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天下,治得了百官,却治不了龙氏皇子皇孙的罪。
否则,他早就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那些眼中钉了。而不是任由自己的竞争对手目中无人的对他!
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委以信任的儿子指天发誓的证明自己的清白,龙易天心中的火气少了几分。可却并不是太过相信他的话,毕竟是自己亲自审讯的,难道还会有假?
“那你告诉眹,为何那些杀手口口声声要招认是你在幕后指使他们做事?那一个个的杀手口供一致,如果说只是一人,眹还能相信他是污蔑,可所有的人都承认是受命于当今皇上,你让眹如何信你?你说!”
“父皇,儿臣真是莫大的冤枉!”龙冠宇一脸的难受劲,似乎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若不是身为男儿,他怕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见龙易天还肯听他解释,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磕了一个响头后抬起头痛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自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来没有疏于政事,也从来没有对哪个皇弟皇妹说过一句严词,儿臣一直都谨记着父皇的教导,做一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做一名尊长护幼的好皇兄。儿臣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诬陷儿臣,但儿臣敢拿项上人头发誓,儿臣定是被奸人所诬陷。这些年,儿臣也惩治过不少贪官污吏、乱臣贼子,儿臣只怕是这些的余党有心报复儿臣,故意破坏儿臣与您的父子关系。父皇,您可千万别受了别人的蒙骗啊!”
龙易天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几口浊气,看着地上誓表清白、大义凛然的儿子,他一时觉得有些头疼难受。
不可否认,他也不相信这个儿子能如此的心狠手辣、胆大妄为。那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既是亡命之徒的话,也不该全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为自己找个垫背的?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句话如果是用在一般人身上,也许说的过去,但用在这些杀手身上,的确有些牵强。
眯起了眼,他目光探究又凌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龙冠宇:“你当真不是他们的主谋?当真不是你让他们去劫持太后威胁你二王弟的?”
“父皇明鉴,儿臣敢指天发誓!儿臣已是一代君王,儿臣为何要去威胁二王弟?儿臣坐上了这大宝,对二王弟只有感激之心,岂能做出那种让天下人都不齿的事情出来!”
盯着龙冠宇认真无比的脸看了半响,龙易天才收回视线。“那好,眹就信你一次。若是眹发现你真怀有不轨之心,眹定会严加办了你!”
“谢父皇对儿臣的信任!儿臣定会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儿臣的清白。”
“起来吧。”龙易天坐到龙椅上,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人,这才吩咐起身。
“是。”龙冠宇低着头起了身,暗自松开了龙袍袖中的手,手心中早已被冷汗浸湿。
淡淡的扫了一眼龙案上成摞的奏折,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看了看,这才稍微舒展开眉头。连续翻阅了好几本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念及赵孀的身子,龙易天也没久留宫中,而是带上了几名御医天亮之前就奔向了医馆。而龙冠宇在龙易天走后,将御书房中的东西又砸了个遍,也没有往美人妃子那里去了,而是面目可憎的去了皇后南宫芙的寝宫……
医馆内,墨孟差点拿刀把龙易天带去的御医都给灭了。说什么也不让那些御医进入医馆,龙易天怕在外人面前丢脸、失了他一代帝王的威严,就让几名御医先在医馆门外等候,自己壮着胆子把墨孟拉到一间房里商议。
“龙易天,你当老子夫人是摆设不成?谁让你擅自带人来的?”
“墨孟,你别不识好歹,眹要不是为了孀儿,你以为就凭两个身份卑贱的奴才,就能让眹动用那些御医么?”
那两个奴才受了伤,她女人一醒来就只顾着去关心那两个奴才的伤势,更加不愿搭理他!
那些御医都没嫌弃,这莽夫凭什么嫌弃?
“卑贱的奴才?”墨孟眯起了眼,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龙易天劈了过去,“你t拉屎拉尿都找不到地方!”
听听!粗俗!粗俗!
龙易天险险的避开他那一掌,赶紧开门消失。他表示,这辈子绝对不会与这种俗不可耐的粗人一般见识……
闽兰欣一夜未睡,正准备让人熬点粥填填肚子,结果又遇到两个男人又吵又打的,揉着眉心听完龙易天的话,她点头表示同意龙易天的好意。
能有人给她做帮手,她自然是乐意的。
为了证明自己做人的大方以及对奴才的关心,龙易天特意跑去赵孀面前邀功,结果赵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孀儿,你看眹如此体恤你身边的人,再怎么着你也该跟眹说一句话吧?眹不要你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眹就想让你高兴高兴。你的人也就是眹的人,你的事也就是眹的事,以后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眹会全部为你包揽下来。”
坐在床边,龙易天目光炙热的看着床里背对着他的人,知道她有听自己说话,于是也就跟唠神似地,一个劲的示好。
可他说了一通自认为这辈子最亲和、最善解人意的好话后,见女人依旧不理,他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眹为了你做这么多,你好歹给眹点颜面,非要让眹生气你才高兴么?”
