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看她一眼:“你抱着一会怎么吃东西?”
这……是在关心她吗?
一帮发小被安排在包厢,顾西辞抱着儿子落座后还腾出一只手来给藿岑橙拉开椅子,这体贴的举动惹得陆星空几人纷纷盯着他们笑得暧昧。
藿岑橙被他们盯得脸红,低着头佯装没察觉,手足无措的把垂下去的一截桌布拧得犹如梅干菜。
不一会一道道菜陆续送上来,少了姚政南,几人里谁都没提议喝酒,只边聊边吃菜。聊着聊着聊到陆星空,他因为白苗苗的事被陆老爷子发配到偏远地区去大半年,回到M市后干脆和陆老爷子对着干弃政从商。事实证明他天生就是经商的料,仅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经营成了现在在M市数一数二的星空集团,给了曾放话离开陆家的权势他必定会乞讨街头的陆老爷子重重一击。
“星空,连西辞都有儿子了,你也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来给我们认识认识?”邵骞问他。
陆星空白他一眼:“快要当爸爸了了不起是不是?”
“他当然了不起,他老婆怀的是龙凤胎,一次就儿女双全。”容博说。
“切,西辞的儿子也是我干儿子,将来邵骞的女儿也是我干女儿,我也是儿女双全。”
众人嗤笑。
藿岑橙安静用餐,并不插话,只不时给抱着儿子不方便吃饭的顾西辞夹些菜。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包厢的门打开,徐斯杭和戚叶先后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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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
徐斯杭拉开一张椅子等戚叶坐下了他才在她身边落座。
他环顾一圈见那些酒杯里空空的,于是又站起来,作势要给每人面前的酒杯斟酒,却听顾西辞说:“我就不喝了,我自己开车来的,一会就要回去了。”
徐斯杭看了眼他怀里熟睡的小家伙,点点头,转过去个容博斟酒:“除了西辞,我们几个今晚不醉不归。”
“喝几杯助助兴就可以了吧?叶子可在一旁看着呢,你突然从斯文的医生变成酒鬼,就不怕吓跑她?”容博打趣他。
“没关系,今天他要喝多少都可以。”戚叶微笑说辂。
“你们慢慢喝,我们先回去了。”顾西辞话落抱着儿子站起来,藿岑橙也跟着起身给他拉开椅子。
离开包厢走出酒店,顾西辞把儿子递给藿岑橙,自己去取车。
快入秋的夜风有些凉,藿岑橙抱着儿子把他的小脸蛋往她怀里这边靠了靠,小家伙抗议般嘟了下嘴,惹得藿岑橙轻笑纣。
“橙橙?”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回头,见是卓擎煜,显然也是刚从酒店出来。
“卓大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她问。
卓擎煜走过来,边点头边打量她怀里的小家伙,然后才说:“他嘴巴像你,睡觉的样子也像你。”
藿岑橙嘴角一抽,一时想不起来卓擎煜什么时候见过她睡着的样子了。
“你在等人?”卓擎煜问。
“嗯,他发小的订婚宴,他取车去了。”她说完顿了几秒,又问:“卓大哥,你有没有桃桃的消息?她和你联系了吗?”
似乎是不想听到顾西菡的名字,卓擎煜的脸色明显变了。
“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联系。”
藿岑橙叹气:“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么久都不跟家人朋友联系。”
“连顾西辞都没找到她?”卓擎煜有些狐疑的语气。
“应该是没找到吧,我打电话去意大利问她父母,他们都说还没找到,他不可能瞒着他们。”
卓擎煜微蹙着眉沉默不语,这时耳边听见一阵走近的脚步声。藿岑橙看过去,认出是卓擎煜的助理李朝阳,对方在她看去时冲她点点头打招呼,然后走到卓擎煜面前:“卓先生,我已经把封小姐送回家了。”
藿岑橙猜想李助理口中这个封小姐应该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让卓擎煜陪着一起买内衣的女人。看来卓擎煜是着的打算以结婚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
卓擎煜抬腕看了眼时间,正想说什么,就见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了藿岑橙面前。
豪车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
随即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顾西辞从车上下来,目光对上卓擎煜的,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藿岑橙想起以前顾西辞总是误会她和卓擎煜,忙说:“卓大哥,我先走了,如果桃桃和你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卓擎煜目送他们上了车离去,看不到车影了才收回视线,走向自己的座驾。
“卓先生,去封小姐那儿吗?”李助理问。
卓擎煜单手撑着额,身子往椅背靠过去,闭上眼一副疲惫的口吻:“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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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车均速行驶在车水如流的路面上,前方车辆的后车灯一闪一闪,犹如一双双猩红的野兽的眼睛,让藿岑橙看得有些心悸,忙收回视线,转向窗外。
突兀的蜂鸣声响起,是顾西辞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藿岑橙回头看了眼,见他接通按了免提,随后传来一个低柔的女音:“是我,童画。”
藿岑橙一楞,望向顾西辞,他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来电人是谁。
他问:“什么事?”
“他今天真的和那个女人订婚了?”
