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毛雨
【,】
失忆的男孩
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的踹开。
听到开门声,在收拾屋子的李兰欣气闷,丈夫死的早,自己忙着行医,根本就没时间看管她,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没想今天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夏雪,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斯文点。”
“娘,你快来看看,我拣了个人回来。”
夏雪气喘吁吁,背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走了那么远的路实属不易。
李兰欣只当夏雪又要耍她一次,恼怒的转身想开骂,但看到夏雪那矮小的身子,居然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孩,心一紧,这野丫头,又闯祸了?
“这是谁家的娃,你把他打伤了。”
“娘,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我是在山崖边发现他的,你快瞧瞧他怎样。”
夏雪直翻白眼,自己平时只不过贪玩点而已,没她说的那么野蛮吧。
李兰欣直摇头,铁定又去武馆偷学武功了,那个山崖是去武馆的必经之路,真想不懂夏雪怎么那么的好动,跟自己和她父亲完全不懂。
小心的搬动那个男孩的身体,把他放在床上,见他身上穿着柔软的绸缎,知道他铁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他身上有深浅不一的剑伤,头上凝结着一大片的血块,看来是撞到硬物了,幸好都是些皮外伤,不至于致命,想要恢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吩咐夏雪打来一盆水,小心的脱下男孩的衣物,细致的清理每一处伤口,当看到男孩脖颈上的勾玉时,一愣。
夏雪看着透明的玉块,像是冬日里阳光穿进冰块一样,摄人心魂。
“好漂亮的玉佩。”
“别打着勾玉的主意。”李兰欣瞪眼苍雪。
夏雪撇撇嘴,小声嘀咕着,“人家只是好奇而已,怎么竟把你女儿想的那么坏。”
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男孩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懵懂的双眼。
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头好疼:我是谁?为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见男孩紧皱的眉心,一副痛苦的样子,里李兰欣赶紧询问道。
“孩子,你那里疼?”
“我是谁?”
夏雪和李兰欣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疑惑。
“我是谁?这里是我家吗?”男孩再一次问道。
“孩子,这不是你家,是夏雪把你救回来的,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
男孩睁着星眸,迷茫的望着这对母女。
李兰欣愕然,这该如何是好?按照着男孩的情况,应该是失忆了,自己的医术只能看些简单的病症。
很明显着男孩是遭人陷害的,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看哪家失踪了小孩,看来事情没那么的简单。
夏雪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直盯着男孩瞧,平时和自己一起玩的男孩,身上都是些乡野的气息,土包子一个,还从没看见过,像前面这个男孩,那样粉雕玉琢的人儿。
看着他清澈的眼眸,脸上隐见高贵和霸气,那时夏雪还不明白什么叫王者之风。
可是许多年后,她再见那双眼眸的时候,说不出心里的震撼与臣服,知道他已经完全能凭借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天下。
他叫夏岩
夏雪眼里闪着精光,笑得美美的,要是有个这么好看的弟弟,带出去一定很有面子。
“既然你什么都你不记得了,那你以后就住这,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我就是勉强当你姐姐。”
她灿烂的笑容,仿佛有股巨大的引力,男孩的视线就定格在那,机械的点着头。
李兰欣想阻止苍雪已经来不及,摇摇头,生活在外,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想起自己的身体,叹口气,这样也好,若自己走了,夏雪身边还有个人照应着。
“娘,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李兰欣想了想,他是从山崖悬石旁边捡来的,“就叫夏岩。”
“夏岩,夏岩??????”男孩滴滴碎碎的念叨着。
“孩子,你这块勾玉交给我来保管。”李兰欣知道这勾玉太惹眼,万一被人看到,定会惹来大麻烦。
夏岩点点头,摘下了勾玉,会救自己,又肯给自己地方住,肯定不是坏人。
李兰欣收起血衣,连同勾玉,一起用一块方布抱起,藏在衣柜最底层,心有预感,日后夏岩一定用的到。
李兰欣和夏雪所在的地方,处于乌兰国京都一个偏远的小村落,这里穷乡僻壤,远离京都繁荣喧闹的生活,上门看诊的人少之又少,李兰欣白天都要忙于外出看诊,无暇顾及家事。
正好现在私塾放假,因此夏岩只由夏雪来照看。
一大早,李兰欣便拿着医囊,准备到邻村一个地方去行医,走到门口,再一次的叮嘱到。
“夏雪,你好好照顾夏岩,可别偷去武馆了,锅里的饭已经煮好,吃前记得热热。”
