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突破之前从未有过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只以为主子能培养出他们几个,必然有比他们更高明无数倍的修为,之前没感觉只是因为修为不够,如今更是对宜敏毕恭毕敬、死心塌地。
宜敏心中极为满意,看了这部功法的确如仙境记载一般神奇,她能明显感觉到黄泉心中的敬爱,甚至对黄泉的想法也能模糊感觉到几分,不愧是仙家之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宜敏心中打定主意让等四位头领都突破之后,就让他们选些资质好的孩童进行同样的培养,留待将来给自己的几个孩子当护卫。
当初九龙夺嫡的惊险宜敏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只要孩子们身边能有几个高手在,她就能放下大半的心,何况只要她还活着就不怕这些人敢背叛。不是宜敏不想教几个孩子学这部主功法,而是孩子们以后可能都是要带兵上战场的,她的养生功法并不适合他们。
不过仙境中好功法多的是,选些顶尖的从小教起,等孩子们大了自然就有了自保之力,那时候这些护卫就当做手下用好了,毕竟给手下的功法再好还能好过给孩子们的?她的孩子自然该得到最好最优秀的!
一想到孩子宜敏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孩子的到来扫清阻碍,无论是赫舍里还是这后宫的臭规矩都是一样。宜敏看着身边的黄泉:“你既然顶替了现在这个人的身份,想来已经有了必然的把握?”
黄泉正色道:“奴婢有十分的把握,这个宫女的身份明面上是皇上的人,实际上她的家人早已暗中被赫舍里氏控制了,私底下是听皇后的命令行事。这些事还是奴婢用了**术配合药物才从她口中掏出来的。” 166阅读网
162。妃嫔之间()
皇太后的金帐内; 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既有随康熙出行的嫔御; 也有蒙古各部贵女,一个个都明里暗里地捧着皇太后; 即使孝惠这等平日里不懂声色的人; 面上也是笑容不断; 可见心情极佳。
“佟妃姐姐; 您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若是身子有所不适?可千万要保重贵体才是呀!”成嫔戴佳氏面露关心地对着佟妃娇声慰问,却不着痕迹地用锦帕轻掩嘴边幸灾乐祸的笑意。
佟妃闻言面色一僵; 微带恼怒地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成嫔,淡淡道:“本宫只是昨夜未曾歇息好,并无不适之处,妹妹慎言。”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如今恨不得没人注意自己才好; 偏偏成嫔就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 这下子又要难过了。
孝惠闻言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目光扫过佟妃那异于往日的素淡打扮和面上掩饰不住的憔悴; 沉声道:“佟妃若是身子不好,便回去好生歇着,也不用往哀家这里请安了; 免得外人见了还以为哀家怎么着你了呢!”
佟妃顿时心中苦笑连连; 忙起身请罪:“太后恕罪; 臣妾素来体弱; 只是有些苦夏罢了; 并无怠慢之意。”见孝惠面色缓和了一些,这才接着奉承道,“天下谁人不知太后娘娘最是温和慈爱,哪里会是那种人,若是有谁敢嚼舌根,臣妾第一个不放过她。”说着眼锋扫过一旁的成嫔,话中意有所指。
成嫔见状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压根没把这点暗示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地抚摸了下袖摆上精致的纹路,就见站在一旁的李贵人接话道:“佟妃娘娘此话不妥,太后娘娘明明是体谅您,想让您多多歇息罢了,怎么就成了太后娘娘的不是了呢?您可不能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呐。”
佟妃眼见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跟自己呛声,不由得面上一冷,怒从心起:“本宫和皇太后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她就是在落魄,好歹也是宫里唯一的妃主子,此次木兰之行位份最高的嫔御,这些个贵人、常在之流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如今倒是被骑到头上来了。
李贵人见佟妃恼怒,心中也是有些慌,但是转眼看到一旁的成嫔,不由得心定了下来,佟妃如今早已不如从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惹恼了皇上,已经连着十数日未得召见,就连她自个厚着脸皮请见也被拒之帐外,可见是失宠了。反而之前默默无闻的成嫔异军突起,连着伴驾十余日,风头之盛无人能及。反正佟妃得宠时她们这些位份低的连口汤都喝不上,自己住在永和宫本就仰成嫔鼻息过日子,如今自然要抱成嫔的大腿,没准还能有出头之日。
