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卓冲到战侠歌面前,却猛然呆住了!
战侠歌那有力的腰肢仍然骄傲的支撑起他的强悍和自信,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韵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卓却出奇地感觉到,他的大哥战侠歌这一刻的心态。竟然……极不稳定!
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厉杀气在战侠歌地身上陷而未发。但是就是这股被他刻意压制地杀气,却让从小一起长大的欧阳卓,心里猛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惊栗感觉,欧阳卓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发现。现在连他都不敢靠近战侠歌三米之内!
战侠歌面对身体僵在那里的欧阳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在银色的月光下,他那本来就充满一种金属质感地面部皮肤上,腾起的竟然是一种犹如刀锋的锐利光芒。
欧阳卓迅速扫视了一眼战侠歌的身后,没有跟着他一起从大山里走出来!
欧阳卓猜测的问道:“赵海平拒捕,所以你把他杀了?”
战侠歌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地感觉,“不,他跑掉了!”
“切,牛逼哄哄的玩了几手杂技把大家都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一个人走进大山,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过了这么久才回来,结果还不是两手空空,让人家跑掉了?”一个讥刺的在山脚下响起,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语调,但是在过于寂静的深夜,他的话仍然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国家养你们这群人干什么,还不如养上几条狗有用呢,至少狗还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欧阳卓心中连呼不妙,战侠歌的视线已经跳过他的肩膀,直接落到一个身体已经胖得快成一根肉柱的男人身上,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借着临时指挥室帐篷里漏出的几分灯光,受过严格夜战训练的战侠歌仍然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条相。
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一张已经胖得滚圆的脸上,有一道三四寸长的刀疤,显示出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个好勇斗狠的角色。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只剩下浮虚的肥肉,在那里一抖一抖的,将酒色过度后的虚弱展露无疑。可能是看多了描写黑社会大哥的电影,对诸如“赌神”之类的角色情有独钟,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头发整齐的向后倒梳过去,不知道在自己的头发上喷涂了多少定型摩丝,看起来光滑油亮得连一只苍蝇也站不上去。不知道平时有没有人提醒过他,就是这样一个发型,却让他的脸,愈发显得肥胖。
被战侠歌那幽冷而深隧的目光刺中,这个男人狠狠颤了五,他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一起抖动,但是看着战侠歌军装上那两只代表了班长的肩章,他又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不屑的面孔,挥着手道:“你要是不行,就让你们那里派出更多的人来追捕赵海平,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浪费大家时间了。我真想问问你们部队的首长,平时是怎么做战士思想政治工作的,竟然会弄出赵海平这样一个杀敌无术,内斗有方的混蛋!”
战侠歌慢慢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挡在战侠歌和那个男人中间的武警部队士兵。包括欧阳卓带来的市刑警队警员,只觉得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他们不由自主的为战侠歌让开一条通路。
当战侠歌站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最多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就象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却因为贪嘴好吃,而肥肠休胖的小孩子。
那个男人必须抬起头,才能看清楚战侠歌的脸,迎着战侠歌那一双深隧长远得犹如暗夜天空。现在又隐隐燃烧着一股猛烈火焰,几乎可以带着天地万物随他一起疯狂的双眸,这个男人突然得自己双膝发软。
他一向以自己年轻时好勇斗狠,动不动就和别人挥刀相向,甚至是以寡敌众的“光辉事迹”为荣,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小的班长,感受着这个班长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甚至让他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种向强者臣服软弱感觉的可怕压力。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谓地勇气,只是坐井观天的自大罢了。
一想到刚才竟然骂这个班长是狗,这个男人就学得自己全身发冷心跳瞬间加愉。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用“狗”这个名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带着绝对骄傲与压迫力的男人?!
战侠歌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开始手足无措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额头上、脸上、脖子上,大颗的汗珠汇聚成一条小小地溪流,不断向下倾淌。直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战侠歌才冷然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我叫李卫华!”
战侠歌深隧的双眸中,那股黑色地火焰更盛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屯口乡乡长……李卫华?!”