“嗯。”
“你为什么不劝劝他?”电话那端童画的声音显得有些冲动:“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你却眼睁睁看他为了该死的补偿和那个女人订婚,你这是害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和那个女人订婚,以后还会和她结婚,他的人生会毁在那个女人手里!”
“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对他说这些?”顾西辞反问她。
“他不愿意见我,而你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所以我才拜托你帮忙劝说,他不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只是为了补偿,这不是爱!”
“可他也不爱你了。”顾西辞一针见血地指出。
童画像是懵了,好一会都没开口。
“他现在和戚叶在一起不论是补偿还是日久生情,这都是他的事,已经和你无关。所以别再以爱为借口打扰他的生活。更何况他现在只是订婚,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或许戚叶知道斯杭和她订婚的原因后会主动提出分手也说不定,但不论如何,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了,醒悟吧。”
话落不等童画再说什么顾西辞就按了结束键。
藿岑橙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了大概——徐斯杭和戚叶订婚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补偿。
可是补偿什么呢?他对戚叶做了什么吗?
顾西辞从后视镜里瞥到她满脸困惑,恰好前方的路口亮起红灯。他停下车,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婚姻做补偿和戚叶在一起?”
藿岑橙连连点头。
“戚叶患有家族遗传性血液病,她发病之前她父亲就是徐二的病人,她父亲住院期间突然病发一种罕见病症,全院都束手无策,最后她父亲死亡,从发病到死亡过程只有七分钟。而徐二一直认为戚叶父亲的死是自己医术不精导致,让早年丧母的戚叶成了孤儿,所以他才决定照顾戚叶一辈子。”
藿岑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徐斯杭对戚叶那样温柔体贴,难道只是怜悯和补偿?
“就算他要补偿戚叶照顾她一辈子,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婚姻吧?”
“因为戚叶在和他的接触中爱上了他,他不忍心拒绝让她失望,所以违背他父母的意愿执意要和戚叶结婚。”
“他以为他和戚叶结婚是为了戚叶好?”藿岑橙摇头,“以补偿为前提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假若戚叶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让她情何以堪?”顾西辞不说话了。其实他不只一次劝过徐斯杭,可是怎么劝都没用。
回到金海湾,黎嫂抱过醒来的小家伙给他去洗澡。
藿岑橙见顾西辞径直上楼,也跟上去。
“小西哥哥,我有话问你。”一进门,她就叫住顾西辞。
顾西辞拧眉,忍不住问:“你怎么又这么叫?”
她走过去抱住他一条手臂,仰头望着他说:“我以后都这样叫你。”
顾西辞抬手挠了下额,问:“你要问我什么?”
藿岑橙伸出手,亮出那枚他给她戴上的钻戒,高高举到他眼前。
“这个是婚戒吗?”
顾西辞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反问她:“你说呢?”
“……”
“去给我煮一壶咖啡端到书房。”
他拨开她的手边脱外套边走向衣帽间。
藿岑橙望着戒指发了会呆才转身下楼。
在楼梯口碰到端着一个托盘的管家,她还没开口管家就笑眯眯告诉她:“这是顾先生下午让厨房给你煲的参汤,你趁热喝。”
藿岑橙虽然有些意外,心头却暖暖的。
“不用端上去了,我要给他煮咖啡。”
喝完参汤去厨房煮咖啡,黎嫂已经给小家伙洗完澡,全身香喷喷的抱过来。
小家伙洗完澡很有精神,只三个月大脖子就能立起来了,眼睛也又黑又亮,加上遗传了顾西辞的身高优势,竖着抱的时候往往让人误以为有八九个月大了。
藿岑橙抱了会,等咖啡煮好了她又把儿子交给黎嫂,然后端着一壶咖啡上楼。
———
挑诱
“叩叩!”
敲门声引得正在接电话的顾西辞转头望向门口,然后就见藿岑橙推开门端着一壶咖啡走进来,俏颜荡着明媚的笑意,像是捡到了宝。
“既然你们明天不走,那就来我家吃饭。有什么活动?你们想搞什么活动?打高尔夫?打牌?出海?也可以,我推掉明天的工作行程陪你们。”
藿岑橙走过来把咖啡放下,从顾西辞的话中猜那个‘你们’应该是指陆星空他们,不然忙得连轴转的顾西辞也不会特意推掉工作抽时间出来奉陪。
果然,顾西辞一挂电话就说:“星空他们明天过来吃饭,你让厨房多准备些菜。”
她点头,随口问了句:“你们要去出海?”
