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道士扎下了最后一根针,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看着一旁焦急等待的男子,摆手道:“没有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二虎子看着虽然依然在昏睡,但是明显气息增强的妻子,感激的道谢。
“不要急着谢我。”老道士摸摸胡子:“老道救你妻子是应该做的,毕竟你们也是跟我有缘。”
“有缘?”二虎奇怪了,但是一想到老道给自己算命什么的,几次相遇也真的是有缘,点头:“是啊,是有缘。”
“呵呵,老道说的有缘可不是那么简单。”老道士抚着胡须,“还记得老道给你算的命吗?你男女宫带有黑白,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唉,是有丧妻之兆!”老道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老道见你就知你有丧妻之兆这才能赶来助你啊!即使这一次给你化解了,下一次也保不定你跟你妻子啊!”
“啊?”二虎子听到这里大惊,急忙求道:“道长求您给我指个明路啊,道长!”
“唉,办法很简单,就怕你们不愿意啊!”老道士为难的不肯开口。
“道长,您请说吧,哪怕我把这房子卖了也满足您的要求!”二虎子立刻跪下来,抓着老道士的下摆,苦苦哀求。
“唉,那我就直言了,”老道看了看放到一边襁褓里的孩子,“问题就在你儿子身上了!”
“什什么?”二虎惊呆了,“怎么跟我儿子有关了?道长您说清楚点。”
“很简单,就是你儿子是个孤煞命,出生克母,少年克父,一生孤苦!”
“啊?!”二虎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这是自己判了多久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老道愿意收他做个徒弟,只要有我老道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饿着,你觉得怎么样?”
“好了,老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给你媳妇拔针了。”老道不理会瘫在地上的男人,看着给产妇把针都拔了后,又把了把脉,确定良好后,又摸摸口袋,没有带笔,“给我张纸,我给你们写药方子,完了等孕妇醒了后你们就把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给她服下去。”
“没有笔怎么办啊!”二虎子的三女儿小心翼翼的看着老道士,诺诺的说。
“没有笔找根烧黑的木头来,老道用那个写就好。”
等三丫头把烧黑的木头拿来,老道士拿着皱巴巴的纸写道当归三钱黄芪。。。
写好药方子后,老道士走到二虎子面前:“考虑好了吗?”
“好,那我就把这孩子交给道长了。”二虎子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说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女儿自己也是一个没有送人,他不是不想把儿子留下来,但是他不能,他要顾住这个家,他要为家里的四个女儿考虑,要是他跟妻子真的被克死了,那么年幼的女儿谁来养活?他不能赌这个风险。他咬咬牙,闭着眼睛,将孩子递到了老道眼前:“还望道长能够好好善待这孩子,如果这孩子调皮捣蛋了,也希望道长能够多多包涵。”
“放心吧,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老道士郑重的承诺道,然后接过了手里的婴孩,眉目清秀,却生的纯阳之命,本是暴躁命运多舛,却偏偏被三股清气护住命脉,当真是奇之又奇。
正所谓是:
道门玄中玄,九死一线生
富贵莫得意,贫困莫失意
盘中点八卦,六爻卜乾坤
看破生死劫,方知万事空
3道门凋零凌风获宝()
… …
一个唐装的老人坐着一辆雅阁轿车行驶在路上,经过一夜的火车劳累,但是老人却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只是眉头紧皱。
“父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怎么这么着急啊?一个看起来四十上下的男子问着老人,在他眼里,自己的父亲一向都是运筹帷幄,很少这般慌张。
“先到了再说。”唐装老人沉着脸,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同门中人必然也是冲着这个孩子开始到达s省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同门到达之前将这个孩子给带走。
“是,父亲。”男子见老人脸色不好看,只得沉默的看着车辆行驶着。
凌家村,老道士甩了甩拂尘,抱着婴孩离开了。
二虎子没有送的太远,他还要去照顾自己虚弱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女儿们,更怕的是自己舍不得。
回到家里,妻子还在昏睡,村里人也都走了,面对多事的二虎子家,就是想帮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只得一一告别离去。
傍晚时分,一辆小轿车缓缓驶入了凌家村。
在80年,小轿车什么的对于大城市里面的人而言或许还是能见到的,但是对于连电视机都没有的农村而言当真是一件稀罕事,车子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
一群穿着开裆裤的、留着鼻涕的农村孩子一直跟着车,欢叫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崭崭新新的小轿车,恨不得上去摸一把,见车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没等车主下车,一群小孩子就敲开了二虎子家的门,喊道:“二虎叔,有人找你呢!”
