拐,肯定是右手使用的东西无疑。

    我拄着拐,缓慢地行走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能感觉到一刀一刀削这支木拐的人身上的味道,这样的形状,不是一个头脑很开阔、想象力很丰富的人,肯定是做不成的。我觉得它的制造者应该是那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包容心的家伙,应该是夜。

    “叶姑娘可以独自行走了?恭喜姑娘,恢复得很快啊!”

    我刚刚穿过了长廊,走进洒满阳光的光秃秃的后花园,就被一个温煦的声音惊醒了。我回头一看,不远处一身褚色圆领便装,笑吟吟站着的,居然是白千帆大人。

    “白大人,恕小女子身上不便,不能行礼……”我连忙柔声细气地道起歉来,却引得白千帆呵呵一笑。

    “叶姑娘不必客气了,咱们在白马寺是打过交道的,那时姑娘一身男装,却是利落得很。而且……”他一双温和的眼睛望着我。双眸深处却是隐隐藏着的锋锐。“依在下之见。姑娘胸中所藏,却不是利落二字说得尽的。”

    我不禁眉头一皱。我胸中所藏,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指的会是侦查技术?可是,我们之前统共没见过几次面好吗?正式的一次见面,是公事公办地喝酒,后来案破了,又见过两三次,是男人们私下里喝酒。我根本就没参加。就这,就看出来了?

    我才不信呢!

    可是他接着说道:“姑娘受伤卧床也好些日子了,想必也闷得难受。正好方才有人来报,城里发了起命案,我一会要去看看,姑娘可有兴趣一起?坐车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

    我就有一些石化了。我一向自诩演技堪比影后,可是人家一共没见我两面,就开口邀约我这“美淑女”去看死尸了,这不是看穿了。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白千帆轻轻一笑道:“看来是想去了?那姑娘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备好马车,咱们就出发。”

    结果我糊里糊涂地就被白千帆带往了命案现场。

    马车虽说有点颠簸,但我发现居然几乎没有影响到我的伤口,看来御医就是御医,我好得还真是很快。而出人意料的是,白千帆居然是个挺健谈的人,跟骆大春有一拼。一路聊下来,我基本已经了解了目前的形势。

    白马寺一案后,李世民看了房玄龄的总结报告,二话不说便从十大侦探中挑了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调到了京城开始熟悉工作,准备让他接雍州府长史的位子,这个人正是白千帆。唐朝这个时候还没有设京兆府,所以京畿行政事务是由雍州府执掌。雍州牧的位子,一般都是由重要亲王挂个名,真正管事的就是雍州府长史,所以,这是个既有实权,又重要的位子,相当于是皇城的保卫者。

    最可笑的是,现在李世民才刚刚登基,许多关系还没理顺,这雍州牧的位子,还是他自己挂着呢,所以名义上,白千帆在雍州府里的的顶头上司,正是当今天子李世民。

    而隋末的乱世,搞得民生凋蔽,直到现在也缓不过来,就连长安城里,也常常出各种乱子。所以,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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