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来自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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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来自末世-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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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雁给她找过几回郎中,吃了些药,但一直都没有好全。

    林黛玉又琢磨了一会儿,在帖子上写下几个名字,又撕掉了两张。刚刚李纨说过,帖子上的这些人,要么是不在京城,要么,人已经没了。林黛玉想了想,搁下笔,让人回府,将紫鹃和雪雁给叫了过来。这两年紫鹃和雪雁的年纪渐长,一个出嫁了,一个正在待嫁,都不在林黛玉跟前伺候。

    等到午后,晴雯、麝月、紫鹃、雪雁等人,才一齐到了大观园来。

    林黛玉瞧见晴雯的模样,病恹恹的,又有些难过。她问了问晴雯,知道这些年,大抵是雪雁在帮衬着她们,心里便有些了悟了。雪雁虽然是北静王府的丫鬟,但月例银子却是不够的。应该是宫里的江菱,也帮衬了不少。当初林黛玉亦曾帮衬过一些,但怀孕之后,便将事儿一并交给了雪雁了。

    麝月还是从前那副样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紫鹃已经准备出嫁了,正在家里准备嫁衣,雪雁年纪渐长,却未曾找好人家。林黛玉刚回来的那几日,她们便前往拜见过林黛玉。不过现在,却是她们两年多以来,头一次拜见薛宝钗和李纨,还有过去的一些玩伴。几个人见面,难免又有许多话儿要说。

    丫鬟们刚刚才将院子收拾齐整,又临时搬了许多东西过来,搭起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简陋,但已经有了点儿昔日的模样。林黛玉写完帖子,又与薛宝钗、李纨一起,跟往昔的丫鬟们说了些闲话儿。说到一半,隔壁的贾宝玉也坐不住了,跟贾政告了假,也跑到大观园里来,兴致勃勃地帮她们煮茶烫酒,倒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林黛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居然有了点儿回到从前的感觉。

    但不管如何,这人,终究是凑不齐的。又过了些时候,王熙凤和贾探春一同来到大观园,薛宝钗亲自到前面去迎接了。在大观园门口,王熙凤与贾探春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轻轻咳了一声。当初王熙凤与贾探春,还有薛宝钗三个,也是闹过一阵子的。现在见面,难免都有些尴尬。

    但薛宝钗却神色如常,将王熙凤和贾探春两个,都迎了进来。

    王熙凤和贾探春已经半年多不曾进园子了。半年前她们离开的时候,园子就是一副残败的景象。现在的这座园子,比起半年前,又显得残破了不少。她们一路无话地跟着薛宝钗,进到刚刚收拾好的那座院子里,才有了一点眼前一亮的感觉。

    刚才在贾赦那边,林黛玉是见过王熙凤的。现在再见到,不免又有些唏嘘。

    趁着林黛玉与王熙凤寒暄的时候,贾探春悄悄挪到李纨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嫂子,今天怎么想起来,将我们都叫到园子里来了?是黛玉的主意么?”

    方才的帖子上,写着林黛玉的落款,因此贾探春便这样认为。

    李纨犹豫了片刻,想提到薛宝钗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何,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院子里已经搭了两个小火炉,慢慢地煮着茶,又煮了一壶酒。现在的荣国府,是没有什么好酒好茶的,不过是最最普通的十年女儿红,还有最最普通的普洱。薛宝钗自告奋勇到前面去煮茶,李纨便带着贾兰,与贾探春等人在案前写诗。王熙凤和麝月两个在院子里对弈,晴雯则在树下看着她们,表情仿佛有些出神,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又似是有些淡淡的哀愁。

    雪雁与紫鹃两个,倒是没有那么多哀愁,结伴到大观园里转了转。

    林黛玉铺开信笺,用狼毫沾了沾墨汁,但却怎么都写不出一首诗来。早年的许多事情,一齐地涌上心头,又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将过往的那些回忆,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下了。

