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所长也看了看周围,没再追问。
车子首先开到镇卫生所,给两个伤员重新包扎。
王虎的伤是贯穿伤,缝了两针,开了消炎药就被带走了。
顾烨的伤,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伤口又撕裂了,加上失血过多,身体素质太差,发起高烧,整个人红扑扑的,像是油滚过的虾子。
这下好了,也不用想什么招,直接在医院里住着呢!
乔月跟龚所长离开的时候,顾小爷都开始说胡话了。
到了派出所,里面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两层楼的建筑,上上下下都有走动的人。
看见所长带着三个人回来,其中一个还是小姑娘,肯定要引来无数的注意目光。
田鸿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夹克衫,已经打一个小时的呼噜了。
董嘉年屁股抵着办公桌,站在那,面对着一张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案件有关的线索跟照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也知道是所长回来了。
“怎么样,犯人抓着了没有?”董嘉年头也不回的问。
第170章 饭馆()
龚所长放下公文包,这儿也不是他的办公室,他只是过来歇歇,喘口气,顺便招呼乔月过去坐,两名犯人已经带到审讯室去了,只是这个小姑娘,他拿不准主意。
相比之下,她比自己更像是个警察。
乔月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却是第一次到这个年代的办案场所,跟她想像的没什么差别,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卷宗摆的到外都是,警员们的衣服茶杯,吃过的饭盒,都快要把垃圾桶堆满了。
清理垃圾的人,每天早上下午来一趟,也就是说,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制造了这么多的垃圾。
男人们在一起的场面,真的是不忍直视,也得亏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没有女警,否则真受不了。
乔月拖了把椅子,坐在窗户边,顺便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免得自己被熏死。
龚所长想找杯子给她倒杯水,但是翻了一圈,也没找见一只干净的杯子,“小王,你那儿还有干净的杯子吗?”他住叫送完犯走回来的王树。
“我这儿有,”董嘉年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干净的玻璃坏,回身正要去倒水,猛然看到坐在那的乔月,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你……你怎么在这儿?”
乔月其实一早就认出他了,也看见躺着的人,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想要认出他俩还是很容易的。
乔月冲他微微一笑,“遇到点事儿,过来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你们认识?”龚所长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来回扫。
董嘉年走过去倒了热水,双手捧着放到乔月面前,“请喝水!”随后才给龚所长介绍,“她叫乔月,封少的未婚妻,封少应该跟你打过招呼吧?”
龚所长正握着茶杯,打算喝水,听到他的解释,水杯没握住,歪着掉到桌上,结果弄湿了一大片。
“什么?你就是乔月?”龚所长的脸色犹如晴天霹雳,他只知道乔月这个名字,知道她在镇上中学上学,哪里又想得到,会在抢劫案的现场碰到她。
看到他的表情,乔月已经能猜到大半,她笑了下,“就算是我,你们也不用这么惊讶,碰上案子,纯属无奈,等你们询问过笔录,我也该回去了。
“不急,不急,您应该还没吃饭吧?嘉年,你俩也没吃呢吧?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审讯的事不急,慢慢来,待会我让王树开车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回去太不安全了。”龚所长热情极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道她就是乔月,说什么也不能把她带回来。
不过这也能说通,她为什么拿枪,用打枪,肯定是封少手把手教出来的。
“唔,吃饭?我也去,”田鸿迷迷糊糊的听见吃饭两个字,翻身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找衣服,昨晚逮顾烨那小子,害的他们也没睡好,又研究案子,脑细胞都快死完了。
董嘉年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回头看。
田鸿不明所以,迷迷瞪瞪的转头看着乔月,看了足有十秒,才猛然惊醒,“你是……嫂子?”
董嘉年鄙视他,瞧这马屁拍的,多响亮,“赶紧起来,我们去吃饭,嫂子到现在还没吃饭,要是让封老大知道,你当心他下次不帮我们破案!”
不提案子还好,一提就真的要人命,“你就不能让我暂时忘了案子的事吗?老子的头都快要疼死了,不管,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田鸿飞速穿好衣服,跑到乔月面前,笑的像一朵花,“嫂子,您晚上想吃什么?我来请客,可惜镇上没什么好馆子,只能炒几个菜,您看行吗?”
