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这索额图可是被康熙斥为大清第一罪人的,瞅着这情形,怕是他的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相比南下的闲散,这一路上约莫也是因为万岁爷的心情比较沉重,诸位妃嫔也无形的多了一种压力。
此时的毓庆宫
太子胤礽心底也着实是忐忑不已。随着圣驾回銮,他更是成宿成宿的都睡不着觉。
别人不知道,这太子妃瓜尔佳氏却是能够看出些端倪来的。虽说太子殿下喜怒无常,可这样的战战兢兢,怕是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有如此压力,那便是皇阿玛。
几天前,她就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找太子谈谈,与其自个儿在这胡思乱想,倒不如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
这不,一大早梳洗装扮之后,太子妃便往书房走去。
见太子眼底的血丝和疲惫,太子妃真是有些不忍,缓缓走上前,道:“爷,这些日子您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儿非得搁在心底呢?”
听着这话,太子的手指不由的发颤,难得的,他没有发怒:“是爷不好,害你跟爷担惊受怕了。这次若是爷有个什么闪失,就当是爷对你不起了。”
这话说的,太子妃更是心惊了。
事情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太子妃依稀记得,前些个儿似乎听手下的人说,索额图身子抱恙,太子出去探望过几次。
该不会是,这中间有什么变故吧?
“爷,让我侍奉您洗个热水澡吧。别管发生了什么,身子清爽了才能够好生考虑不是?”
太子妃这般的关心却是让太子着实的刺眼,尤其是这一刻,他突然觉着有从未有过的憋屈。
“滚!给爷滚出去!”
太子妃面上带着几分尴尬,却仍然还是维持着往日的温婉,欠了欠身,道:“爷既然不想让我侍奉,那叫其他姐妹来便好。我先退下了。”
说完,太子妃便强撑着嘴角的笑意转身离开了。
瞅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子着实不痛快。天知道对于这瓜尔佳氏,他也不想这般对她的。可就仿佛是一面镜子一般,皇阿玛让她坐上太子妃之位,她所面临的的战战兢兢,就仿佛是另一个他一般。
因此,太子鲜少愿意和她亲近。
尤其是看着她面面俱到,做的滴水不漏时候,他的火气更是突如其来。因为这些不知道哪一日,或许便成为了个笑话。既然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为何还要处处去迎合皇阿玛呢?
坐上这太子妃之位,便意味着是未来的皇后吗?
他这个太子都当的如此憋屈,朝不保夕,呵呵,真是无力的很呢。
侍奉在太子妃旁的嬷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闻着这几日外面的揣测,她着实犹豫到底该如何和自家主子说。
瞧她这般,太子妃也不痛快了,沉声道:“要说便说,不说便下去,别在这烦我。”
“主子……”
徐嬷嬷犹豫的走近,低声道:“奴婢也是听有些人嚼舌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宫里好多人都在传呢,说是太子爷前些个儿去索大人府邸时,索大人给太子爷私下定了仪注,皆是黄色。太子爷虽说拒绝了,可到底好事之人不免拿此事做文章。还说什么,索大人竟是派人去行刺万岁爷,甚至,传闻淑贵妃娘娘为了救驾还受了伤呢。”
“什么?!”
