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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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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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掉下去,肯定就穿成刺猬了。这种陷阱的机关一般在地面,踩中触发。可是我什么也没踩到好吗?!

    还好我反射神经极佳,在陷阱发动的刹那,我已经觉察了其中的不对,立即一个倒跃,狼狈地在地上一滚,勉强避开了。坑里的尖刀被火把映照,闪着森森的寒光,看得我脊背发麻。

    绕过陷阱,我战战兢兢地前进,接着,又屁滚尿流地堪堪避开了头顶坠落的铁索吊石。如果事件完全按照狗血雷剧的套路来,我估计,下一个机关该是飞蝗箭了。

    果然拐了一道弯,洞顶就嗖嗖嗖地下起了箭雨。我早已看好了一处很好的藏身场所,一个闪身,钻进了山洞壁上的一道一人宽的罅隙,箭雨在外头“擦擦擦”地钉进地面,看得我直肉痛。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想,好端端地这山洞壁上怎么会有一条如此不自然的罅隙呢?

    箭雨还没有停,我就觉得后背贴着的墙壁忽然一动,我忍不住发出哎哟一声,身体就跟着向后倒去。失去重心的过程中,我隐约看见后头倚着的墙壁好像绘着闪亮的五色图案,像五星级酒店大堂里的旋转门一样,忽地转了个圈,把我闪到了里头。

    唉,密室呀!密室里头还点着灯呢。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仰面朝天,心里居然还有工夫想着:以这种方式无意间进入密室,通常是要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吧!

    一瞬间了不起的东西就来了,一簇亮闪闪的飞箭像电脑控制一般精准地,从顶上向我躺着的位置激射下来!

    啊!我的思维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身体更是来不及动弹。我连“这下可完蛋了”都没来得及想。

    我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滚了几滚。这是我要回现代去了么,怎么被箭射中的感觉居然像是在打滚儿呢?而且周围还扬起一股土味。尼玛,这古代的箭是什么构造,怎么像石板一样压在我身上啊!还滴水,热乎乎的,一滴一滴地落进我的脖子。

    ***大唐长安晚报栏目“好心晴”***

    作者菌:今天是雾霾的第三天,这空气的味儿真正!戴上口罩出门去,感觉自己萌萌哒~!哎,神马时候才能看清五米之外的生物捏?

    叶流萤:亲爱的读者菌,在大唐明媚的晴空下,您现在明白我为神马总能随时随地掏出口罩,而且一掏就是两个吧?口罩,21世纪人类生存之必备用品,是您居家旅行的第一选择!今天,您戴口罩了吗?

No。63 残影的反击(2)

    我张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身上压着一个人。不是箭,是一个人,箭都钉在旁边的地上。原来,我真的是在地上打滚来着,是这个人抱住我,飞快地滚了几下,避开了洞顶的飞箭。

    这时我的五感才畅通了,感觉到上面那个人温暖的呼吸,令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个人的气息,宁谧而柔和,绝对不是任平生,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聂秋远,这肯定是聂秋远,我的直觉十分确定。居然是他来了!

    我定睛一看,与我面对面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精美的面具。

    竟然不是秋,而是夜。

    他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温热的液体还在一滴滴地渗进我的脖颈。我一瞬间明白了,心骤然悬了起来。

    “夜!你受伤了?”

    “不要紧。”他哑着嗓子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不用腹语的声音,声音很好听,有那么一点点奇妙的熟悉,宛若故知。

    我抱住他,努力地支起头来仔细看,发现他的左肩上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正在不停地溢出来,将他的深蓝色衣服染成黑色。

    是他,在危急关头救了我,然后,用身体替我挡住了无法躲闪的一支箭。

    我心中涌上一股热流,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还好,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我颤抖着说:“夜,让我看一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上面没有毒。”他用右手一撑,坐了起来,顺便把我也拉了起来。他神色平静,似乎觉得奇葩的我不幸沦落到这种奇葩的境地才是最正常的。

    可是幽夜公子在这要命的关头出现在这里却是极为奇怪的事情,不过我这会儿没空想这个了,因为他已经淋了我一脸血。

    “你流了好多血,让我看看!”我见他伸手往肩上的短箭摸去,心里一急,“你可千万别拔!”

    幽夜公子真是个战士。这种情况下,明明应该很疼的,可是他居然抿嘴笑了。

    “你当我傻啊?”

    他大概是运起了内力,漂亮的手指轻轻一拈,短箭的箭杆就断了,只剩了箭头在皮肉里。

    箭矢类锐器,头上是有倒勾的。如果要硬拔,那后果可是十分严重。古代高手对此必定更为了解,我的担心真是多余。

    他示意我把他的衣服割开,露出伤处。说实话那伤处是挺恐怖的,血肉模糊。但他看到我手里拿的是他给我的刀,居然开心地笑了。

    “怎么样,我说有用处吧!”

