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死了这条心,回头二哥给你找个好的,至少找个懂规矩,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的。”
阿信真急了,心说“哥哥呀,您就别跟着乱了,再让你这么一折腾,我这媳妇儿就真丢了。”话憋在心里,没办法往外说,阿信的脸色涨得通红,伸手就去抓自己的头发,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不懂,是我错在先,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些都是我自己找的,你不懂,别跟着乱。”
“你哪儿错了,说给我听听。”欧阳怀瑾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阿信越急,他越不急,慢慢的磨,非得把事情的真相给磨出来不可,“夫为妻纲,没听说因为做丈夫的做错事,当妻子的就能离家出走,连生孩子都不回家,在外面生孩子,她的眼里还有没有你?”
怕什么来什么,要不是腿不能动,阿信真想推门儿走人,太憋屈了,“二哥你就别跟着乱了,这一个我还没哄好呢,你跟着起什么哄呀。”
这兄弟俩儿算是顶上了,一个一心要纠正他所认为的错误,一个觉得自己不被亲人所理解和支持觉得痛苦,屋子内的气氛格外的紧张,赵一桶站在角落里,无比的羡慕站在门外的大有,冷点儿就冷点,总比知道一些不能为人知的秘辛强吧?
感觉心里噌噌直冒火,身上也火烧火燎的,还盖被呢,哪盖得住,这炕上也不能待了,下了地,欧阳怀瑾气得满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阿信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儿,心里的火就更盛一层,都是那个叫乐乐的女人的错,都是她挑拨的,真是该死
欧阳怀瑾看阿信来气,阿信看他也气儿不顺,所以干脆开口往外赶人,“天色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宫吧。”
这下可把欧阳怀瑾给气到了,为了一个女人呀,就跟自己亲哥哥翻脸?人家都是兄弟如手脚,女人如衣服,到他这可倒好,正反过来了,真是可恶的臭小子“嘶,你这臭小子知道好赖不知道?为你好,替你着急上火,你不知道是不是?”
阿信往炕上一躺,把被子一蒙,来了个无赖式,“总之你别管,我这辈子就她了,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冲着赵一桶一摆手,终于看到曙光的赵大总管立刻颠颠的给欧阳怀瑾披上皮毛斗篷,站在地上,任由赵一桶整理斗篷,欧阳怀瑾气道:“行,行,行,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宫里那位我也不管,看你怎么办。”
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不管就不管,只要那位敢动手,谁的面子我都不给,杀了赵老秃子满门,连只看门狗都不放过。”
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欧阳怀瑾又折了回来,指着炕上的阿信骂道:“胡闹你这是胡闹”说着伸手掀了被子,手指指着阿信抖个不停。
反正已经这样了,阿信干脆就学起小儿耍赖,“我就要她。”
欧阳怀瑾突然笑了,倒不是那种怒极对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现在眼前的弟弟他有十几年没见了吧,那时父皇还在位,他自己逼着镇海候给他开出了条子,改名换姓去了军中最苦、最累的京西大营,营里第一次放假,他在外面堵住自己,又要故计重施,想逼着自己陪他演一出戏,骗过父皇……,那是他最后一次在自己面前耍赖了吧?
“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上战场你就这么胡闹吗?你要知道你这样胡闹会害死多少人,你就是这么当将军的?”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成这样了,阿信也不要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横竖这里没别人,达到目的才是重点,接着耍赖下去,“你别管,我现在不是在战场上,是在我自己家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娶谁做媳妇管挡着谁了?害死谁了?”
坐到炕上,欧阳怀瑾拉起阿信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怀信,你就听二哥一句话,好不好?她不行,以后你就知道,她真的不行,二哥还能害你不成?”
借着欧阳怀瑾的力气坐直了,阿信冷静的看着面对面的那张脸,和自己的相似度并不高,只有鼻子都是一样的高挺,阿信沉默了片刻,最后抬起头,冷静且坚定的说道:“二哥,我都替你娶一个丽心了,这一回也该我自己决定该娶谁了,你总说我要娶一个配得上我的,这天下只有乐乐配得上我,其他人都不配,她们连给乐乐提鞋都不配。”
瞬间,欧阳怀瑾的脸像是被谁打了一拳,难看得要死,屋内的气氛陡然降到零度以下,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欧阳怀瑾一言不走的走到门口,最后说了一句,“算了,你好好养病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推开门,风已经停了,虽然已经二月中了,可天儿还是那么的冷,紧了紧斗篷,欧阳怀瑾大步出了信王府。
阿信失落的靠在炕柜上,叹了口气,唉手中能用的筹码又少了一个
第二天,一早上,天还没亮,乐乐就起床了,看着躺在床上咯咯笑的小家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坏蛋,就这么兴奋?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早就起床,好好睡觉不行吗?睡觉养脑子,这样才聪明,聪明才能赚大钱,有了钱才能到处游山玩水……”
好不容易给手舞足蹈的小家伙穿戴好,乐乐忍不住伸手去点他的脑门,“你个坏家伙,以后招子可给你母亲我瞪亮了,别谁给的东西都吃,要是看到哥哥姐姐光顾着自己玩儿,不管你了,记得要哭出声来。”
突然一个娇憨的声音打断了乐乐絮絮叨叨的话,“娘,凤儿不会的,凤儿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这是凤儿的责任。”
抬头一看,凤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胳膊撑着上半身,瞪着大眼睛看着乐乐,嘟起嘴来,似乎是在怪乐乐教坏小家宝。
笑着点点头,乐乐伸手就去捏凤儿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好,娘相信你,我们凤儿最能干了,一定会把弟弟照顾得妥妥儿的,你不再睡一会儿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凤儿用力的揉揉眼睛,闻闻被子上的味道,又嫌恶的把被子扔到一边去,“嗯,睡不着。”
把小家宝扔进床里,让凤儿哄着他,乐乐拿过怀里的一只小梳子,给凤儿梳头。
本来一脑袋黄毛儿的小丫头,经过乐乐快一年的调养,现在长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又滑又顺,而且头发格外的浓密,“可怜的丫头,你说你怎么就认起床来了呢?要不白天让哥哥回那小院儿去,把你的枕头拿回来?”
