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然!手残党!”
小铃是不愧是侍女中的典范,不仅直接帮禾泽把衣服穿上了,接下来还帮禾泽洗了脸,递了漱口水。
满意的看了看自家少爷的样子,感觉比往常清爽了不少呢!
做完这些,便带着禾泽去吃早餐。
禾家的规矩,早餐是需要一家人一起吃的。目的除了让家里人每天都聚一下,也是因为祖父年级渐大,想让小辈都陪着。
走出怡心阁,穿过那条去往聚餐地点的羊肠小道,禾泽看着道边修剪的整齐的花木,心里点了点头,毕竟是位文人的府邸,该有的景致一点都不差,就是不知道为何禾泽住的地方稍显简陋。
进入餐厅,禾泽见大伯一家和父母都已经到了,坐在桌子的末尾,正好与禾兴也就是他名义上大哥的正对面。
“父亲、母亲”禾泽转头微笑着问安“早上好”。
二老爷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二夫人慈爱的摸了摸禾泽的脑袋,应了一声。
看到禾泽乖巧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吃惊了。
禾泽以前顽劣,也没有礼貌,除了他亲爹二老爷见到后还严加管教外,其余的人也就当做没看见,而二夫人完全是因为过于溺爱,放任不管。
也不知是醉一次酒便把脑子醉好了,还是想通了什么,禾泽早上表现的出奇的柔和。
二夫人细细的看自家儿子。
禾泽好不容易从衣柜里的一堆大金、大红中挑出比较素气的藏青衣服。
往常的不耐烦神色敛去,此时静静的在桌边坐着。
发丝如黑玉,肌肤如美瓷,高挺的鼻梁和仍带些许稚气的脸庞。
不去想从前禾泽的纨绔,这样钟灵毓秀的少年仿佛本该如此。
桌上的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禾泽的异常,但各怀心思,并没声张。
没多久,祖父与一中年女人相携而来。
禾泽从记忆里知道,祖母常年礼佛,膳食通常都在小佛堂食用。这女人是那个小妾。
禾泽观其面部,都已五十上下的女人,竟保养的和四十余岁无差别。只是那双上翘的眼睛让人看了不舒服,第一眼就感觉是个心思较重的人。
祖父落座后一扫众人,看到禾泽时皱了皱眉头,“老二,时常约束着点你儿子,小小年纪竟然被从花楼里抬出来,我老禾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二老爷无奈只得应下,祖父似乎还不想轻易放过禾泽,冷哼一句:“看看你兄长,洁身自律从不去那种腌瓒之地,虽说你灵根低下,不能成什么大事,但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静下心来辅佐你大哥。”
祖父见禾泽低着头,以为禾泽被醉酒的事吓到了不敢反驳,故意打压禾泽,“你虽无能,但你兄长确是极其出色,你一言一行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要考虑给你祖父和你大伯、大哥的影响,特别是你大哥,前途光明,要是因为你的事臭了你大哥的名声,别怪我将你逐出家门。”
祖父说到激动,还敲了敲桌子。
禾泽对祖父的说法不以为然,这个世界虽然与从前的世界有灵根上的差异,但大体体制却相差不大。
首先禾泽一家是正妻一脉,标标准准的嫡脉,断没有嫡子辅佐庶子的情况。
而且禾泽的这位兄长说是天赋较禾泽强,但所谓的强也不过是在大众眼里的中等天资,有怎么有资格破规矩反低为高呢。
禾泽上辈子虽短,但经历过嫡庶之争,正统观念浓厚。自然瞧不上禾家祖父这种小家子气派。
“祖父,”禾泽等禾祖父说完,恭敬的说到“我乃禾家嫡子,您说的辅佐,似乎有些不妥。”
啪、、
祖父用力的拍拍桌子,“你个逆子!难不成想自立门户,还什么嫡子不嫡子的?!老二,是你教你儿子这么说的吗!”