    “嗯,救了我好几次了。”我很坦白地说。

    “真真,用刀把箭头挖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只碰过死尸,可没从活人身上挖过东西。而且现在没有麻药,从神经学的原理来看,应该要疼得昏过去的。

    “怎么,没胆子?”美男挑衅地望着我。其实他的嘴唇有一点微微的苍白,但是连颤抖都没有。

    “胡扯!”我中了他的激将法,一咬牙,绕到了他的身后。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也知道下手越狠越利落他的痛苦越少。可是,唉……

    我将匕首伸到火盆上,用火使劲烤了烤,消了消毒,然后,按住他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将刀尖刺进了他的伤口。

    血又涌了出来。我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死的,已经没感觉了。所以,我集中精神,只想着如何更好更快地把箭头挑出来,丝毫不想这刀下去人会不会痛苦的事。我的病号十分配合,真像死的一样,一声也没吭,动都没动一下。

    不到两分钟,我就把那箭头挑出来了。幽夜公子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下手真够狠的啊!”

    他的眼神却没有怨我的意思,反倒似乎很欣赏,很有抖m的嫌疑。他递给我一包药粉,让我撒在他的伤口上。上好了药,我就扯下自己的衣襟,使用现代急救手法替他把伤处紧紧地包扎了起来。

    “疼吗?”我问。

    “你说呢?”他反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吗?”

    幽夜公子噗地笑了:“你当我是鬼吗,只能晚上出来?再说,现在该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吧,你没发现,咱们出不去了么?”

    我这才发现,那个旋转门转完之后,似乎牢牢地锁上了,我们给关在了一个密闭的洞里。而且,这个洞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墙上倒是挂着许多铁锁,血迹斑斑的,像是关押人犯的场所。

    我走到门前,推了推门,果然纹丝不动。当我手触摸的时候,门上还像现代数码科技一样出现了各种发亮的奇怪花纹,吓得我一哆嗦。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行了别摸了,打不开的。休息一下储存好体力,要是运气不好有人过来,少不了要恶战一场。”

    我回头一看,幽夜公子已经靠着墙坐在地上了。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这个是时间锁,触发之后,需要等待特定的时长才能再度开启。我看这个门的样子,大概是两个时辰的锁。所以,不如省省力气,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上两个时辰。”

    还有这么奇怪的锁啊?这古代的定时技术,也不知是什么原理。

    我只好走回来,挨着夜坐了下来。他的衣服都已经割裂了,穿在身上十分凌乱,但他脸上的面具却不肯取下来,模样显得十分诡异。

    我说得不准确,其实,是在跳跃的火光之下,他凌乱的模样美丽得十分妖异。

    我脑子里一大堆问号。夜不是任平生,任平生我不敢问,他也不是聂秋远,向聂秋远提问题,我需要注意形象。但如果是夜的话,我倒是想问什么就可以问什么的,只是一时间问题有点儿多,我不晓得先问什么好。

    “行了,别咬了,再咬嘴唇咬破了。”幽夜公子说,“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点点头。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来救你的了。你看上去也不像个傻子啊,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儿心?”

    他责备着我,语气里却听不出什么责备的意思。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声音里,反倒有那么一点点不动声色的温柔。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一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夜忽然将右手抬起,伸出两根手指停在我的眼前。如同魔术一般,他修长的手指上落着一只黑色的蝴蝶,体型小小的,只有一块硬币那么大,翅膀一张一翕,仿佛花瓣的呼吸。

    “是它带我来的。”幽夜公子说道。

    ***大唐长安晚报之谜底揭晓***

    记者菌:亲爱的读者菌朋友们,还记得之前出过的谜题“最是那一记猛扑”吗?猛地将叶二菇凉扑倒在地的男子是谁呢?答案是:幽夜公子!您猜对了吗?猜对的读者菌朋友,今天,请买双色球吧!

No。64 残影的反击(3)

    现代侦查追踪用警犬,古代追踪用蝴蝶?

    拜托,现在都快十二月了,该下大雪了,似乎不应该有活着的蝴蝶存在了吧?

    “这是我用来追踪的方法,是花了许多年的心思研究出来的。这种蝴蝶很特殊,对一种合成药物的气味很敏感。所以,如果有什么人是我想要追踪的,只要伺机在他身上留下一点这种药物的味道,蝴蝶就能帮我找到他。虽然,不能距离太远。”

    “你把药下在我身上了?”

    “对。”

    “你……”

    我有一些无语。平时这家伙随叫随到,虽然说话并不中听,可也算是好指使,靠得住,无菌无害。谁想到,这家伙也会暗暗地在我身上做小动作呢?