说起这件事情来,乐乐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小乞丐出身的孩子竟然会认床,她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的?难道都不睡觉?乐乐怕伤了孩子的心,不敢往下深问,只得将疑惑埋在肚子里。
凤儿一听立刻扭过头来,冲着乐乐一边点头,一边露出一个好大的笑脸,“好,还有被子,娘做的被子暖和。”
乐乐给凤儿梳头,凤儿给小家宝梳头,娘俩儿窝在大床里面,一边说着悄悄话儿,一边玩儿,正享受幸福的早起时光呢,突然大门口传来了拍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太太,您醒了吗?”
“娘?”凤儿立刻抓住乐乐的胳膊,虽然过了一夜,可是她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拍拍小丫头的手,乐乐安慰她道:“别怕,该干嘛干嘛,万事有娘在。”
整理下自己的衣裳,又看看凤儿的衣裳,没有什么失礼、丢面子的地方,于是扬声道:“进来吧。”
四个漂亮的小姑娘进了屋,来到乐乐面前,站成一排,对着乐乐盈盈一拜,“奴婢金丸见过姚神医,这是银钩、玉轮、水镜,奴婢们都太后赐给信王爷的,现在在嘉卉院里当差,奴婢和银钩是一等丫鬟,姚神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
仅仅一夜,府里都传疯了,王爷得了失心疯,一定要娶这个女郎中做王妃,谁劝也不好使儿,连皇上来了,都没管住,现在王府上下所有的下人们都伸长脖子盯着他们这个不大的小院子,谁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他们的王爷非卿不娶。
看看这个黄脸婆,金丸这几个人都觉得传言有夸大的地方,信王爷那是何等的风流人物,怎么可能看上这样一个黄脸婆,一定是错的
一定是
瞧瞧这小表情,乐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四个小姑娘,说是小姑娘,那是要放在她的前世,搁到乐乐现在生活的世界,她们可不小了,少说也有十六七岁,跟乐乐这辈子本来的年龄差不多。
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呢?乐乐不明白金丸那傲娇的小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有旁边那三位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透着羡慕嫉妒恨呢?乐乐愣了,这是什么情况?给自己下马威?这是出自谁的授意呢?
没弄清楚情况,乐乐觉得还是先不要冒然动手的好,万一人家就长成这样呢?
点点头,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几位姑娘们快快请起,别叫我神医,我只是来这里坐客的,就叫我姚太太好了,这是我女儿凤儿,和小儿子家宝,一会儿我大儿子龙哥儿也会过来,这几个孩子还要麻烦几位姑娘。”说着伸手摸了下头顶的发髻,做出一副略微尴尬的表情,说道:“因为没料到会被留下来,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你们知道我是寡妇,身上也不能穿金戴银的,所以……,这见面礼以后再给吧。”
金丸点明自己是宫里来的,是太后赐下来的,就是告诉乐乐她们很尊贵的,别看现在是丫鬟,其实身份,地位不比她这个半点品级没有的乡野农妇差,哪知道乐乐竟然跟她们玩真的,真拿她们当小丫鬟了?
咬咬牙,金丸蹲了蹲身子,僵硬着一张脸,故意说道:“当不得麻烦二字,姚太太折煞奴婢了,太后恩典把我们几个赐给信王,为信王分忧就是我们的应该做的,您为信王治腿,我们哪能不好好的伺候几位公子、小姐呢。”
听听,听听,这都说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乐乐偷偷的撇了撇嘴,才没心思跟她们玩儿什么宅斗呢,那有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自己是丫鬟,那就干点丫鬟该干的事儿吧
至于说会不会给阿信惹祸,不要她的考虑范围内,会不会给她自己惹祸?不知者不怪嘛,她不懂,什么都不懂
伸手抱着凤儿,把她放到地下,乐乐笑着说道:“哦,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太多的事儿,你们几个先把洗脸水端进来,让凤儿自己洗脸就好,被子也先不要收拾,打开门窗多晾一晾,等到被窝里都凉透了,再收拾。”
说完又抱起小家宝,来到了东次间的炕上。
四个丫鬟,齐齐的行了个礼,咬牙腮帮子说道:“是。”
虽然说她们骄傲,可是也真的有骄傲的本钱,只是这本钱在乐乐的心中那就代表着,动作特干净利索,悄无声息,特别的麻利,训练有素。
等这娘俩儿把自己给收拾干净后,这四个姑娘又被乐乐派出去准备早饭,凤儿立刻冲到乐乐面前,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娘,你真厉害。”
笑着打开凤儿的胳膊,乐乐点点她的鼻子,“这有什么厉害的,胆小鬼,以后这种事情可多着呢,凤儿要学着自己处理,明白吗?”