“是!是!是!娘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不累,我耳朵可都听累了。”
夏雪直翻白眼,朝出们的李兰欣吐吐舌头。
想想自己去偷学武功,还不是为了保护那貌美的娘亲,要知道家里没个男人,在这鱼龙混杂的世道可不好呆。
记得七岁那年父亲去世不久,同村里头有个痞子竟来调戏母亲,要不是邻居帮忙,母亲早就被人玷污了。
从那时起,每到私塾下课,她都要经过荒无人烟的山路小道,尽最快的速度赶到武馆,。
这些年,不管刮风下雨,从没断过,夏雪有时在门外,有时在墙头,缩着小小的脑袋看别人练武,生怕被人家发现。
五年下来,苍雪就这样坚持不懈的努力着,终于小有所成,在同龄人当中很少能打胜她的。
再加上李兰欣为人随和,行医治病的诊费都收的很低,在村里的声望挺高,于是就再没人找他们家麻烦。
夏雪走进屋,就看到夏岩挣扎着起床,看眼他身穿自己的裹衣裹裤,心偷笑着。
“别动,你要什么喊我便是?”夏雪重新把他按回到床上。
“我只是躺久了,想起床走走。”夏岩脸发白,喘着粗气说着。
“做好,别给姐惹事,再动包扎好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听到那个姐字,夏岩呆愣着,对,以后这个就是他的姐姐,而他就是她的弟弟。
尴尬相处
夏雪一屁股坐在床边,背靠着在床头,低头见夏岩的小脸蛋,越来越苍白,浑身有些抽搐,越看越不对劲,平时在李兰欣身边耳目渲染,也稍懂些医理。
“那里不舒服。”
夏岩被她一问,小脸蛋刷的一下潮红,把头偏向里侧。
“难道发烧了。”
夏雪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感觉没什么不对,又不放心,摆正夏岩的头,直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没发烧,到底怎么回事。
夏岩被夏雪整的窘迫异常,再也忍受不住,艰难的吐出每个字。
“我尿急。”
“啊?哦,不早说。”夏雪赶紧拿来尿壶。
夏雪的自在,更加衬托出夏岩的尴尬。
夏雪性子野惯了,平时一直帮李兰打欣下手,见过很多男子裸露的身子,可那时是行医治病,别无他想。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心性,真要替一个男孩解手,唉~~心苦恼,拿着尿壶,看着躺在那的夏岩,手足无措。
“我自己来。”夏岩艰难的从床上爬起。
看着他的双手全被布条包裹着,夏雪呸了一声,都是自家人,干嘛还顾忌这么多,赶忙上前扶他。
夏岩站定,还未来得及反应,夏雪就褪下他的内裤,更以葱指颤抖着按住他的**,接下‘尿液’。
她窘!他更窘!
好不容易完事,她慌乱得离去。他满脸通红的苦笑了。
不久,夏雪又回房扶夏岩躺妥,他很想回避这种尴尬的场面,可是无力的身体只能靠她支撑着。
那一年,她12岁,他**岁。
经过这半年来的修养,夏岩恢复如初。
眼看着开春了,私塾又要重新招生,李兰欣苦恼着,夏雪都读书了,既然决定收养了夏岩,就该让他和夏雪同进一个私塾才好,可这样就增加的负担,左思右想,瞥眼院子里玩耍的两姐弟,下定了决心。
终于,夏雪和夏岩进ru了同一所私塾,为怕那白玉般的弟弟被人欺负,夏雪整天跑夫子家,硬求了好几天,才让夫子松口,让他们姐弟两同待一个班。
来到私塾后,夏岩才知道夏雪有多受人欢迎,每天都收到许多男孩送来的小玩意,有玩的,有吃的,应有尽有。
以夏雪的美貌和性子,应该有很多好友的,但她一边忙于读书,一边忙于武学,平时还要帮李兰欣打下手,时间少的可怜,有的只是一些熟悉的陌生人。
夏雪和夏岩白天同出,夜晚同归,她去偷学武艺,他在一旁静默的等着,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随着夏雪的长大,她发现身边的男子越来越少,这让平时玩闹惯的夏雪怎么也想不通,直到有一天。
夏雪手里拿着几副药,准备送给客户,经过一个小巷时,眼料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折回,窝在一旁偷看着。
看到夏岩矗立着的背影,才发觉这个弟弟,已经长的这么的高大英俊。
咦,还有一个生疏的人,记得那人送过自己一个木偶人,好像叫秦奎。
夏家孩子初长成
他们怎么在打架,而且夏岩怎么会武功?出招还那么狠厉,以前自己在偷学武,怎不见他在练;看样子功底还不错。
“以后不许你再接近她。”夏岩如修罗杀的容颜,和平常的润雨全然不同。
“我不但要接近她,还要她躺我身下。”
看着秦奎猥亵,夏岩握紧拳头用力一击,又狠揍他几拳,在夏岩心里,夏雪是圣洁的,谁都不许辱没夏雪。
第一次赶走夏雪身边的男子时,夏岩不经意的出手,才得知自己竟身怀武学,对这个发现,还高兴了好几天。
知道以后有能力可以好好的保护夏雪,当时夏岩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起,只想享受着夏雪热情的关护。
秦奎擦了一下唇角,看着手上的血迹,没想到看似白嫩的夏岩,是个不好惹的货,但他秦奎是谁,一个地痞晓流氓,哪能这样让人欺负着,站起,抽出短刀,就像砍人。
夏雪瞳孔一缩,跳出来,冲过去,“秦奎,你这臭小子,竟敢欺负我弟弟。”
来人速度太快,秦奎还没反应过来,夏雪一个过肩摔,就直接倒地,再狠踢他几脚才泄气。
夏岩缩在一角,心想,夏雪怎么在这,刚才的是她该不会全看见了,那平时懦弱的伪装,还不被拆破,按她急脾气来说应该才来,她可没带呆在一旁看好戏的耐心。
“姐。”夏岩诺诺的出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夏岩,乖,没事了,我们回去。”
夏雪理理夏岩皱巴巴的衣服,记得刚见到夏岩时,他的个头还和自己一样,长大后的他高过自己半个头颅了。
心被甜蜜充满着,原来身边的男玩伴减少是因为夏岩,这样也好,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不戳破夏岩的把戏,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在意。
夏岩偏头看着并肩而走的夏雪,她的侧脸很柔媚,她静默的样子很吸引人,长大的她比小时候稳重多了,就两个人这样走下去,挺好的。