成嫔看着佟妃铁青的脸色,忍不住嗤笑一声:“佟妃姐姐何必拿底下的妹妹们撒气,难道贵人说的不是实话?”早就看这女人那副拿腔作势的德性不顺眼了,若非仗着出身皇上母族,就凭她那点能耐有什么资格坐在妃位上?早就被后宫的女人拉下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成嫔倒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不过莫忘了上下尊卑,侍奉皇太后乃是我等本份,临行前皇贵妃娘娘更是殷殷叮嘱,难道成嫔这么快就忘了不成?”佟妃强压下心中怒火,如今形势比人强,成嫔不知怎地突然入了皇上的眼,竟有了盛宠的势头,底下的嫔御们见状纷纷转而巴结了上去,与她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连底下的奴才都有些使唤不动了。
佟妃入宫多年虽然算不得受宠,但至少位份上是实实在在的后宫第二人,康熙明面上也对她多有赏赐纵容,因此佟妃心中素来自视甚高,往常总是把妃位嫔主的架子端得足足的,寻常人物都不被她放在眼里,戴佳氏虽然一入宫就封了嫔位,让她如临大敌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她晋了妃位稳压戴佳氏一头,戴佳氏偶尔一个月都见不着皇上一回,渐渐地佟妃也就不再将其视为对手,只一心盯着上头的皇贵妃。
没成想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皇上不过是冷落了她几日,竟是让成嫔趁机翻身得了势,更让她惶恐的是皇太后态度的转变,原本这位皇太后对她淡淡的,不算和善却也不找茬,不知怎地这些日子突然变了脸色,开始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若是阿图长公主在场更是一场灾难,一次次将她的脸面拔下来往地上踩,好似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佟妃娘娘此言差矣,皇贵妃娘娘的懿旨自然无人敢不遵从,只是太后娘娘之言更是金科玉律,谁人不知皇贵妃娘娘最是孝顺不过,便是亲身在此定也不会驳了太后娘娘的意思。”素来隐形人一般的张贵人突然开口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从晋封嫔位无望之后,张氏就彻底沉寂了下去,不说像原来那样积极争宠,甚至请安时都不怎么说话,完全成了宫里的透明人,若非她名下还有两位格格在,只怕早就被底下的奴才作践了。
“张姐姐所言极是,佟妃娘娘还是领了太后娘娘的好意,早些回去歇着吧,太后娘娘这儿自然有成嫔娘娘和诸位姐妹们伺候,您安心便是。”布贵人兆佳氏不甘寂寞地接过话头,难得有机会踩佟妃一脚,她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这些年布贵人虽然膝下只得一个五格格,康熙却一直没忘了她,时不时就会翻她绿头牌,算不上得宠却也细水长流,自然也没少吃佟妃的排头,自然深恨佟妃
底下的嫔御们一见领头的几位都对佟妃这般不客气,顿时坐实了佟妃失宠的流言,瞬间群起而攻之,能被选中随行木兰的都是些容貌家世上等的女人,也是平日里最受佟妃打压的一群,对佟妃那真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你一眼我一语纷纷讥讽挖苦起来,个个损人不带脏字,却能直接戳到人心窝子里面去。
佟妃简直气炸了肺,她受皇上、皇太后的气也就罢了,阿图长公主她承认自个惹不起,但是一群贵人、常在、答应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都敢骑到自己头上撒野,真当她是吃素的不成!她就算再不得宠,看在先太后的份上,皇上也不会真的将她怎么样,不过是冷她一段时间罢了。
这些年佟妃多多少少也能摸出点皇帝对她的态度,若她安分守己,皇上也就偶尔来看看她,不咸不淡地给点赏赐糊弄外人;若她闹出些大动静,皇上就会冷着她,过段时日自然会再次赏赐安抚于她,甚至还会宠她几日,既然如此,她凭什么要安分守己不争不妒?她就是要争要闹,否则就当真泯然众人矣。
佟妃冷笑几声,压根不理会底下众嫔御的叫嚣,只是面对孝惠施礼道:“太后娘娘,臣妾服侍您一路行来,就算不曾亲力亲为,好歹也算晨昏定省,嘘寒问暖,一刻不敢懈怠。”说着眼眶红了红,拿起帕子轻拭眼角,竟是梗咽起来,“如今臣妾凭白无故受了这般指责,当真是有冤无处诉,还请您老人家为臣妾做主啊!”
孝惠顿时脸色青白交加,她今年堪勘四十整寿,最是忌讳听一个老字,偏偏佟妃就要称她老人家,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尤其脸皮之厚简直前所未见,从紫禁城出发至今已近三个月,佟妃抱恙在身的时间就有两个月之多,若非近日受了皇帝冷落,怕是压根想不起还有自己个太后的存在,谈何晨昏定省?遑论嘘寒问暖!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偏偏孝惠本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被佟妃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闹,竟是没法再借故呵斥佟妃。
这时站在孝惠身旁的两位蒙古格格出声了,红衣的一位睁着大眼睛娇声道:“佟妃娘娘怎么哭了?图娅听了半天没觉得有人指责娘娘呀?大家都很关心您嘛,只是希望您保重身子多多休息罢了,为什么您看起来这么生气?”说着缩了缩脖子,半躲到孝惠身后小声道,“难道图娅说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这样看着图娅?”
一旁身着绿衣的朵娅连忙跑过去抓住图娅的手,挺身将姐姐挡在身后,面对佟妃的时候明显瑟缩了一下,一副努力鼓起勇气的模样道:“佟妃娘娘息怒,虽然、虽然朵娅也不明白娘娘究竟在生什么气,但是您的眼神这般可怕,肯定是姐姐说错话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要罚就罚我吧!”