“父亲,”二老爷有些无力,“儿子绝对没有这么说过。”
“哼!我谅你也不敢。”祖父环视了家里的几口人,不容辩解的说:“以后都别说什么嫡、庶这些东西,一家人就应该按年龄排序。而且我这个人还在呢,你们想不顾颜面争地位,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我看哪个能高过我去。”
祖父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的瞥了禾泽。
因为坐在上位的是禾泽的祖父,禾泽必须恭敬。但恭敬不代表禾泽不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下马威,也不代表禾泽就此逆来顺受。
嫡、庶之分并不是哪一个小家的规矩,而是老祖宗的规矩。
祖父这样倚老卖老就已经输了一截。
不过禾泽并不打算在这里由他自己辩驳,虽然在道理上能站得住脚,但他毕竟还是个小辈。特别是现下的形式并不明确,禾泽对这个世界还不那么熟悉的情况下。
祖父一顿饭的功夫不停的教育、敲打禾泽,见禾泽没再顶撞,心里轻蔑地想着:以为这孩子变的不一样了,其实还是这样容易拿捏,不足为虑。
坐在禾泽对面的禾兴看的清楚,如果在以前,禾泽被这样数落早就按耐不住脾气,就算不敢摔门而去也会脸色铁青。
但是现在的禾泽面无改色的吃着食物,对耳边的数落声就好像听不见一样,活生生展现出优雅感。
禾兴用力握了握筷子,他不能容忍禾泽向好的方向改变,思考片刻,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第3章 暗算()
“祖父,”禾兴借着禾祖父数落的间歇,放下筷子对他说道:“弟弟许是被先前的醉酒影响了,弄的他神智不很清晰,孙儿突然想到弟弟读的年级过几天就要野训,前几次野训弟弟都没去,不如就借着这次的机会去锻炼锻炼吧。”
禾祖父听了,皱皱眉,问是什么野训。
他对孙子学校的事一向不是很关注,听到禾兴的话,把重点放到了“前几次野训弟弟都没去”这句话上。
“野训就是开学的小测验,看看学生假期是否懈怠了功课。”禾兴用一种野训很简单的轻松口气说道。
“这种小测验禾泽怎么都不去,这不是丢我们老禾家的脸面!”本来就很有皱纹的眉间由于禾祖父生气,纹路更深了,“这次必须去。”禾祖父言语强硬。
随后,他又转头对二老爷说:“你别天天的就知道纵容着儿子,看看你大哥的教育方法。把禾兴教育的多好。要不是兴儿,我都不知道禾泽竟敢这么丢我老禾家的脸!野训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次一定要参加。”
“可是父亲!”二夫人着急了:“泽儿因为修为尚浅,还没去过野训,这次冒然的过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哼,学校的野训有什么危险的,这次禾泽必须去,谁说什么都没用!就算拖,我也要给他拖去。”
禾祖父其实对是否给禾泽造成危险并不十分在意,他看中的是家族在别人眼里的地位和家族的脸面。
餐桌上的场面冷淡下来,大伯咳了咳,转过头一脸笑眯眯的说:“二弟啊,快管管弟妹,别和父亲顶撞,这孩子去野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兴儿每次野训都能取得个好成绩呢,孩子就应该让他去锻炼,父亲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啊。”
听大老爷说了这话,禾兴在旁边露出谦虚的神色。
二老爷想了想,还要张嘴说些什么,便听坐在下首的禾泽说道:
“没关系的父亲母亲。孩儿也想去锻炼一下自己。”
二老爷和二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泛酸,但也没什么可说了。
野训,顾名思义,便是去野外的训练,因为国家允许学校的野训有一定的死亡率,所以胆小的禾泽从来都不敢去。每次都是央求父母给他请假。
有一次就有两次,上学的几年时间里禾泽竟从来都没参加过野训。
但现在的禾泽不一样了,他巴不得出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这次的野训正是个好机会。
一顿早饭,在每个人都各怀思量中度过了。
回到房里,大夫人不削的说:“那个小臭虫竟然敢应下去野训,真是奇了怪了,看他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我心里还有点不舒坦。”说完摸了摸禾兴后背,想了想又笑笑说,“不过野训那么危险,只要去就够他受的了。”
大老爷看着自家夫人无语的摇了摇头,摆手让禾兴随他去书房。
“父亲。”禾兴站立着叫道。
这禾兴也是个相貌堂堂的人,虽然并不是很出众,但身上也有一股子文人的书卷气。
但是再仔细看,却觉得哪里有一点违和,上扬的眼角和禾祖父后纳的小妾一模一样。偶尔漏出的神态使禾兴看起来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文雅。
“兴儿,禾泽这次答应了去野训,我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你怎么想?”大老爷等着禾兴回答,像是在咨询他的意见,也像是在考他。
“父亲,我觉得不能让他容易的通过野训……但是野训区学校管的很严,并且不允许同学之间动手,想要做什么手脚并不容易。”
“恩,如果一定要让你想出个办法呢。”大老爷用手指轻点桌面。
“父亲,你是说……他?”
大老爷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对,就是他!”大老爷抚慰似的把手附在禾兴的肩膀上,“儿子,禾泽虽然是个饭桶,但是他的存在就是阻碍,不要放过任何可以让自己道路更宽敞的手段。”
“恩!孩儿知道了”禾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大老爷点点头,“明日我便向皇上求个恩准,将禾泽交予六皇子作为搭配伙伴,既能让皇帝更加看轻禾泽,也能卖皇后个面子!”