赵孀皱起了眉头。颜面?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做一切事都是在为了颜面?
慢腾腾的翻了个身,再慢腾腾的坐起了身子,赵孀抽出背后的枕头,一把就给他甩过去,尽管说话中气不足,但绝对是表示厌恶的。“龙易天,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明明她都有心要过自己的日子了,为何这个男人还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前半辈子,她被身份地位所羁绊,不能远离他,后半辈子难道因为这个男人不要脸的纠缠,她又要受困于他么?
看着她气都喘不匀,龙易天抢下枕头,伸手就将她搂到怀里,笨拙的替她顺着气。不过那脸色却是因为女人无情的话而黑气沉沉的,加上他手粗笨拙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揍女人呢。
“你别激动,你这样让眹怎能放心离开?眹也是为了你好不是?这次眹不跟你计较,下次若再听到你如此对眹不敬,眹定会治你的罪!”
闻言,赵孀被气得都想咬舌自尽算了。
是谁来招惹她的?他要不出现,她又何必动怒!她现在就是不想看到他,每一次看到他她心里就烦躁难安。
那湖泊似的眼眸慢慢的聚起了水光,潋滟动人却又让人为之心疼,抓着龙易天的衣襟,赵孀低低的泣道:
“龙易天,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没有几天顺心的日子可过了,我赵孀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你任何事,如今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锦衣玉食,我就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过寻常百姓过的日子。你就当我赵孀死了,或许当我赵孀从来没有出现过,难道不好吗?”
龙易天危险的眯起了眼,差点没忍住失手把怀里的女人给掐死,“不好!你凭什么想抛弃眹?你凭什么对眹视而不见?你说你没出现,那眹问你,怀仁是怎么来的?难道他是别人给眹生的?”
赵孀冷漠的笑了,“龙易天,别忘了当初是你抛弃的我,是你亲口说的我们夫妻情分已断,是你说瞎了眼才会宠爱我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的儿子不是只有怀仁一个,我没求你把心思放在我们母子身上。你大可现在就转身离去,我与怀仁绝对不会憎恨于你,只会感激于你。”
“你!”龙易天眼中露出一抹痛色,他现在是恨死了当初自己犯浑,怎的就说出那样的话来让这个女人生恨。带着懊悔、带着愧疚,他将赵孀搂到了胸前,紧紧的抱着她的头,似乎想让她感受自己的心,那语气也因此而软了下来,“眹道歉,眹收回当初的那些混账话,你就当眹从来都没有说过成么?眹不会离开你,眹发了誓的,只要找到你,眹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眹发了誓要好好弥补你的。”
赵孀摇了摇头,笑得苦涩又无奈:“龙易天,没用的,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吗?俗话说‘利刀割体痕易合,恶语伤人恨不消’,你以为你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
“告诉眹,到底你要眹如何做你才肯原谅眹犯过的错?别告诉眹没有办法,眹不听那些借口,眹只要你说出条件,不管是什么,眹都会去做。”面对一个温柔如风的女子突然之间变得油盐不进,龙易天烦躁不已,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刻的赵孀在龙易天眼中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那么龙易天在赵孀眼中也是同样如此。她是铁了心要跟他断了关系,这不是一朝一日就下的决定。她不是年少芳华的少女,不是要故意做作给别人看。她是四十出头的老妇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要什么。
回想到那天,当他愤怒的朝她咆哮:
“我龙易天没想到这辈子会娶你这种表里如一的女子为妻,枉眹二十年来一直都宠爱你、信任你,没想到你却背着眹与反贼勾结,意图想夺我龙氏江山。我龙易天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娶你为妻,算是瞎了眼才受了你的迷惑!但眹作为一国之君,既然立了你,今日就不会废你,从今以后,你就在冷宫中安度余生,好好悔悟吧!”
什么叫无情?什么叫夫妻情分?什么叫相知相守?
那一刻,仿佛有把锋利的刀在她心间上刻下了他所有的话。
如今他来认错,他来懊悔,有何意义?
他再多的甜言蜜语,再多的忏悔认错也覆盖不了心中那受伤的地方。
“龙易天,我对你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赵孀目光幽冷的看着他成熟俊逸的脸,那眼底不带任何的波澜,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请你离开。你若再苦苦纠缠,赵孀愿削发为尼,让你彻底死心。”
猛地,龙易天浑身僵硬,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震惊,目光寒冷阴鸷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她说什么?
削发为尼?
不……她怎能如此对自己?怎能如此对他?怎能如此对他们的儿子?
