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一笑,心中一阵悲哀,却大喝道:“程普要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些杂兵手上!”
一瞬间,伴随着这大喝,以及他顶上的虎符彻底轰炸开来,程普居然回光返照,身体内猛的新生出一股气力,向正在指挥的赵紫嫣冲去。
噗!
蛇矛飞舞,才洞穿了几名士兵之际,程普的身体,就猛的一震,眼神之中,显现出了无限的惊讶。
他感到身后猛的中了一箭。
程普艰难地别过头去,就见一个持弓而立的身影出现,在远方冷静的盯着他。
看见了司马寒的面容,程普哈哈一笑,似乎很是欣慰:“本来就该死你手中的,本来就。。。”
但是,才笑了一下,程普嘴里就涌出了大口的鲜血,寒冷和麻木,瞬间袭来,身体渐渐趴下,眼神也再无光华。
临死之前,当初在幽州的穷困,被主公提拔的喜悦,在他眼前晃过。
随着看到的景sè越来越暗淡,程普喉咙中涌出最后一个声音:“主公,臣只恨,不能再随主公扫平天下矣,哎。。。”
只见一口气吐出,他的生机就彻底灭绝。
赵紫嫣见司马寒过来,不由问道:“何不将其生擒,以挟孙坚?”
“士可杀而不可辱,程普乃是名将,是不会屈服的。”
司马寒一面指挥着人收拾程普尸体,一面答道:“而且,程普此人,忠心耿耿,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咬舌自尽,哪里会让我们生擒?”
见赵紫嫣点头,司马寒却是暗思知道,自己非要杀程普,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毕竟,在黄盖,韩当,孙坚还在这战场内乱窜的情况下,押解着这青气命格的程普,顺利返回营寨,司马寒实在是没有把握做到。
所以,还是杀了的好!
何况。。。
想着孙坚义气,司马寒不由笑道:“若要要挟孙坚,又何需活人?只一具尸体足以!”
当即拿定主意,又见收拾好了程普尸首,司马寒便对赵紫嫣道:“此乃程普养伤之处,孙坚若是逃脱,必然来此,我等不可抵挡,可以速退!”
当下司马寒就率了五十名冥土士兵,携着程普尸首先回,而赵紫嫣就领着剩余的近千士兵,改变方向,接着追杀乱军。
结果才走不久,就见一彪军赶来,为首一人,正是孙坚!
他果然按照司马寒推测的一般,来此寻找程普,不料四下只一打探,就得了士兵消息,知道了程普噩耗。
“祖茂代死,程普战死。。。”
得到这个消息,饶是以孙坚之能,也觉得两腿发软,头有些眩晕。
放眼看去,只见满地血痕,横七竖八,残肢断臂交织在一起,延伸到老远。
可见之处,尸横遍野,满目狼藉,到处是累累尸体,破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声。
值此兵败之际,又想起两个杰出的人才,就这样死去了,一时之间,孙坚哀恸到了极点,居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孙静在一旁,劝之不住,自得派兵围住。
而黄盖,韩当二将,也是孙坚军中老人,此时在乱军之中,居然也摸对了孙坚心思,各自引军,竟也朝着程普营帐而来。
当下两人依次到来,就见着孙静,连忙飞身下马,就见孙坚正在人群之中大哭。
顿时二将就满面惶恐,扑到孙坚面前,就地请罪道:“臣等来迟,还请主公定罪!”
见了这两人,孙坚想起死去那两个,不由又大哭不止。
同时一边嚎哭,一边说道:“德谋乃是我股肱之将,骁勇善战,武艺绝伦,本想着ri后还要重用,不想却在此时断命!”
孙坚说着,想起祖茂也是不测,不禁哀思大动,又道:“大荣平ri,聪敏机智,乃我命中福将,我却少与其交谈,以后ri后有的是时间,不料也在今ri遇难!”
“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亲兵,也是为我战死,我虽活命,又有何益!”
众将听着,不由潸然泪下,皆尽伏首请罪。
唯有孙静,既怕孙坚哀伤过度,伤及身体,又担忧追兵不时将至,这时无法,只得插话道:“主公节哀顺变,勇士死去,我等可在长沙为其建祠祭祀。”
恰逢此时,一股清风拂来,孙坚猛吸一口,不知为何,本来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就是一缓。
再听了孙静这话,当即就收了泪容,道:“幼台说的是,不但勇士们要建褒忠祠,祭祀忠魂,而且,德谋与大荣,还要大封忠义,加其子孙!”
听着这话,孙静想起祖茂那时,毅然代替孙坚赴死,顿时就觉得,这时再怎样隆重,都不为过。
“程普壮烈而死,祖茂替我而死,都是忠臣!”
回想着祖茂临走之前那从容面孔,孙坚不禁再次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
再次环首四顾,孙坚也明白现在急需撤离,不是伤感之时,当即略一思索,就下令道。
“此战若是得脱,定要清点所有死者,尸体必须全部找到,一一厚葬之!”
