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小村庄的宁静,村庄的西北面一座小小的屋子门口,一道小小的身影歪着脑袋坐在门槛上,听到女人的声音后,迅速站了起来,超屋子里走去。这道身影正是小人儿,此时的她已经不叫小人儿或是其他的名字了,她叫淳于馥蘅,是蛇界一个小村庄的人。
不久以前,当小人儿被那双白嫩嫩的手震惊到的时候,她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害得现在她的父母很着急,连夜去找了祭祀来给她看病。
祭祀在看过她之后,摇着脑袋跟她的父母说,她是因为早产,承受不住化形丹的药力,所以,脑子有点坏了,而且,不会说话。
当时她的父母就愣在了原地,特别是她的娘亲,哭得昏天黑地的,好几次晕了过去,醒来之后都要去找他的爹爹算账。还好她拉住了她娘亲的手,她娘亲才意识到现在是在孩子的面前,但是很快她娘亲就震惊了。因为她娘亲发现,她的女儿一点也没有傻的样子,相反,一双眼睛很有灵气,除了不会说话、身体不太好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祭祀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这对夫妻的女儿因为早产,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拖到十三岁才给她吃下了化形丹,其他的都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化形成功了。在化形之后,这个早产儿果真的只化形成功了一半,好几次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可是没想到在一次的高烧后,她居然醒了过来,还没傻,只是不会说话。
就在淳于馥蘅的娘亲在狠狠的抱着她亲的时候,她的女儿居然摆出来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祭祀这才知道,由于高烧,馥蘅的记忆消失了。
就这样,小人儿终于知道了原来她叫淳于馥蘅,她的娘亲叫苏恬珍,父亲叫淳于鹜,这个村子是蛇界圣城附近的一个名叫祈圣村的地方。父亲淳于鹜是这个村子的勇士,负责巡逻和侦察,所以在村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至于那位来给她看病的村子里唯一的祭祀,她娘亲跟她说的不多,好像是除了村长外没人人知道。祭祀的医术很好,这在村里是众所周知的。
她娘亲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他们蛇界的事情,什么他们的王是蛇界历史上最伟大的王,什么他们蛇界和鼠界是死敌啊之类的。
淳于馥蘅的娘亲也就是苏恬珍之所以跟她说这么多,是因为祭祀跟她说,要是想要唤起她的记忆的话,要常常在她的耳边跟她将这些事情。
“馥儿,你这孩子,又在门口发呆,来,快坐好,娘亲给你盛饭。”苏恬珍溺宠的笑着看着淳于馥蘅,这孩子自从人好了之后,真个人显得深沉的多,要么就盯着她和孩子他爹看,要么就不时的坐在门口发呆,也不去和周围的同龄孩子玩耍,看得她心焦不已。
淳于馥蘅努力移动自己的尾巴,费力的爬上椅子,坐好,等着她娘亲给她盛饭。不是她不想去帮忙,她本来身体就弱,这次化形对她说更是一次巨大的冲击,在他们蛇界,十三岁算是差不多大了,可是她的身体很矮也就算了,还很弱。
第六章 蛇头
“馥儿,来,这是你的小白菜和萝卜。虺璩丣午”女人将一碗白菜和萝卜端到淳于馥蘅的面前,无奈的笑着。
本来开始的几天馥儿还是吃一些鼠粥的,不过后来,她怎么都不肯再吃了,宁愿吃这些没有营养的白菜和萝卜,苏恬珍真的很无奈啊,祭祀跟她说要多给小馥儿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可是馥儿就是不肯吃,她也无可奈何。
馥儿对自己的娘亲点点头,埋头开始吃了起来。
苏恬珍看着自己的孩子吃着东西,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大,本来馥儿的身体就不好,现在还不肯吃点补的东西,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了,等鹜回来,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商量商量。
很快,淳于鹜就回来了,站在自家院子外,他就喊道“恬珍,快来帮忙,今天我去侦察的时候,发现了这头东西。”
苏恬珍听到话,放下手里的碗就出去了,馥儿也跟着出去了。馥儿为了学会用尾巴走路,不知道在夜里摔倒几次,现在勉强可以了,只是走得不快。刚一出门,就看到自家院子外那一头大大的灰黑色的长着獠牙的东西,整整占了他们这个小院子的三分之一。
“鹜,你这是弄得什么东西回来啊?”苏恬珍也好奇的打量着地上躺着的那头东西,开口问着站在院子外的淳于鹜。