太子妃猛地一惊,着实是不敢相信自个儿所听到的。
见主子这般,徐嬷嬷面带忧色道:“奴婢就是怕主子经受不住,这才犹豫着今个儿才和主子开口。还请主子恕罪。”
太子妃一向是最信任这徐嬷嬷的,这一听,直叹她好生糊涂。这事儿,都敢自作主张的瞒下来,还在很是好大的胆子。
见主子没有说话,徐嬷嬷忐忑的瞅了主子几眼,战战兢兢的跪倒在了地上,磕头道:“主子,奴婢也是觉着前些个儿您和新嫔娘娘生了好大的气,这身子一直便不爽,郁结于心,奴婢担忧主子再受刺激,这才选择了暂且瞒着主子。奴婢真心没有恶意的。”
提及新嫔,太子妃暗暗的抚了抚额头,感慨道:“亏得我前些个儿一巴掌把她给打走了,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和太子爷发生点儿什么,那可真是自个儿往火坑跳呢。”
皇阿玛南巡竟是没带新嫔,依着新嫔受宠的程度,她便隐隐的觉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直到皇阿玛南巡之后的第三天,新嫔便借口她身子不爽,作为妹妹过来陪她聊聊天,便隔三差五的往毓庆宫跑。
皇阿玛的新册封的妃子时不时的出现在毓庆宫,再加上之前有过传闻,说是妹妹会指给太子殿下,这着实是惹人遐想呢。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太子妃便瞅着一机会让她没事儿别往毓庆宫跑。
谁知,倒是踩着这新嫔的痛了。
竟然丝毫不顾羞耻的指着她的脸,气急道:“我还以为姐姐对我有多好呢,原来姐姐在心底便时时防着我抢走太子爷。”
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
太子妃向来是最宠爱自己这个妹妹的,可当下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她什么能够任性的说出如此惹人遐想的话呢?
这,亏得是在她的寝宫,可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可是大罪。
任你怎么解释,都怕是解释不清了呢。
“住嘴!你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吗?回去好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还记得自个儿方才说的什么不?”
新嫔却是嘲讽的笑道:“姐姐这么恼羞成怒做什么?说到底,你就是怕我和太子爷有什么事儿,伤了你的颜面。”
太子妃几乎是目瞪口呆了,对于这愚蠢的家伙,丝毫不顾及家族颜面和命运的家伙,她想也没想一巴掌便甩了过去:“瓜尔佳文淑,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
“你是皇阿玛亲自册封的新嫔,和太子爷从始至终便不会有什么。你瞧瞧你,成日的往毓庆宫跑,这不是让众人揣测吗?皇阿玛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此次南巡为什么不带你去,可不就是想试探试探你吗?”
“给皇阿玛带绿帽子,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这是不光害死自己,整个石家,太子殿下和我,都要给你陪葬,你赶快醒醒吧。”
不知道是被她这巴掌给打懵了,还是怎么了。自那日之后,新嫔再也没有出现在毓庆宫。
此时想想,太子妃着实庆幸自己当初那一巴掌,否则,值此形势之下,再弄出什么丑闻,皇阿玛怕是再无可能饶恕爷了吧。
瞅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寝宫,太子妃突然感觉很是苍凉。
若是有一日,真到了那一步,她会如何呢?
今日的尊贵,便是日后最大的笑话,到时候,她还能够再坚持下去吗?
“嬷嬷,你还记着本宫入宫有多少年了吗?”太子妃有几分自嘲道。
见主子这般,徐嬷嬷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大婚那日,主子是何等的尊贵,大红轿辇抬进这紫禁城,这般的荣宠,足以羡煞所有人的眼睛。
“主子,您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了。太子殿下是万岁爷从小手把手培养起来的,诸位阿哥中,太子殿下在万岁爷心底,地位可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若是万岁爷真的厌弃了太子爷,某种程度说不就是自个儿教育的失败吗?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万岁爷不会轻易走那一步棋的。”
太子妃哽咽道:“近些年来,我脖子上好似驾着一把刀子,怕的不是它落下的那一刻,而是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这般的煎熬和折磨,谁都不会理解的。”
第132章 成熟
“主子;万岁爷就快回京了。您可不能再这般怏怏的了。”
新嫔摸了摸手腕上鎏金紫玉手链,征了那么几秒钟之后;缓缓道:“你说的这些话本宫如何能够不懂。只是;想着那日在毓庆宫姐姐那一耳光;本宫便觉着喘不过气来。”
“本宫承认,那日话说的是有些急了。可姐姐是了解本宫的个性的,再怎么也不该动手,你说呢?”
