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会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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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会京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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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八名守卫惊叫道:“柳统领!”
    却听牢中一声大吼,又一身形粗壮的金衣大汉虎跃而出,雪花降在他身上,立蒸发成水雾,轻烟般的自他身上源源升起,只听这人吼道:“你们看见沈云山那活王八去了哪儿?!”
    其中一名守卫,失声呼叫道:“田统领!”
    “分金手”田大错吼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一声大吼,震得这几名守卫金星直冒,因田大错是站在铁闸门口的,这一声吼,滚滚地传了开去,宏壮的声音不断回荡。
    他们深知这位田统领正如胜统领一般,脾气极为暴躁,但却也从未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吓得呆了,其中一名守卫壮着胆道:“…沈统领他们往那边去了。”
    一语未毕,金风一闪,逼得那守卫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看时,那魁梧的金衫已在数丈之外,急奔而去,所走过的地方,积雪都被踏得四分五裂;这虽不是“踏雪无痕”的轻功,却是“落地分金”的内功修为,已令人可羡可惊了。
    那八名守卫惊疑不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人声沸腾,从闸门里冲出三四十名侍卫,拔刀提枪,持枷携锁,向这八名守卫问道:“他们逃去哪里了?”
    其中一名守卫叫道:“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
    一名提刀的侍卫叱道:“混帐,你们把守在这儿,难道没瞧见么?”
    八名守卫的其中一名,诉苦道:“看见是看见了,可是,我们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呀?”
    一名抓着铁爪的侍卫没好气地道:“我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胜统领死了。‘天剑绝刀,岭南双恶’时家兄弟及‘绝灭王’楚相玉都逃了出来,听说竟是沈统领放的,还杀了十来个兄弟,那八名守卫惊得震呆当堂!
    什么?
    “天剑绝刀、岭南双恶”时家兄弟,居然出狱了!
    “绝灭王”楚相玉也逃狱了!
    这些守卫们对“绝灭王”楚相玉的身份。还不大了解,但毕竟也是武林中人,曾听说过那“天剑绝刀、岭南双恶”时家兄弟。
    这时家兄弟,一个叫时正冲,一个叫时正锋,本来还有一个年长的,不过,听说已失散于江湖。
    这时家兄弟,长的称为“天剑”,幼的称为“绝刀”,其恶名之昭彰,纵非武林中人,甚至三岁幼童,也听说过,尤其是岭南一带的人,大人们常常教训小孩子说:“你长大以后,切不可以像时大恶、时小恶。,,每个幼童,都答得出,而所谓“时大恶、时小恶”者,正是时正冲、时正锋二人。
    这两人作恶事,是杀人不眨眼,无所不为,甚至自己的爹娘,也给他们两人杀了,令人发指。
    这两人在岭南横行霸道多时,官府从未放弃过追捕,一般武林中人,也恨绝这二人,乐意为官家所效劳,官方虽然悬赏极高,可是八九年来,死在这两人手下的官兵,至少也上四十,武林中人也折了七八十人,而这两人仍逍遥法外,自由自在。
    直至三个月前,被誉为“天下第一智者”的诸葛先生门下誉满江湖的四大名捕中“冷血”、“追命”二人,于沧州道上巧遇“岭南双恶”,联手击败双恶,擒下至“铁血大牢”,本拟于三日后处斩,而今竟教人给救走了。
    这两人居然重入江湖,天下焉有安宁之日?
    况且这件事,居然还和“长刀”沈云山有关呢!
    这八名守卫再不敢迟疑,指明道路,那一群捕快,在雪地上急急出发而追。
    风,吹着;雪,下着。
    风雪如神,大地如砧,人如蚂蚁,在一片白皑皑中匆匆忙忙,奔驰而去。
    那八名守卫纷纷提高警觉,关紧铁牢大门,仗立于门前。
    沧州“铁血大牢”,在风雪中,又恢复了巍峨和它的宁静。
    辉煌雄伟的大殿上,一个雪袍中年人在来回踱着步,颀长的身形,两颊与下颔长须,右手中指一枚玉戒指,脸如铁色,不怒而威。
    这人额顶布满汗珠,显然是十分焦虑,像正等候什么人来似的。
    忽然大殿人影一闪,一穿宝蓝锦袍的大汉,已出现在大殿上,雪袍人一见蓝衫人出现,立即道:“铁血大牢的事你知道了?”