饭菜上来了,姚云龙也跟着过来,“娘,你醒了?”
这嘉卉院是一座三进的院子,乐乐带着凤儿和小家宝住在正房的东次间,姚云龙虽然也跟着住进内院,可到底是个大男孩了,所以不合适再住正房的西次间,而是住进了东厢房里。
伸手给他盛了一碗粥,乐乐笑着问道:“嗯,你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姚云龙想说些什么,看到身边那么多的丫鬟围着,又把那话咽了下去。
乐乐赞许的点点头,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出去一趟,回咱们之前住的小院儿,把东西都搬过来,特别是凤儿的枕头和被子。”
本来欢声笑语的早餐时间,现在变得格外安静,三个人都加快速度,在礼节允许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待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一家人后,姚云龙问道:“咱们以后都住在这里吗?”
想了想,乐乐隐约感觉到还有人待在外屋里,于是提高音量回答道:“给信王治好病前,都要住在这里,治好病以后嘛,咱们当然是回芝浪城接着开咱们的医馆呀。”
接着压低声音问道:“你想留在这里?”
摇摇头,姚云龙干脆的说道:“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正对着门口的姚云龙看到门角有人影在动,立刻将原本想的说话咽到肚子里,说道:“茶水来了。”
进来送水的是长着圆圆脸的玉轮,一直笑眯眯的,大概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吧,乐乐觉得在四个丫鬟里面,唯有这个叫玉轮的她看着最顺眼,摆好茶,玉轮轻声道:“姚太太,严总管和盛公公来了。”
看着桌子上的三杯茶,乐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难道她不能先告诉自己来客人了吗?合上嘴巴,乐乐想了想,严总管,昨天似乎听到好几回了,应该是个挺重要的人物,盛公公,一直都没听说过,不过,能叫公公的是什么人不言而喻,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哦?那快请他们进来吧。”
不大会儿工夫,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两人都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衣,看上去文质彬彬,两人冲着乐乐一抱手,“见过姚神医。”
看着来人那张熟悉的脸,乐乐愣住了,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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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躲灾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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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躲灾遇麻烦
【豆腐很郁闷的发现,每到星期一豆腐的推荐票都好少,好少,少到见者流泪的地步,按说豆腐的成绩不至于呀,豆腐的点击、订阅、收藏都算不上顶好的,可是也不低,怎么一到这推荐票就少得可怜呢?真想哭~看在豆腐这几天都这么用功的份儿上,大家多少扔几张推荐票吧,好不?】
【上一章结尾那两人的衣着,豆腐做了一个修改,只是衣裳变色变了变,应该不影响大局,不用重看。】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个人长着微黑的面膛,高高大大的,一脸的严肃,眉头皱得死死的,看着有些吓人。
这人昨天乐乐见过,仅仅是第一面,她就觉得这家伙长得凄惨无比,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还要弄出一脸的愁容,不要说满面了,乐乐觉得他的头发上、身上、腿上,哪哪儿都是一副愁人样儿。
昨晚,乐乐回嘉卉院时,他就站在院子里,身后还站了两个人和一个负责传菜的婆子,现在想来,也许他就是被阿信叫来,又不见的王府总管吧。
看完这人,乐乐又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后面过来的一个人脸色偏白,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一个白面书生一般。
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裳,胸前有一个补子,上面绣着一团不知道是蛇还是蟒或者是龙的东西,乐乐吃惊的盯着那人的脸,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迟疑的问道:“你是大胜吗?”
见她认出自己,那人笑着点点头,没有半点尴尬不适,似乎是很期待乐乐认出他来。
冲着乐乐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姚神医。”接着一指身边那位严肃的大叔,“这位是信王府大总管,严春严总管。”
大胜说他旁边的人是严总管,他自己呢?刚才那个叫玉轮的丫鬟说有两个人来见她,一个是严总管,一个是盛公公,公公就是太监吧?
乐乐实在是没办法把脑海中那个吃饭特别疯狂的白面书生和眼前这个太监融为一体,亏她还曾经想给他介绍个老婆呢,真是想不到,竟然是个太监,幸亏没实践,真是太挑战她的神经了。
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凤儿在姚云龙的催促下,下了炕过来抓她的手,才醒过来,连忙伸手往里让,“快进来,快进来,请坐,都坐下吧……”语无伦次的说了好一通,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指指东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