“如果碰上六皇子心情不好,禾泽就算没命回来,也没人敢追究。”禾兴笑着接了他父亲的话。
所以,就在禾泽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大老爷父子两人已经把禾泽野训的搭档选择好了。
等到禾泽一家接到消息,大老爷已经在圣上面前请完了恩典,违抗圣旨的事二老爷一家做不出,禾祖父也不会允许他们做。
禾泽以前顽劣,但是那种顽劣仅仅是小范围的,比较轻度的任性。
而这六皇子可是圣京有名的凶刹,曾经出现过有一位世家公子在给六皇子行礼时动作怠慢,被六皇子派人压着那人在马路上跪了一个月。中途吃食都在那里,最后那人的腿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能动,也废了。
还有人因为六皇子是皇家唯一一个不能修炼暗地里嘲笑他,被六皇子派人掌嘴最后致使那人毁容嘴歪。
诸如此类的事多的数不胜数,就是这一幢幢一件件,就促成了六皇子凶煞的名头。
禾泽知道自己的搭档是六皇子后一阵头痛,他生在皇家自然知道,皇家之人最是任性妄为,视他人如蝼蚁。这次的野训禾泽只能改变‘好好了解这个世界’的想法,力求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
开学前几天,害怕禾泽再惹事,家人把他被琐在家里,所以禾泽只能天天泡在书房,生活也过出了另一种惬意。
合上《云昕通史》禾泽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
阵画师与武斗士并不是各自为营,而是相辅相成的。
阵画师,以神奇的画作为媒介,在空中作画,加注到武斗士身上,帮助武斗士更好的比斗。
两者的紧密配合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默契太低,譬如武斗士出拳时,阵画师画出画加注到武斗士腿上,攻击度就大打折扣。
所以除非是签订了终身配合契约,再加上多年的亲密配合,不然二者是不会特别默契且相互信任的。
未签契约的情况下,阵画师想要配合武斗士也只能画一些将武斗士全身都赋予力量的画作,或画出防御阵法这样的泛泛之作。
禾泽是杂灵根,也就是五行俱全。同时禾泽又有成为阵画师的潜质。
大多数知道自己有阵画师潜质的人都会选择成为阵画师,毕竟阵画师比较少见,稍低一些的水平可以拥有很高的地位。从前的禾泽也不例外,顺应潮流的成为一名阵画师。只不过禾泽的杂灵根修炼极其缓慢,到现在还是见习阵画师,连在空中简单的画出几划的本领都没有,水平只是停留在在纸上用笔练习画画的阶段。
修炼缓慢,修为低下,多数原因是禾泽的杂灵根。
当单灵根、双灵根甚至三灵根修炼到中级阵画师时,杂灵根可能还处在见习阵画师的行列。
不过禾泽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杂灵根修炼慢,而是杂灵根也同样可以修炼。
在禾泽眼里,一点光亮都是珍贵的希望,杂灵根虽然下等,但也不是完全无用。
而且……在禾泽心里,对自己的王爷身份的坚定,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地位确定的潜意识,想让他承认自己不行并自暴自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得到同意后小铃推开门:“少爷,夫人请您过去呢。”
禾泽点点头,随小铃去见母亲。
“这些是符卷,有高级阵画师印下的各种攻击符和防御符,一会你熟悉一下它们的功能,贴身放几个,其他的都放进空间袋里。”二夫人见禾泽进来,抬下头晃晃手中正在整理的一张一张的符卷。
禾泽环视了一下房间,整个房间被摆放很多东西,桌子上、地上……
禾泽动动喉咙。
“愣着干什么啊,这些都是要给你带的,你熟悉熟悉都有什么。”
二夫人看禾泽呆站在门口,朝他挥挥手。
“母亲……这些都是给我带的?是不是有点多了”禾泽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不由嘀咕,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女人,东西带了一箩筐,能用的其实没几个,古人诚不欺我也!
之见二夫人给禾泽一个‘当然了’的眼神,便继续忙活。
禾泽朝屋子里走几步,“母亲,这是什么?”禾泽拎起一个长方形的,头上有锯齿的东西。
“这是削水果的,野外的东西不干净,有的皮还硬,用这个把皮削掉,吃的方便。”
禾泽顿了顿,心里觉得确实有点用处,就放下继续看别的。
“那这个呢?”禾泽又拎起一个像扇子似的叠在一起的东西。
“这个可好了,你把它打开看看。”
禾泽把褶皱都打开,“帽子?”
“对啊,泽儿。那野外也不知道是森林还是草地,带着帽子别晒到了。”
禾泽想了想,把帽子放进行囊,感觉带着也行。
“这是什么??…_…#”禾泽用两个手指拎起一个里面装着暗红色一坨的袋子。
“带了它你就等着享福吧!”二夫人接过那东西握在手里。“烤肉独家密料,等野训猎到东西烤肉时,涂上它,味道美极了。”二夫人说着脸上露出‘你就瞧好吧’的表情。
“嗯……”禾泽犹豫一下,“好吧,那给我带着吧。”他也觉得这些东西有用极了,哪个都撇不出来肿么办!
最后两个人在下人的帮助下收拾完东西,发现空间袋里几乎没有了地方,这可是两个房子大小的袋子啊!!
第4章 出发()
开学的日子悄然而至。
禾泽穿着二夫人精心挑选的帅帅的衣服,坐上禾府的马车,打算往学校行去。
正要出发,一个小厮挡在了禾泽的马车前面。
“二少爷,您怎么先走啊,大少爷还没出来呢。”小厮一副埋怨禾泽的样子,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要让人看着才能不出差错。
禾泽见一个小厮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简直可笑!
“徒阳,他是谁?”
禾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