叶儿伸手一下下的为新嫔捏着肩膀,幽幽道:“主子这些日子怕是也听说一些毓庆宫的事儿了。随着万岁爷回京的日子临近,整个毓庆宫越发的战战兢兢了。尤其是太子殿下;听说竟然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呢。”
叶儿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了自家主子抑制不住的情绪波动。
虽说面上还有几丝的犹豫,可到底,是知道轻重了。
叶儿又继续道:“主子可不能够重蹈太子妃的覆辙了。太子妃别看表面上那般淡然,心下如何能够不急。您想想,若是真有那一日,万岁爷自不会杀了太子殿下,可圈禁说不准却是有的。”
“主子难道也想掺和这浑水吗?聪明的人躲都来不及呢,又如何会巴巴的往毓庆宫凑。”
听了这话,新嫔想要说些什么,可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叶儿侍奉在新嫔身旁也有好些日子了,她是个聪慧的丫头,知道这后宫主子的荣宠便是她的荣宠。可同样的主子的罪责,她也逃不过的。
所以,即便是说这些话有些唐突,有些冒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主子身边,怎么着也得有个人来提点主子的。
新嫔感觉像是什么梗在了喉咙里,自小到大,她过得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这并不代表在这般形势严峻的关卡,她还能够义无反顾的追随着心底那个疯狂的念头。
缓缓的摘下手腕上的鎏金紫玉手链,新嫔低声道:“把这个拿下去毁了吧。”
见主子这般,叶儿真是有些颇为意味。要知道,这鎏金紫玉手链可是太子爷前些日子无意间送给主子的。好几日,主子日日都乐呵呵的摩挲着这手链,看得出主子是着实喜欢这手链的。
新嫔看着叶儿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有几分自嘲道:“现在若还不赶快脱身,怕是以后求饶都没用了。你说的对,人都是现实的,毓庆宫已经那般乱了,即便太子殿下逃得过这一次,怕是日后也艰难的很。姐姐便是本宫的前车之鉴。本宫又如何能够傻不拉几的往里面栽呢。”
叶儿的手一顿,缓缓伸手接过那串鎏金紫玉手链,微笑道:“主子这般想就对了。主子与其把心思放在毓庆宫,不如全心全意的放在万岁爷身上。若是能够和淑贵妃一般,得到万岁爷的恩宠,主子还怕没有好日子吗?”
“那淑贵妃不过比主子早入宫两年,主子若是能够学的一二,再有个小阿哥,在宫里便有一席之地了。”
新嫔也知道这次万岁爷回京,便是最关键的时期。若是她不好好的把握,不好好的获得万岁爷的恩宠,怕是自此便只能够消沉下去了。
这后宫,和她同批次进宫的,除了她,还有谨贵人,穆贵人,周答应,想来这些人也牟足劲儿想要获得圣宠呢。这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新嫔若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便是自个儿为难自个儿了。
万岁爷南巡之前,在新入宫的妃嫔中,她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的。后宫不还有传言说,她走的便是淑贵妃的路子。指不定哪一日她也能够登上高位呢。
这般仔细想了想之后,新嫔终于是下定决心和毓庆宫断了联系了。否则,防而不及的灾难若是真的落在她头上,就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如何能受的了那委屈。
想着万岁爷回宫后后宫的暗潮汹涌,新嫔不免心底也暗暗筹划起来,到底该怎么脱颖而出呢?
承乾宫偏殿
随着万岁爷不日将回宫,柯嬷嬷也淡定不了了。
因为主子的淡然,她从没想着对主殿的新嫔使什么绊子。可那日,当她不小心瞧着新嫔脸上的赫赫五指山时,她不免心底就有了计较。
这不,便派人仔细盯着这事儿。
这一盯不要紧,真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来,这新嫔竟然对毓庆宫有那心思的。也难怪,太子妃竟然会狠狠甩她一个耳光。
这些日子她可谓是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可到底该怎么劝主子重新拾起斗志呢?柯嬷嬷真是有些为难呢。
即便她在这边想着各种计谋,可若是主子不理会,这不也白搭吗?