    笔尖微微地颤了两颤,在白纸上落下一滴墨,又渐渐地化了开来。

    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却又无话可说。

    贾宝玉在一旁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林黛玉作诗,便挽起袖子道:“还是我先来罢。”

    生平头一次,林黛玉没有跟贾宝玉争执,反倒将地方让了出来,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下,同晴雯一起,愣愣地出神。贾宝玉倒是没留意到林黛玉的多愁善感,将袖子挽折好之后,便提起笔,琢磨了一会儿,在白纸上写了一首诗。

    当初贾政曾经指责过他,诗词文字的脂粉气太重,让他好好地改改。

    现在落笔,贾宝玉再想找回当初的心性,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回来了。大约是这两年多以来,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又或许是王夫人的病,同样让他感到心里沉重。再落笔的时候,从前的那种脂粉气变得淡去了,反倒添了一点沉重的意味。贾宝玉写了又写,改了又改,始终改不出自己想要的,便懊恼地丢开笔,准备到旁边,酝酿一下诗意。

    刚好薛宝钗煮了一壶茶过来,见到贾宝玉写了一半的诗,顺手给他补全了。

    贾宝玉看着薛宝钗干瞪眼,薛宝钗慢悠悠地给他斟了一杯茶,又慢悠悠地应和了一首新诗,最后慢悠悠地捧着一杯茶,到旁边看王熙凤下棋去了。

    王熙凤的棋艺,其实不太好。麝月也不好。

    她们两个在这里对弈,不过是省却些尴尬罢了。

    薛宝钗看了一会儿她们对弈,倒是很好地保持了观棋不语的作风,连半句话都没有说。王熙凤下到最后,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我去找些酒来。”便起身让了位置。薛宝钗怔了一下,才又轻轻地唤了一声琏二嫂子。

    王熙凤停住脚步,看着薛宝钗,又回了一声弟妹。

    上回王熙凤回府,单单有薛宝钗和李纨两个,倒是不那么尴尬;现在贾探春和贾宝玉等人都在,便不知不觉地有些尴尬起来。正在踌躇着,忽然听见那边的李纨笑道:“宝玉、宝钗你们过来,瞧瞧三姑娘的新诗作。”三姑娘三字,仿佛极为流畅一般,脱口而出。

    一霎间,似乎有什么坚硬冰凉的东西,砰地一声碎了。

    贾宝玉和薛宝钗两个应了声,到贾探春和李纨跟前,看了贾探春的诗。贾探春稍稍后退了两步,落落大方地任由他们看,刚刚还有些尴尬的表情,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林黛玉在树下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又回到刚刚的案前,挥笔写下了一首小诗,倒是与从前一般灵透。王熙凤索性推推林黛玉,让她和贾探春两个,用同一个题材再做一首,惹得又是一场笑闹。

    李纨笑看了她们很久,忽然有些唏嘘道:“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周围人仿佛都在赞同她的话,又跟从前一样,热热闹闹地烫了酒,煮了茶,取了花签击鼓行令,错了的要罚酒,中了的要吟诗,还要一个个地押韵。她们几个推让了好久,到头来,反倒是贾宝玉所用的酒最多,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到后面,居然有些醉了。

    林黛玉因为要回府,不过是浅浅地沾了唇,没有多用。

    王熙凤和贾探春两个,亦是因为相似的原因,没敢太过放肆。李纨亦然。但薛宝钗却仿佛变得放肆了不少,一杯接一杯地,像是要将这两年的难过,都在这一天发泄干净了。还有那几个丫鬟,亦是比往日放肆了不少,非但接二连三地推搡,还相互打趣起来了。

    原本残破落败的大观园,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生机。

    她们在园子里闹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最后太阳下山,渐渐地收起最后一抹余晖,才各自地回了府。王熙凤和贾探春两个,被林黛玉分别派人送回去了。薛宝钗、李纨、贾宝玉等人亦各自回府。林黛玉亦跟着他们回去,拜别了贾政,又在屋外拜别了王夫人,才告辞离去。

