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在一旁道:“正是。正是。晚饭前,我先替你们收拾出一间屋子罢。”
宁小闲咬唇道:“劳驾。我们需要两间屋子。”
老妪微微一愕,在她眼里看来,这两人不是夫妻就是**,怎会要两间房?此时她见到长天的面色也沉了下来,这年轻人虽然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然而他一板起脸,气势就骇人极了,令观者两膝战战。
她毕竟活了一把年纪,赶紧道:“好,两位稍候啊。”
她自去拾掇房间,宁小闲就陪曾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将长天晾在一边。
老头儿很有眼力价,见他枯坐一旁虽然面色不变,但周身气势沉凝冰冷,显然心情不佳。虽有心与他说话,但长天周身威压太重,老头儿几次三番酝酿,居然还是没胆量开口。
火塘里的炭火烧得虽旺,但过不多时整个屋子气温却是直线下降。
曾老头年纪大了,又是**凡胎受不住,于是打了个哆嗦,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宁小闲回头,狠狠剜了长天一眼,顺手在塘里加了两块炭,一边笑道:“没事,许是炭火不够,一会儿就暖了。”
连绵不绝的暖意从她身上溢出,缓慢扩展到每个角落,这个二十平不到的房间果然很快温暖如初。
经过几日训练,这丫头的道行果然又有提升。长天微微阖目养神,不去管她和老头子嘀咕什么,只知道她银铃般的笑声一直传入耳中,扰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刘妪虽然手脚麻利,但到底年纪大了,等她收拾完两间屋子,都已经日薄西山,对农家而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宁小闲伸手将秀发拢在脑后,迅速扎了个马尾道:“我来帮您吧。”
刘妪晃着双手道:“别,您是千金小姐,进不得我们这乡下的厨房。”
宁小闲噗哧笑道:“您说哪里话来?”她在浅水村里住了一年,对于在农家厨房里烧火做饭再熟悉不过。刘妪家除了比宋嫂的屋子更干净之外,灶眼锅具等物却是大同小异。刘妪见她挽起袖子做事,竟是十足俐落,也就不再相劝,只心中暗奇:“这般如似玉的大姑娘,不该是富人家里的千金么,怎么于这等炊事上都比我能干?”
刘妪的厨房里,各式物料也是码放整齐,宁小闲查看了一下就笑道:“您这儿,东西可真不少。”
刘妪欣然道:“三日前,才委托村里的张屠子帮我们杀了口大猪,分了些肉给邻居们,剩下的还有这么多!快过年了嘛!”
她这话说出来,宁小闲一时便有些怔忡,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三分:“嗯,我怎么忘了,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到了这个世界,她就没正经地过年,身为凡人时自不必说了,躲在屋中咬着被角也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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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夜游神?(求粉红票!)()
踏上西行路后,她又哪来时间凑这种热闹?而在巴蛇森林里……隐流的妖怪哪会有什么过年的观念,她一个人玩乐又有什么意思?
这里毕竟是刘妪的厨房,宁小闲也没有反客为主的打算,不过她手脚很快,刘妪得她相助,料理晚饭的速度果然大有提升。家中难得肉类周全,宁小闲给出的银子又多,所以刘妪准备的食物就类似于白肉血肠、溜肉段等等,她是自家杀猪,血肠灌得十分饱满,切开来色泽明艳,另有一番香腥味道。外头还是冰天雪地,果蔬难觅,这老太婆原本想端出杀猪菜来款待两位贵客,后来想想这一对儿青年男女锦衣玉食惯了,恐怕也吃不来这种食物。
宁小闲在华夏时只在南方生活,对这种类似于北方菜肴的食物碰得不多,此刻闻一闻味道,也自微笑。
厨房里烟气弥漫,锅里肥油滋滋作响,刘妪突然低声对她道:“看你家相公,怕是不好相与吧?”外间的男人虽然好看,人却冷得和冰块似的,这姑娘怕是没少受气。
这一下却是说到她心坎里头去了。宁小闲用力点了点头,磨着牙道:“脾气古怪得要命,动不动就要打要骂!”
刘妪感同身受,语带两分同情:“我家老头子年轻时,脾气也差,唉,那时我也没少吃苦头。”只是这位黑衣相公看起来并非常人,小姑娘若将一颗心全放他身上,想必要吃的苦比她多得多了。
两人躲在厨房里窃窃私语,端坐在厅内的长天下颌收紧,面色都有几分无奈了。
这臭丫头,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
果然这一顿饭吃得默然无声,长天不喜凡人饮食。只随意动了几箸,金眸时常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但宁小闲还是不拿正眼看他。只有曾老头夸奖自己婆娘道:“今儿做出来的东西,居然大有水准!”
刘妪笑骂道:“吃你的饭。多什么嘴!这是宁姑娘帮我一把,不然今晚你俩要饿到前胸贴后背才有饭吃!”
