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低着头不敢看他,在他走近时还下意识往旁闪了闪给他让路。
顾西辞盯着她看了一会,从她身边走过。
等他走出去,藿岑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给了镜子里脸红得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自己一个鄙视的眼神。
她拿起牙刷挤好牙膏,却听见两声‘叩叩’地敲门声。
她回头,见顾西辞站在门口,身上还是刚才系着浴巾的样子,黑眸望着她,眼底暗涌着一抹让她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可以了吗?”顾西辞问她,语气不冷不热。
“什么?”藿岑橙愕然。
顾西辞冲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走过去,不知怎么的,藿岑橙心跳莫名加剧。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着头望着他,湛蓝的眸子闪耀得如同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
顾西辞凝着她的眼,忽地伸手将她掼到墙壁上,而他泛着沐浴乳香气的身躯立即覆上去紧贴着她的,低头在她耳边问:“可以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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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订婚宴
灼热的气息流转在耳边,烫得她的脸更红了。
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索性闭上眼,却有温热的东西覆上来,贴在了她唇上。
那一瞬,她心跳都像是静止了,但很快又恢复,一下一下地,心跳如雷,像要撞破她的胸腔蹦出来。而他越吻越激烈,含着她的唇吮着,激烈中透着一丝焦灼地狠狠吞噬她的呼吸。
她手足无措,被他充满激情的吻震撼住了一时也不知道回应,只是笨拙得如同刚被掠去了初吻的少女,无措的双手最终揪住了他身上的浴袍,一点点横过他的腰抱住了他。
顾西辞吻着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裙,柔滑细腻的触感下掌心勾勒出她曼妙身形的轮廓,一如他记忆中那般熟悉。
他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她配合地跨坐在他微微屈起的膝盖上,双腿紧紧勾住了他的腰不让自己滑下去,却不知道是弄痛他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闷哼了声,继而更狠地含住她的唇,恨不能把她一口吞下去那样。
藿岑橙被他吻得唇有些发疼,却不舍得推开他,反而更紧的抱住,双手搂住了他的颈项,让彼此贴合得更密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顾西辞脱她睡裙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藿岑橙被他亲吻得意乱情迷,门外的人见没回应又敲了两次她才听见,捉住那只拉扯她睡裙的手。
顾西辞皱眉,却最终停下来,望着瘫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胸口激烈起伏,衣裳半裸分外诱人的藿岑橙,眼底暗涌的火焰越发炽热。
他叹息般哼了声,放她下来,给她拉好睡裙,又轻拍了拍她的脸。
“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换衣服。”
藿岑橙被他骤然温柔起来的声音蛊惑住了,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
“怎么,你想继续?”顾西辞问她,脸上的一本正经,语气却满满戏谑。
藿岑橙脸热的轻咬住被他吻得微微有些肿的唇,放开他的手走出浴室。
拿了件外套套上藿岑橙才去开门,门外站着黎嫂,一脸心焦。
“怎么了,黎嫂?”
“小少爷不肯喝奶,从早上四点多到现在都没喝一口,一喂他他就哭,也不知道怎么了。”
藿岑橙从昨晚就没见过儿子了,闻言忙走向婴儿房,结果小家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又睡着了。
她把儿子抱起来检查他的口腔,这是母亲告诉她的,如果宝宝突然不喝奶就有可能是宝宝上火嘴巴里长了泡,宝宝疼才不喝。
还好小家伙没上火,他不喝也许是还不饿。
而小家伙被她那样一弄一下就醒了,睁开眼瞪着母亲,随即嘴巴一憋就‘哇哇’哭开了,仿佛是在控诉母亲扰了他的好眠。
“宝贝乖,不哭哦~”藿岑橙柔声哄着儿子,可小家伙边哭边扭动小身子抗议。
虽然小家伙只有三个月大,但哭闹起来力气却不小,藿岑橙既要抱牢他又要哄,急得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想起上次儿子哭得哄不住的时候顾西辞一抱他就不哭了,于是抱着儿子走向主卧。
顾西辞刚洗了个冷水澡压下体内翻腾的情欲,还在衣帽间换衣服,就听见儿子大哭的声音,随后衣帽间的门被打开,藿岑橙抱着儿子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小家伙塞到他怀里来。
他垂眸望着怀里哭得抽搐的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他不喝奶,我以为他嘴巴里长了东西,弄了一下把他弄醒了,他大概是有起床气,每次被弄醒就大哭特哭。”
“这么小就有起床气?”顾西辞把小家伙竖起来抱,大手自上而下地安抚,小家伙刚开始还不买账,后来哭一下停一下,受尽委屈般哭得藿岑橙心里满满地罪恶感。
“去弄瓶奶来,我来喂他。”
“好。”藿岑橙重新冲了瓶奶来,顾西辞抱着小家伙坐在衣帽间的平面沙发上,先滴了一滴牛奶在手背上试温,藿岑橙连忙拿了张纸巾给他拭干净。
顾西辞瞥了她一眼,把奶瓶平躺在手心上握住了,先是用奶嘴碰了下小家伙的嘴巴,哭得累了陷入半睡半醒状态的小家伙立即‘吧嗒’一下红嫩地小嘴,等顾西辞把奶嘴塞到他口中,他立即吮住了,大口大口的吮吸。
顾西辞怕他喝得急了呛住,不时把奶嘴抽出一些,等小家伙把口中的奶都吞下去了再塞进去让他吮。
一瓶奶喝完,一滴没漏,小家伙也没哭,喝完就乖乖枕着父亲的手臂睡着了。
藿岑橙被顾西辞这一系列堪称典范的喂奶动作给震得目瞪口呆,对这个男人的崇拜和仰慕简直五体投地。
顾西辞见她傻傻望着自己,眼睛里就差没蹦出一颗又一颗的红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也只有喂过你喝奶?”