“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们曾经打到过,这个东西我们吃的话味道没有老鼠的好吃。但是因为这个东西比较大,一些家庭还是将它拿来吃。”淳于鹜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对苏恬珍笑着解释。
馥儿第一次看到淳于鹜露出那证明身份的牙齿,还有还没有来得及变回来的舌头,巨大的蛇信子不时往外面探着。看到这幅景象,馥儿没有来得及打量那头躺在地上的东西,身体就开始簌簌的发抖,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苏恬珍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对的 ,她赶忙走过去,一把抱住馥儿,一只手将馥儿的眼泪擦掉,轻声的问道“馥儿,怎么了,告诉娘亲。”
馥儿本来就在看着自己的尾巴的时候就知道,她来到的肯定是一个妖怪的世界,她没事就在心里给自己加油,可是想象中的和现实的真的差的太大。在看到她父亲的那一刻,她以为她看到的是妖怪,可惜她叫不出来,否则,肯定是要大声尖叫的。
馥儿努力平复下她的心情,刚想对苏恬珍摇摇头时,淳于鹜也焦急的走了过来,一边还问着“怎么了,这是?”
馥儿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淳于鹜的蛇头,巨大的眼睛镶嵌在一个巨大的满布鳞片的脑袋上,她满眼惊恐,看着那越凑越近的蛇头,她很不济的晕了过去。
苏恬珍这次知道为什么女儿会害怕得簌簌发抖,原来是看到了淳于鹜的蛇头,她恨恨的看了一眼淳于鹜 ,“你怎么没把头变回来?”苏恬珍现在很凶,所以声音难免有些大了。
“啊?”淳于鹜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头还没有变回来,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蛇鼻子,然后用手从头顶轻轻滑过,一张略显英俊的脸庞变露了出来。
看到淳于鹜变回来了,苏恬珍还是没好气的对他说道“你看吧,女儿都被你吓晕了。”
淳于鹜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怎么会只要孩子不要丈夫呢,苦笑着对苏恬珍说道“这个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馥儿不能看到我的蛇头?”
第七章 晚饭
等到馥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苏恬珍在她的身边,昏暗的的屋子,一盏弱弱的灯光,打在苏恬珍的脸上。虺璩丣午馥儿还有些惊魂未定,再次看了四周一遍,确定没有刚才看到的蛇头,馥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恬珍眼睛闭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在柔和的灯光映衬下,馥儿觉得这一刻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幸福。从馥儿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这个温柔的女人在照看着她,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怀着戒备的心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哪怕这个女人对她再好,她都没有对苏恬珍笑过。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女人守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高兴、幸福、安心。
苏恬珍是真的对自己好,馥儿知道,可是她就是忘不了曾经那些日子给她留下的伤痛。没有人知道,其实馥儿她曾经也曾有过希望,而且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都被狠狠的打破了,次数多了,她就再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对她好的人了。现在,这个名叫苏恬珍的女人以她自己独有的温柔在渐渐的温暖着馥儿的心,让馥儿幸福的同时,却又如履薄冰。
“馥儿,你醒了!”苏恬珍醒来就看见馥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她一高兴声音就有些高。
馥儿看着苏恬珍眼里的兴奋,点了点头。
苏恬珍盯着馥儿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的郑重起来“馥儿,你是不是今天白天看见了爹爹的蛇头晕倒的?”