众人闻言目光瞬间集中在佟妃身上,刚好将佟妃来不及收回的吃人目光收入眼底,顿时各个脸色精彩纷呈,反应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眼底都浮现出幸灾乐祸的光芒,看来科尔沁亲王的女儿可不像普通的蒙古格格那般直爽,至少这无中生有,倒打一耙的功夫可不比宫里的女人差多少,佟妃这回恐怕是撞正铁板了。
163。佟妃的觉悟()
佟妃闻言一时竟然愣住了; 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原本花瓶一样的科尔沁格格竟然会突地跳出来,而且还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彰显存在感?
佟妃察觉到周围嘲笑的目光; 本该大怒的她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不对劲,仿佛一种隐隐然的威胁; 一种即将落入陷阱的惶然。她不由得正眼打量起这两个从不在意的格格; 一模一样的精致面容; 迥然不同的特殊气质; 那隐藏在柔弱表象下的狡黠,以及眼眸深处那熟悉的嫉妒的火焰。
佟妃满腔怒气突然消失无踪; 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多么熟悉的眼神啊,这不就是她日日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吗?每次只要想到端坐紫禁城中的那个女人,自己就会在镜中看到这种眼神; 这一看就是十年; 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同类; 而她们嫉妒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想到这里佟妃就忍不住想要笑; 笑她们的单纯无知; 笑她们的懵懂天真,更笑自己这些年的愚蠢,这嫉妒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能遮住你的眼睛; 蒙蔽你的心灵; 让你妄自尊大、自以为是; 让你不自觉地做着一件件蠢事还沾沾自喜;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她自小就爱着那个至尊无上的男人,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幻想着进宫站在他身后,与他琴瑟和谐地过日子,她会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可笑的是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从未将她看在眼里,她所有的意义不过是佟家的女儿,是他用来昭恩母族的符号罢了,她一直固执地认为马佳氏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尊荣,自认在那个男人心中尚有一席之地,这些年来不停地挑衅皇贵妃,如今想来简直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让人发噱,只要一想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冷眼旁观,心中不知如何鄙弃与嘲笑,她就忍不住想要发疯。
四周的嫔御看着佟妃毫无仪态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弯下了腰,脸上表情简直就跟见了鬼似的,这还是佟妃吗?那个姿态端得比天高,恨不得在身上写满高贵二字的佟妃?成嫔收起了面上的嘲讽之色,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佟妃,心中惴惴地想着,难不成佟妃受到的刺激太大,给疯了?就算没疯恐怕也不怎么正常了,她不可想跟这样反常的佟妃正面对上,还是留给别人出头吧!
皇太后皱起眉头,看着笑得张狂放肆的佟妃,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道:“够了,佟妃,你的规矩呢?”心里忍不住猜测佟妃这又是想出什么幺蛾子?要说宫里的女人都难缠,但是唯有皇贵妃和佟妃最叫人看不透,前者是心机手腕高人一等,让人不敢招惹,后者却是不按牌理出牌,时不时闹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膈应人。
佟妃费了好大得劲才压下胸中笑意,看着周围如临大敌的众人,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只觉得满心畅快,一腔忿恨都随着大笑为之一空,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往日里注意不到各种细节突然纤毫毕现,既然自己已经蠢了这么多年,那就干脆继续蠢下去吧,至少蠢人可以轻易得到别人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
冷眼瞧着眼前两位科尔沁格格面上隐隐有些端不住的委屈模样,佟妃心中冷哼,就这点道行也想踩着自己往上爬?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本宫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了?佟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直到两女紧张得额上冒汗,这才抬头对着皇太后笑道:“两位格格可真是秀丽殊色,性子也是灵慧得紧,皇太后娘娘可是打算带回去伺候皇上,为咱们多添两位妹妹么?”
皇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底下的嫔御们脸色也变了,各部落的贵女们眼神瞬间尖锐起来,明里暗里的目光一时集中在科尔沁两位格格身上,那种打量品评的意味顿时让两人坐立不安起来,尤其佟妃话语里的怠慢和轻佻更是让她们暗暗叫苦,不由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高居上首的皇太后。
皇太后很快反应了过来,顿时一拍扶手,厉声斥道:“佟妃你在胡说些什么?若是脑子不清楚就回去好好歇着,莫要在这胡言乱语。”佟妃刚刚那话着实恶毒,什么叫带回去伺候皇上?这是把科尔沁贵女当成低贱的女奴么?随随便便就能被送去伺候人?即使那人是大清皇帝,想要科尔沁贵女也得正正经经地抬回去,否则她这个出身科尔沁的皇太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佟妃看着皇太后铁青的脸色,胸中一阵舒畅,自觉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口恶气,压根不理会皇太后话中的警告,自顾自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润润喉,这才面带惊奇地道:“不是给皇上的?难不成还是给两位阿哥相看的不成?啧啧,看这模样倒也不差?就是年纪大了点,不知道皇贵妃娘娘能不能看得上眼了?”
底下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佟妃这是疯了不成,居然敢这样跟皇太后说话?还拖了皇贵妃下水?这下就连成嫔看佟妃的眼神都带着三分佩服,谁不知道太皇太后跟皇贵妃之间早就生了嫌隙,不说这两位肯不肯,就是皇太后怕是也做不了两位阿哥的主,谁不知道皇上把两个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对他们的亲事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