藿岑橙嘴角一抽:“别开玩笑了,你我认识的时候我都快六岁了,早就不用奶瓶喝奶了。”
“那么糗的事你记不起来也正常,都快六岁还偷喝弟弟的奶让我喂她。”
“……”
真的有这种事?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你抱他去睡,我还要换衣服。”顾西辞不等她想起来就把儿子放到她怀里,手臂抽出来时不经意碰到她柔软而弹性的胸,彼此都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自然,从一扇衣橱里挑了套居家服。
藿岑橙见状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不然为什么穿居家服?
“上午不用去。”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黑眸凝着她说:“晚上是徐二的生日宴,你要不要去?”
徐二,徐斯杭,藿岑橙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想起他就会想起俆歆瑶,然后想起那段噩梦般的往事。
没想到他也要订婚了,未婚妻想必不是曾自杀未遂的童画吧?
“你如果要去,我下午回来接你,如果不——”
“我去。”
顾西辞望着她,收回视线继续换衣服。
上午顾西辞在书房办公,藿岑橙让厨房采办了一些食材,亲自下厨给顾西辞做了一桌他爱吃的菜肴,荤素搭配,还有饭后甜点和消食水果,堪比高级餐厅,样样俱全。
用餐时两人面对面座着,这是自从藿岑橙一年多前提出离婚那晚后到现在,两人的第一次共同用餐。
藿岑橙满心甜蜜,俏颜笑容不断。顾西辞脸上虽然还是不太看得出情绪,但他肯温和和她说话,肯和她开玩笑,肯陪她吃饭,她就已经开心不已。
“晚上我是要带儿子去还是让黎嫂照顾?”她和他商量。
“带去吧,星空他们几个想看看儿子。”
下午六点多,顾西辞回来接藿岑橙母子。
因为要抱小家伙,藿岑橙打消了穿裙子的念头,选了条收腰设计的无袖白色连体裤,裤脚是宽松的设计,长及脚踝,衬得她纤细的身形十分高挑,飘逸中又不失美丽,女人味十足。
顾西辞瞥了眼她光裸无一物修饰的白皙手指,在她抱着小家伙上车时突然拉住她。
藿岑橙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还没回头就感觉指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枚钻戒闪闪映入她的眼帘,戒面上别致的造型她一眼就看出来是一只橙子。
她心头震动,眼眶一下就湿润了,顾西辞却没等她说什么,绕到驾驶座那侧去打开车门上了车。
藿岑橙抬眼去看他,他像是有些不自在似地边发动引擎边张望窗外,仿佛在躲避她的目光。
她抬起手在那枚戒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扬着嘴角上了车。
徐斯杭的订婚宴宴请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女方的宾客,而徐斯杭除了几个发小,其余谁都没请,就连他父母都没来参加。
顾西辞一家三口赶到时,陆星空和邵骞、容博都已经到了,而姚政南远在南非赶不回来。
而几个人里除了顾西辞带了妻小,其他几人里陆星空目前还是单身,而邵骞的妻子怀有身孕不便远途出行,容博则是出门从来不带妻儿,所以他们都是独自一个人来参加。
“来,让干爸爸抱抱咱们的小顾少爷。”陆星空一见藿岑橙就伸手来作势要抱小家伙,而小家伙在下车时已经醒了,正窝在母亲怀里懒洋洋地望着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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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简直是全能男人哇~~什么都会~好稀饭~~(o)/~)
久违的体贴关心
“你什么时候成我儿子的干爸了?”顾西辞问陆星空。
不待他开口,就听容博笑着说:“我们这几个里就星空和政南还没有女朋友,所以他们两个都争着做你儿子的干爸。”
话落容博望向藿岑橙,上下打量过才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藿岑橙有些脸热,飞快看了眼顾西辞,却看到顾西辞的左侧方不远处站着的徐斯杭,他牵着一名女子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侧脸都看得出他扬起嘴角在笑。
藿岑橙猜那名女子应该就是徐斯杭的未婚妻,但女子的容貌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长相,反而五官平平,充其量只算得上清秀,比起童画,实在是要逊色一大截。
这让藿岑橙有些好奇一向喜欢波霸类尤物的徐斯杭怎么突然换了口味喜欢上了这类清纯的小家碧玉?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徐斯杭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牵着未婚妻朝这边走来。
藿岑橙收回视线,从陆星空怀里抱过眼睛一睁一闭又有些昏昏欲睡的儿子,然后听走近的徐斯杭问:“怎么都站在这儿不过去?宴会要开始了。”
他说完视线落在藿岑橙身上,很自然的伸手来轻碰了下小家伙粉嫩的脸颊,然后分别向藿岑橙和他未婚妻介绍:“这是顾太太橙橙。”
“她是我未婚妻戚叶。”
戚叶像是很害羞,在徐斯杭介绍她是他未婚妻时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却也笑着对藿岑橙说:“你儿子好漂亮,长大了一定又是美男子。”
藿岑橙微笑:“恭喜两位。”
徐斯杭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这时有人喊他,是女方家的宾客,正催促他过去,他忙说:“都过去吧,宴会要开始了。”
一行人移驾过去,顾西辞见儿子蜷在藿岑橙怀里睡着了,于是压低声说:“宴会到一半我们就离开。”