苏恬珍这一提起,馥儿的整个身体忍不住僵硬起来,眼里流露出惊恐,点了点头。
“馥儿,娘亲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们蛇界,我们当然都是蛇,不仅爹爹是蛇,你是蛇,连娘亲也是蛇。娘亲知道你什么都忘了,可是你不能连自己都害怕啊,慢慢来,娘亲相信我的女儿肯定是整个蛇界最优秀的蛇女!”
馥儿知道自己再害怕也没用,这一切她没有办法去改变,只有努力的去适应才是真的。馥儿看着苏恬珍,坚定的点了点头。
“恩,馥儿真乖!好了,既然醒了,就跟娘亲去吃东西吧。”苏恬珍看着女儿眼里的坚定,她自己很欣慰,对于一个对外界什么都不知道的蛇来说,馥儿这样的做法,是最勇敢的。
当馥儿艰难的摆动着自己的尾巴,走到桌子前,看到她的爹爹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她,她的眼神有点躲闪,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还对自家爹爹点了点头。
淳于鹜在看到自家女儿进来的时候,他很不好意思,可是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在躲着他,这一刻没人能体会到他的伤心,幸运的是,女儿仅仅躲了他一下就再也没有躲过他了,而且还对自己点了一下头,这可高兴坏他了。
苏恬珍看着这对父女,无声的笑了。
“来,馥儿,尝尝这个,这不是老鼠肉。”苏恬珍夹了一块黄滋滋的肉到馥儿的碗里。
馥儿看着她碗里的肉,特别是那股香味,直直的扑进她的鼻子里,引得她口水直流。馥儿再看一眼碗里的肉,,然后又看了一眼她的娘亲和爹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这是什么肉。
第八章 野猪肉
苏恬珍笑了笑,“吃吧,尝尝看,那个动物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蛇界的人都不怎么吃这种肉。虺璩丣午”
淳于鹜也跟着点点了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来乖女儿,尝尝啊!”说完,又给馥儿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馥儿看着对面的二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她的味蕾传到了她的心里。“真的是猪肉!”馥儿满眼的不相信,又咬了一口,真的是这个味道,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吃到过,这种味道,跟她在铁路边捡到的猪骨头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馥儿一个没忍住,那碗里的肉全部都进了她的肚子。
苏恬珍和淳于鹜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的女儿太能吃了,那么大一碗肉,一块没剩的全都进了她的肚子,害的淳于鹜担心的不得了,馥儿那么小的一个肚子,怎么就装得下那么大的一碗肉。
直到馥儿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后背贴着椅子,一张小小的嘴巴上满布油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亮铮铮的。馥儿在很久以前,天天做梦能够吃到猪肉,吃到自己的肚子再也装不下,今天终于实现了,她心里的那份高兴,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
“看来我们的馥儿很喜欢这种肉呢!”苏恬珍的眼睛眯着,笑着跟淳于鹜说道。
“恩,看来我以后上山就去猎这种动物。”一旁的淳于鹜也点了点头。
终于找到了他家女儿喜欢吃的东西,这对于苏恬珍来说,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作为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天天吃白菜和萝卜,他们都是蛇啊,肉食动物,她的心都碎了。现在好了,总算是找到了,只要馥儿喜欢吃,很快她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馥儿自己很满足,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吃得下那什么鼠粥,可是她在很久以前没有饭吃的时候,都只是偶尔吃老鼠,可是现在让她天天吃,顿顿吃,她真的是吃不下。后来,当她的娘亲再端着鼠粥上来的时候,她差不多快吐了,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绝食,吃些白菜和萝卜。
“你们父女两聊着吧,既然馥儿喜欢吃,我就去把剩下的那些肉给处理了,以后天天吃。”苏恬珍站起来,朝馥儿和淳于鹜说道。
“也好,去吧”
苏恬珍出门去了,剩下的父女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终还是淳于鹜打破了这宁静。“馥儿,来,陪爹爹走走。”淳于鹜小心的将馥儿从椅子上抱了下来,馥儿就跟着淳于鹜出门去了。
夜间,整座村庄很安静,微弱的黄黄的灯光在夜里很显眼,可惜二人的眼睛都看得不清楚。“馥儿,今天爹爹吓着你了吧?”凭着超强的感觉器官,淳于鹜准确的对着馥儿的地方说道。
馥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带动着周围的风声,形成一道独特的声音。
淳于鹜不了解馥儿的想法,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馥儿用手比划着自己的意思,她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这个身体的爹爹伤心。
可能是感觉到了馥儿的着急,淳于鹜俯下身,抱着馥儿朝自家的院子走去。温暖的灯光下,淳于鹜这下看清楚了馥儿想要表达的意思。
“馥儿是说开始的时候怕,现在不怕了?”