第九十五章 暗藏杀机()
这时孙坚营地内,悲伤的情绪,正四下弥漫着。
数ri前的那场大战,打的太过惨烈,甚至连大将程普,都战死当场,死时身边亲兵无一幸存,而本人更是在杀伤无数敌军之后,壮烈而亡。
同时牺牲的,还有以身代死的大将祖茂。
在自己主公危急之时,能够毅然决然,慷慨赴死,不能不让见过之人,为之侧目。
而孙坚武艺本就极高,当时只是力竭,伤的却不重,故而休息调养了几ri,也就好了。
此时距离上回一战,已经过去了数ri,只见这一天,天刚蒙蒙亮,孙坚就醒了。
亲兵一听见动静,立刻来到榻前。
“水。。。”孙坚沙哑着嗓子,说着。
“主公稍侯,水马上就来!”
亲兵一听,连忙出去准备。才过了数息,就端着水进来,侍奉孙坚喝下。
孙坚喝完,jing神又好了几分,不过这时,他心中有事,洗漱也不急了,就对亲兵道:“你速去唤孙静来见我。”
于是亲兵离开,不多时,孙静就来到营帐内。
一进来,见着孙坚,孙静就不由一笑,道:“主公,身体好了?”
“我的身体,你不知道?能有什么毛病!”孙坚满不在乎道。
“这些天来,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想到上次那场恶战,孙坚直接就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程普和祖茂的尸身,可有下落?”
“有。。。倒是有。”
孙静说着,神情却略显尴尬,扭捏道:“据说,是在一个叫司马寒的副将手中。”
“司马寒?岂不就是当ri割去德谋手掌之人?”
果然孙坚才一听,就登时大怒:“德谋要不是负伤在先,凭他的武艺,有谁能害他?”
孙静听了,却又苦笑道:“德谋这回,还就是死在他手中!”
“而且,他还凭着这份功劳,华雄讨要来了大荣的尸首。”
孙坚一惊,他也不愚笨,瞬间就明白了这司马寒必有所求,不由就道:“他想要什么?”
孙静顿了一顿,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要古锭刀。”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刀,立刻就气的孙坚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我哪还有那刀!战后不就送给袁术换粮去了!”
孙静点头,却道:“只是这事,司马寒并不知道。”
“哼!”
哼了一句,孙坚平复着心情,沉吟一阵,终究是不舍得放弃二人,当下又道:“他可还有别的要求,能否换一个?”
“他倒真是说过。。。”
说着这话,孙静面sè一变,yu言又止。
“他说什么?”孙坚隐隐感到不妙。
孙静唯唯诺诺道:“他要俺侄女,你小女儿,孙尚香。”
“司马匹夫!”
孙坚一脚踹开面前案几,怒不可遏:“刀来!”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孙静暗抽自己嘴巴,连忙说道:“小姐还小,此是戏言耳。”
“我要杀了他!”孙坚取了刀,就道:“去!唤诸将来!”
这时,黄盖正巧掀帐而入,就问道:“主公有何事?”
“我要发兵,攻打汜水关!”
“属下此来,正为通报此事!”
黄盖听着,就说道:“袁盟主开始召集诸侯,要发正式兵,攻打汜水关了!”
“哦?”
听了这话,孙坚顿时大喜:“好极!我军可速发,待破关时,我必杀此贼!”
“主公!”
孙静苦着脸道:“主公休要冲动,德谋,大荣的尸首,还在其手中!”
孙坚一窒,默然垂头,叹息着:“真气死我也!”
黄盖不知何事,一问孙静,方才明白,当即就笑道:“我当何事,此事易耳!”
“哦?公覆有何妙计?”孙坚一听,来了jing神,连忙问道。
“这司马寒不过是想要古锭刀罢了,我们给他就是了!”
“唉,我岂是心疼此刀?”
孙坚一叹,道:“实在是被袁术讹去,已经不在我处了!”
“哦?那也不打紧!”
黄盖听着,想了一下,又道:“他既然知道此刀,必然也知道此刀需要配合传世刀法,方可发挥最大威力!”
“而这刀法,又只有主公才有,”说着,黄盖得意道:“主公只需坦言告知其刀在袁术处,再许诺以这刀法相送,想必亦可有所获!”
听了这话,孙坚沉吟一阵,缓缓点头道:“此话有理。。。”
然而孙坚此时,虽然表情不动,心中却是狂喜,暗骂自己道:“我如何竟忘了这茬?”
“那刀法蕴含在我jing神之中。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我只需将那股意念融入纸笔,岂不就可在无形之中,取那狗贼xing命?”
当即就顾左右道:“取笔墨来!”