    算了,看在他今天救了我性命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今日你们去白马寺的时候,我也去了。后来苏离澈来说了些案子的事情,我也在一旁听,可是后来发现你不见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随便乱跑的人,所以,我马上就放出了追踪蝶,跟了上去。”

    知道得还真清楚。可是,他究竟藏在哪里呢?

    “后来,我就发现是若婵娟捉了你,也看到了任平生。”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那你干嘛不出来救我?我可是差点儿死了啊!”

    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夜根本就没有救我的责任,就算是我死了,也跟他没有关系,更何况,他刚刚还为救我受了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我的抑郁,我的坏脾气,总是不假思索地就想往他的身上扔。他会嘲笑我,讥讽我,可是我扔过来的一切,他居然总是照单全收,而我,今天才发现这一点。

    他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唯一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对待的人,唯一的,彻底卸下警惕性的人,独一无二的人。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很幸运,竟然可以遇到这样奇葩的他。

    幽夜公子吃吃地笑了:“救你?用得着么!我瞧着你挺凶悍的,根本不需要别人救嘛。”

    “其实你是为了找到这个暗点吧!”我忽然醒悟了,心里又涌上一股怨气。原来我成了一个大钓饵!

    “我哪有那么未卜先知,能知道是谁把你抓走?不过,你说得也没错,看到任平生之后,我就想,不妨跟上去,看看天镜门的这个暗点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就跟来了。”

    夜敛住笑容,神情似乎变得认真。

    “任平生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周围匿着好几个高手,只是没有现身而已。而且,如非确实必要,我的模样,不希望天镜门的人看到。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暗影,跟天镜门,越少接触越好。”

    所以他才这样默默地跟踪着,直到我确实有了生命危险,这才现身。

    可是,这里的一切,他怎么会如此了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夜温和地望着我,“答案不是很简单么,你应该一下就可以猜到的。我也是天镜门的人,不是么?”

    我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不错,我已经猜到了,从他与聂秋远那亲密如一人的关系,从他掌握的精妙侦查手法,从他清晰的头脑,从他对天镜门深刻的了解。只是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令我的心里感觉有一些难过。

    在我的心目中,天镜门是个残酷暴戾的组织,也是个悲伤的地方。过来之前,我阅读过的案卷怎么也成百上千,总结起来说,我感觉,一个人如果曾经体验过人世的哪怕少许温暖,他的心中怎么也不会绝对的无情。所以,那些无情的人,说到底都是些悲伤的人。

    夜与秋的性格很不一样,他没有那么沉默,也没有那么沉重。虽然他似乎只是个影子,可他似乎比秋更明亮,比秋更善解人意,比秋更好打交道。原来,就是这样的他,也是从那个悲哀的泪水之地挣扎出来的。

    “我的存在是一个秘密,是任平生也不知道的秘密。”幽夜公子说,“我是秋最好的武器了,所以,但愿今天运气好,可以不用暴露在他们面前。”

    “你们两个拼死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幽夜公子沉默了一会,道:“多的不说了,十六年前,聂秋远全家被灭门,只剩他一个幸存者。后来他被天镜门收留,抚养长大。可是数年前,他发现他家的灭门惨案,似乎与天镜门有着极大的关系。”

    虽然没有几句话,但其中包含了太大的信息量,我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对上的是夜平静的目光:“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好几年了,查不出任何线索。真真,聂秋远的身后是一个极大极大的漩涡,否则,天镜门也不会矢志不渝地追杀他。所以,不要再靠近了。”

    那些漩涡、危险、靠近、复杂之类的话我都没有听清楚,我的脑子里只剩了两个字:“灭门”。

    十六年前,聂秋远应该只有五岁!

    我想起参与过侦查的一起灭门惨案,一家五口被枪杀在家里,也是只剩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这类案件我能被带去都是张扬以权谋私放的水,让我以实习生的身份,哄哄现场孩子什么的。那孩子虽然只有五岁,但眼神中的伤痕却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一瞬间那个孩子的影子与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让我的心里有一种很疼很疼的感觉。忽然意识到,我读了那么多关于他的资料,却是只知道他的未来,不知道他的过去。史料上公事公办的记录,准确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不用说记下这些不为人知的疼痛和情绪了。

    “你怎么了?”幽夜公子惊讶地问我。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揩掉了我眼角的泪滴。我都没有察觉,原来我忍不住流眼泪了。

    他大概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流眼泪,眼神忽然一软,住了一住,就说:“过去了的事情,瞎想什么。反正还要等,我给你讲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开始给我讲天镜门是怎么培养探案高手的,讲天镜门的侦查技术教学,还有一些听上去惨无人道的训练方法。

    “原来你们是这样训练五感的!”听到恐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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