“谁啊!”二虎子偷偷的抹了把眼泪,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站起身打开门。
“二虎叔叔,是他们找你呢!”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七嘴八舌的指着后面从小轿车上下来的几个人,说道。
二虎子顺着孩子们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个看起来颇有气势的老爷子,跟着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扶着老者,二人身边的则是村书记陪着笑脸。
二虎子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没等他说话,村书记凌大牛就抢先开口道:“二虎子,这是从首都b市来的,他们有些话想要问问你,你老实回答,听到了没有?!”
“是是!”二虎子唯唯诺诺的应承,复又疑惑道:“不知道两位先生找我做什么?”自己一直都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过县城,应该没有犯事吧?
1980年还是处于刚刚结束j□j没几年,人们的思想什么的还是处于紧张状态的,不该说的不敢说,不敢做的坚决不做。
“哈哈,不要害怕,我就是随便的问问,我只是听说今天你夫人生了儿子,所以啊,我老头子就过来沾沾喜气啊!”唐装老人抚着胡须,看起来爽朗亲切。
二虎子一听老人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来的,哪里忍得住,一天时间里,妻子难产,又把儿子送人了,想到这里眼泪就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怎么了?”老人一看这个农村男人开始哭,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必然是孤煞命,那么一出生可是要克母的,但是看这个男人的面相却恰恰相反!
原本该是泪堂之气色见青,表妻难产遇厄,左眼下有卧蚕纹,表示主生贵子。但是观其男女宫(泪堂),却是卧蚕深陷,古云:卧蚕深陷者,阴隙少,多绝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孩子夭折了?不可能!这个孩子乃是秉上天之意降生,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夭折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不动声色,“这位大兄弟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一旁的村书记凌大牛可受不了二虎子哭哭啼啼的,这两位可是从首都来的,不是一般人,要是说自己能在这两个人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准自己也能调到镇上去谋个一官半职的,可不能被这个二虎子给扰了自己的美好前途,于是他扯了一把二虎子:“我说二虎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弟媳生了儿子你该是高兴才对啊,哭什么?!”
“我、我把儿子送人了!”二虎子摸了把眼泪,低头说道。
“什什么?”唐装老人一把拉住二虎子的手:“这个大兄弟你再说一遍?!你送谁了?”
送人可不会连着把亲情之意隔断,这必然是同门中人所为,而且还是高手!
中年男子搀扶着老父亲,瞪着眼睛看向二虎子:“你把你儿子送到哪里去了?”
“我,我就给了个老道士。”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沉默的人,但是眼睛一瞪确是杀气四溢,让人胆寒,二虎子被这眼神一瞪,吓得愣愣的就给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老人缓了缓心情,又看了看二虎子,叹了口气,最起码是送到了同门手里,要是随意的给了别人,那么可是道门的一大损失啊!
“哟,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孙老啊,好久不见啊!”正当老人要坐车离去时,一个瘸腿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不慎敬意的打着招呼。眼睛却是在四下乱瞄,看样子这个李老还没有得手,自己还是有点希望的。
“嗯,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铁拐李,这是多年不见越发的精神了啊!”着唐装的老者眯着眼睛看向瘸腿男子,道派在j□j期间一直都是被打压的牛鬼蛇神,不少民间高手被迫移居海外,或者偷渡出国,导致国内高手寥寥,这个铁拐李,就是道派高手之一,有着“铁拐神算”之称,这些年一直没有听说他的动静,以为他也离开内地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
“比不得您啊,孙老!”铁拐李,拄着拐杖,又看了看一旁呆愣的路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老哥喝杯酒?”
“好啊,请!”孙老伸手一挥,看了一眼儿子,男子会意,打开车门,铁拐李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上去,与孙老一起离开。
“这是怎么了?”二虎子有点迷糊,为什么这些人一听到他把儿子送人这么大的反应?不想了,该去看妻子了。
“爸爸,我们还会再见到弟弟吗?”
“会见到的!”二虎子摸摸大女儿的头,叹了口气,“我们该给你妈煎药了。”
“什么?我们都迟了一步?”铁拐李大吃一惊,手里的酒杯子一抖,差点将酒都倒到他的衣衫上,他皱着眉头:“不可能啊,我们道门的高手据我所知的目前在国内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但是老道士,据我所知就只有无名道长跟元阳子道长以及明阳道长,元阳子道长被迫去了香港,明阳道长则是跟着去了台湾,只有无名道长,但是无名道长已经失踪多年,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唉,不管是谁,只要是我道门中人就好啊!”孙老叹了口气,道教如今越发势微,高手移居异地,余下的也都不敢轻易的使用风水八卦之术,就怕被弄个封建迷信遭批判,虽说j□j结束了,但是损失确是极为惨重,不仅仅道教多部秘籍等丢失被毁,连带道教圣地也被毁坏,风水不复从前啊!