    离开的时候,薛宝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抱琴亦远远地看着林黛玉,想要上前,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林黛玉带着紫鹃、雪雁两个,上了北静王府的马车。在临走之前,林黛玉还留下了一些药材,让她们看着用。薛宝钗、李纨两个谢过了。

    马车朝北静王府驶去。

    太阳慢慢地落山了,昏红的余晖照在地面上,有一些无尽的凄凉之感。

    林黛玉掀起车帘,最后看了贾府一眼,还是同往日一样的清静,薛宝钗、贾宝玉和李纨都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一些凄凉之感。刚刚还热闹过的大观园,一下子变得沉寂下来了,恢复了往日的残败景象。渐渐地,连她们的最后一丝身影都看不到了。

    林黛玉看着看着,忽然低下头,有些难过。

    紫鹃和雪雁两个在一旁劝道:“姑娘日后要是想来,也可以常来。”

    林黛玉被她们劝了一会儿,慢慢的平复下来了。她再一次掀开车帘,往外面望去。贾府和大观园都已经看不到了,夕阳收束了最后一丝余晖,缓缓沉落。

第173章()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盛夏接近尾声,但酷暑却仍未消去。

    这些天康熙忙得焦头烂额,连带着江菱也不好过,时不时便会被一些难缠的事情绊住手脚,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江菱曾问过康熙,他这么干,真的不会被朝臣弹劾么?康熙笑道,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况且这朝野上下,能在西洋南洋诸事上比得过江菱的,一个都没有。

    居然是一、个、都、没、有。

    江菱仍然记得,她听康熙说出这话时,那种震惊不已的心情。

    但康熙皇帝自己,却比江菱要从容得多了,最起码把她叫到乾清宫或是养心殿的时候,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偶尔碰到些匆忙路过的近臣,也没有让江菱回避的意思。一来二往地,江菱便习惯了康熙的这种做法。横竖他是皇帝,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那份边境条约签完之后,康熙闲下来了一段时间,刚好南边的奏报还没有到,西洋使官们的那一箱子条陈都处理干净了,还刚刚好碰上小阿哥周岁,康熙便琢磨着,该给小阿哥办个周岁礼。

    唔,现在应该称之为,七阿哥。

    但因为整座紫禁城里,七阿哥年纪是最小的,因此旁人私底下,还是以小阿哥称之。

    七阿哥今年刚满一岁,还在奶声奶气地学说话,跌跌撞撞地拽着江菱的衣摆走,偶尔会乖乖地坐在江菱怀里,看她处理那些琐碎又杂乱的事儿。对于七阿哥来说,再没有比母亲怀里更舒服的地方了,即便是天气最酷热的盛夏,母亲怀里也是凉凉的,( ̄v ̄)

    江菱偶尔无奈地揉揉他的头,让奶娘将他抱走,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随他去了。

    这天,江菱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一堆琐事,七阿哥乖乖地坐在江菱怀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梁大总管,维持着⊙⊙的表情。梁大总管站在大殿的正中央,给江菱禀报着康熙的计划:

    “万岁爷的意思是,自打过年之后,宫里已有半年多不曾热闹过了。正好沙俄那边的事儿妥了,南边儿又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秋闱,怕是过两月又要繁忙起来,因此便想着趁七阿哥周岁,将宗亲们都召到宫里来,好好地聚一聚。太皇太后亦有此意,称‘宫中已有五六年,不曾有过这样的盛景’,要大操大办一次。”

    江菱是皇后。这所谓的大操大办,自然是要让她来负责的。

    梁大总管说完,江菱便大致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她细细思量了一会儿,便问道:“是要在七阿哥生辰的那一日么?还是往前或是往后推延几日,赶上一旬休沐?”