夫妻二人谈笑晏晏,也算是解了饭桌上的尴尬。
毕竟面对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凡人,长天将气息全部收敛,两个老人也渐渐放开了。曾老头还进屋拿了一坛子黄酒出来,宁小闲二人自然是不喝的,他也不介意,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到酣处,笑嘻嘻道:“你们也算是运气好,晚上栖在戈壁滩的这一头了。对面有个邬家屯,每到年后几天就有夜游神晃荡,直到半年前更是可怕,倘是遇到人,还会顺手伤了人命。”
“夜游神?”宁小闲其实只尝了几口,就觉得腹中饱腻。她倒是好奇了,西行时走了数百万里路,见过的夜游神也没几个。虽说是“神”。但这是一种小颊赤肩的类人生物,昼伏而夜出,喜欢在夜里游荡捕食。但夜游神一般不吃人。邬家屯里头的莫非是变种?
刘妪面色一紧,敲了一下曾老头的后脑勺道:“你喝高了?这么晦气的事也是夜里能谈的?”民间有言,在夜里谈及鬼祟之物,是会引对方上门的。
曾老头“呃”了一声,赔笑道:“恕罪恕罪,人一老,就容易犯糊涂……”
话音未落,长天已经长身而起,对宁小闲道:“我吃好了。”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宁小闲也不理会他。只对曾老头道:“邬家屯的夜游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老头唯唯喏喏。就是不敢再吱声了,看来夜游神在这一带确是凶名昭著。宁小闲也不勉强他。带开话题又谈笑了一会儿,这才进了刘妪为她收拾好的房间。
她和长天之间,只隔着一堵土墙,任谁轻轻一指都能戳破、推倒,可是那一头静悄悄地,宛若无人。她运了神力去听墙角,只差将耳朵贴在土墙上,结果小半宿过去了,还是什么也没听着,那边儿没有半点响动。
她莫名地有些难过。
这家伙难道一进屋就直挺挺地躺着,连起来走动、喝水都未曾?她可是知道长天几乎不需要睡眠的。
这般漫漫长夜,他能一动不动地睁眼到天亮?
好吧,对他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是在神魔狱里历练过坐姿的人。
她可没有这样好的定力,在**上辗转反侧了许久。这屋子里的木**不甚结实,翻个身都会吱嘎一声,在沉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响亮,她只侧过一次身就再也不敢动弹了。
越不敢动,就越想动,身上好痒嗯……
她忍不住就会想,这魂淡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思来想去,心里就有些儿恨恨的念头,一时忘了当初要两间房的人正是她。
脑海中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念头,直到小半宿过去了,她终于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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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揽入熟悉的怀中。
在他人卧榻之上,宁小闲睡得很浅,长天一碰着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被他的气息全部包围时,她心里涌现的第一反应不是愠怒,而有丝丝缕缕窃喜沁入心头:他终于来找她了。
长天的手指轻柔,在她身上撩起阵阵麻痒。她忍着身上的反应,推着他悄声道:“走开。”胸口处微凉,她这才发现他已经将她的小衣解开,伸手掬挤雪白的丰盈,随后覆唇而上。
他的舌头,真是该死地灵活。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才凝声道:“长天,停下!”
他手上不停,低沉道:“小乖,你不是已经等我一晚上了?”
她瞪着他:“胡……胡说!”
“你不是一直在听墙角么?”他轻易将她双手控住,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技艺娴熟,哪怕她挣扎不休,也能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剥个干净。他越来越喜欢这项工作了,能将她白羊儿般的身子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也是一种享受。
她恼羞成怒道:“胡说!啊……”却是被他亲着了敏感处,情不自禁地低哼出声。
“那你为何不展开结界?我记得你在野外一向最是警惕。”能亲近她的感觉真棒。他温柔啃噬着她的纤腰,满意地感受身下这具娇躯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被说中心事。立刻闭上嘴,伸腿去踢他。这一下又快又狠。她的腿修长而有力,寻常妖怪被蹬中了都要受上重伤。长天也吓了一跳,因为她踢的角度十分刁钻,正好直冲他要害而去。
“胡闹!”他沉下脸,一把捉住她纤细的足踝,“这地儿也是能乱踢的?”
她当真只是胡乱踢蹬,此刻却不便辩解,只好咬唇瞪着他不说话。长天心头恚怒。在她腰上重重咬了一口,疼得她尖叫出声。
他们还在别人家中借宿呢!她立刻紧紧咬唇,力挣扎。
长天的喘息声立刻加重,俊美的脸庞也染上红晕。她在他身下不着寸缕,又这般妖娆扭动,种种丰盈美好都摩挲着他的身体,若说方才他被勾起了七分兴趣,现在就有十足的欲|望。他前不久才开了荤,前后不过品尝过她几次。识得她的妙处之后,又怎么吃得够?