“是啊是啊!”铁拐李也叹了口气,沉默的喝下酒。
老道士抱着凌风急匆匆的爬过山头,来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小道观,这个道观看起来残缺不堪,但是老道士却是暗叹不已,当真是:明堂绕环玉,福禄自带来。唯一可惜的就是道观规模太过小了,镇不住这么好的风水,这才导致了这道观总是寿命不长,却又一直存在,被拆了建建了毁,毁了再建。
“我的好徒儿啊,这可是老道用来保命用的千年人参,估计这世间就这么一颗了,现在我就给你削一片,你给我好好珍惜啊!”老道一脸肉痛的将一个小小的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一小截干枯的人参,拿起随时带的一个刀片将人参切下一小片,小心的含在凌风的小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乖徒弟啊,你可得给我记得你吃了为师的人参,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记得孝敬我老道啊!”
也许在外人眼里,凌风只是睡着了,但是老道士确是知道这是先天元气使用过度了,先天之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补起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天材地宝,虽然自己还有其他年份比较小的人参,但是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弟子,老道可不会拿那些次品货用在自己的宝贝徒弟身上的。
凌风听到母亲难产,心里紧张之急,他焦急愤怒,一心就在想着救母亲、救母亲!
然后他只觉得脑门一热,一股热气冲出体外,然后他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母亲还活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却很肯定。
“这是在哪里?”凌风看着四周,咦,这是什么?
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他的面前,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字?封面是用小篆书写的,凌风看不懂,他好奇的摸了摸书皮,呀,凌风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人在翻译一般出现了:道家五术四个大字。
道家五术,凌风还是知道的,所谓五术,就是“山、医、命、相、卜”。
难道这个是道家五术秘籍?凌风吃惊了!
果然,凌风打开书籍就看到了“山”,凌风大概掠过,果然这个是道家的修炼之法!
。。。。精神共血气,四象会中庭。取他坎位实,点我离为阴。复成乾健体,去采药苗新。山间雄虎啸,海底牝龙吟。。。
果然是妙!只是看着凌风就能感觉到全身热气腾腾,驱赶了因为给母亲输送的先天之气而带来的疲软和无力。
只是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凌风抖着手脚,忍不住“热死了热死了”的叫了出来,但是张开口确是一阵“哇哇”的婴儿哭叫。
“哟,我的乖徒儿,你终于醒了啊!”一个老道士乐呵呵的抱起了凌风,“我就说人参很管用的嘛!哈哈哈。。。。”
4十年匆匆过师徒下山看风水()
… …
秀美山峰,人杰地灵。
一处小小道观,一个白胡子老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揉了揉眼睛,挥挥手里的拂尘,喊道:“乖徒儿啊,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得出去啦!”
“好了,师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出来了,他皱着眉头,看着身上的道袍:“师父,这道袍有点大了,穿着有点碍事。”
“哈哈,乖徒儿,这不是咱们穷吗?咱们今天接个单子,不就有钱了吗?”老道士一点也不尴尬,也不管自己身上的道袍有多少补丁,对着徒儿挥手:“好啦,乖徒儿,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吧!”男孩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
山上道路崎岖,男孩与老人却步伐紧凑,一点都不吃力,如履平地一般,健步如飞。
“乖徒儿啊,昨天让你背的口诀记住了吗”老道一边走一边问道。
“记住了!”男孩面色莹白,眉目清秀,嘴唇微抿着,看起来俊秀无比。
“那就好啊!”老道士颇为欣喜,这个乖徒儿不愧是道门之兴啊,关于道法的悟性当真是杰出,要不是自己在经验上胜了这孩子一筹,自己还真是不好当他师父啊!
人说教会徒弟饿坏师父,面对道教的传承,老道士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所授,哪里会不开心呢?!徒弟越是出色,越是给师傅长脸!老道士摸着胡须,越发的步履轻快。
男孩看着老道士得意洋洋的样子,暗地里摇摇头,心里却是温馨。
自从被师父收养,他就被如珠似宝的对待着,虽然师父有的时候不靠谱,但是确是个慈祥的老人,什么好吃的都紧着自己,除了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以外,男孩一直都是被护着的。
十年过去了,男孩看着山下炊烟袅袅,能重活一次真好!
原来男孩就是凌风。
十年前,他被师父无名老道收养作为关门大弟子,学习麻衣一脉绝学,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但是对于风水算命还是有点避讳,但是比起十年前真是好太多,所以师徒二人才得以这般明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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