李卫华彻底被战侠歌的双眸中那股黑色的火焰给控制了,他着魔般的傻傻点头。李卫华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觉得自己呼吸紧张,李卫华不由瞪大了双眼。因为眼前这个班长,竟然只用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就将他足足一百八十多斤重地身体给生生拎到了半空中。
战侠歌冷冷盯着眼前这个胀红了脸,在他手中不断挣扎,却犹如蜻蜓撼柱徒劳的李卫华,就是这个混蛋勾引了赵海平的老婆,更指使自己的十七个手下,将赵海平只有十四岁的女儿赵盼轮奸致死。
赵盼是赵海平的女儿,是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也是他希望和骄傲地沿续。在训练场上大家累成一团的时候,在经历最血腥战斗还活着的人们聚焦在一起,彼此吸汲温暖和勇气的时候,在大家一起为完成任务而欢呼的时候,赵少平问题喜欢拿出赵盼的相片,一次又一次向他们这些光棍汉炫耀。
赵盼又考了年级第一名了,赵盼又收到男孩子的情书了,赵盼很喜欢大家用子弹给他做的生日礼物,赵盼又得到老师的表扬了……
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成了第五特殊部队兄弟们之间一起津津乐道的事情,连赵盼自己都不知道,赵海平已经为她找下了多少个真心疼她的干爹!
在这一刻战侠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在这一刻他真想放声狂笑。
杀敌无术,内斗有方!
国家养着你们这群人干什么,还不如养上几杀狗有用呢,至少狗还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这就是赵海平跟着他这位师父,在俄罗斯百战还生获得评价,这就是一个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国家,奉献给军队的英雄,获得的结论!
赵海平这个憨厚的、粗犷的汉子,那伤心绝望的再生无可恋的泪水,他那犹如受伤野狼一样的嗥叫,一声声重重的撞南在战侠歌心里。赵海平不但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徒弟,更蛤他的兄弟,是他早已经在心里发誓,要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啊!
可是在今天,赵海平却因为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这样一个败类,成为了第五特殊部队信仰的背叛者,让两个彼此惺惺相惜的男人,在绝不应该出现的战场上狭路相逢,这是一种何等的讽刺?!
战侠歌的手越捏越紧,李卫华的脸色越胀越红。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但是却没有人上来劝阻。
“你快放他,你会把他掐死的!”突然一个女人连呼带叫的冲过来,她就象是一个疯子似的,对着战侠歌又踢又打又撕又咬,他用力向战侠歌身上吐着口水,她用自己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向战侠歌的脸上用力抓扯,她一边厮打,一边放声叫道:“你和赵少平是一伙的,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哈哈哈……”
战侠歌突然放声狂笑,他的笑声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愤怒。
到了这一刻,战侠歌终于可以体会赵海平被出卖的滋味,虽然他只是赵海平的兄弟和老师,虽然他的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当他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战侠歌终于感受到了赵海平的悲愤欲绝,他终于可以明白,什么叫做英雄流血再流泪!
这个为了李卫华像个泼妇似的向他发起攻击的女人,赫然就是赵海平在每次夸耀完赵盼后,都要再拿出第二第相片夸耀的漂亮老婆……张艳花!
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忠实的丈夫,一个在战场流血流汗的英雄,在张艳花的眼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不堪,不堪的连一个好东西的标准都达不到!
战侠歌狠狠一甩手,“啪!”在轻脆的耳光声中,张艳花竟然被战侠歌一巴掌扇得凌空飞出两三米远。
随手丢掉手中的垃圾,战侠歌用看待死人般的眼光,瞄了一眼坐在地上一个不停大口喘息的屯口乡乡长李卫华,再看看将泼妇本质发挥到了极限,干脆躺在地上又哭又叫连带向他吐口水的泼妇张艳花。
最后,战侠歌用平静到极点的声音,对欧阳卓和那位武警部队的上尉道:“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会找到赵海平,然后我会带走他!”