冬天还可以涮锅,这个天气锅子可涮不了。
龚所长笑呵呵的道:“我来请客,你们都是来帮忙的,哪能让你们请客,这儿对面就有一家不错的小馆子,菜烧的不错,价格也公道,我们常去那儿吃饭。”
几个人簇拥着出了门,并把王树叫上了,小伙子跑前跑后,做事也挺实在。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小镇还没有路灯,只有派出所的大门上,挂着一盏用来照亮的灯。
站在灯下,只看得到光照料的范围,再往前,就是一片漆黑了,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么个意思。
乔月宁愿走在黑暗里,也不愿意走在灯下。
将自己暴露在灯光下,让别人将你看个清清楚,而你却是两眼一摸黑,那种感觉太没有安全感。
田鸿发现了乔月走路的习惯,也跟着她身后走,“嫂子,老大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聊过这起案子?你们学校已经把假放了,你不用来上学,没什么事也别来镇上,不安全,我给你弄辆自行车,有什么事情,让你哥骑车子到镇上去办。”
田鸿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到这件事。
董嘉年走在前面,回头看他们,“你会骑自行车吗?”这话问的当然是乔月,骑自行车也要学,不会的人,根本掌握不了方向,尤其现在的自行车,都带着大杠,上去不容易,下来更不容易。
龚所长立马道:“我们所里有闲置的自行车,上点油修整一下就可以用。”
乔月摇头拒绝,“要是我需要自行车,我自己会想办法购买,不需要别人为我解决,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正说着,前面卖烧饼的小贩,看乔月有几分面熟,“哟,小姑娘,今儿还要买烧饼吗?”
“你怎么还没收摊?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怕不安全?”乔月也记得他,话挺多的一个人。
老王无奈的叹气,“还不是镇上的杀人案闹的,还没天黑呢,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我这面团今儿要是不卖掉,搁到明天变味了,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谁会对我不利,我这小摊离派出所就几步路,再没有比我这儿更安全的了,小姑娘,要不帮我消灭几个吧?我给你便宜点。”
“那就来几个,要现做的,冷掉的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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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老王高兴了,“绝对是热的,这您绝对放心,所长,您要不要加几个?”
所里的人也经常在他这儿买吃的,便宜又方便,还能填饱肚子,老王跟所里的人,也混的很熟了。
田鸿掏了两块钱扔给他,“给我们做两块钱的,待会送到后面的馆子,我要辣的,多加点辣椒。”
就在乔月他们离开没多远,就看见扫地的老倔头,拖着扫把扛着簸箕,这回没扫地,只是弯着腰在那站着。
大概是跟过路的妇女不小心撞到了,那妇女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嘴上骂骂咧咧。
“你怎么走路也不长眼睛,一身的灰,我这衣服刚刚才换上,都补你弄脏了。”
老头一直说对不起,一直跟那妇女道歉,可那妇女依然不依不饶。
龚所长刚好走到他们旁边,不耐烦的道:“行了,一点小事也值得吵吵成这样,都赶紧回家去,大晚上的,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妇女哼了声,“我说龚所长,你们抓的杀人犯还没抓到吧?我看这老头八成就是杀人犯,你瞧他长的那样子,又猥琐又丑陋,他要不是杀人犯,谁还能是杀人犯?”
龚所长瞪她,“要是杀人犯都能用眼睛看出来,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妇女心里还是不服气,但也不敢跟所长叫板,万一以后家里遇到点什么事,还得找他呢!
老倔头等到那女人走远,一句话也没说,便绕开他们,继续往前走,整个过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田鸿揉了揉鼻子,盯着老头的背影,看了好半天。
董嘉年戳了他一下,“在看什么?”
“我也觉得这老头挺古怪的,龚所长,你知道他的底细吗?”田鸿心里起了疑。
龚所长摆摆手,“先进去再说,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五人进了饭馆,里面点着电灯,不大的店面,摆了四五张桌子,有大有小,不过收拾的还算干净,厨房跟餐厅只隔了一面墙,在底下开了一个小窗户,做好的菜,都从那儿传出来,旁边还有一个门,挂着布帘。
寻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刚一坐下,厨房的门帘便被掀开了。
馆子的老板,是个年轻少妇,衣服穿的很是时髦,头发烫的很像方便面,腰上系着围裙,把那腰身衬的又细又妖。
见着龚所长等人,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所长,您来啦?今儿要吃点什么,咦,这几位有点面生,是不是新来的大学生?”秀姐一只手撑在龚所长的背后的椅子上,笑眯眯的打量着田鸿跟董嘉年,当然还有乔月。
田鸿二人的穿着佩戴,都显示着二人的不普通,也不像镇上的男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龚所长被几个促狭的眼神,弄的很不自在,“他们是市里的人,过来办案子的,这位是阿秀,是这里的老板娘,手艺不错,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只管跟她说。”
田鸿问:“有菜单吗?”