他紧贴着她。所以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显著的变化。长天对身体向来控制自如,这东西既然抬头了,就说明他一定要拿下她。
她停止了挣扎。随后被分开双腿。
长天正要俯身而就,突然听到她轻轻道:“不要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他微惊,抬头去看,果然见她认命般双眼紧闭,两行泪珠从眼角渗出,滑落到凌乱的秀发上,说不出的脆弱和无助。
这便哭了?他神色一僵,终于没有继续,只将头埋在她胸前许久。才平复了喘息。
长天缓缓松手,捧住她的脸蛋轻轻啄了两口。这才长叹一声道:“真任性,都过去三天了。你还在生气么?”
她睁开眼,眸中果然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看得他心中绵软,郁气化消了大半。
“我……”宁小闲微微噘起红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使性子,心里头是明白的,前几日受罚,其实错在自己。她自然知道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眼里一向只有她,她该觉得满足的。只是,他一向这样霸道强势地对待她,她又隐隐觉得有几分不甘、觉得有点儿憋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小小声说了句:“我不开心。”
不开心,这算什么回答?他皱了皱眉,很不满意,随后看到她眼中神色,亦是十足迷茫。
原来这小菜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被彻底打败了。
长天无奈地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埋在她胸口上,这一摇头,她只觉麻痒得紧,忍不住轻哼一声,推了推他肩膀:“起来。”两人这般肢体纠缠,她快要克制不住身体深处的隐隐悸动了。
“既是什么也不懂,那乖乖听话便好,嗯?”他伸指,轻轻摩挲她的脸蛋。他不介意她有些小脾气,但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太好了,尤其在**时刻。
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她闷闷不乐,但对上他愈发深沉的金眸,居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唉,好没骨气。这一场,貌似她又完败了。
他满意一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今晚先放过你。”强扭的瓜……虽然也很甜,但这档子事做起来,还是得心无芥蒂才好。
他翻身而起。再睡在她身畔,他可没把握守住这个承诺呢。
这一小片空间里的旖旎气氛被打破,冰冷的空气顿时灌进来,令她无端觉得有几分失落。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对妙目盯着他。
长天正要走出去,突然神色一动,望向窗外。
几个呼吸之后,宁小闲心头,也突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了。感觉不同于人类或者妖怪,而近乎于鬼物。这是修仙者对于外界阴秽之物的天然感应,一般不会出错。
这东西,她在西行路上见过不少了,尤其乱葬岗和寂灭的死城里,屡见不鲜。别的不提。哪怕是修仙者常常使用的地阴信使或地阴童子,也同样是用魂魄炼成的,只不过用的是生魂。并不给人阴冷恶毒之感。
“莫非是夜游神?”真有这么巧,晚饭时曾老头才提到夜游神。这帮家伙半夜就能找上门?鬼魂走路也要时间的好么,从邬家屯到这里,少说也有近千里呢,就算她驭玉舟飞行也要飞上好久。
“往这里来了。”长天淡淡说了句,举步要走。有鬼物靠近,关他什么事?
“喂!好歹晚上还吃了人家的饭。”她气恼地瞪他,“就这样甩手不管哪?”真奇怪,这鬼物像是认得路。居然直直往曾老头的屋宅而来,若说这其中没有古怪,打死她也不信。
他真是完全没有好奇心的生物!
长天目光在她娇嗔的面庞上一扫,轻轻叹气,右掌伸开,淡淡的金光凝聚其上,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不到一尺长、盘旋吐信的小蛇,周身金鳞闪耀,头上长角,看其形貌。和真身巴蛇一般无二,只是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望起来倒有几分可爱。宁小闲定神细看了好几眼。才发现这也是个用神力凝成的幻象,只是长天的道行精深,这条小蛇连每一片金鳞边缘的锋锐钩尖都勾勒得一清二楚,口中更是殷殷吐信,一对蛇眼金光闪烁,说不出的无情。
这条小蛇,竟兼具真蛇的血肉之感。
她曾见过水神赤牙凝出来的幻象,却无法和长天幻出来的这条小蛇相提并论。
她一向不喜欢冰冷滑腻之物,但或者是心理作用。见了这条小蛇却忍不住伸手。长天微微一笑,这条金蛇就蜿蜒游到她手中。绕着大拇指游了一圈,状甚依恋。
掌中竟然传来了微微的暖热之感。提醒她这条蛇是用神力凝成的。
那鬼东西,离小山村越来越近了。长天嘴角微撇,小蛇就从她掌中“嗖”地一下弹出,化作一道金光飞出了窗外。
他们借宿之前,已经看到这个小村子中央有一棵生长了三百余年的老榕树,原本该是枝繁叶茂,现今已是满树挂雪。金蛇飞到树冠上重新盘作一团,它虽非活物,但一阵又一阵无形的威压却从它身上散发,庞博浩渺,如水波般向四面八方滚滚扩散。
这是属于撼天神君的神威,山村中沉睡的凡人虽然察觉不到,但它覆盖的半里范围内连气氛都凝滞紧张,家禽野兽虫蚁举家纷纷出逃。那鬼物本来已经离山村不到两里的距离,突然感觉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