不行,她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不能够看着主子这般闲散了。这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新嫔现在是还没有嚣张,没有故意的为难主子。可若是什么时候有了小阿哥,指不定便腰杆儿硬了。
嘚瑟起来也有的是。
想啊想啊想,她突然计上心来。主子这般淡然,是因为新嫔没有动手害她。可若是故意设计一局,主子还会一丝动作都没有吗?
依着她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可不是那种随意任人欺辱的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来是得好好的谋划谋划了。
柯嬷嬷也没磨叽,这开春不是得给各宫裁新衣吗,尺寸前些日子都量了,或许她可以在这事儿上动动手脚呢。
对于柯嬷嬷来说,主子这般沉寂,在她看来便是堕落,便是自寻死路。
这般想着,柯嬷嬷便拿着今个儿一大早尚衣局送来的两套新衣进了主子的寝殿。
“主子,主子……”
柯嬷嬷轻唤着正看戏本子入迷的佟贵人。
“嬷嬷,你都吓死我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柯嬷嬷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衣服,眼睛里顿时满是愤愤道:“主子,今个儿一大早尚衣局送了新衣来。奴婢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仔细查了查。没成想还真是查出些端倪来了。”
“这衣服竟然是被香料浸泡过的,若不是奴婢在宫里待得时间长,有了些眼力,指不定便着了某些人的道呢。”
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把用烛火燃过的袖子给主子看。
“主子,您瞧,这里面可不是有害人的东西吗?才刚刚触到火焰,便有一股子异香传出。奴婢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烯陵香,若是长时期接触,便会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不出两年,便香消玉殒了。偏偏这烯陵香洗是洗不掉的,这可不是打定主意要害主子吗?”
佟贵人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戏本子,想着平日里自己从未把什么恩宠放在眼底,没想到自己的每一次退让竟然带来的是这般的毒手。
若是柯嬷嬷没那几分眼力,她可不着了道了。
她的忍让,她的不计较,倒是让别人压根不把她放在眼底了。
柯嬷嬷见主子凌厉的眼神,心下真是暗暗一喜,可面上却丝毫都不显。
她始终觉着,主子不该如此沉寂。这后宫,不就是一个字,斗。谁也不可能时时得意。
佟贵人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笑容,冷冷道:“能如此费尽心机动这般手脚的,怕只有主殿那位了吧。我原本不想和她争什么,抢什么的。可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急。”
提及新嫔,柯嬷嬷便火上浇油道:“主子昔日怎么说也是贵妃,这新嫔,怎么可能对主子不心存忌惮。”
“别看新嫔面上那么无害,人心大着呢。可不是谁也和主子这般,对后宫的恩宠丁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主子也算是看尽了这后宫的起起伏伏,风风雨雨的。即便主子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少不了会动些手脚。”
佟贵人拿起身旁的茶盖,轻轻的拨着里面的浮沫,喃喃道:“那新嫔不就仗着自个儿有个做太子妃的姐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吗?她真以为她们石家会一路荣宠,真是太天真了。”
“昔日佟佳氏一族的荣宠,哪里比石家少了。可如今,还不是落魄到如此境地。”
“但凡是碍了万岁爷的眼,万岁爷还不知道能容忍你几日呢。这新嫔,怕是高兴的猖狂的太早了些吧。”
柯嬷嬷见主子这般,心底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子,您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妃打了那新嫔一记耳光吧,似乎,这新嫔对太子殿下一直都有非分之想呢。这不,太子妃也按捺不住了,竟是被逼的出手了。”
柯嬷嬷的话听在佟贵人耳中,不需联想,便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
可到底她是摔过大跟头的,知道即便是想对付新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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