    那蓝衫人一面揩汗一面回答,语音有些微喘息,显然是经长途跋涉而来的。
    “知道了。我本来是往金沙镇途中,特讯使来报,我即刻赶返,因怕马慢,弃马而驰,如是赶来。”
    敢情这人嫌马匹的脚力慢,居然凭了双腿奔驰而来。
    雪袍人沉声道:“兄弟,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种事,看来咱兄弟头上的盔帽是戴不下去了。”
    蓝衫人蹙眉道:“将军,愚弟即率众人中原追捕,天涯海角,也要抓他们回来归案。”
    雪袍人长叹道:“出了这等事,为兄自也不能闲着;走了‘岭南双恶’,还不打紧,连‘绝灭王’也逃走了,只怕决不好追。而且据说劫狱的还有“天残八废’,这件事实在不好办。,,那蓝衫人语音有点惶急道:“但若不把楚相玉追回来,只怕咱们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那雪袍人仰天长叹道:“只是天下那么大,楚相玉是何许人也,又教咱们如何去追?看来而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蓝衫人目光闪动,立即问道:“什么办法?”
    那雪袍人一字一句地道:“去找诸葛先生,诸葛先生是武林之贤,皇上之友,文林之仙,侠道之友,若有他相助,肯指点咱们迷津,追捕楚相玉,则有望矣。”
    那蓝衫人跳起来道:“对!找诸葛先生帮忙!我怎么没有想到?”
    雪袍人沉声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蓝衫人返首叫道:“来人,准备快马二匹;周福,你快回‘湘碧阁’,取我珍藏古画十六幅,快!”
    沧州官道,风雪交加忽起快马二三十匹,马上人身着急风披肩,皆是将官捕快打扮,像迅雷一般,急驰而过。
    全沧州府的人都知道,必定是沧州府内出了大事,因为为首二人;身着雪袍的,乃是朝廷重将,官位极高,江湖上人称“神枪”的时震东将军,在他身侧,身着蓝袍的,便是沧州府镇边大将军“三手神猿”周冷龙将军。
    他们紧贴身后的两人:一个是金衣宽袍,魁梧大汉、显然便是“铁血大牢”之“分金手”田大错总管,另一青衣劲装,年青俊秀,显然是江湖上以轻功称著的“飞燕”柳雁平。
    这几人居然在风雪中的沧州府官道上急驰,显示出所发生的,绝不是寻常的事。
    白玉一般精致厅阁,在白玉一般的桌上,淡黄的烛光下,十六卷古画,已摆在桌上。在桌子的前端上,一老者微笑立着,端详着这些出现自名家手笔的古画,抚着银白的胡须,神态十分悠闲,又似是人已融入画里,浑然忘我。
    这老人历尽风霜的脸上已有了许多许多的皱纹,但却仍然具有一张孩子般俊朗的脸容,因年纪大了的关系,却显得清癯了起来,可见在他的少年时光里,是何等的惬意激越,何等壮志豪情,何等神风俊朗。
    这老人穿着白色的长袍,黑色的边子自领部一直镶至腹部,令黑色更显著,白衣更夺目,他一生人也是这样,虽然足智多谋,位高权重,武功之高,据说已不在天下三大高手:“长笑帮”帮主曾白水,“试剑山庄”庄主司徒十二、“风云镖局”局主龙放啸三人之下,但他却黑白分明,一生人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侠者的信念,正义的主张,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这个人就是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最爱的是:琴、棋、诗、书、画,江湖中人都知道,于是这十六卷古画,便置放在诸葛先生的面前。
    诸葛先生微笑着,用他保养得如玉修长的手,抚着长髯,在他身旁一名未届卅青年,也在旁微微的在笑。