藿岑橙点头。
参加订婚宴的宾客虽然不多,但订婚宴流程却面面俱到,可显而知徐斯杭这次对戚叶是动了真心。
藿岑橙想起她和顾西辞筹备了好几次却至今都没有完成的婚礼,下意识就去摩挲他在她上车时给她戴上的那枚钻戒,不知道他当初给她定制这枚钻戒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定还是爱着她的吧?否则不会特意去盯着钻戒,并且还在戒面上设计一只橙子。
“你是不是累了?”耳边突然响起顾西辞的声音。
她回神,而顾西辞已经把熟睡的儿子抱了过去。
她望着他,几次先脱口问他当初他是不是没在那纸离婚协议上签字,却最终问不出口。
总归还是害怕得到的答案让自己难堪吧?所以迟迟问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见她欲言又止,顾西辞主动问。
她牵牵嘴角:“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马上要开席了,她匆匆走去洗手间。顾西辞望着她几乎是逃跑般的身影,微微皱眉。
藿岑橙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洗手间不远处的徐斯杭,听见她的脚步声后徐斯杭的视线转向她,一副在等她的姿态。
她迟疑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慢了半拍,心头忖着徐斯杭在这等她是想和她说什么?
“橙橙,耽搁你两分钟时间去那边说说话。”徐斯杭指着一个方向说。
藿岑橙左右张望:“不是快要开席了?”他作为男主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找她,都不用招呼客人?
“没关系,有戚叶应付。”
藿岑橙只好跟着他走过去,直到他站定,她也停下来,脸上神色平静的问他:“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
藿岑橙一点也不意外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虽然时隔一年多再来提及那件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错,和西辞无关,是我逼他,他才迫不得已答应。他并没有变心,他心里只有你。”
“我现在谁都不怪,因为当初就算不是出了那件事,我的病还是会发作,只是没那么快而已。所以你不用再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你真的不介意了?”
藿岑橙嗤笑:“难道你希望我因为那件事恨你?再说了,如果我还介意,又怎么会来参加你的订婚宴。”
确定她是真的不介意了,徐斯杭也绽露他的招牌桃花笑:“其实我都没想过你会和西辞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你的订婚宴怎么在A市办?”藿岑橙岔开话题,很好奇他的家明明在B市,为什么不是在B市办订婚宴?
这个话题让徐斯杭脸色暗了暗,随即耸耸肩一派无所谓的表情:“我父母不喜欢叶子,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干脆就在A市办了,等年底她身体好一些再办婚礼。”
难怪宾客中没有徐斯杭的家人,原来是他父母反对。
“她身体不好吗?”
徐斯杭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她曾是我的病人,患有家族遗传性血液病,现在经过治疗好了很多,但是没办法根治。”
藿岑橙哑然,脑海里浮现戚叶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心头油然滋生一股同情。
“我父母主要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不能要孩子,所以才坚决反对。”
“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家族遗传性血液病,不论将来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被遗传,所以我决定我们将来不要孩子。”
“那你不是有个哥哥吗?传宗接代的任务交给你哥哥不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徐斯杭一副讶异的神色。
“什么?”
“我大哥不喜欢女人。”
“……”
“叶子让我找个女人代孕给我父母一个交代,她会好好照顾孩子,可是我觉得这样对她太不公平,所以没有答应。”
藿岑橙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种家务事她也不便出主意,所以沉默不语。
这时一阵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看过去,见是换了一袭红色小礼服的戚叶。
“二哥,宾客都入席了。”戚叶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温柔。
徐斯杭走过去捉住她裸露的手臂皱眉:“酒店的冷气这么足,你怎么不加一件外套?”
戚叶甜甜一笑,因为未婚夫关切的眼神和语气觉得心头暖暖的,柔声说:“我不冷。”
徐斯杭替她拨好一缕掉到耳际的发,回头对藿岑橙说:“走吧,开席了。”
藿岑橙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走向用餐餐厅,顾西辞一帮发小在人群中很是醒目。她走到抱着儿子的顾西辞身边,压低声说:“我来抱吧。”
顾西辞看她一眼:“你抱着一会怎么吃东西?”
这……是在关心她吗?
一帮发小被安排在包厢,顾西辞抱着儿子落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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