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扬一个激灵,“你说的不是会是施晴吧?”
“我去,你怎么知道?肯定是戚申这小子告诉你的。”沈知鱼差点儿跳起来。
“他只是说过你们三个确实是在一个大院呆过,也说过关于施晴的一些古怪的感知力,但是没说过你喜欢施晴。”张扬回答道。
“这世界确实很小。”沈知鱼也仰脖喝了一大口冰啤。
“你没见过更小的。”张扬突然幽幽说道。
张扬的事儿乱七八糟,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这下居然又勾起了沈知鱼的伤心事。
两人的情绪一起往下沉,很快喝完了一打冰啤,又叫了一打。
直喝得昏天黑地。
耗了一下午的时间,两人从酒吧出来,天已经擦黑了,饶是张扬酒量很大,也已经走得有些摇晃,沈知鱼更是不行了,扶墙,墙走他不走。张扬喷着酒气笑道:“鱼头,我送你回去吧?”
沈知鱼喊了一声“好”,接着居然一头栽到张扬的身上,不一会儿发出了鼾声。
张扬也不知道沈知鱼住在哪里,心想,得,回酒店吧,打了辆车,回了希尔顿酒店。
沈知鱼醉得确实厉害,张扬架着他进入了电梯,此时,电梯里已经有了两个人。扶稳沈知鱼,张扬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两个人十分怪异。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头上还挽了个发髻,白胡子也不短,身上穿了件对襟的唐装,圆口布鞋,就好像一个道人没穿道袍,穿了唐装。老者身边,却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身材很高很诱惑,是个靓女,仪容端庄。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调。最有意思的是,老者的手轻轻捏着靓女的手,靓女在老者身边一副春意萌动的样子。这靓女怎么看也不像个风尘女子,咱们在这个糟老头子面前却如此失态?
张扬嘴角上翘,轻轻距离他俩远了一点儿。
“怎么,小朋友,你自己艳福遭破,还看不起老道么?”老者捻须一笑。
张扬心里吃了一惊,心想果然是个老道,居然能识破心念,随即说道:“道长言重了,朋友遇上烦心事,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小朋友到懂得礼数,若有难处,明日午时可到我房间来,我或可帮你破解一二,不过需要准备重金。”老道说着,手却偷偷捏了一下靓女的屁股。
“嗯哼!”“叮!”
靓女发出声音的时候,电梯也到了张扬所在的楼层。问题是,他们是在同一楼层。更巧的是,走过去,竟然又是隔壁房间。
看着老者开门进门,张扬这才刷卡进门。
进入房间后,张扬把沈知鱼扔在床上,脱掉鞋子和外套,又给他盖上了被子。张扬住的是个套间,里面一张大床,外面有会客室。张扬有些疲累,扯过一条毯子,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躺下了。十分钟后,张扬也发出了鼾声。
这一觉直睡到天亮。张扬起床后,发现沈知鱼也起来了,正在卫生间洗脸。
“醒了?洗把脸吧。”沈知鱼拿毛巾擦着脸出来了。正说着,突然楼道里传来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沈知鱼顺手就走到门前,把门拉开了,张扬也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一看,一名衣着考究的男子正气冲冲地向外走,而昨天和老道一起的那靓女拉住男子的手,似乎在苦苦哀求。
“怎么会啊,你相信我啊。”靓女说道。
“你他妈当我是瞎子啊,我调取了酒店的监控,你和那老头有说有笑,进了酒店,那老头儿一个小时前刚走!”男子一把甩开了靓女的手。
张扬走出门口,揉了揉眼睛,恰好和男子打了个对眼。
“对了,就是这人,他还架着一个人,和你一起上得电梯,不信你问问他!”男子一直张扬。
尼玛,原来是捉奸不成,百般抵赖。张扬心想,他昨天就觉得这靓女不像是个风尘女子,怎么会和这老道一起,果不然,出事了。
沈知鱼则是一脸疑惑,昨天他喝醉了,对电梯里的事儿自然是一无所知。
“这位先生,你昨天真的看到我了吗?”靓女上前问道。
卧槽,你昨天风情万种,今天就不认账了?张扬心里念叨着,但是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呃,电梯?”张扬沉吟着,脑子飞速转动,琢磨着该怎么说。
第132章 对阵山巅
最终,张扬说道:“我确实看到这位女士了,不过身边有没有人没注意,我的朋友醉了,我光去照顾他了。”张扬说罢,一指沈知鱼。张扬这么说,也算是没说假话。
此时,靓女突然对男子说道:“你带我去看监控!”
男子怒色犹在,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张扬关上房门,把昨天看到的事儿给沈知鱼说了一遍。
沈知鱼大惊,“从你说的情况,加上今天这个女人的表现,我怀疑他中了老道士的幻术,肯定是被占了便宜。”
“幻术?”张扬问道,“你也懂这个?”