“没有,菜都摆在那,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看,要怎么搭配,随你们的便。”阿秀指着一旁玻璃柜子。
小镇食材没有那么齐全,今儿有的,明儿未必就有,所以阿秀这儿也没有菜单,有什么菜,就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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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沉闷的一餐(一更)()
“你看着办,挑最好的菜烧了,赶紧给我们拿上来,吃完了还有事,再来点黄酒吧?度数低,不上头,晚上也不能多喝,嫂子,你看行吗?”田鸿拿了主意,这种小馆子,也烧不出什么花样,不过最后还是得问问乔月,她才是主角。
乔月笑容很浅,“我都可以。”
“哟,这小妹妹看着年纪不大,都已经结婚了吗?”阿秀惊讶的站直了,再细瞧小姑娘的眉眼,长的真是好看,关键是那股子镇定,就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有的。
龚所长正了正脸色,“还不赶紧去做饭,在这里瞎打听什么,不该问的要不问。”
阿秀讪讪的夹了纸笔,扭着腰转身去了后厨。
她这儿的菜,都是她自己烧的,请了一个打杂的服务员,平时洗菜端盘子,不过下班早,总不能让人家干两份活,还得加班,所以到了天黑之后,店里就只剩阿秀一个人。哦,还有他儿子,今年九岁,在上小学三年级。
这些都是龚所长闲着无聊,跟他们说的。
董嘉年抱着手臂,笑的很有深意,“所长的艳福不浅哪,人家对你可真热情。”
龚所长的老伴,十年前就走了,孩子也都大了,在外地上学,现在他跟他老母亲住在一起,家里倒也清静。
王树傻呵呵的笑着道:“我们所长看她可怜,经常过来关照她的生意,我们所里订盒饭,也都从这儿订。”
龚所长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人家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吗?”
田鸿笑笑,没搭话,揉了把脸,跟董嘉年聊起案子的事,乔月也不是外人,他们相信封老大的眼光,而且这小姑娘上回还帮他们破案子。
有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线索积累到一起,就像是走进死胡同,总也找不到出路,可明明出口就在围墙的另一边。
乔月听的很认真,过了两天,他们的线索,竟然还停留在封瑾告诉她的那些。
尸体在镇外的河里被人发现,身上一丝不挂,手脚被砍,作案手法相同,没有目击证人,现场除了鞋印,再没有其他线索。
比对鞋印,是一项复杂漫长的工作,但是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找到嫌疑人。
“你们有找到两名被害人的共同点吗?”乔月问。
王树抢着回答,“没有,她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第一个受害者,是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亲戚回来的晚了,还没进镇子就被杀了,虽然一丝不挂,但没有被侵害的迹象。”
田鸿头都快疼死了,“第二个受害者是学生,跟嫂子是一个学校,放学的路上被人杀了,手法相同,抛尸手法也一样。”
“她叫什么名字?既然是放学的路上,应该还没有天黑,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乔月又问道。
董嘉年暗暗佩服她的敏锐,从一句话中,便能抓住重点,“那姑娘叫曹圆,她们家离镇子不远,可以抄近路,而那条近路要经过无人的山坡,现在正值盛夏,荒草茂密,她被人捂着嘴拖进草丛里,没人看见也不奇怪,到了晚上,他们家人见她还没回来,便出来寻找,一直到学校,这才到派出所报警,龚所长很重视,派了人出去寻找,可直到第二天,才接到群众报警。”
比较隐蔽的角落,几个人越说气氛越是沉重。
乔月眼前浮现曹圆的模样,她对这个姑娘印象并不好,但是听到她遇害的消息,还是觉得惋惜。
这时,饭馆的门被推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妈妈,我回来了!”跑在前面的小男孩,长的肉乎乎,背着小书包,蹬蹬跑到后面找阿秀。
男孩的后面跟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沧桑的男人,背点弯,穿的衣服又破又旧,脚上的鞋子都不晓得补了多少回。
他进门来,先是看了眼乔月几人,然后默默的走到两位的桌子前坐着。
修鞋匠木墩,乔月还记得他的名字,因为跟他的人很像,所以记的也更牢。
阿秀搂着儿子亲了又亲,端着菜从后面走出来,经过木墩身边时,对他说道:“你先等一等,我把这桌的菜做了,再给你做炒饭。”
“没事,我不急。”木墩冲她笑了笑,牙齿很白,笑容很放松,看的出他经常来这儿。
阿秀也没再招呼他,连着端了三盘菜,放到桌子上,又给他们烫了一壶酒。
一大盘爆炒鸡肉,一盘自家卤的牛肉,这是现成的,只需要切一切就好,又给他们配了上凉菜。
“你们先吃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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