    七阿哥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因为是母亲发问,便又歪过头,圆圆的眼睛看着江菱。

    江菱下意识地揉揉他的头顶,继续问道:“再有,七阿哥的周岁礼,应当是要‘抓周’的罢?但不知皇上对此,可有什么章程没有?”要是一不留神,在抓周礼上放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让小阿哥抓在了手里,怕是又要生出一场乱子来了。

    梁大总管琢磨了一会儿,便道:“请娘娘稍候片刻。”匆匆忙忙地告辞离去。江菱猜想,他应该是去问康熙去了。

    七阿哥等他走远了,才蹬开两只小小的虎头鞋,光脚踩在江菱的膝盖上,哒哒两下,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江菱扶住他的小胳膊,轻笑道:“今儿怎么格外地兴奋?”

    七阿哥还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额娘,又脆脆地笑出声来。

    江菱抱着他揉了揉,又陪着他玩儿了一阵子,梁大总管便又匆匆地回来了,对江菱说道:“回娘娘,皇上他说了,不用等到休沐日,就定在七阿哥的生辰那天。还说,这些天事情少,索性便放他们一天假。”——这是平白多出了一个休息日嘛。

    七阿哥仍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倒映出了两个小小的人影。

    江菱低头看着七阿哥,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便定在七阿哥生辰那日罢。”

    梁大总管躬身应道:“遵皇后懿旨。”

    说完,梁大总管便匆匆离开了。他要回去给康熙复旨。

    江菱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又唤了两个女官进来,让她们分别去禀报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她们示下。虽然现在宫里的事儿,都是由江菱一并操办的,但这个流程,还是要走一走。

    七阿哥又坐到江菱怀里,玩着她微凉的手指。

    江菱揉揉他的头顶,又侯了片刻,那两位女官便回来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意思,都是由着江菱去做,毕竟江菱是皇后。江菱琢磨了一会儿,便让她们退下去了。

    “额娘。”七阿哥窝在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叫。

    江菱轻柔地嗯了一声,将七阿哥抱到卧房里,琢磨了一会儿。现在距离七阿哥的生辰,只剩下寥寥数日的时间,听他的意思,也不像是要简简单单地抓个周便算完事。但七阿哥的抓周礼上,要是摆错了物件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七阿哥在她怀里扑腾了两下,奶声奶气地叫道:“额娘。”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她。

    自从学会说话之后,他便很喜欢翻来覆去地叫额娘。因为他发现,只要一叫额娘,江菱便会安抚地抱抱他,偶尔还会陪他玩一会儿,不像前几个月那样忙到没空闲,》_《

    江菱又安抚地揉揉他,道:“乖。”

    七阿哥轻轻呀了一声,又在江菱怀里扑腾了两下,窝在她怀里不动了。小小的指头揪住她的领口,可是没有毛毛,t^t,不开心。

    没有毛毛可以揪,那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扑腾了。

    七阿哥在她怀里扑腾扑腾,忽然发现了一枚圆圆的、淡蓝色的漂亮珠子。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那枚珠子,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半圈,又转回来了。他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小小的手指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于是在铜镜里,江菱只能看到七阿哥窝在她怀里,戳着她的珍珠耳坠玩儿。

    铜镜朦朦胧胧的,只能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江菱温柔地望着七阿哥,笑道:“找到了新玩具么?”

    七阿哥仍旧在戳着那枚圆圆的珠子,戳呀戳,戳呀戳,可是戳不下来,》_《

    “额娘。”七阿哥在江菱怀里,软软地撒娇。

    江菱低声道:“这是你阿玛赠予我的,别被你玩儿坏了。”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一边耳坠,放在手心里,让七阿哥戳着玩儿,但是却用另一只手护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孩子给摔了。

    七阿哥小小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戳着那枚淡蓝色的南珠,看着它骨碌碌地滚来滚去。

    那枚南珠虽比别的珍珠要大,但在江菱手心里,还是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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