“邵骞提议出海,可是容博晕船晕得厉害,所以不去了。”
“那是去打高尔夫?”她给他倒了杯咖啡边递过去边问。
顾西辞接过来,先闭上眼感受了下浓郁的咖啡香,然后才睁开眼斜睨她:“你不是拿过什么女子高尔夫冠军?刚好明天可以陪他们几个练练手,星空的高尔夫也打得不错。”
藿岑橙想起她和顾西辞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情景,当时她看蒲嫣不顺眼,所以故意捉弄她。或许那时候蒲嫣就开始记恨她想害她了吧。
她轻拍额,打住思绪不再继续往下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那我先出去了,你也别忙到太晚。”
离开书房,她下楼去抱儿子陪他玩了会,小家伙今晚格外的有精神,玩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她把小家伙抱回婴儿房让他睡在小床上,然后自己回房洗澡。
洗完澡吹头发时忽然想起明天陆星空他们过来吃饭的事,忙又下楼,拟了张菜单让管家交给厨房明天采购。
她打算明天亲自下厨,先从做一个厨艺精湛的贤惠妻子做起,重新虏获顾西辞的心。
回房时顾西辞还在忙,她躺在床上等他,故意挪到他昨晚睡的那一侧去,只要一想到又可以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睡就觉得很幸福,忍不住就偷笑。
终于雨过天晴了,她终于又可以重新拥有他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渐渐有了睡意,虽然很努力想睁开眼,想等着顾西辞和他说说话,想问他一些事,可是眼皮沉重得厉害,她彻底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睡着她就梦见了顾西辞,他穿着帅气的西装一副新郎的姿态,黑眸目不转瞬凝着她,朝她深情款款的走来。
而她穿着美丽的婚纱满脸幸福的站在这端望着他,在他走近时伸出一只手示意让他牵着,他微笑一下,把手伸出来,却在即将碰到她的手之际突然一转,牵住了另一只凭空伸出来的雪白手臂。
她还在震撼中,就听顾西辞说:“我和你已经离婚了,她才是我的新娘。”
她惊叫一声吓醒,与此同时书房的门也打开,顾西辞大步走过来,见她坐在床上一脸惊惧,于是问:“做噩梦了?”
藿岑橙抬眼望着他,想起梦境里顾西辞突然牵了别人的手说那才是他的新娘,心口顿时一阵抽痛,一下就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扑到了顾西辞身上去。
顾西辞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这么害怕,连扑到他怀里身子还在发颤。
他抱住她,问:“做什么噩梦了?”
藿岑橙仍心有余悸,双臂紧紧搂着顾西辞的脖子不吭声。
他也不继续追问,只说:“这么大的人了做个梦还怕成这样,你睡衣都湿了,赶紧换一件,免得着凉了感冒。”
他说着去拨她的手,她挣扎着不放,反而越抱越紧。
他拧眉:“藿岑橙?”
藿岑橙把脸埋在他颈项窝里,过了会才问:“小西哥哥,你有别的女人了吗?”
她声音低低的,似乎带着一丝哭音。
顾西辞莫名其妙:“你听谁说的?”
“你牵了别的女人的手说我和你离婚了,她才是你的新娘。”
顾西辞更诧异了:“什么时候?”
“我刚才梦见的。”
“……”
“我们是不是离婚了?”她抬起头来,蓝眸湿漉漉地望着他,“你有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字吗?”
顾西辞也望着她,黑眸深沉得透不出半点情绪。
藿岑橙被他看得心头满满愧疚和自责,垂下眼说:“我知道就算是你签字了也是我的错,是我逼你和我离婚。可是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离婚的事,所以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你没签那张离婚协议。”
“不是你先让我瞒着你爹地妈咪的吗?所以我才一直没告诉任何人。”顾西辞说。
藿岑橙脸色泛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签了字?他们是真的离婚了?
那会不会真的和梦境一样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来和她抢顾西辞?
顾西辞望着她写满失望和伤心的脸,轻叹了声说:“我没签那份离婚协议。”
话一落就见藿岑橙蓝眸一亮,眼底迅速浮现一抹惊喜的光,如同枯萎的花突然怒放,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
“真的吗?你真的没签?那我们没离婚?”她兴奋不已,一连串的反问,又激动地去亲吻顾西辞的额、鼻梁和嘴角。
“我没签只是想等你病情完全恢复了再来商量离婚这件事,你现在——”
“现在谁也不准提离婚,以后也不准,我不离不离不离!”她打断他语气激动的说。
顾西辞哼了声:“你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当初你在伦敦也答应我再不提离婚的事,可没过多久你还是提了。”
藿岑橙被他说得心虚,想起当初她也对他说过他的话没有可信度,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她变成了那个没有信用的人了。
“对不起。”她再度亲吻他的唇,亲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含住他的唇瓣,一点点的吮吸,而那双原本环住他脖子的手也腾出一只,手心贴着他的衬衫顺着他的背心一路往下抚摸,极尽挑逗意味。
顾西辞克制着不去回应,因为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可藿岑橙那只手突地将他塞进西裤里的衬衫下摆给扯了出来,然后那条手臂像条水蛇一样从他的腹部开始往上攀爬,落在他的胸口,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什么,最后还攫住了他其中一只小突起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身子犹如触动般猛地一颤,努力克制的情欲一下崩盘,猛兽出闸般蹿向下腹。
藿岑橙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狡黠一笑,不怕死的把手覆上了他胯间,循着隆起来的那处环住了他膨胀起来的欲望,挑逗地缓缓套弄。
顾西辞眸色一暗,一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掌住她后脑便狠狠攫住她的唇吻住了。
他的吻狂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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