于是就有下人献上纸笔。
孙坚接手,数息之后,就修书一封,倒是一封正经书信,其中告知了司马寒,古锭刀去向,以及刀法重要,让其用程普,祖茂二人尸身,来换刀法。
同时又安神定心,心沉意宁,再此动笔,洋洋洒洒又写一封,名曰白虎杀道。
而其中内容,看似是刀法,其实是杀机暗藏,一笔一划之间,都有着他对兵家杀伐之道的理解,只要司马寒凝神细看,仔细揣摩,必然会受其中杀意影响,jing神异常,变为白痴。
这和名家字画,其实是同样道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安人心神的淡薄优雅之意,一个是害人jing神的杀伐暴虐之意。
不过这等事情,也是极其消耗jing神,不可多为之举。因此一书写完毕,孙坚就感觉到了一股极深的疲倦。
只是这时,事情有了解决办法,孙坚倒还是非常满意,当下就对孙静说道:“幼台可持此两封书信,依次交与司马寒,务必要换得二位将军尸身回来!”
黄盖在一旁看着,眼见孙坚画好刀法之后,就是一阵乏力,虽然奇怪,却也只是以为其受伤未愈,并未多疑。
而孙静凭借着对孙坚的了解,此时却是揣摩出了几分,不过这时接过书信,却只是平静的答应道:“主公放心,孙静必不负主公所托。”
第九十六章 白虎杀道()
这时汜水关上,也正摆着酒宴。
司马寒作为献策之人,此时大功告成,自然是成了众人大肆吹捧的对象。
不断有人举盏,前来向司马寒敬酒。
而司马寒此时,也是来则不拒,毕竟,这宴席本就是华雄为他所设,庆祝其荣升副都督一职。
原来,早在数ri之前,大破孙坚军的消息,就传到了洛阳,董卓看了表章之后大喜,不但赏赐了华雄金万两,丰城亭侯,以及西川红锦百匹。而且还根据华雄的建议,加封了献计破敌的司马寒为大军副都督。
而司马寒得了这掌握万军的实职,点军过后,顿时就是上万丝白气加身。
而军令状由于被成功兑现,因此其化作的锁链也彻底破碎,玄黄之中,玄气凭空消失,溢出了大量黄气。
当即这两股新生气数,相互混合转化之下,使得司马寒顶上黄白交替,导致原本大片的淡红之气中,也终于是催生出了大片赤红,开始滋养起其本命气来了。
因此一连数ri,司马寒都是喜意盎然,直到今ri华雄为其摆宴,依旧不曾消去。
这时宴席之上,李肃见着司马寒这般风光,心中早已妒火中烧,有心离去,又怕华雄面上不好看,当下只是闷头喝酒,倒是和司马寒那ri,几乎一样。
而司马寒虽然不断应酬,却也一直注意着李肃,见其面sè红一阵,白一阵,就知道他必然是心中生出龌龊,在想着陷害自己的法子。
不过见其终究是没有发作,只是埋头吃喝,不由反对其高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都不发作,可见其忍功十足,不好对付。”
“早知如此,当时在乱军之中,就该趁着混乱,将他斩了,免得让其躲在暗处,设计害我。”
司马寒有除去李肃之心,也不是一两天了,毕竟他是董卓阵营的人,哪里能够忍受,这个早晚有反叛之心的人留在董卓身边?
只是当时战场之上,情势危急,故而才杀了程普,就抽身离去了,放过了他一命。
“不过下一回,你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这时司马寒心中,就下了决心,绝不能放任他回到洛阳,就要在下一战之中,彻底让其蒸发。。。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又想到程普尸首,自己放出消息去,也有数天了,怎么孙坚还没有派人来联系?
莫非那古锭刀真有那么神奇,能够让孙坚为其舍弃忠义之名?
当下胡思乱想着,司马寒心中就期待起来,又和众将喝了几巡,就停下酒盏,向华雄道谢一声,就要告辞回营。
不料华雄听了,大为不满道:“哎,贤弟,庆功宴还没结束呢,你是主角,怎么能就走?”
“兄长抬爱了,”司马寒笑道:“在下确实有事!”
“来来来!”
华雄一把扯住司马寒,来到自己座位坐下,悄声道:“不要急,我有话和你说。”
司马寒拗不过,跟过来,没想到却听得这话,当即就问道:“何事?”
“你想要古锭刀?”
司马寒一惊,面上不露道:“这从何说起?”
“哈哈!”
华雄一笑,很是满意司马寒不动声sè,“这无须说,你有了程普遗体,又从我这要去了祖茂尸身——那脑瓜瓢都开裂的玩意,除了孙坚,谁还稀罕?”
“况且,你是用刀的,又有神通在身,法力护体,岂能不知古锭刀玄妙?”
司马寒听着,默然良久,才诚恳道:“愚弟确实不知,还请兄长教我!”
“你真不知耶?”
华雄见了,反而奇怪道:“这叫我从何说起?”
司马寒目光一凝,问道:“神通在身,法力护体,却是何意?”
“当ri你刀发刀煞,将程普手掌化为血水,莫非不是神通?”
华雄听了,哂笑道:“后来孙坚目击,你顷刻便可回神,莫不是有兵家法力护体?”
“法力。。。”
司马寒默念一句,暗道:“jing神力就是法力么?倒也不差。”
当下沉吟一会,又道:“兄长眼力过人,任何事都瞒不过你,只是这古锭刀又有何玄机呢?”
见华雄面sè不满,司马寒诚恳道:“非是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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