战侠歌说完这些话,略略向欧阳卓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赵家村。
看着战侠歌高高昂起头的背影,欧阳卓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明白,战侠歌每次把头昂得那么高,就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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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库论坛:http://bbs。feiku。第五卷 第二章 车站旅馆
战侠歌摘下军装上的肩章,随便选择了一家距离县汽车站只有几十米远的旅馆,在门外留下第五特殊部队专用标记手,缓缓走进这间汽车旅馆。
这样的旅馆住一晚上才三十块钱,最重要的是只要多付五块钱再加上五十块钱的押金,连身份证都不用出示,就可以领到房间的钥匙,这对于晚上必须留在这里过夜,又不愿意出示自己特殊证件的战侠歌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在旅馆老板别有深意的笑容中,战侠歌拿着房门钥匙,走到旅馆的第三层。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木头腐烂气息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在军营中早已经养成良好个人卫生习惯的战侠歌,不由略略皱起了眉头。
三十块钱一夜的旅馆,又紧挨着长途汽车站,服务设施和条件可想而知。
在不到八平米的小房间中,放着两张单人床,上面的被褥虽然叠放的还算整齐,但是只要看看发黑的床罩,就让人哭笑不得。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还摆着一张知道拥有多少年历史,连油漆都脱落一大半的桌子和一把椅子。至于桌子上那台连闭路电线都没有安装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估计谁也没有兴趣去尝试能接收到几个电视台。
在一张床下,还有几个烟头没有及时清理出去,当战侠歌打开房间里那盏顶多也就是二十五瓦的电灯时,借着晕黄的灯光,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到床下几个已经干枯得没有一点水分地避孕套上,再看看那些天知道隔多久才会清洗一次的床罩和被单。战侠歌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干脆把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搬走,战侠歌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房间的门,竟然没有办法从里面锁住,就连当作摆设地插销都没有一个。只能虚虚的掩在那里。战侠歌略一思索,干脆抓起房间里的,堵在了门后面,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子弹壳,把它小心的倒扣在椅子上。
把自己的胳膊垫在头下面,战侠歌就这样仰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瞪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他和赵海平已经相识有三年零三个月了。在他的坚持和郑勋老校长地许可下,他正式成为赵海平的教官。在这三年时间里,他们住同一间宿舍,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在同一个训练场里,把男人的热血、汗水,和他们无悔的笑声一起狠狠倾洒。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赵海平加入第五特殊部队整整三年。用心学习他的进步速度大家有目共睹。他那种憨厚的个性和他是战侠歌徒弟地身份,让他轻易得到第五特殊部队其他学员地认可。就连李向商上校也承认,在赵少平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韧劲,在一次次的努力后,赵海平这个第一位以平民身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步。
谁能想到,只是一次看起来很普通的回家探亲,只是短短地几天时间,在赵海平身上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战侠歌接到李向商的命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战侠歌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一把拽住李向商教官。力量用得大的,连李向商教官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而他反复询问了二十多遍,更让李向商无奈的连连摇头。
防水军用手表上的秒针一格格跳动,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清晰,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阵越来越响高越来越狂野的呻吟和喘息,中间夹杂着木板床不胜负荷几乎要散架的声响,更让战侠歌烦上加烦。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来“叮”得一轻响,战侠歌倒扣在椅子上的子弹壳倒了!
战侠歌双手一撑,整个人就象是一条蛇似的无声无息的滑到床下。
“吱啦……”
百合叶需要上油的木门发出一阵轻微却刺耳的声响,一个陌生的女人推开房门,先把脑袋探进来,她的眼睛明显还没有适应房间里的黑暗,虽然睁得大大的,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摸了摸放在门后面的木椅子,又把门缝撑开了一点点后,闪身钻进了房间。
好刚刚把房间的木门重新关上,一把冷冰的虎牙格斗军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到虎牙格斗军刀上那种杀人利器特有的锋锐与可怕的穿透力,这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但是她没有来得及把惊呼从喉咙里挤出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死死扣住了她的嘴巴。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直冲到战侠歌的鼻子,他眉头一皱,略略放开扣住对方嘴巴的手掌,低声喝问道:“你是谁?!”
这个女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她睁着一双大大眼睛,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望着那个隐在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和手中虎牙格斗军刀交相辉映的男人,愣了半天,才脱口道:“先生,要崩锅吗?一次只要五十块,包夜一百二!!”
“滚!”
心情烦闷到极点的战侠歌二话不说,重新拉开房门,顺手就把这个暗娼直接丢出了房间。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抗拒的惯性下,直直甩到对面的墙上,不一会门外传来轻微的哭泣声。
战侠歌不耐烦的再次拉开房门,他看着那个女人不自然下垂,明显已经红肿起一大片的左臂,不由微微一愣,刚才他使的力量也的确是太大了一点。泪水不停的从那个女人的眼睛里流出来,在她涂满了脂粉的脸上,冲出一道又一道看起来可怜又可笑的印痕。她不停的用自己身上那件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五六十块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衣服袖子擦拭脸上地泪水,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把自己的脸上弄得惨不忍睹。
战侠歌迅速在房间里打量,总算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又看到一个塑料脸盆。他抓起这只脸盆走到洗手间,先把脸盆上的污垢一点点洗干净,然后打了半盆凉水走回来。那个女人还坐在那里低声抽泣,战侠歌命令道:“进来。”
看到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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