“办的案子多了,什么人也见过,什么事儿也听说过。幻术看似神秘,其实效果和**药一样,那女子和老道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以为和自己老公在一起呢。”
张扬心想,多半是这样了,那老道和他素昧平生,一眼便能看出他情感上有纠葛,还能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他,这种种神奇,再加上一个幻术也不为多。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建议你自己静静吧,暂时谁都不要联系。”临走时,沈知鱼建议道。
张扬下了趟楼,把沈知鱼送到了酒店门口,路过服务台,他上前准备订个午饭送到房间,报出房间号之后,服务员突然说道,“对了,正想给您送过去呢,有人给您留了一封信。”
张扬接过信,问道:“什么人?”
是个送快递的小伙子,不过不是快递件,可能是顺路捎的,挺着急,不然我们也不能签收。
打开信,里面是一张裁得很小的玉版宣,上面用蝇头小楷竖写着:今日午时,西郊玉檀山巅,老道为小友解惑。没有落款,但是看内容,应该就是电梯中碰到的那个老道写的。
张扬拿着信走回了房间。“正好今天没事,不如会会这个老道。”张扬自言自语,掏出一支烟点上了。
这个老道,正是无牙。
无牙的法术,乃是炼气的修为,但是男人体内阳气盛而阴气弱,长期修为,若阴阳失衡,轻则修为全失,重则爆阳而亡。所以无牙不时需要采阴补阳。在电梯初见张扬之时,正是无牙修为急剧减弱之时,所以根本没有窥得天机,算出这就是萧汉升要对付的人。
采阴补阳之后,无牙离去后猛然惊醒,这个人就是萧汉升传来生辰八字之人。无牙细细回想,这个人有些奇怪,和他掐算的不一样。按照他本来的掐算,此人灵通虚空,极难对付,即便没有达到最终的境界,但是处于进阶之中,已然本领极高。
但是,经过了一次照面,无牙发现张扬似乎没有这么强。
无牙重又细细掐算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灵通虚空是此人最终的造化,而进阶的过程并非均衡,很可能一开始极低而且进展缓慢,而后又极快极高。。所以,早一日下手,胜算便大一分,不然日久生变,恐更难对付。
于是,无牙立即联系了萧汉升,询问此人是否身材高瘦,面色苍白,脸部棱角分明,得到肯定答复后,又让萧汉升先打款百万,待得手后,再付后资。
萧汉升已经将无牙惊为天人,毫不犹豫向指定账号打了款。
而沈知鱼说的没错,酒店那个靓女,确实是无牙偶然间碰到,施下幻术,得以采阴补阳。无牙来到燕京,本是为一富豪指点风水之局,不料富豪宅中不干净的东西太多,损耗了一些灵气,使得临时需要采阴补阳。之所以不找风尘女子,是因为此类女子阴气外泄较重,效果不佳。
无牙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把收拾张扬的地点顶在了玉檀山。玉檀山位于燕京西郊,南坡势缓,北坡陡峭,山腹中因有未挖掘的皇陵,所以被圈禁了起来,山上无路,野兽出没,人迹罕至,常人想爬到千余米高的山顶,绝非易事。
不过,对于无牙和张扬来说,上得山顶,却非难事。
张扬一跃而上到了山顶平面时,无牙老道已经端坐在一块青石之上,冬日明阳,看似光芒四射,其实是寒冷无比,周围草木摇摇簌簌,更显得萧杀。
“小友,你是否偶得秘籍加上服食灵药,落下了这一身的修为?”无牙问道。
“你说的解惑,就是问我问题?”张扬已经感觉到无牙的敌意。
“可惜呀可惜。根据我的掐算,本来你修为到最后,可灵通虚空,但是近日,你的修为到此而止步了。”无牙哈哈大笑。
“谁让你来的?”张扬没有理会无牙的狂态,追问了一句。
“山州的萧汉升。”无牙盯着张扬的眼睛,数秒钟之后,突然眉头紧皱,说道:“你不是我道门中人!看你刚才的身手,不过是个炼力的武学之人,怎会会有我掐算中的造化?”
在无牙看来,世间超过常人之力者,无非三种人。第一种是炼力的武学中人,通过修习,体力、气息、技法都高于常人,是最低等级的修为,打架杀人很轻松,但是难以做出惊天动地之事。
第二种,就是道门术法,自身经脉吸收天地间灵气,修为可高于武学中人数倍乃至数十倍,可以气伤人。修为到高深的境界,可以行读心术,占卜术,若至巅峰境界,可通天地,御魂魄。无牙已到高深境界,所以可读心,占卜,但是仍未精纯,否则不会算不到张扬修为的来历。
而第三种,则是修仙之术,若道门术法修炼到极致,再加上机缘,或许能通天彻底,神游虚空而得长生。
无牙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本来以为张扬是道门中人或修习道门之术,但凝聚灵气审视了张扬的眼神之后,他发现张扬并未修习过道门法术,所以非常吃惊,一个武学中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达到灵通虚空的造化的。
实际上,张扬的本领是奇魂附体得来的,张寻求生前,本就是一个武学中人;但是,奇魂在镇魂刀中修炼千年,最终达到灵通虚空的境界也有可能。
所以,无牙掐算的都很对,只是算不到张扬的本事是奇魂附体得来,更算不到,奇魂竟修炼出七重境界,张扬能得以融合,眼下已融合到第三层黄色层级。
瞬间,这些想法在张扬脑中通透起来,他不由微微一笑。
不料,这一笑,却让无牙颇为气恼。他以为张扬的一笑,是鄙视的笑,是觉得他看不透,觉得他孤陋寡闻,是一种无比剧烈的挑衅。
“受死吧!”无牙一声暴喝,出手了。
第133章 受困
无牙暴喝之后,张扬只觉得一股凌厉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气息之中,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剑尖,直刺胸口。
来不及多想,张扬手运全力,一个火球发了出去,火球遇到冰剑,只是将冰剑的来势阻了一阻,瞬间被击散,张扬急忙连续发出火球,一个个炽热的火球去势极快,几乎连成了一道粗大的火焰,终于将冰剑融掉。
“烈阳手?”无牙大为惊骇,“你明明不是我道门中人,怎会我门中御气之法?”