    任何人与诸葛先生站在一起,都像在古人飞越的劲笔下,高山流水,高人隐士出现在瀑布流泉之旁,但却把现实俗人加了进去一般,俗不可耐。唯有这名青年,身着淡蓝色长袍,站在这老人的身旁,无论在气势上、气度上、气质上、气派、气魄上,都能与诸葛先生配合,绝不因而相形见绌。
    这人不是谁,这人是诸葛先生亲手训练的四大名捕:无情、冷血、铁手、追命中的第二门徒:铁手。这四人,以冷血年纪最轻,无情次之,铁手比冷血还要大一些,年纪最大的,要算是追命了。
    诸葛先生亲手训练的名捕,三十年来,只有六人,六个都曾名震天下,但其中两人却英年早逝。
    剩下的四人当中,无情以计略及使暗器冠绝天下;冷血则是坚忍的性格,及迅急的剑法狠辣无比;铁手是铁拳无敌,再加上无匹的浑厚内力;追命则是轻功奇高,以及脚法无双。
    这个故事,正是写铁手亲出江湖,与武林枭雄作一番险死还生恶斗的故事。
    诸葛先生微笑道:“这是名画。,,
    铁手笑道:“这种激越的手法,并非当朝画者所能有之胸襟:画是古画。”
    时震东在一旁陪着笑脸道:“人是名人。”
    诸葛先生道:“哦?”
    时震东笑道:“如果不是名人,又如何能欣赏名画?”
    周冷龙紧接着道:“先生要是喜欢,这些画乃是我周家珍藏,都相赠与先生好了。”
    诸葛先生似出神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请用茶。”
    “神枪”时震东及“三手神猿”周冷龙都是见过大场面,上过大阵仗,沙场杀敌的名将,但如今一见诸葛先生,竟都由衷佩服,有点不自然起来;周冷龙之送画,没料到诸葛先生言而顾他,不禁呆了一下,在一旁的铁手举杯笑道:“二位将军请用茶。”
    二人慌忙举杯,稍沾一口茶,作个意思,没料茶一进口,香得入心入肺,竟不自禁的一口饮尽,二人对视一眼,时震东微微一笑道:“先生原来还是茶道高手;我时某人一生吃茶,从未呷过如此香妙的茶品。”
    诸葛先生淡淡笑道:“这茶是潮洲‘湘妃’名茶,煮这茶的炉是泉州‘红泥小火炉’,这茶烧的水是天下第一泉,用的薪是桐州‘红杉神木’,所以人只不过是个搜集者而已,这茶所以好,所以香,所以高,都是自然妙品,并非人功。”
    时震东笑道:“先生高见。”
    诸葛先生扬手道:“二位请坐。”随意在一檀木椅上坐下,微笑道:“二位自沧州赶来,又正是风雪漫天,这位周将军,携画而来,必当有事,二位直言即可,否则,二位将军沙场奔命,为国奔驱,老夫阻碍了二位时间,心怎生安呢!”
    “神枪”时震东与“三手神猿”周冷龙对望了一眼,不禁脸上一红,原来自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诸葛先生一看就看出来了。
    “神枪”时震东愧然道:“先生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在下等,确是有事而来求教先生的。”
    诸葛先生笑道:“求教则不敢当,老夫愿闻其详,能惊动两位将军的,想必非同小可。”
    时震东叹了一口气道:“‘天剑绝刀’时家兄弟逃狱了。”
    铁手在旁,微微一震,说道:“将军说的,是“岭南双恶”时正冲、时正锋兄弟?”
    时震东叹道:“不错。”
    诸葛先生“噫”了一声,抚髯道:“这时家兄弟,作恶多端,当日冷血、追命合力追捕之时,也确花了不少精力,大家正为这二人被捕额手称庆,没料到还是让他逃了出来。”
    时震东黯然叹道:“这都是在下失职之故,使先生及先生门下诸多费神,在下也不知如何说是好……问题是,这次逃出去的人,还有楚相玉。”
    诸葛先生本来银眉低垂,沉思不语,忽听“楚相玉”此名,猛扬眉抬目,目光如电,看得身经百战的时震东及周冷龙二人俱为一震,诸葛先生疾道:“你说的是‘绝灭王’楚相玉?”