馥儿点了点头。
“哈哈·······”淳于鹜高兴的抱着馥儿,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大大的亲了馥儿一口,说道“嗯嗯,我就知道,我家馥儿怎么可能会害怕爹爹呢。”
馥儿疑惑的看着淳于鹜,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嘴巴碰自己的脸,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看到过城市的大屏幕上,那些男的也是爱亲女的的嘴,“可是亲脸,应该和屏幕上的不一样”馥儿这样想着。
第九章 两年
时间眨眼就过,距淳于馥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她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了。虺璩丣午她也不再害怕看到蛇头之类的,甚至她可以面无改变的看着她的娘亲和爹爹就那么生吃老鼠和鸡之类的动物。
馥儿在来到这儿之后,发现他们吃的东西都是现从山上打来的,她就跟自家的爹爹说给她抓一些活的野鸡,然后就开始了她长期的驯鸡计划。此刻的她正是看着听着四十几只鸡,自从一年前她成功的喂上了野鸡之后,他们村的村民都开始了喂鸡。
而馥儿家自然比他们发展得更快,他们家不止喂鸡,还喂上了野猪,小小的猪圈里面,关着大大小小七八只猪,他们的嘴巴上还是长着两只獠牙,长相很凶狠。可是在这两年馥儿对他们的驯化,凶性虽然没有尽除,但是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冲出来。说到驯猪,馥儿曾经看到她的爹爹化身,一条二三十米的巨蛇,五六米粗的腰身,一口气将那只逃跑的野猪活吞了下去,这件事害的很久以后看到馥儿爹爹就害怕得不得了。
他们祈圣村的每一个村民看到馥儿就夸奖,没有谁鄙视她是个哑巴,他们本来就是蛇,后来化形之后,冬季来临虽然不用冬眠,可是真个身体会迟钝这个倒是真的。馥儿教给他们这个驯养的方法后,他们都不用冬天上山打猎,村民们对她很感激,连村里唯一的祭祀看到她后都会很温和的跟她说话。
冬季来了,馥儿手拿一支长长的竹竿,竿顶挂着一块深褐色的布条,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院子里的小鸡。慢慢的,馥儿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自家的院子门槛上,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些无聊的事情,院子里的小鸡们欢快的捡食着地上的小虫子。前几天村长和祭祀来他们家跟馥儿爹爹谈事情,事情谈完之后,村长和祭祀跟她讲着一些外面的事情。那天她突发奇想的问了村长,他们所有的族人都是这样一到冬天身体就是这么的迟钝吗?村长笑着告诉馥儿,不是所有的族人都是这样的,像蛇族中那些高贵的蛇人他们就没有迟钝,因为他们必须得防着鼠族的进攻,所有他们才成为了蛇族中的皇族。
“馥儿,去睡吧,娘亲来看这些鸡“苏恬珍好笑的看着自家的女儿,一个小脑袋一下一下往下耷拉着,可爱极了。
馥儿抬起头,眼神很迷糊的看着苏恬珍,过了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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