张扬并不说话,手中运力,又一道笔直的水箭激射而出,水箭四周,泛起冰冷雾气,张扬加大力道,又一道水箭跟随而至,第二道水箭更为冰冷,已经成了似水似冰的状态。
无牙双手互旋,身前出现一道无形幕墙,水箭被反弹落地。
虽然没伤的无牙,但是无牙的脸色已从惊骇变为恐惧:“冷阴手?竟然可与烈阳手同发?”
“你是人是鬼?”无牙大喊一声。
道门术法,修习烈阳手与修习冷阴手不能同为一人所用,否则冷热施法,自身灵气定会相抵,经脉受损,无法复原。无牙修习的灵气自是走的阴阳调和之道,他是所以能发出冰剑,完全是自身灵气借助周围寒冷的环境所为,如果周围时烈日炎炎,那么发出的就可能是火刀而非冰剑。
但是张扬却先后发出火球和水箭,自然令无牙惊骇恐惧不已。眼前这个人年纪轻轻,哪来如此诡异的术法,难道只是一具被驾驭的肉尸?所以无牙才喊出了“是人是鬼”。
张扬冷笑一声,右手虚空一抓一推,一块径约一尺的石块凌空而起,接着急速向无牙袭去。
这自然难以击中无牙,无牙闪身轻松避过。此时,无牙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同时也知道发出灵气已难伤到张扬。
无牙手一挥,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张扬的周围的地面已被插上了八枚铜钱。铜钱入地,无牙长出了一口气。
张扬挥手甩出一道水箭,结果触到两枚铜钱之间,就被反弹回来。这八枚铜钱已成阵法,形成了一道无形屏障。张扬之前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所以甩出水箭之时并未用力太大。
这阵法确实困住了张扬。
融合奇魂的后的本领,确实已高于常人不知多少倍,但是却冲不出这御阴阳五行、借天地之力的阵法。他融合奇魂以来,从未遇到过无牙这样的奇异高手,临阵经验不足,而且铜钱又飞向他的四周,所以好奇心和轻视心一起让他没有阻止,倘若在无牙飞出铜钱之时,发力发散一两枚,阵法不成,自然也就不会受困。
悔之晚矣。
张扬发力向上直冲,结果只跃起两米,头上就传来无形阻力,将上冲之力卸掉,张扬落下了地面。
见到张扬确实被困,无牙哈哈大笑,之后才缓缓问道:“你的修为很奇怪,驾驭灵气已臻化境,但却对术法阵势一窍不通,你到底是怎么炼成这诡异的灵力?”
张扬一时不得其法,沉思之后应道:“我自非你道门中人,御气之法乃是天生。”
“胡说八道。你十八岁之前平庸之极,定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机缘,你若将秘籍交出,我不仅可以不杀你,还将收你为徒。”无牙说的不是假话,千金易得,良材难求,虽然无牙行事邪异,贪财好色,但是与术法却是痴迷,但长期以来,并无良徒授之。他掐算出张扬陡升灵力,但不知具体缘由,首先猜的就是得到了什么秘籍。
张扬正待说话,突然间却感到周身有无穷的压力催来,急忙运力抵御,但收效甚微,整个人能活动的空间仿佛越来越小,起初还能勉强站定,后来不得不坐了下来。
“我确实没有什么秘籍。”张扬缓缓说道。
“好。我也不问你怎么练就的灵力,你到底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无牙捻须笑道,“此阵乃八卦无穷阵,每隔一刻,你身上所受的压力都会翻倍,三刻即是八倍,你刚才上冲之力不小,三刻之后,你定会抵受不住。”
“原来此阵是借助被困者的力量,形成几何倍数的反冲。”张扬盘膝而坐,不知如何破解,但要拜这老道为师,又是万分不愿。
无牙仿佛看穿了张扬的心思:“小朋友,拜我为师,你不亏。老夫光绪二十七年,甲子年出生,而今已经110多岁,道门修法地支一脉,以我最尊,子鼠无牙便是老道。”
张扬这才知道了无牙老道的名号,心想萧汉升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奇人?
“萧汉升凡夫俗子,老道仅是为钱财而已,你若答应拜我为师,我立即可不露痕迹取他性命。”无牙继续朗声说道。
“我心中所想他一望而知,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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