    时震东惭然道:“正是。”
    诸葛先生跌足长叹道:“此人若逃出大牢,江湖岂有宁日!”
    周冷龙在一旁禁不住问道:“我也听说过‘绝灭王’楚相玉一记‘冰魄寒光、赤焰烈火功’、冠绝天下,而且足智多谋,作恶多端,但不知……为何……”好像很难说下去一般的,只瞧了瞧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一笑道:“周将军说得对,若楚相玉不过是一名武林恶徒而已,并不足畏;但他却是朝廷钦犯,曾三次行刺皇上不成,而且有野心独霸天下,曾联络绿林道上七十二把分舵,长江三峡二十六水道道主,与贼寇等企图进军皇城,……此人虽已有把年纪,但脸色如玉,无论在如何龌龊的环境之下,仍如玉树临风,修养保养俱极周到,并且具有领导才干,皇上之所以下旨暂时收押此人,乃想收为己用,而今一旦逃脱,只怕此人必不干休,再扰乱民心,威胁诸侯,那时候……唉。”
    时震东将军长叹道:“正是。昔日这‘绝灭王’楚相玉引发叛乱之际,幸得诸葛先生独下二十七水道,说服诸人,弃离叛军;又技服绿林群豪,给予适当之安抚,始平息了楚相玉之作乱。楚相玉见事不成,曾三度行刺皇上,第一次被禁军所发现,在千数人的围攻下而逃;第二次行刺已接近皇上身前,但被皇上座下高手所阻,死力相护,楚相玉方未得逞;第三次行刺,恰好诸葛先生,亦在紫禁城中,力战‘绝灭王’,于是,楚相玉终于被擒下。”
    周冷龙动容道:“这么说……若此事为皇上得知……咱们岂不罪无赦……脑袋……脑袋搬家了么?”
    诸葛先生正色道:“这事严重,楚相玉此人,老夫绝不让他逍遥法外的……两位将军,请把详情一一相告,以俾从详计议,追捕恶徒。”
    时震东喜道:“是。正望先生指点迷津,拔刀相助。”
    诸葛先生道:“不用客气。”
    “是这样的,这个月‘沧州铁血大牢,乃由在下及周兄弟执管,还有四位执行官,他们是‘铁胆’胜一彪、‘长刀’沈云山、‘飞燕’柳雁平及‘分金手’田大错……”诸葛先生点点头道:“铁血大牢是稳固的大牢,素来严密,现有二位将军亲驰,又有胜、柳、田、沈四家所协助,理应无失才对。”
    时震东叹道:“对。本理应不失才对。但就今日清晨,风雪密集之际,沈云山那厮竟带了八个卫门中人打扮的人回来,杀了镇守第二牢的胜一彪,并伤了数名狱卒,夺得钥匙,救走了楚相玉及时家兄弟。”
    诸葛先生沉吟道:“沈云山平日是否在将军麾下?”
    时震东颔首道:“他是在下军队中相当出色的一人,原属兵部尚书郎左将军的麾下,后因沧州配发,军备不足,故调入我部属中。”
    诸葛先生道:“他平日行为如何?”
    时震东有条不紊地道:“刀法凌厉、迅急,为人机灵,但略嫌险诈,曾立了三次大功,唯在我部下,曾犯两次小案;但在下并没给予严重之处罚,一因他并未真个犯下大案;二因在下需要这种人手。”
    “神枪”时震东身为大将军,居然对身边的一名部属了解得如此之深,而且记得如此之熟,确有过人之能;他明知沈云山奸诈,但不得不容他,这点诸葛先生是十分明白的,因为作为领袖,是极需要这种部属,却又心存顾忌的。
    诸葛先生问道:“他犯下的,是什么案?”
    时震东道:“第一次是盗用军晌,被我发现,鞭苔六十下,苦刑三日;第二次是企图调戏良家妇女,被发现,被我掴了两记耳光,杖击十二下。”
    诸葛先生忽然说道:“慢!他第二次企图调戏良家妇女一案,是不是你将军发现的?”
    时震东望向周冷龙,周冷龙忙道:“当时乃在下带他们去徐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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