孩童时,他曾问过夏雪,为什么自己个子比她高一点,却要做弟弟。
清楚的记得,夏雪扬起傲气的脸,抬手摸摸他的头,对他说,“因为我比你强大,我要保护你。”
那时他微微一笑,“姐,我要你永远保护我。”
她猖狂大笑。
一回家,夏雪和夏岩就感到不对劲,一进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李兰欣,夏雪赶忙扶起她,按住人中,在用力的推敲她的背部。
李兰欣吐出一口气,无力的睁开双眼,脸流露着不舍,“你们回来啦,饭煮好了,快吃。”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夏雪哽硬着声音说,她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母亲身患隐疾,平时都是一人默默撑着,就怕自己担心。
夏岩喉咙直发酸,这些年李兰欣对自己比亲儿子还要亲,他们的感情一超出了相连的血脉。
“我的好苍雪,不哭以后性子别这么野了,多听夏岩的话。”
李兰欣断断续续的说着,生怕在不说下去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善意的谎言
那夜夏雪和夏岩把李兰欣扶回房时,李兰欣命夏雪把柜子底下的一个包袱拿出来。
看着儿时的血衣和勾玉,夏岩一片晦暗,心中断定以前的家是冰凉的,现在他只想呆在这,和李兰欣,夏雪,好好的生活着。
可是现在都不一样了,以后就他和夏雪两个人了,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泪啪嗒一声滴落下来。
第二天夏雪和夏岩向私塾请了假,两人一直陪在李兰欣身侧。
李兰欣拖着瘦弱的身体,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却没熬过那个冬天。
她走时,看了看夏岩,又看了看夏雪。
想起刚捡回夏岩的那年,她外出行医,听到当今太子不幸身亡时,就想到了浑身是伤的夏岩,还有那块勾玉,叹了口气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夏岩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坟头,伤心哭泣着的夏岩雪,泪朦胧了他的双眼。
从此三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两个人的生活。
再过一年就是乡试了,夏雪看着手里介剩的一点钱,眼圈泛红,想起夏岩俊美的容颜,笑了笑,他是那样的优秀,能文能武,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想想什么都值了。
没了人管教夏雪去武馆跑的越发的勤快,经常翘课,夏岩说了她好几次了,但她只会对夏岩做鬼脸。
夏岩拿夏雪的性子是无奈的,因为他本就宠溺夏雪,看着夏雪喜欢武艺,也就由着她去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在私塾学完课业回家,路上就只有夏岩一个人了。
“弟弟,我不去私塾了,我要专攻武艺,我跟武馆的人说好了,馆主答应收了我,还给月前。”
看着门口进来的人,夏雪乐滋滋的跑出去,报这个喜讯。
“真的,姐;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看到夏雪开怀的笑容,夏岩心也甜滋滋的,从李兰欣死后,夏雪还没像现在这样笑过。
这一天,私塾的夫子家中有急事,夏岩便早早的回家了,走到岔路时,想起夏雪平时耍拳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起,在他看来,夏雪所有的动作都是可爱的。
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看到扬威武馆几个大字,夏岩的脸爬满了笑容。
手拉住门环敲几下。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了。
“我找夏雪。”
“请问夏雪在这吗?”见门房没回答,夏岩又问了一句。
“没,没这个人。”
门房这才反应过来,张着嘴巴,机械的回答着,视线一直追随着离开夏岩,妈呀,这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少年。
夏岩一路狂奔到家,脑袋上至回响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姐,姐,姐??????”夏岩大喊着。
门口有声音响起,夏岩惊喜的转身,看清来人,脸又变回原来的急切。
“吴婶,你知道我姐去哪里吗?”夏岩看到隔壁的邻居,双眼发亮,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唉,你别急,夏雪是去挣钱了。”
夏岩如遭雷击,“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我若说了,你可要装作不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娘死后,家里就没什么积蓄了,为让你继续完成课业,她才去那的。”
“那她到底在哪?”夏岩越听越觉得复杂。
“青魅坊。”看着夏岩变的铁青的脸,吴婶赶紧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婶还想说什么,但夏岩已没耐心听下去,拔腿就往京都的方向跑。
京都偶遇
怪不得,每日丑时她便急着起床,做好饭,摸着黑便出门了,那时还以为,她对武学痴迷之极,没想是为了赶在天亮前到魅歌坊。
夏岩快速的蹦跑着,到京都时,已经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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