“你做梦!”回过神的男人彻底的抓狂了,抓住赵孀的双肩就将她按倒在床榻上,那目光阴戾,那神色狰狞,甚至连声音都歇斯底里起来,“你做梦!你别忘了,你有丈夫、你有儿子、儿媳、更甚至还有那未出生的皇孙!赵孀,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绝情!眹都说错了,都说错了,眹说了要弥补你,为何你还要这般对眹?!为什么?!”
不等赵孀回应,他瞬间堵上了那张让他又爱又疼的唇,如猛兽一般凶狠的啃噬着,似乎想要将她撕碎咬裂,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伤人的话出来。
良久,身下的人早已没有了反应,龙易天这才翻身将她紧紧抱着,嵌入怀中,这次他没有唤任何人进来为她检查,而是安静的抱着她消瘦的身子,让她的双手搂着自己的腰,就像年轻时那般,让彼此汲取对方的温暖,就像要维持这么一个动作到地老天荒……
------题外话------
今天就只有七千…5555555亲们原谅我吧。
凉子今晚被吓得手脚发抖。大风把窗户吹坏了,就剩两颗螺丝悬吊在半空中,26搂啊,我抱着半边窗玻璃站了半个小时才想到把窗户暂时固定住的办法,然后才空出手打电话找物管帮忙,艾玛,等拆下窗户,全身都被吓软了。还好没掉下去,要是掉下去那后果都不敢想。我这心肝肺到现在还抖啊抖的‘‘~
第103章 把人带走了()
在医馆两日,确定桂嬷嬷和李嬷嬷伤势都被控制住人也苏醒过来后,一群人这才又搬回了沥王府。
这沥王府以往丫鬟就少,现在人一多,自然是不够用的,龙易天又擅自做主把他行宫里的人给调了过来,一下子,沥王府进进出出的多了许多穿着宫装的宫女和太监,龙易天更是把自己的侍卫都调了过来。
一时间,沥王府这个私人府邸就似变成了龙易天的地盘一样。
这天用过午膳,龙易天把龙椅给叫去了书房,当然,这沥王府他的人虽然多,但属于他的地儿却很少,书房自然是龙沥的书房。
但龙易天作为这沥王府主子的老子,再加上某些不自觉的心思,喧宾夺主这种事他是做得理所当然。
父子俩在书房里,各自沉默,谁都没开口说话。比沉默,龙易天性子肯定比不过自己儿子,眼看着几杯茶都下肚了,他就坐不住了。
“你……”张了好几次嘴,龙易天才瞪着儿子问道,“你可是不希望父皇母后在一起?”
他自认为自己这个父皇做的很差劲,从小到大,他都摸不透这个儿子的想法,以前他忙于政务,疏于与他沟通,导致他们父子俩虽然能平静的相处,但却是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龙沥好半响才掀了掀眼皮从闭目养神从抬头看了一眼过去:“父皇是何意?”
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来反问他,龙易天心里就有些闷得难受。“父皇只想知道,你对父皇母后的看法。”
“顺其天意。”就如同他,是自己的,老天就给他送来,当然了,不是自己的,他也从未想要去掠夺。
“你!”龙易天坐在太师椅上咬牙,面对这个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儿子,他心急的想和他改变父子关系,可却始终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他永远都入不了儿子的心。一想到这,他心里不免就又开始急躁,忍不住的拍了一下身前的书桌,“难道你就如此希望你的父母分隔异处、永不交集?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态度!?”
龙沥微微的挑眉,但神色却是沉冷如冰:“父皇是何意?”
龙易天忍不住的再一次拍起了书桌,大怒:“何意?你好意思问父皇是何意?父皇还想问你这不孝子是何意?你不声不响的做足安排,想把你母后送走,眹倒要问你,你究竟是何意?你为何要这般做?把你母后送走,到底对你有何好处?”
龙沥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发怒的男人,不管龙易天如何怒、如何恼,似乎对他都起不了一丝波澜。端起手边的一杯香茗,他送入口中,浅浅的一抿,垂眸淡然的回了一句:
“只要母后高兴就可。”
那意思就是他只会顾及他的母后,他这个父皇算是可有可无?对此话,龙易天差点想掀桌。
起身,他绕过书桌走到龙沥身前,先是拿手恨恨的指着他鼻子,可见对方敛神垂目,余光都不给他一个,更别说将他生气的摸样看人眼中。这般不受待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此刻他却是从来都没有的烦躁和无奈。
很多人只当这儿子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五年前他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然后又起了杀心,对他心里肯定是有恨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这儿子自懂事以来对他就是这般态度,每年他从岐山回国,父子俩没有就不见面的喜悦之情,只有越来越多的疏离和冷漠。
这是他的嫡子,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从小就努力栽培的儿子,他对他的宠爱比起其他子女来说,那绝对是多得让人眼红的。
可是他的宠爱这个儿子从来没有看进眼中,似乎他这个老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可有可无。
也对,他有师父、有义父,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